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蘇若涵猛然醒悟,是的,她也在利用著沐長卿,若不是他,她根本不會捨棄當初能夠成功過進入蔓藤山莊,可是她還是捨棄了,就因為她堅信,沐長卿會為她報仇,所以她故意隱藏了一切,對於當初的那一幕,她也只是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些,可是她終究是對他隱瞞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我的姐妹之情開始變淡的。」顧流蘇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蘇若涵卻是冷冷一笑,道:「你會突然在我身邊,難道真的因為姐妹之情?還是你可笑的感情?」在一品鮮酒樓地牢的時候,魏浩軒還是一五一十的說出了所有,包括他在利用顧流蘇之間的感情,其實並不是魏浩軒想要時候,因為莫雨懂得窺探人心,所以她催眠了魏浩軒,並且讓他把所有的秘密都說了出來,其實聽著魏浩軒帶著一絲一毫的狂野的時候,那意氣風發,真讓她感覺骨子都生寒的感覺,利用人心,竟然拿感情都算計,魏浩軒真是幕後推手最為狠辣的一個人。
顧流蘇卻十分不解的看著她,道:「你都知道了什麼?」
蘇若涵卻只是不理會她,直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隨即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你以為你機關算盡,當日你之所以接近我,無非就是為了想要窺探我到底是敵是友,那個時候你恐怕就已經愛上了魏浩軒了吧,而他也知道,憑藉魏浩軒為人的性格,他一定會讓你調查我,所以你才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顧流蘇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道:「那個時候你都是裝的?你果真沒有失意!」
蘇若涵卻不理會她,又繼續道:「魏浩軒為了讓你產生最大的利用價值,竟然把你送給了他的哥哥,魏浩祁,可是竟然很可笑,魏浩祁對你不為所動,其實你暗中放走了魏浩祁和側妃,魏浩軒都知道,但是他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放走了一個根本沒有跟他一爭高低的太子,並沒有什麼損失,而你這個太子妃,卻是他權利象徵的一個最重要的推手,如若當時皇上震怒,魏浩軒就會把你推出去,讓你去做替罪羊,誰知道你福大命大,竟然逃過一劫,所以魏浩軒又想讓你作為他的擋箭牌,可是很可惜,那個時候魏國如同地上的一棵白菜,誰都可以上去踩一腳,很快魏國土崩瓦解了,魏浩軒再利用之後一招,讓你成為他報仇的最後籌碼,多麼可笑呀,你竟然會相信,並且真的身體力行的去為他報仇,以至於成為沐長卿的嬪妃。」
顧流蘇聽著她簡單的敘述,她不願意相信蘇若涵說的話,可是她卻知道,若不是真實的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顧流蘇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道:「你見過浩軒?你見過他對不對?他現在怎麼樣了?」
蘇若涵卻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當真是冥頑不靈,如此頑固,淡淡道:「你以為這樣利用人心,心狠手辣的人,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顧流蘇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道:「你殺了他嗎?你殺了他對不對!」
「殺他?死是讓人最痛快的解決方法,我並不屑去做。」蘇若涵的確沒有殺了他,碧蓮的死,她歷歷在目,細作是一個卑微的存在,所以她才不會讓他死的這麼痛快。
「你要求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讓我見他一面,求求你。」顧流蘇幾乎帶著懇求的姿態,她跪了下來,膝行至前,匍匐在她的腳邊。
