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夏楮墨說的是實話,曾經他命人在沐國的皇宮廢墟之中找尋他的身影,可是滿地的殘骸,卻找不到哪個是他,可是想著蘇若涵,他又道:「那場大火燃燒了三天才熄滅,我曾經命人找過沐長卿,可是……沒有人知道,他是否在那場大火之中……」他沒有說下去。
&相信長卿還活著,我們之間的默契,就算是遠在千里之外,我也不會感應錯的。」蘇若涵的聲音淡淡的,最後她道:「夏楮墨,再見……」再見了,這一生,恐怕都不會再見了。
夏楮墨依舊背著她,沒有回頭,他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他害怕,他去抱住她,求她不要走,可是他不能,最後的尊嚴和自尊都不允許他這樣。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淌著,無情瘋狂的肆虐,絲毫不留給人一點一滴的留念,屋內靜悄悄的,靜的仿佛連流動在空中的空氣都可以清晰的聽到。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夠這麼堅強的挺多久,眼淚是不是流幹了?心是不是不痛了?對於那份愛是不是已經不留戀了?
夏楮墨猛然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此刻才流露出不舍的淡然,那一刻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自私一回,但是沒有。留下一行眼淚笑道:「蘇若涵,一定要幸福。」
步履蹣跚的跑回了薇泉殿,回到房間抱起那件喜袍,痛哭了出來,:「夏楮墨為什麼你要讓我這麼難過,為什麼······」許是哭累了倦了,喜袍上面也已經出現淡淡的殷洪淚花,該離開了,是該離開了。
尋而轉身跑到馬廄內,騎著後花園的汗血寶馬揚長而去,一陣塵囂飛滾而起,復而又平靜的落下,似乎並沒有人經過於此,這裡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依舊淡然。
蘇若涵離開北國之時,夏楮墨已經昭告天下了蘇若涵身染癔症,久經不愈,最後無治身亡。
曾經蘇若涵居住的薇泉殿,裡面的任何的東西都不准碰,日日夜夜經人打掃,這裡也會是夏楮墨經常流連往返之處,一下朝便會在這坐大半天,梳妝檯上面一個碧綠的玉梳子上面還殘留一根髮絲,夏楮墨拿起那梳子,上面的髮絲似乎還殘留著蘇若涵身上的清香,那髮絲被精心的收留在純白色錦盒之中。
鸞鳳叫道:>
夏楮墨回過頭道:「蘇若涵平時為什麼喜歡在梨花閣內逗留?」
鸞鳳道:「小姐喜歡立於窗前看著對面池塘里的睡蓮。」
夏楮墨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道:「真的麼?」
鸞鳳道:「是的!小姐很喜歡那些睡蓮。」
夏楮墨會心一笑,那睡蓮是他命人打造的,不管多麼費心他都會讓盛開的睡蓮出現在池塘內,希望蘇若涵能夠看一眼,沒想到她是喜歡的。
夏楮墨淡然道:「以後薇泉殿裡的人不外調,就像蘇若涵還在的時候一樣,做你們該做的事吧。」
&鸞鳳淡淡的回答著他。
夏楮墨回頭看著一旁立於一側的鸞鳳,腦中迴蕩著蘇若涵的話,許是現在才明白,他淡淡的說道:「我貴為北國的帝王,任何的人都認為只有權力高於一切的人才會擁有幸福,歷朝歷代後宮粉黛三千,美女如雲,也許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可是在這眾多的女子當中,我卻不曾停留過誰的身上。」
&皇······」鸞鳳聲音有些沙啞。
&本王說完。」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你是蘇若涵的貼身丫頭,亦是陪著蘇若涵讓她當你為朋友的知己,如果······你不介意本王心中無位置,那麼唯一的妃位就是你的。」
鸞鳳連忙跪地道:「鸞鳳只是一介賤婢,不曾想過入住東宮,只想要守住小姐留下的一切,終身不忘。」又重重的磕頭在地面之上道:「請王允許鸞鳳不離薇泉殿。」
&鳳接旨!」夏楮墨淡淡然的說道。
&鳳接旨!」
&主心切,心地醇厚,今日賜封鸞鳳為北國貴妃之位,封號「蘇」,入住西宮,享薇泉殿整理之權,欽賜!」
夏楮墨之所以這麼做,那是因為蘇若涵離開之前跟她說。
&鳳其實一早就是你的人吧,她細作的身份也是安排的吧,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讓鸞鳳一直陪著我這麼長時間,可是夏楮墨,你知道嗎?鸞鳳她的心中住了一個人,一直都是你,其實鸞鳳並非是一個下人,你可以看看的,我們很像,不管是做事的風格還是什麼,我都希望你可以好好善待鸞鳳。」
