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山半夜接到電話,不用猜就知道卓青遠又鬧事了。
他原以為是卓青遠的事,結果卓青遠只說一句「夏七被人下藥了。」
楚平山正在回家的路上,他一聽是夏七出事,立馬調轉車頭,直奔市局。
卓青遠的面子好不好使不知道,但夏七與秦雪的關係,足以讓楚平山暴怒。
楚平山的車子剛拐進市局大院,緊接著幾輛警車也跟著開進來,然後從車上一個接一個下來幫人。
胡隊長見是楚平山,先是一愣,然後又看到他直接衝著卓青遠去了,心裡頓時涼下半截。
人不走運時,喝涼水都塞牙。真是捅馬蜂窩,砸到了自己頭上。
胡隊長心裡悽然,回想著一路的情形,又復盤著與卓青遠的對話,試圖找出需要修補的漏洞。
「人呢?」
楚平山在人群中找到卓青遠,直接走過去問他。
「還在包廂里,我讓人在那看著。今天晚上畢業班聚會,剛好撞在一起。」卓青遠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把簡訊內容遞給楚平山看。
「如果我找到一分鐘,夏七就已經倒下了。」
「誰幹的?」
「已經躺在醫院了。」
楚平山憤怒地瞪著胡隊,胡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一方面他還不清楚這裡面的情況,另一方面,他還沒搞清楚他們是什麼關係?
胡隊給身邊的下屬使一個眼神,那人迅速地幫卓青遠解下手銬。
「先不說這些,送你去醫院看看,包一下。」
「我沒事,夏七還在那邊躺著呢,我想把她送回家。」
「先送醫院去抽個血,你也去,把頭包一下。」
楚平山快速地走向辦公樓,胡隊小心翼翼地跟著。
卓青遠被人請回到車上,然後他們又折返回萬紫千紅。車子剛一停下,卓青遠就立刻下車,一口氣衝到三樓。
回到包廂時,夏七已經被扶到沙發里躺著。
幾個女同學坐在沙發上發呆,心裡害怕極了,她們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情景。
卓青遠走到跟前,雙手捧著將她抱起。
離開萬紫千紅時,卓青遠的臉已經青紅腫脹,臉上還掛著血漬。他在走路時,兩條腿麻軟無力,即使痛苦不堪,也要故作鎮定。
沒有人敢多一句,幾個同學默然地跟在他的身後,目送他抱著夏七坐上警車,然後飄然而去。
幾位女同學紛紛猜測夏七的身份,即使沒有結果,可當卓青遠抱起夏七的那一刻,她們就知道陸曼卿輸了。
陸曼卿回到家一直心神不安,卓青遠的情況如何,她不得而知。自從回到家,陸父和陸母一直看著她,電話也沒得打。
好不容易挨著父母一頓批評,陸曼卿終於回到自己房間。她迅速地關上門,翻開手機就開始撥打卓青遠的電話。
電話一直沒人接,陸曼卿心急如焚。
猶豫再三,她想起來了林百靈。
林百靈如何會認識夏七,在包廂里時,是她第一時間衝上去穩住夏七的。
林百靈接到陸曼卿電話時,她從萬紫千紅回到住處。
「你認識夏七?」
陸曼卿的驚訝又讓林百靈感到驚訝。
「嗯,我在她手底下的實習,她是我們項目部主任。你們也認識?」林百靈反問著。
「嗯,她是卓青遠的妹妹。也是……」
陸曼卿本想說她也是我們學校的師姐,可想想林百靈既然在夏七手底下實習,肯定知道她們是校友,話到嘴邊又收回去。
「卓青遠從公安局後把夏主任接走了……抱走的。」
「去哪了?」陸曼卿急切地問著。
當她聽說卓青遠抱走了夏七,她的心是慌亂的。他們是回家?還是去酒店?
「我也不知道,是一輛警車將他們接走的。」
陸曼卿能打聽到的消息只有這麼多。
不打聽心裡亂糟糟的,打聽過之後,心裡更像一團亂麻。
陸曼卿心急如焚,她打開房間在門,探頭探腦地走到樓梯口,陸父和陸母仍舊在一樓的客廳里坐著。
再次偷溜出去已然不可能,還想再打電話探聽一下,卻不知道該打給誰。
陸曼卿突然意識到,她與卓青遠的距離,還差著一個秦雪。
市公安局的會議室里,楚平山安靜地坐著。萬紫千紅的經理,保安隊長,還有胡隊,市局的一個副局長,排著隊向楚平冊匯報。
會所的情況付經理最清楚,給夏七下藥的洪老闆是會所的常客,藥也是他們會所的渠道提供的。
夏七晚上陪同副總出門應酬,不料被撞到洪老闆的懷裡。
洪老闆在會所浸淫多年,油膩的手段不計其數,千百年偶遇一回夏七這樣的角色,第一次見就耐不住興奮。借著點酒的機會,塞給酒保五百塊錢小費,從酒保手裡接過一杯藥酒。
夏七受教於秦雪,每每應酬時都是小心謹慎加萬般提防。今日得幸有公司副總在,人多眼雜之際,防不勝防失了算。
在她意識模糊時,果斷地給卓青遠發去一條求救信號。
付經理的解釋有些含糊其辭,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礙於面子,大家只是看破不說破而已。
事關夏七的人格和尊嚴,萬幸是卓青遠出現的及時。否則楚平山該如何向秦雪交待?
砰……地一聲,楚 平山憤怒地摔了一隻杯子。
所有人都慌了神,胡隊和保安隊長更是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那是我侄女!你們還想爛成什麼樣了?」
付經理也哆哆嗦嗦地站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人呢?怎麼樣了?」副局長扭頭問著胡隊長。
「都送醫院了。」
「我說的那個小伙子,傷得如何?」
「也在醫院包紮,他人沒事。有四個在搶救,下藥那個姓洪的傷情最重,還有兩個骨折,一個胳膊脫臼。」
「確定是下了藥嗎?」副局長重複地問一遍。
「確定,血液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
楚平山忽地站起來,離開了會議室。
沒一會,樓下傳來車子點火的聲音,楚平山的車駛出市局大院。
胡隊長這才稍稍緩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副局長「這案情的性質怎麼定?」
副局長白了胡隊長一眼,也扭頭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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