「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你還為了他犧牲這麼多,到底值得嗎?」蘇若涵不理解這樣感情,明明是傷害,明明是利用,可是她卻越陷越深,一直到失去了尊嚴,天底下真的會有這樣的感情嗎?她感到懷疑。
「我求你,縱然你我之間的姐妹感情都是假的,可是你想逃走的時候,我誰都沒有說。」顧流蘇聲音顫抖說了這句話啊,的確,當初蘇若涵打算逃走的時候,她是知道的,並且也是自己先說的,因為她想讓蘇若涵逃走,哪怕不成功,也可以讓魏浩軒知道,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相信,可是唯一一次,也是只有那一次,她真心覺得蘇若涵十分無辜,自己不應該這麼對她,所以對於要逃走的蘇若涵她一個字都沒有說,而是裝著絲毫不覺,一無所知的樣子,對這魏浩軒說:「蘇若涵她只是一個十分簡單的女人。」她說了謊話,也許是心中唯一一點善意的念頭吧。
終於,蘇若涵點頭同意了,卻給了她三天的時間,三天的時間,讓她自己消失,並且不牽動任何前朝的根基,這是蘇若涵給她唯一的一次機會,要不要掌控,卻是她唯一的一顆稻草。
那日蘇若涵離開了儲秀宮之後,顧流蘇還是失聲痛哭起來,興許是為了自己而哭,也是為了知道魏浩軒還活在世界上喜極而泣的哭,可是不管是哪一種,魏浩軒最後一絲的希望也在顧流蘇這裡徹底失去了價值,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心愛的男人不理會自己。
回到敬一閣的時候,蘇若涵把自己蜷縮在軟綿綿的床榻之上,屋內的炭火燃燒的十分炙熱,可是現在她還是覺得十分冰冷,從頭到腳的寒冷,她還是做到了,其實自己跟顧流蘇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呢?都是利用人心,都是為了一個男人而委屈自己。
鸞鳳看著蘇若涵的樣子也是十分心疼,可是她卻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家的小姐,今天走出這一步是她最大的限制。
「鸞鳳,我感覺自己雙手沾染了鮮血。」蘇若涵抱住了自己的雙腿,她的頭陷入了雙膝之間,卻是十分難過的樣子。
鸞鳳卻走了過去,俯身在她的床邊道:「小姐,那天的交易,你現在後悔了是嗎?」
蘇若涵卻猛然抬頭,怔怔的看著她,卻在她的眼眸之中看見了淚光閃現,是呀,一天前,許秋水命人帶話過來,「若要留在沐長卿身邊,你有什麼籌碼。」只是幾個字而已,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若要留下,那麼她一定要拿出誠意,所以她的籌碼就是幫助沐長卿清掃掉前朝在後庭安插的一個暗裝,而那個暗裝就是她曾經的好姐妹,顧流蘇!所以她必須把她剷除掉才行,如今她做的十分乾淨利落,誰也不會想到是她,可是這樣的做法卻讓她十分後悔。
鸞鳳似乎看出自己家小姐的心思,於是道:「若你後悔了,我可以幫你去安排。」
蘇若涵幾次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可是終於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鸞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淡淡道:「假死。」
蘇若涵眼眸之中閃現了一絲光亮,隨即她用只能是兩個人的聲音開口道:「你有把握嗎?這後庭之中眼線眾多,前朝和後庭的人,你能奪過幾個呢?」
鸞鳳卻是淡淡一笑,道:「這後庭之中,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阻攔住我,小姐,你放心好了。」說著,她便快速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蘇若涵看著這原本就十分大的房間,而這一刻卻顯然更大了,她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留下來,可是連翹字字句句說的全是沐長卿雖然迎娶了她們,可是並沒有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雖然第一日田靈兒侍寢,可是宮廷薄上寫著田靈兒侍寢,但是從田靈兒的婢女哪裡打探出來的消息,卻是沐長卿雖然晚上去了,但是她們卻是分床而眠,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對於天靈石是一個恥辱,自然不會泄露出去,可是連翹卻在田靈兒身邊的婢女神情上有所打探,最後又通過楚殤才知道了,沐長卿只是利用她們。
