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涵隨便找了一塊石頭上坐下,仰頭微眯著眼,道:「這裡的風景和蔓藤山莊的小山路上一樣,也是這麼安靜,還記得那次喝酒嗎?」
沐長卿此刻也坐在她身旁,卻拿出一壇酒來,道:「既然懷念,不妨再醉一次。」
蘇若涵卻淡淡一笑,道:「這怎麼可以,我醉了誰還送我回去啊,再說了。」她收了語氣,沐長卿卻仿佛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笑道:「放心,就算我再喜歡你,我也會說到做到的。」
蘇若涵挑眉:「什麼?」
「你忘了嗎?我讓你心甘情願地站在我身後。」他語氣十分篤定,仿佛做一件輕車熟路的事情。
蘇若涵卻仿佛陷入了他縈繞的瀲灩目光之中無法自拔,卻也淡淡一笑,隨即兩個人便不再說話了,沐長卿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根魚竿,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酒,一邊釣魚,而蘇若涵卻也十分淡然地坐在他旁邊,水中來回遊來游去的魚十分多,但是都狡猾的不肯咬抅。
圍場狩獵的主營地。
蘇艷艷看見香爐之中的香已經燃盡了,她剛要起身卻身子一個趔趄,膝蓋處已經十分酸脹的疼痛了,一旁的婢女連忙扔了傘去扶住她的身子。
蘇艷艷一個鋒利的目光看向女婢,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扶著我進營帳。」說著那婢女便扶著她一步步朝著前面走去。
「蘇小姐。」
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隨即蘇艷艷便回頭看清來人,那人是一張壞壞的笑貌,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一般,那人不是太子殿下還會是誰。
蘇艷艷此刻露出十分虛弱的神情,但是隨即一想此人是二妹的夫婿,而且二妹還是他的收房,可想而知他們如今的身份十分尷尬,就算自己一顆芳心都落在他的身上,也不能抹去他們如今的尷尬。
許天佑看了眼前嬌滴滴的美人,隨即看見她全身的力道都傾注在一旁的婢女身上,他翻身下馬,就看見他馬匹上懸掛著他獵得的獵物,看來收穫頗豐了。
「你這是怎麼了?」許天佑問道,隨即想到剛才侍從跟他說的十一皇子命一名女子在營地出罰跪,可想而知,那女子就是蘇艷艷不假。
蘇艷艷臉頰有些微紅,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想了片刻,道:「沒事,只是膝蓋有些疼。」她話音剛落,突然身子一個騰空,隨即她的手便挽向太子的脖子,而此刻她能感受到太子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而她一顆放心更急蕩漾了。
太子抱著她走的方向不是蘇家的營帳,而是自己的營帳,一旁奴婢還想說什麼,就被身後拽了她一下的大夫人給嚇了一跳,隨即看見是夫人,便俯身,道:「夫人,大小姐。」
「我都看見了,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去忙別的吧。」
大夫人嘴角一抹笑容,就算是蘇芳若已經被太子收房了,那又如何,只不過是一個收房,太子畢竟還沒有太子妃。
蘇艷艷一路被太子抱進自己的營帳之內,一旁的侍衛看見太子都紛紛跪地下拜,而蘇艷艷此刻被太子抱著,眾人都紛紛低下頭不去看他們,可是蘇艷艷的臉頰也十分紅暈。
她被太子溫柔地在床榻之上,身下的床榻是軟綿綿的羊毛大毯,柔軟異常,出手升溫,她嬌媚地別過臉去。
「芳若,你快來給你大姐膝蓋處上藥吧。」
「是。」
接下來的聲音似乎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給她潑醒了,因為她看見屋內還有蘇芳若那個賤人,什麼時候她居然出現在太子的營帳之內,而太子此刻已經轉身出去了,營帳之內就只是剩下蘇艷艷和蘇芳若兩個人。
「大姐,你膝蓋沒事吧。」她淡淡道,說著就翻開她的裙角,露出膝蓋處一片紅腫。蘇艷艷原本皮膚白皙,這紅腫卻更加顯得觸目驚心了。
「你怎麼會在太子的營帳。」蘇艷艷語氣十分不友善。
蘇若芳也也淡淡道:「太子命人傳喚我來。」
「太子傳你來幹什麼?」
蘇芳若臉頰頓時微紅,道:「太子殿下問我都喜歡什麼。」
蘇艷艷一聽頓時惱怒,揚手便給她一巴掌,:「賤人,你以為太子殿下當真是看上你了嗎?有我蘇艷艷在,你還上不得台面,你不過是太子的收房,你以為你會平步青雲?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嗎?別做夢了。」
