半個小時後,我把他倆叫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這個時間點,睡上半小時,比不睡還難受。
「再睡會……再睡會……」大錨躺在床上測了個身。
「快起來,再睡都得死。」
這倆好不容易被才被我叫醒。小苗倒還好些,大錨卻揉著眼跟夢遊一樣,連包跟武器都沒拿就要往外走。
「拿著你的包!」我對大錨說。
打開房門,一股涼氣襲來,大錨打了個激靈,頓時清醒了不少。
「怎麼這麼冷?」大錨說。
「起帆哥,我們這是要幹嘛?」小苗問。
「當然是主動出擊。趁著他們休息,各個擊破!」我小聲回道。
「起帆哥,還是你厲害。」小苗說。
「別拍馬屁了,跟上!」大錨說。
大錨被冷風吹醒了不少,他墊後,我領頭。
抬頭仰望,天空依然如墨,似乎有些不正常。
「真黑!」大錨說完,打開手電。
「你是不是傻?」我奪過他的手電給他關上。
「怎麼了?」大錨問。
「你怕他們發現不了我們是吧?」我說。
「不開手電看不清啊……」大錨帶著委屈說道。
「跟著我走!」我說。
幸好,木質的建築在黑夜中顯得更黑,大體輪廓可以看見,我朝前摸索著想去樓上看看。忽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的心「咯噔」一下——原來是大貓!
「你幹嘛?嚇我一跳。」我說。
「老帆,你說這麼多大老爺們,怎麼一個打呼嚕的都沒有?」大錨說。
「大錨哥,你打呼嚕這不能代表別人也打吧……」小苗小聲說道。
「這是老帆以前說的概率問題,啥事都不可能這麼絕對!你小子還嫩。」大錨說。
我仨擠在一起像是討論國家大事一般。
其實我也發現了這問題,只是大錨這麼一說,我才重視起來,屋內就像沒人住一樣。幾年的戰役經歷讓我覺得這事不簡單。
「你小子變聰明了啊,知道賣弄了?」我對大錨說。
我原本打算去三樓以上查看,隨即折返一樓。
躡手躡腳的來到一樓,趴在門口想聽聽裡面的動靜,誰知門自己開了,「吱嘎……」嚇了我仨一跳,這大晚上竟是些不靠譜的事。
在船上有很多不可預料的怪事,什麼不靠譜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前幾年漁船命案,二十多人,只回來四個。
最後才知道,人都是這四個殺的,其中過程曲折恐怖,人性的醜惡一面在船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完全可以拍一部電影。
這是真人真事,之前新聞還報道過。
「這些人睡覺都不鎖門嗎?」大錨說。
「唉!老帆,你咋進去了,萬一是李小姐……」大錨還在說話,我已經走進屋裡。
現在不能按照常理出牌了。如果床上沒人,那就說明對方已經行動,各個擊破的方法就失去了意義。
我打開手電直接照在床上!
大錨跑過來說:「這不有人嗎……你怎麼開手電了?」
我一把掀開被褥,大錨在我身後擠著嗓子說:「哎!哎!哎!老帆你這有點過分了哈……萬一人家是裸……」
大錨話沒說完,自己就閉上了嘴,因為床上躺著的是一紙人!紙人平躺頭上揚,眼珠卻掉在了腮上,斜斜的盯著我仨。
大錨氣的拎起紙人朝地上摔去,雙腳把它踩得稀巴爛,嘴裡還念念有詞:「讓你跟老子整這些沒用的,來一個撕一個!」
「都打開手電,去別的屋!」我說走出房間。
「不怕被發現了嗎?」小苗問。
「早被發現了!那就明著來吧!大錨,抄起傢伙警覺著點。」我說。
「好嘞——!老子都快憋出屎了,就等你這句話!」大錨拿出大刀。
刀在此時不一定管用,卻是一種極好的心理「安定劑」。
二樓的人也沒了。三樓,四樓確實擺滿了東西,但並非老頭說的其它房客,只是一些瓷缸。
瓷缸形狀跟舊時村里醃製鹹菜的大缸差不多,只是大小不一,外面像是塗抹了一層蠟油。
「老帆,這都是些啥玩意?」大錨說。
「嘻嘻……」附近傳來笑聲,聽上去像是孩子的聲音。「嘻嘻……」
「在那邊!」我搶步過去什麼都沒有。大錨在後面堵著也沒發現有人。
「嘻嘻……嘻嘻……」
「在那!」順著瓷缸中間的小道追到一個角落,這裡放著一大一小兩個瓷缸。
「又不見了?」大錨問。
我追的有些不耐煩,小傢伙像跟我們捉迷藏,這是他的地盤,我仨很被動……
「老帆,你確定他跑這裡面來了?」大錨問。
「肯定沒錯。」我說。
「那怎麼不見了?」大錨說。
我指了指瓷缸。大錨點點頭問:「開不開?」
「開!」我話音未落的,大錨一刀劃破了纏在缸蓋上的紙。
缸蓋上的紙分為兩層:外面一層是黃紙;裡面一層像是塗抹了桐油的油紙。
掀開蓋子,一股腥味撲面而來。「咕咚」一聲,裡面冒出一個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具被剝了皮的男屍!
由於離得太近,冒出的腦袋差點頂到我的鼻尖,到了嗓子眼的嘔吐物瞬間被嚇的咽了回去。
「我去!這什麼玩意?」大錨罵了一聲,小苗完後退了兩步。
「把那個也打開。」說完,我倆連開好幾個缸蓋,裡面有男人、女人、小孩、老者,他們共同特徵就是——全部被剝了皮!
女子的頭髮在不知名的液體中漂浮,像是要爬出缸外。
屍體顏色呈現蠟黃,手電照射上去有些透明,就像黃桃罐頭。
「這他娘的是人體罐頭嗎」大錨說。
「人皮罐頭比較順口。」小苗說。
「有文化就是不一樣!」大錨豎起大拇指。
「你倆尊重點!別給誰都起外號。這些人看起來挺可憐的。」我訓斥他倆。
「起帆哥,對不起……」小苗說。
「這麼多無皮屍體,確實有些殘忍,等我找到兇手,看我不把他打死!」大錨把原本捂著鼻子的手拿開。
此時,周圍的罐子開始晃動,同時蓋子上的油紙像饅頭包一樣鼓起來,裡面的東西像是要鑽出來一樣,所有的缸都如此。
「缸里的屍體呢?」大錨指著裝小孩的缸。
「有腳印!」小苗指著腳邊,我頓時不寒而慄。
「上樓!快!」我說。
我仨一直來到七樓,裡面都是這種情景,大錨感嘆:「這的死多少人啊……」
來到第七層慢住了腳,我才發現屋裡面有微弱的燈光。
「小聲點,先看看。」我半蹲著身子說。
門並沒有關緊。瓷缸是從屋子兩邊朝中間聚攏,這屋裡的缸不多,中間留有很多空間。
空檔中站了很多人,正是之前喝酒的那些,他們像是殭屍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裡,閉著眼睛。
有三個人被吊在房樑上,大漢正在一人下面剝著他的皮!而剝下的人皮正在往老頭身上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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