要麼說後庭的女人都是可悲的,她們奉獻了一生,可是到頭來卻得到了一生的教訓,這樣的悲痛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可悲的,但是她們卻寧願守著這樣一絲一毫的溫暖度過漫長的一生。
三日之後,傳來顧流蘇的死訊,宮廷之中傳言,她是受不了長期的孤獨寂寞最終選擇懸樑而死,後庭之中嬪妃自戕是大罪,所以不會有任何形式上的出殯入殮等,可想而知,在後庭之中女子只要是自殺,那麼她的下場不過是得到一條草蓆子,隨後就會有宮人抬著她扔到亂葬崗。
顧流蘇一死,前朝上的官員們都開始覺得人人自危了,畢竟他們唯一的籌碼已經斷裂了,而且恐怕景帝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震怒,所以在前朝之中官員都開始小心謹慎,甚至有的官員忍受不了內心的煎熬,都開始紛紛倒戈,最後殘留的幾個人官員依舊與景帝對抗,可是現在在前朝殺一儆百,卻不是最好的辦法,所以景帝依舊如常,沒有任何旨意下達,最後人們心中最後的一根線崩塌了,沐長卿史無前例的贏得了前朝的全部沉浮。
這一天早上,蘇若涵被太后傳召,也早早有一輛轎攆停在敬一閣的門前,鸞鳳卻十分警惕的看著外面的一行人,隨即道:「小姐,我跟您一起去吧。」
蘇若涵卻搖頭道:「連翹現在還在儲秀宮吧,你去想法辦讓她去田靈兒那。」
「小姐的意思是?」
「田靈兒雖然是敬妃,可是現如今還有一個賢妃跟她平起平坐,所以兩個人之間,只有這個人我一無所知,在她身邊安插一個眼線,也不算過分。」
鸞鳳立刻知道了她的想法,隨即道:「鸞鳳明白。」她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還是擔心此番自家小姐前去是否有危險,太后召見,這後庭之中誰人不知,太后從來沒有出面過,更是很少有人見過太后,可是蘇若涵進宮才短短几日,竟然得太后召見,這個消息也不脛而走,後庭皆知。
蘇若涵踏出敬一閣的時候,外面庭院之中大雪也已經停了,今天難得是個好天氣,她卻孑然一身,邁步踏入了太后給她準備的轎攆。
轎子之中沒有火爐,可是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不知過了多久,蘇若涵透過轎攆的帘子向外面看去,轎子已經穩穩停在了太后的宮殿正門前,原來竟然是這麼緊,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太后的宮殿。
短短的一段距離,單調的馬蹄噠噠聲讓原本的時間驟然拉長了,時間雖然短暫,現在可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轎子外面一個聲音尖細的太監隔著轎攆的帘子對著裡面喊道:「蘇小姐,到了!請下轎吧。」隨後又將腳蹬放好,蘇若涵挑了帘子一步步踏在了腳蹬上,隨後便站在平穩的地面上。
之後又有一個年長的女官率先走在蘇若涵的前面,態度十分恭敬道:「蘇小姐,裡面請。」
一路上,到處都是穿著統一的宮女一聲綠色,樣子十分乖巧,又十分伶俐的樣子,凝神屏氣的站在道路兩旁,看見蘇若涵一行人之後,都紛紛屈膝下跪,竟然是行跪拜大禮。
蘇若涵旁若無人的走過,而一旁手足無措的宮女卻都紛紛避讓,太后宮殿平日裡除了皇帝之外再也沒有人踏足這裡,可是現在卻單獨召見了這位小姐,竟然不知道她身份,只是知道,她樣貌十分美麗。
等蘇若涵一行人都走遠了之後,一旁的宮女才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道:「看到沒有,她就是之前盛傳的蘇小姐。」
「沒想到,長得還挺漂亮的,儀態也十分恭敬,看得出來她出身名門。」
「誰說不是呢,就連皇上對她都十分愛護呢。」
