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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霜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睛裡很快蓄起了淚水,「您不是我父親…」
似乎不想看到她失望,陳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從一旁的矮柜上拿過一份文件,「這是DNA報告,我聽說你的來意之後驗的。大筆趣 m.dabiqu.com老實說,我也很遺憾不是你的生父,不過,我很感謝你告訴了我還有個孩子的事實,作為報答,我幫你找到了你的親生父母。」
唐霜看完報告結果,捂著嘴小聲哭了起來,費這麼大勁結果卻是這樣,也太叫人失望了吧,正想起身告辭,又聽到如此的反轉消息,忘了擦眼淚,直直盯著陳望,「您說什麼?我的親生父母?」
陳望只是淡淡的看著她,「你的母親,你已經見過了,還有你的父親,你也見過的。」
唐霜一臉詫異,接著聽他道,「趙詩燁,就是你的母親。當年生產時,她和連香在一個產房,但碰見醫院爆炸,混亂之中出現孩子調換的事,如果不是你來找我,我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我女兒還活著。許多年前,連香曾斬釘截鐵地告訴我,孩子生下來就死了。」
唐霜呆呆的聽著,慢慢整理思緒,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如果我是趙詩燁的女兒,那邢娜,對,她不是邢錚的親妹妹,那她會不會……」
陳望深深嘆了口氣,「邢娜,才是我和連香的孩子。」
說完頓了很長時間,看著唐霜的眼睛,神情頗嚴肅起來,「那把梳子裡的東西在你手裡對麼。」
唐霜點了點頭,接著抬起手,從手錶里將晶片取出遞給他,這種東西放在身上總歸是不安全的,其中牽扯多複雜不用想也知道。
陳望看著她,眼裡有些許欣賞,「你倒是個明白人,」說著頓了一下,「你和競由沒有血緣關係,你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過…」
見他欲言又止,唐霜皺了下眉,又笑了笑,「我和他沒可能了吧。」
是啊,經過這幾個月的事,什麼情分都淡了,還指望什麼呢,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沒有什麼好遺憾了。
只聽陳望道,「競由和加藤幸子在一個月前訂了婚,婚期是下個月十五號。」
加藤幸子,居然是加藤幸子……
他們分手有多久,一個月、兩個月、沒有半年吧。
唐霜只覺得心臟開始疼,慢慢的,一點一點皸裂開去,直至痛到不能呼吸。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便是盛夏,不知道一向低調的陳競由為何會如此高調,結婚的消息隨處可見,像是賄賂了媒體似的。
他和未婚妻加藤幸子的親密照輕輕鬆鬆上了頭條,甚至蓋過努力造勢的娛樂明星,那熟悉又扎眼的笑容,那曖昧又寵溺的姿態,原本都是獨屬於她的,現在卻都給了別人。
有記者採訪陳競由,大膽的提起唐霜,他面不改色,回答也是雲淡風輕,「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只會珍惜眼前人。」
說完看一眼身邊的女子,加藤幸子配合的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輕輕一吻,閃光燈下是一對即將步入新婚的靚麗情侶。
好一句「過去的都過去了。「
唐霜覺得,對相愛過的人而言,再沒有比這更殘酷的話語,她不想看他們幸福,卻揮之不去那被愛情蔑視的陰影。
原來,她於他而言,也不過如此。原來,山盟海誓也只是說說而已。
可是,這一切都怪不得他,是命運,是她自己,親手割斷了這幸福,也許她應該徹底放下,振作起來重新開始。
飛機降落在上城,將才走到接機口就被人緊緊擁抱住,唐霜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一陣嗚咽,「小霜,小霜,我的孩子……」
趙詩燁緊緊抱著唐霜,捨不得放開,生怕一放她就不見了。
邢九立在一旁,焦急的看著這對相認的母女,心中百感交集,想上前又不敢上前,踟躇不已。
而邢錚,在得知唐霜就是親妹妹後,用了很大的力氣梳理這段付之東流的單相思,最終說服了自己,決定忘掉一切,放下一切,和鍾禧一起去非洲。畢竟,做志願者才是正經事。
陳競由和加藤幸子的婚禮無疑是盛大的,加藤家族在商界的地位自是不必說,而銘望也是富可敵國的存在,強強聯合是再正常不過的結合方式,沒有人去追問新郎新娘是否真的相愛,只知道這就是豪門婚姻該有的樣子,門當戶對,誰也不占誰便宜。
婚禮司儀是主持界的大腕兒,以幽默風趣著稱,在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的時刻也不忘調侃幾句,逗得嘉賓們哈哈大笑,氛圍說不出的輕鬆愉快。
唐霜跟著趙詩燁和邢九參加婚禮,像只乖乖的小兔子倚在媽媽懷裡,任所有人目光都望向舞台,她只是不緊不慢的啜著果汁。
