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的身世,卓青遠沒有解釋太多。
即使小雨的身世是乾淨的,如果過多解釋,難免有賣慘的嫌疑。
接著,楚平山主動講起秦雪的事情。
卓青遠在山區時,孟治中打電話給楚平山,提到一個上校團長,比秦雪大一歲。媳婦逝世四年多,有一個孩子。
楚平山一聽情況合適,當即便把這事給穩下來。
後來鄭芳給秦雪打電話,奈何那個時候卓青遠不在。秦雪也因金玉梅的事情,情緒很低落。
秦雪的答覆是等卓青遠回來再說,結果卓青遠直接帶回來一個孩子。
「我跟她說了,小雨不應該是她的負擔。如果是因為小雨導致這件事情不成,那我寧願自己帶著小雨。她從苗縣回來後想明白了,她同意去見面。她說為了小雨,她可以選擇把家變得更完整一點。」
「郭團長常駐部隊,不太會影響秦雪現有的工作,這一點你放心。」
「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如果真的二選一。那我寧願讓秦姨從公司離開。」
卓青遠剛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忙又補充著「當然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希望她過的幸福。」
鄭芳則笑笑,替卓青遠解圍著說「知道,她和你媽親如姐妹,她和你情同姐弟。」
鄭芳正說著,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隨即接著問「你們這關係是不是亂了點?小雨叫秦雪媽,叫你乾爸?你……」說著說著她自己都笑了。
「不能計較,越計較越亂。」
「聽說你最近在華陽大學念書?」楚平山端起酒杯,主動敬卓青遠。
卓青遠眼疾手快,抄起酒杯就站了起來,忙回道「學點商業管理,敬知識。」
飯局進行兩個多小時,晚上十點多,夏七和卓青遠從楚平山家裡離開。
卓青遠喝了酒,沒辦法騎車。他讓夏七回去,夏七本就沒有駕照,而且卓青遠的摩托車排量大,她更沒膽量嘗試。
「那打車回去唄!車子你明天再過來騎回去。」
「我明天要去上學,沒車子怎麼去?」
「那你就自己騎回去,如果有交警查你,你就說是在楚平山家裡喝的酒,看他們敢不敢查你?」
「胡鬧,抹灰的事咱能幹嘛?」
「你以為你乾的還少嗎?」
「你又聽誰說的?」
「不告訴你。」
一輛出租車剛好停到他們腳下,夏七不慌不忙地拉開車門坐進去,然後揚長而去,只留下卓青遠自己,獨自在風中搖曳。
卓青遠蹲在路邊休息,有個問題讓他後知後覺,他有些後悔那天魯莽地去找孟治中,還好當時沒見著。
他跟孟治中不熟,不可能直接有效地和他溝通秦雪的事情。現在得知一直是鄭芳在從中周旋,心裡頓時舒服多了。
這也算了卻楚平山的一塊心病,而且他們之間更容易得到身份認同。
卓青遠有些無聊和空虛,一個人漫無目地的在大街上行走著。車子騎不了,他只能就近找個酒店休息。
行走在路上時,卓青遠捏著燃燒的香菸,他凝望著,思考著。
是不是該抽第二口?
秦雪用十餘年才走出困境,他是否會需要那麼久?
他會把金玉梅忘了嗎?
不會,就像他忘不掉何倩倩一樣。沒有何倩倩,他不會來到高家灣,也不會創建養豬廠。
沒有金玉梅,他也就遇不上小雨。
所以,歷史不會容許,反而在時刻提醒著他。
煙,還剩一半。
卓青遠捏著它,放到嘴裡,把剩下的一半抽掉。從此,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永遠。
前半段告慰金玉梅,後半段抽的是生活。
第二天一早,卓青遠又去上課,他習慣性的往教室的最後面走。走到一半時,他就提前發現陸曼卿已經提前坐在最後排的位置上。
卓青遠繼續往前走,但全班的女生卻都屏住呼吸,她們的目光隨著卓青遠前進的腳步移動著。
故事只有一個版本,卓青遠若無其事地坐在陸曼卿的旁邊,沒給其他人留下發揮想像的空間。他沒想躲,更不想做作地演一場拉鋸遊戲。
卓青遠剛坐下,陸曼卿就遞過來一個紙條。上面赫然寫著:你一直都這麼高冷嗎?
卓青遠拿筆寫道:高是高點,冷倒不冷。
陸曼卿回:這倒也是,心都不暖的人,也不會給馬家坡捐一所學校。
卓青遠寫:你抬舉我了,我一個屠夫,何德何能去捐一所學校。
陸曼卿回:錦榮公司在馬家坡捐建一所青梅小學,你上次寫信,說自己去了山區。卓青遠,金玉梅,不難猜。
卓青遠寫:你調查我?
陸曼卿回:何至於,上網一搜就清楚了。
卓青遠不再寫,他開始整理起自己的筆記。
陸曼卿仍舊不罷休,繼續在紙片上寫:山區好玩嗎?
卓青遠看了一紙片,又看了一眼陸曼卿,回:不好玩。
陸曼卿寫:為什麼?
卓青遠回:我不喜歡和聰明的人玩遊戲,傷腦筋。
陸曼卿終於以勝利者的姿態,盈盈地笑著。
今天是吳教授的課,卓青遠聽得很認真。
放學之前,吳教授向大家通知一件事,在本學期結束,她要參與一個公司改制的課題項目,參與輔助一家公司完成集團化升級。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課題項目,學期結束之前,她會在兩個班裡選出四位同學一起參與。
這個消息讓大家異常興奮,包括陸曼卿在內,因為這種機會對學生來說,是一種無形的財富,可遇不可求。
反觀卓青遠,他卻異常冷靜,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倒讓陸曼卿想起剛才對他的調侃,屠夫一個。
放學時吳教授突然叫住卓青遠,大家都知道卓青遠是吳教授的關係戶,紛紛猜測他會不會被內定?
讓吳教授帶隊參與公司的股改升級,卓青遠一直都沒有太多信心。
從養豬場到養殖廠,從養殖廠到牧業公司,從牧業公司到食品公司,現在又要從食品公司改為集團公司。
這些年,養豬廠的每一次改制都是一次跨越。以前他們都是自己摸著石頭過河,現在終於可以站在行業之巔,傲視曾經。
喜歡滄海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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