蘇若涵對於這些議論並沒有過多的留意,一路走到太后的寢宮門前,而立在一旁的宮女女官卻看了一眼蘇若涵,立刻明白了過來她是何人,隨即挑了帘子走了進去,隨後又掀了帘子走了出來,態度十分溫和道:「蘇小姐,裡面請。」
蘇若涵朝著那女官微微笑著點頭,隨後進了屋。
蘇若涵邁步進屋的時候,卻看見光滑如鏡的地面,竟然是整塊的玉石打造的,這玉石原本就是十分精巧,在夏日裡卻吸收熱氣,散發出來陣陣涼爽,可是在冬日的時候,竟然把夏季吸納進來的熱氣全數散去,屋內就算是不燃放火爐,也是溫暖如春的,這樣的考究的地面,真可謂是價值連城,可見之前的魏國是何等的鋪張浪費,難怪會被滅國。
蘇若涵依舊打量著屋內的陳設,看著頭等懸掛著的華貴的八角宮燈,竟然外面是度了一層金,在燭光的映襯下竟然發出淡淡的微黃色的光暈,十分好看,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層暖色之中。巨大的屏風上面也是用金線和銀線刺繡出來一副波瀾壯闊的山河圖,仔細一看竟然是沐國占有的國土以及短短時間就占為己有的山河,如此的浩瀚巍峨,仿佛滄海一粟的豪情壯志。
屋內的陳設都是精雕細琢,金絲楠木構造的家具卻也獨具匠心,極盡奢華,雕工也是十分精巧,簡直是令人嘆為觀止,這樣的太后寢宮,竟然如此華麗,真是太奢華了……可見沐國的國有力量是如何的雄厚。
「太后駕到!」一個聲音極其纖細的嗓音的公公這個時候喊了起來。
隨即便看見屏風後面人影晃動,隨即就看見一行宮女十分恭敬的走了出來,而後面整齊的隊伍仿佛還沒有結束,這樣被簇擁著出來,看來她的地位卻要靠著這些來彰顯,許秋水還真是可悲,威儀不是靠擺譜才出來的,而是讓人們十分信服的折腰,這樣的尊榮才更加可貴。
不一會,一道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松松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松松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硃砂,綽約的身姿娉婷,漫步來到正廳之中,那人不是別人,如此的雍容華貴,卻是許秋水不假。
蘇若涵見了她卻絲毫沒有之前考慮那麼多的情緒,只是微微含笑道:「沒想到,你我還能相見。」
一旁的太監卻十分動怒,手中的拂塵甩了一下,隨即道:「大膽,見了太后還不下跪。」態度十足十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蘇若涵卻不看那太監,只是看了一眼許秋水道:「想必你找我來,不是為了讓我看見如此前仆後擁的樣子吧,有話不妨直說。」
蘇若涵的態度怎可算是太過放肆,簡直是不知所謂,一旁的宮人都憤憤不平,可是看太后依舊態度溫和,仿佛沒有聽見她剛才的不恭敬的態度一般。
許秋水擺擺手,隨即道:「都下去吧。」說著又上前拉著蘇若涵的手朝著後面的屏風走去,已經走出了正廳,眼前卻是遊廊,悉皆小巧別致,不似方才那邊軒峻壯麗;且院中隨處之樹木山石皆在。一時進入正室,早有許多盛妝麗服的宮女迎著。
一桌子佳肴已經備好,看來許秋水是想請自己吃飯了。
「坐吧。」許秋水率先出言道。
蘇若涵卻坐了下來,並沒有看向一桌子的饕餮盛宴,態度也收攏起來剛才的姿態,隨即道:「我的誠意,太后看起來十分滿意。」
許秋水卻淡淡一笑,道:「這個自然,沒想到,我的兒子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重。」
「那你答應我的呢?」蘇若涵又開口問道。
許秋水卻示意旁邊的宮女開始布菜,很快,兩個人面前就有了各色的佳肴美食,只是蘇若涵現在根本沒有胃口,就算是吊著一個人的胃口,現在也算是吊夠了吧,是時候應該收線的時候了吧。
「也罷,哀家說到做到,你和卿兒的事情,哀家再也不會過問就是了。」她笑的十分溫和,就像是跟她說一切不關她的事兒一樣。
「希望你言出必行。」
三天之後沐長卿在前朝徹底的革新了,並且大批量的換血,不是因為其他的,畢竟前朝的人能夠用到現在也實屬不易了,而且前期他忍受了這麼長時間,給足了前朝眾多官員的面子。
大殿之中,最為尊榮,非沐長卿莫屬。
此刻他卻將手牢牢的放在龍椅之上,雙手的青筋都在不住的顫抖著,這一天,終於來了,竟然如此之快!