看著她故作輕鬆的樣子,趙詩燁摸了摸她的頭髮,「寶貝兒,忘掉他吧,這世上優秀的男孩子還很多,不差他——」
說到這兒,她一下轉過頭,只見一身白色西裝的程季真走了過來,「阿姨,小霜,原來你們在這兒,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會來了。」
趙詩燁笑道,「請柬可是新郎媽媽親自送來的,怎麼能拂了人家面子。」
想到李秋思高高興興來送請柬的樣子,趙詩燁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囂張什麼,她那兒子又不是什麼好鳥,和前任分手不到半年就跟人訂婚,能是什麼有情有義的,唐霜沒跟他在一起是唐霜的福氣,作為唐霜的親媽,她還感謝渣男不娶之恩呢。
見程季真過來,唐霜只淡淡一笑,叫了聲季真哥哥,卻也沒更多話說,畢竟她答應過程季真的母親,絕對不會染指她兒子,她會說到做到的。
「小霜,你今天真漂亮。」程季真走到唐霜身邊,很自然的想拉她的手,卻被她輕輕一偏委婉拒絕,眼裡的亮光頓時暗了下去,倒是趙詩燁,見他這模樣,對不遠處的一位太太招了下手,轉頭對唐霜說,「小霜,你和季真好好聊啊,媽媽有事和你顏姨說。」
顏姨是誰唐霜壓根不知道,實際上忽然成了趙詩燁和邢九的親生女兒她還有些不習慣,但邢九已經高調的對外宣布,唐霜是他失散多年的親閨女,她一下子就成了圈子裡的熱門話題,多了不少主動結交的朋友,當然也少不了追求者,畢竟邢九也是經歷風雲響噹噹的人物,能娶她女兒不吃虧,更何況還是個這樣的大美女。
對此,陳競由自然也是知情的,卻沒有發表過任何看法,更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哪怕兩人偶然在社交場碰頭,擁著各自的舞伴在一個舞池裡跳舞,他也沒多看過她一眼,那她自然也不會刻意去關注他。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曾經與他好過,那些同床共枕的夜晚,那些甜死人不償命的情話,那些讓人臉紅心動的瞬間是否都是假象。
她和他,認識嗎,他們在一起過嗎,她好像都回憶不起來了。
「加藤幸子小姐,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幽默風趣的司儀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氛圍也變得安靜神聖。
唐霜看著加藤幸子甜甜的笑,聽她堅定說出我願意三個字,心像被蜜蜂蟄,又酸又麻的刺痛起來。
接著聽見主持問新郎,「陳競由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陳競由看著加藤幸子,沒有立刻回答,臉上的表情並不似一般新郎那般激動,不過大家都習慣了他冷冰冰的樣子,不會過多在意,心道也許人家內心似火呢。
唐霜不想聽見他的答覆,藉口去洗手間,避開了這場婚禮中最好美好神聖的一幕。
這座占地面積千畝的莊園她很熟悉,不知不覺就走到最清淨的一處草坪,這兒有她最喜歡的黃果蘭,陳競由讓人移栽的,從香樟木亭子裡能看到湖上的星點船隻,總讓人想起江楓漁火對愁眠的意境,她特別喜歡。
還記得那天夜裡,也是這樣的晴朗星空,陳競由從背後抱著她說,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樂園,她是第一個以他女朋友身份進來的人,他說他會在這兒娶他最愛的人為妻,而她就是那個人。
她那時不敢奢望,但聽他那麼說,還是很開心。
如今他實現了,新娘卻不是她,怎麼叫人開心的起來。
頭頂繁星似錦,唐霜坐在亭里,仰望著萬里無垠的星空,眼淚順著臉頰嘩嘩流下來,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遠處傳來汽車的聲音,想來是婚禮結束了,陸續有賓客離席……
她也該回去了,想到這兒,她站了起來,未及轉身便落入一個懷抱,那樣熟悉,讓她全身血液都凝固的熟悉。
「陳競由。」
「對不起,寶貝兒,對不起……」
唐霜腦子還當機著,呼吸已被人全吞了去,斷斷續續的聲音混著喘息,「無論如何,我都不該忘記對你的承諾,只有你配做這裡的新娘,這裡的女主人,回來,不要離開我……」
一年後,南都的半山豪宅內充滿新生兒的哭笑聲,一對龍鳳胎寶寶成了中心,登門來賀的絡繹不絕,女主人整天樂得合不攏嘴。
貴婦一邊逗著小娃娃,一邊問女主人,「秋思,孩子爸媽就這麼把娃丟給你撒手不管了?」
李秋思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老婆奴兒子,兒媳婦兒一出月子,兩人就蜜月去了,不過無所謂了,孫子孫女兒這麼可愛,兒子要不要都行,反正早就只要媳婦兒不要媽了。」
說完在孫子肉嘟嘟的臉上輕輕一捏,「你小子可不能像你爹,得聽奶奶的。」
孫子似乎聽懂了,使勁搖著小胳膊,嗚嗚的像在說不要,逗得周圍人哈哈笑起來,有人說,這樣子,八成今後又是個情種了。
李秋思笑笑不語,是啊,情種,也是遺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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