蘇若芳卻也不生氣,只是微微撫了撫發燙的臉頰,道:「大姐說的是,若芳只不過一個庶出的女子,可是如今也是太子的收房,就算我身份在如何卑賤,也不用大姐過來教訓,若大姐看不慣的話,不妨跟太子殿下說,就算是教訓也是太子教訓,不勞煩大姐動手。」說著她便把一盒藥膏扔給了她,道:「這藥你自己上便是,我怕我身份卑微不配你給上藥。」說著,她轉身便離開了太子的營帳。
蘇艷艷在屋內氣的火冒三丈,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了,若是那日不是她,她的計劃都還平穩進行,只是蘇若芳一個賤人懷了她的好事。既然如此,她不是喜歡太子殿下嗎?那麼她就要把太子殿下搶過來。
溪水潺潺的水塘邊上,蘇若涵卻靠在沐長卿的肩膀上睡著了,她輕微閉上的眸子顯得纖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仿佛一隻蝴蝶落在了她的眼眸之上,而沐長卿此刻低頭正巧能看見她櫻紅的唇瓣,嬌艷欲滴。他情不自禁地緩緩靠了過去,他沒有給自己任何思考的時間,他的唇就這麼覆了下來。
柔軟的觸感令沐長卿渾身一顫,感覺一股火焰自唇瓣一直燃燒,仿佛他整個人都燒了起來,酒的芳香純淨從他的唇邊傳遞在她的唇角,他只是在她的唇瓣摩挲著,只是淡淡地吻著,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是這樣的眷戀,讓他不想再等下去。
他自然是知道,當初蘇若涵離開山莊的時候,他的一顆心仿佛是被整個掏空了,房間空空如也,再沒有她是身影,所以他才斷然離開山莊去找那個似乎把他心都帶走的人。
蘇若涵睡的正香甜,像是夢見了以往在蘇府的一幕,那個時候她整天挨打,吃不上飯更是家常便飯,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縮在柴房哭泣,夢境一轉,仿佛是那次她過生日,那是母親給她親自做的糕點,她笑眯眯地吃著,香甜的味道依舊是記憶之中的香甜。她意猶未盡地添了一下嘴角,卻突然舔到一個軟軟的物體。
沐長卿原本只是在她唇邊摩挲著,卻突然觸碰到她軟軟的舌尖,他渾身一陣,想要抬頭卻也來不及了。
蘇若涵感覺那觸感十分奇怪,猛然張開眼睛,卻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他的眉眼靠的自己極其的近,雙眸逐漸放大,眼底的迷離之色更濃了,卻想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你在吻我嗎?」
沐長卿唇上那溫熱的溫度突然消失,他心中一陣悵然若失,只是淡淡笑了一下,道:「你睡著了,可能是做夢了。」
蘇若涵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起身,不對,剛才那個感覺並不是做夢,但是也不能一直問他這個話題,隨即外頭,露出十分苦惱的神色,道:「我怎麼睡著了。」
這個時候沐長卿手裡面的魚竿跳動了一下,他也來不及去反應,就看蘇若涵淡淡道:「快,有魚上鉤了。」
蘇若涵立馬挑起那魚竿,快速地往回拽,沐長卿卻也收回了思緒,幫著她一起拽,不一會一條三斤多的大魚已經被他們裝進一個竹簍裡面,蘇若涵看了看日頭,道:「我要回去了。」
沐長卿點點頭,道:「我送你。」
隨即,沐長卿吹了一聲口哨,一匹白色的馬就聞聲而來,蘇若涵被扶著穩穩地上了馬,之後又是沐長卿牽著韁繩,一路無言帶著她朝著圍場主營地走去,直到送到她入口的時候,他才站住了身型,道:「我就送你到這裡。」
蘇若涵點點頭,道:「你下山的時候小心點。」
「我知道,要是你遇見什麼難題了,一定要去得月樓去找我。」沐長卿說著:「我的能力應該可以幫助到你。」
聽他說得月樓的時候,她忽然想到那個紫衣的女子紫瑩,問道:「紫瑩是你的人嗎?」
沐長卿自然是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於是道:「紫瑩是我的人,但是明面上卻是三皇子的人,畢竟得月樓傳頌的消息是整個盛京最準確的,而且眾位官員又都與得月樓或多或少都有點牽扯,所以人前人後自然要表面漂亮不可。」
蘇若涵一聽他這麼說,不由笑道:「原來是這樣。」
兩個人自圍場狩獵的主營地分開之後,蘇若涵就一個騎著馬走了回來,此刻主營地已經聚集了很多很多的皇子,所有皇子都打了很多獵物,最多最好的就屬太子殿下,其次便是四皇子狩的獵物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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