「楚殤將軍!即日起,所有抄家的官員的所得財務,統統充入國庫!」
一旁的楚殤立馬出列,俯身跪地道:「臣,領命!」
「以往戰死沙場的將領們,所有的家屬妻眷全部統計,若有壯年的男子,賦稅全免!」
「所有涉嫌貪污的官員,即日起實施連坐!可以接受秘密舉報!」
沐長卿一連下達了三道旨意,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穩固,而他今天一招敲山震虎,可謂是大獲全勝。
這一天迎來了真正是沐長卿的江山,他再也不用前怕狼後怕的虎了。
敬一閣之內點燃的香菸十分好聞,蘇若涵卻在案几上寫著字,一早沐長卿身邊的太監總管劉公公已經過來稟告過,說皇上下了朝就會過來。
不消一刻,滿桌子上面的字跡瀰漫,她心滿意足的看著娟娟秀字,卻覺得還是太女氣了,正要收起來的時候,突然身後一暖,一個人抱住了她,隨即在下巴但在她的肩膀上,卻強行要看她寫的字。
蘇若涵不用回頭就知道,是他來了,可是這些下人真是的,居然現在不過來稟告,此刻她卻又氣又惱。
沐長卿拿過一張紙,上面寫著:「我還是很喜歡你,像風走了八千里,不問歸期。」
蘇若涵卻覺得臉頰緋紅,可是正當她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沐長卿卻提筆在一旁寫下另外一句:「我還是很喜歡你,柳動蟬鳴,日落潮汐,不能自己。」沐長卿收筆之後,淡淡道:「這句話跟你上一句很匹配。」
蘇若涵卻快速從他的懷抱逃開,奪過毛筆又寫了下一句:「我還是很喜歡你,像雲飄泊九萬里,不曾歇息。」
沐長卿又寫:「我還是很喜歡你,像日月星辰,長久不息。」
兩個人卻不知疲倦的寫了有寫,很快紙張上卻映入眼帘幾行文字。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炊煙裊裊幾許,尚梨煎雪又落雨。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鯨沉於海底溫柔呼吸,痴極嗔極。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等了很多年故人的老城門,孜孜而立。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日落前灑下的餘暉,不忍離去。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太陽升了落去,不論朝夕。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老故事立泛黃的橋段,半聾半啞,失了聲息。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日光灑滿天地,溫柔愜意。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層雲凝成片,點點滴滴。
「你也不嫌累呀!趕快去休息一下吧。」蘇若涵卻推了推他,就看沐長卿卻攔腰把她抱了起來,蘇若涵驚呼,隨即卻把手搭載他的肩頭,一臉溫柔,道:「怎麼?今天心情很好。」
沐長卿卻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她走向床榻,隨即便把她放下,淡淡道:「你根本不用躲著我的。」他臉上收起以往冰冷的神情,隨即卻十分溫柔,含笑著道:「你去過母后那裡了。」
蘇若涵點頭。
「今天我終於掃平了前朝的絆腳石,如今我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這天下,又可以以最強的姿態擁有這沐國的天下,大好山河,亦可以堵住悠悠眾口,所以……若涵,這天下都是我的了,我要將這天下和你共享,別再猶豫了好嗎?做我的皇后。」
蘇若涵卻仰視著看著他,第一次她覺得沐長卿其實是十分強悍的男子,他要做到的事情,縱然是十分艱難,他也會去做的,不管不顧的性格,現在雖然掃平了前朝的事情,可是後庭呢?如今他還未算完成清理的工作,現在他是不是太心急了。
「你想立我為後!對嗎?」蘇若涵直接把話挑明了,隨即笑了笑,面色卻十分溫柔,就像是一池春水,波瀾起伏,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沐長卿凝視著她許久,終於還是點頭了,卻俯身用他的唇吻住了她的,良久之後,他才放開她,道:「我只要你,也只有你!」
蘇若涵雖然十分感動,但是對於他的大局,畢竟她還是不理解的,必定當初他還是隱瞞著自己,恐怕若那一日她不是十分衝動,恐怕他根本不會讓自己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吧,她只是誤打誤撞的才讓這一切來的特別的快,可是內心還是有一個小的聲音告訴自己,也許他是怕自己擔心所以才沒有說的,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終究還是對自己有所隱瞞,其實就連自己也做不到坦白,更何況是他,他們之間不過是相互為難而已。
「長卿,理智一些,你才坐穩江山,不可輕舉妄動,若我有朝一日成為你的牽絆,那我根本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沐長卿突然拉住她的雙肩,眼神十分疑惑,又閃爍不定,淡淡道:「你說過的,會一直陪著我,直到永遠,現在的時機正好,為什麼你要考慮那麼多!」
「我是說過,但是那個時候,你是沐長卿,是我一個人的沐長卿,可是現在……你是景帝,整個沐國之王,你的子民何止千萬數眾多,你擁有的,你享用的,你坐擁的,權利都是至高無上,平心而論,你擁有的太多了,所以長卿,不要這麼自私,凡事多想想好嗎?」
整個大殿此刻卻空空如也,所有人都紛紛退下,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我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把自己逼迫到整個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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