夏楮墨有些震驚的看著她,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鸞鳳是我的人的。」
蘇若涵卻淡淡一笑,道:「這個其實很簡單呀,我在北國的時候鸞鳳那個時候應該在沐國的,可是她卻出現在我的身邊,這樣的巧合莫不是太過兒戲了。」
夏楮墨卻悽然一笑,道:「原來,什麼事情都隱瞞不住你。」
&鳳她應該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你,那個時候你是太子,她是奴婢,甘願為了你去他國當細作,這樣的情誼你可知道,若你真的懂,那麼就請給鸞鳳一個位份吧,夏楮墨,好好善待鸞鳳,因為她也是可憐的人。」
夏楮墨看著鸞鳳跪在地上,他內心是十分震撼的,蘇若涵看透了一切,對於感情她似乎能夠拿捏一切,可是面對自己的喜歡,她卻望而卻步了,只因為中間隔著一個沐長卿而已。
日夜兼程趕路,不曾休息,汗血寶馬也已經累到精疲力盡了,蘇若涵忍心在繼續讓汗血寶馬繼續飛奔,便在一山間放了它,讓它自由的在山間生活,徒步下山到鎮子上,買了一匹馬,蘇若涵並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找沐長卿,只是她日夜兼程,就是希望可以儘快找到他,可是當她看見原本繁榮的沐國的城樓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是漆黑的顏色,被大火燃燒的痕跡,裡面不用過去看也知道是一片的廢墟,而曾經,她就居住在這裡。
農田裡的山莊她也去過,可是依舊什麼都沒有,她突然害怕了,原來天地之大,若是想要找一個人真的不容易。
街道之上開始飄著小雨,那樣的雨滴落在身上很涼很涼,可是蘇若涵的心卻在這個時候更加涼。
遠遠的就看見街道上一個絕美的女子牽著一匹馬在街頭處看著城樓出神,而四周商販都已經去躲雨了,只有她悄無聲息的站在原地,讓雨淋濕自己。
蘇若涵的臉上有著焦急的神情,豈不知她身後的一座茶樓裡面,在二樓的方向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那眼眸因為雨水的原因,看不清那人現在的面部表情,可是身旁的男子卻道:「少主,真的不現身嗎?」
其實早在夏楮墨下旨昭告天下蘇若涵已經身染癔症離世的消息的時候,沐長卿就知道,其實是用另外的一個方式放過蘇若涵,讓她離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為什麼好好的北國的皇后不做,還要離開呢。
沐長卿透過細細的雨水看著那被雨水淋濕的身影,狹長如同獵鷹一樣的眸子微微的眯起來,掩飾去了深邃的眸子之中的戾氣,薄薄的唇緊緊的抿著,冷峻的臉上有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仿佛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溫文爾雅的沐長卿,現如今的戾氣早就讓他變了。
沐長卿輕輕斜眸了一下,看著那身影依舊站在原地,不成移動過,他內心還是疑惑,到底為什麼?她既然走了,為什麼要回來,蘇若涵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薄唇淺淺揚起了一抹笑意,道:「正清,你去暗中觀察她一下。」他再也不相信她了,誰知道她突然出現是出於什麼目的。
&少主。」
沐長卿看著正清離開的方向,他才拉回了視線,可是背著光影他的神情,依舊看不清楚任何的思緒。
突然他起身,走向窗邊,看著外面那一抹的嬌俏影子,他只是靜靜的站著,猶如帝王一般看著下面的人,菲薄的唇角微微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眸子深處,也有著一絲的察覺不到的笑意。
這個時候大雨越下越大,突然街道上出現一個百姓穿著的男子,那男子看不見容貌,只是打著雨傘走到蘇若涵的身邊,似乎跟她說了什麼,蘇若涵回頭,那眼中哀傷的神情,縱然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沐長卿也可以看清楚,他不會忘記,蘇若涵這樣的容顏,這樣的神情,只要她想,恐怕世間沒有任何的一個男子會抵禦了她如此的神情,都會愛上她吧。
果然,那個陌生的男子寧可讓自己全部淋濕在外面,也要把雨傘都打給她,這樣的伎倆,蘇若涵你真是夠了。
