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沐長卿卻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去恨她,又沒有辦法阻止自己想要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他太過糾結了。
這個時候正清走了進來,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沐長卿看見他,道:「什麼事?」
&小姐,走了!」
沐長卿的心臟突然刺痛一下,她還是選擇離開嗎?為什麼,難道她看不出來自己逼迫她是想要讓她看出自己的心思嗎?她為什麼如此的決絕呢,難道他不應該恨嗎,為什麼到頭來痛苦的只有自己而已。
&主,當真讓蘇小姐離開嗎?」
突然,沐長卿起身看著外面的院子已經空無一人了,他目光猛然變的凌厲看著遠遠的出山莊的地方,猶然間眸子變的森冷。「截住她!」
正清悄然一笑,他就知道,隨即轉身離開,飛身朝著外面的高牆飛去,身影也一下子掠過牆頭,消失在視野之中。
蘇若涵走著,突然面前多了一個人,觸不及防的,她突然停住,看著眼前的男子,卻是正清。
&小姐,少主找你!」
輸入和的心莫名的「咯噔」了下,她本能的微轉身體往身後的醉楓園看去,抿了抿唇,暗暗思忖了下,朝著正清扯了個還算自然的笑意示意了下後,道:「你們少主說了,去留,隨我!」
&是我們少主也說了,讓你留在他身邊一個月。」正清的話語十分輕,而且帶著恭敬,隨即道:「蘇小姐,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嗎?我們少主心中是有你的,就在蘇小姐進蔓藤山莊的那一天起,北國的皇帝夏楮墨也來了。」
蘇若涵心臟猛然收緊,然後看著正清,道:「什麼?」
正清卻點點頭,道:「沒錯,蘇小姐沒有聽錯,是夏楮墨不假,他來跟少主賭一局。」
蘇若涵不明白,夏楮墨為什麼要跟沐長卿賭呢?「他們的賭注是什麼?」
&你!」
蘇若涵現如今還留在蔓藤山莊,而且並沒有看見夏楮墨,可想而知,是沐長卿賭贏了。
&主把兩個紙團都寫著退出,而讓夏楮墨先拿紙條,蘇小姐,你是知道的,不管是誰拿了什麼紙條,結局都是一樣的,少主不會放棄你,少主既然連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可想而知,少主心中對你的是如何的執著,其實這一個月的事情,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不過,少主這一個月變了好多,他表面上逞強,可是暗地裡卻喝的酩酊大醉,我多少次聽見少主口口聲聲的念著你的名字,所以我知道,少主對你的情誼,從來都沒有變過。」正清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蘇若涵卻愣住了,原來沐長卿……
&主也知道你為什麼會嫁給夏楮墨,那是因為他拿著沐國的一切作為要挾,要你下嫁,這一切夏楮墨都已經跟少主說了,蘇小姐,我相信你對少主的情誼是真的,也並非做出如此對不起少主的事情,可是夫人死了,死在沐國的皇宮之中,被大火燒死的。」
蘇若涵知道許秋水死了,可是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死的,怎麼死的,現在聽著正清說這些,她才猛然察覺,難道她離開沐國的這一個月的時間,發生的一切,沐長卿都怪罪到自己的頭上了,如此說來,她也算是能夠明白沐長卿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了,她看著正清淡淡道:「謝謝,謝謝你願意說出這些,讓我知道我還不知道的事情,更加謝謝你,願意相信我不會做出對不起長卿的事,的確,他如此對我,我很難過,不過我都已經知道了,我相信,我會打開長卿的心,讓他看明白,以前是蘇若涵並沒有變。」
醉楓園。
沐長卿一直站在窗戶前,看著往回跑的蘇若涵,深諳的眸子漸漸籠罩了一層薄薄的怒意。他薄唇的一側淺淺的勾了一個淡淡的弧度,那樣的弧度透著一絲邪佞和冷然。
過了一會兒,平靜的空間被敲門的聲音打破,沐長卿應了一句「進來」的同時,拉回視線緩緩轉身……
蘇若涵打開了門,看著沐長卿就這麼站在自己對面的方向,睥睨的看著她,心裡竟是有種甜蜜的不安,於是想著正清說的話「兩個紙條都是退出。」頓了下,蘇若涵突然發現,她不知道現在應該說什麼,有些窘迫的問道:「你找我?」
&要走?」輕咦的聲音透著壓人心扉的迫力,沐長卿沒有動,只是目光淡漠的看著門口站著的人。
&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沐長卿聽了她說的話,利眸輕輕眯縫了下,頓時,周遭的空氣中夾雜了讓人無法呼吸的迫力。感受到來自沐長卿身上的戾氣,蘇若涵莫名的吞咽了下,緊接著,向後退了半步,她緊抿著唇看著眼前冷峻的男人,默了默緩緩開口,說道:「你剛剛……說隨我……」
沐長卿深邃的眸子好似平靜卻又噙著陰鷙的看著蘇若涵,看著她臉上是神情,眸光不經意的掃到她緊緊捏著裙角的手,墨瞳微微暗了暗,方才緩緩開口淡漠的應了聲:>
蘇若涵原本高懸的心一下子跌回了原位,就連眼睛裡都閃爍著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她就知道,面對自己,他不應該如此的,果然,他詞窮了,那雙眸子褶褶發光,她揚了唇角,笑著說道:「我不會走了!」說完,人朝著沐長卿又是燦爛一笑,然後朝著他走去……
沐長卿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有如此的轉變,突然,腰間一緊,蘇若涵環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紊亂跳動的心臟。而沐長卿卻僵硬的站在原地,雙手卻不自覺的,下意識的環住她。
蘇若涵感覺雙肩的力道,她往他的胸口蹭了蹭,道:「我知道你所有的憤怒,但是長卿,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夫人的死,是你的心結,卻是因為我才系上的,我願意幫你打開,讓你看看,你的若涵並沒有變,你若傷,我會比你更傷。」
沐長卿沒有想過她會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但是她是如何知道的呢,不用想也知道是正清說的,可是他如此的眷戀她的懷抱,卻捨不得放開她。
&在一個月前答應嫁給夏楮墨的時候,我就在算計,離開他,想必你也知道我是為什麼才會嫁給他的,只要是關於你的事情,我才會如此不管不顧,只要你能平安,哪怕我做的都是傻事,我也不管,我連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又怎麼會如此狠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呢,長卿,不要被憤怒掩埋住所有的情緒,拋開一切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沐長卿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蘇若涵,只是這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發生,讓他也失去了原本的判斷能力。
&卿,如今的你還有什麼能讓我算計的呢,用你的心看看我,好嗎?」
是呀,如今的自己只是蔓藤山莊的少主,他還有什麼身份能讓蘇若涵算計的呢,一顆心原本冰冷刺骨,如今也開始一點點的融化了。
這一天,沐長卿帶著正清出山莊一同參加舞林大會的事宜,而商討大會的地點就是天香樓。
天香樓是一家規模非常大的酒樓,也是平時江湖中人商量事宜的不二場所,更加是名門望族,富商巨賈請客宴請的重要場所,出入的非富即貴,都是響噹噹的人物,不像別的酒樓那樣,什麼人都可以進去,而能夠來這裡的人都是江湖上名聲大噪的人物,沐長卿雖然是之前沐國的帝王,但是對於這個身份一般江湖之中無人所知,只知道蔓藤山莊即位的少莊主沐長卿而已,所以他的身份也是十分顯赫。
正清提前拉開椅子,並且安排了店小二去準備一些茶點之後,就把二樓包間的房門關上了,道:「少主。」
沐長卿卻伸手阻止了他的,道:「先聽聽吧。」
這二樓的雅間是提前預定好了的,而旁邊的房間就是本次舞林大會的商討雅間,這裡僅有一牆之隔,只要安靜的聽,一定會聽見對面的雅間說的話,其實沐長卿應該準時出席的,但是知己知彼還是十分重要,所以他提前預定了這個包間。
而對面現在還沒有聲音,想必人員還沒有到齊,所以顯然很安靜。
此刻沐長卿卻看向窗外面的景色,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可是卻在人群中看見一個中年女子,正在神色凝重的來回找著什麼人,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快速走進天香樓,就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瑾來了。」沐長卿聲音低沉。
正清卻神情凜然,道:「她來幹什麼呢?」