突然正清走了進來,道:「少主,如今蘇小姐沒有任何人跟著,而且據眼線來報,她是一個人從北國的皇宮離開的,出來只是帶著一個布包,任何東西都沒有帶,蘇小姐在曾經的沐國城門口站著,恐怕蘇小姐是回來找少主您的,也許……。」
&了!」沐長卿一聲暴怒。
正清把接下來的話都咽了回去,這誰都可以看出來,蘇若涵是回來找他的,可是沐長卿卻再也不願意相信她了。
為了蘇若涵這個女人,他已經付出了太多了。
夢中,蘇若涵似乎睡的不是那麼踏實,只是感覺好像有人給她擦著額頭,突然她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處十分乾淨的屋內,而一個女子正在給自己來回更換著帕子,她記得,這個認識碧蓮。
碧蓮看見她醒了,高興道:「蘇小姐,你醒了。」
蘇若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蔓藤山莊,她記得碧蓮是蔓藤山莊的人,她離開這裡已經一年的時間了,沒想到還能再回來。
碧蓮看著她神情有些恍惚,於是道:「蘇小姐,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蘇若涵看著碧蓮,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問道:「沐長卿是不是在山莊。」
雖然沐長卿的名字沒有人敢叫,但是碧蓮自從一年前就知道了,少主喜歡她,而且是少主把的她抱回來的,看著蘇若涵充滿期待的雙眸,她點點頭,道:「是,是少主把蘇小姐帶回來的。」
蘇若涵內心的雀躍,想要起身,可是礙於她被雨水淋了之後高燒不斷,現在身子十分虛弱,不能下地,突然看見門口一亮,走進來一個人。
卻是沐長卿,她心心念念的想要見到的人,可是為什麼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半分的喜悅呢,她輕聲喚了一聲:「長卿。」
沐長卿嗤笑了聲,刀削的俊顏上透著一股戾氣,這個一直想著離開自己的女人,居然還有臉叫自己……
&跟你很熟悉嗎?蘇若涵,你可知道,我活下來之後,有多恨你!多想殺了你!」沐長卿的聲音帶著意思的暴怒。
蘇若涵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雙眸之間蓄滿了淚水,心猛然間收縮了下,像是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如此憎恨的事情了,她不懂。
蘇若涵,你就這麼想離開我,甚至,不惜去別的男人身邊,好呀蘇若涵,好你個蘇若涵?!沐長卿微微眯縫了下狹長的利眸,不疾不徐的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面色蒼白的蘇若涵……
隨著他身上那暴戾的嗜血氣息的逼近,蘇若涵顫抖的更加厲害,她驚恐的看著走近的人,不由自主的,她向後縮著,可是,背後卻沒有退路讓她逃離。
&若涵,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你錯就錯在當初沒有連同我一起弄死,你還是太過善良了!」沐長卿聲音十分的輕,甚至噙著柔和,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看上去平和,就越危險!這就是蘇若涵離開他之後的轉變,越來越暴怒。
蘇若涵瑟瑟發抖的看著沐長卿,盲目的搖了搖頭,一切,只是迫於沐長卿的壓力的本能動作。
&的錯……不是想殺了我!而是,想要毀了我……」沐長卿目光驟然冰冷,緩緩的,一字一字的冷冷說道:「……不過,蘇若涵,你真的做到了!」
蘇若涵真的不明白,瞬時間怔在那裡,一臉的呆滯。
&不應該留下我一個人活著!」沐長卿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沉痛,他看著蘇若涵冷漠的緩緩說道,甚至忘不了許秋水是如何在大火之中喪生的。突然之間沐長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蘇若涵感受到沐長卿的意圖,驚恐的想要逃離,可是,猛然擒住她脖子的大掌讓她無法逃開。
&蘇若涵疼的有些窒息,因為害怕,她瞳孔慢慢擴張,瑟瑟發抖的問道:「沐長卿,你,你想怎樣?」
&想怎樣?」沐長卿狹長的鷹眸透著詭譎的淡笑,「看不出來嗎?!」
&蘇若涵整個人嚇的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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