這個時候就聽見外面有人與店小二交涉,隨後就看見店小二進來,神情有些討好的神情,道:「外面有位婦人前來求見……」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沐長卿道:「讓她進來吧。」
蘇瑾走進來的之後面色十分難看,隨即又看向了正清,正清似乎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隨即正打算起身離開,卻聽見沐長卿道:「無礙。」蘇瑾才緩緩開口,道:「少主,這裡有一封夫人留下的書信。」
沐長卿聽見這句話之後,神情大變,隨即道:「在哪裡?」
蘇瑾連忙從袖中拿出那書信遞了過去,沐長卿趕緊接過,隨即快速看了兩眼,正清雖然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但是看見沐長卿的神情知道那信中定然寫了什麼要緊的事情,要不然他不會面色如此的難看。
之後正清被派留在原地,探聽隔壁的重要事宜,而沐長卿卻跟著蘇瑾離開了天香樓。
蔓藤山莊。
沐長卿隨即快速下馬,就立刻有人上前牽馬,他就大步邁進了正廳,才走進正廳,就眼前一亮,耳中聽見一片餘音裊裊的聲音,十分好聽,可以讓你整個心神都為之寧靜起來,十分悅耳,沐長卿的步伐也隨即放慢了,他一眼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人,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現卻似誤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身著金色紗衣,裡面的杭州絲綢白袍若隱若現,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輕輕挽住,略施脂粉,一頭烏黑的髮絲翩垂芊細腰間,頭綰風流別致飛雲髻,輕攏慢拈的雲鬢里插著紫水晶缺月木蘭簪,項上掛著圈玲瓏剔透瓔珞串,身著淡紫色對襟連衣裙,繡著連珠團花錦紋,內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襯著月白微粉色睡蓮短腰襦,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輕輕挽住。而這女子正是撫琴的女子,不是蘇若涵又會是誰。
此刻蘇若涵也仿佛看見了沐長卿,隨即她抬頭,視線與他相互的纏繞起來,如同藤蔓一樣,絲絲入扣,可是此刻卻不知道,這期間已經瀰漫了一種別樣的烽火。
蘇若涵放下琴,隨即起身,朝著他走去,笑道:「長卿,你回來了。」可是當她的手挽上他的手臂的時候卻明顯感覺到沐長卿的身子有一震顫,可是隨即就看見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胳膊抽離。
沐長卿承認,不管什麼時候看見蘇若涵,他的心都會為了她而跳動,可是他也知道,眼前的女子卻是他今生今世的穿腸毒藥,遇見她是今生今世的劫難,逃不開,也避不了。
沐長卿曾經自己說過,他們就跟藤蔓一樣,彼此相互纏繞,永不休止,可是現在卻覺得,這藤蔓不知道什麼長了一種戾氣的刺,彼此傷害……
蘇若涵感覺到他的視線不對,不解道:「長卿,你怎麼了?」
沐長卿卻把那封信直接遞給她,動作十分輕柔,不帶一點的情緒,蘇若涵卻接過一看,隨即面色也開始變了,她搖頭,看著他道:「長卿,你相信嗎?」
沐長卿看著她神情慌張的表現,內心也有一團的怒火在蔓延,他不是恨她如何也不承認,而是更加怨恨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都願意相信她是無辜的,可是血債……他用力一揮,蘇若涵沒料想他如此的暴力,突然身子就向後倒去,就這麼跌坐在地上,屋內的侍女都不知道為什麼少主今天如此情緒失控,可是都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有的甚至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隨即就聽見沐長卿怒喝:「都下去。」
侍女都紛紛離開,最後還不忘記把房門關上,屋內寂靜無聲,就只是剩下蘇若涵和沐長卿兩個人,而沐長卿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慌張又受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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