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常修行,卓青遠的道行還淺。
能被普通人的一句話點怒,骨子裡還藏著卑怯。
金玉梅一直在觀察卓青遠,當她看到卓青遠和店員有爭執之態時,她立刻衝到店裡將卓青遠拉走。
「什麼破玩意,一個胸罩要賣五百多,都夠我發一個工人的工資了。」
「都說了讓你不要去,不要去,純粹給自己找不自在。」
卓青遠止不住地埋怨,金玉梅一個勁地拉他逃走。
若不是金玉梅將其拉走,接下來的場面他還真有些應付不了,因為他口袋裡面還真沒那麼多現金。
商場的門口擺著一個自動取款機,卓青遠從口袋裡摸出錢包。要給金玉梅的心情是真的,但口袋沒現金也是真的。
商場的消費大大地超出他的支付水平,男人的面子急需一張賬單來撫慰,所以他必然要取錢兌現。
卓青遠拿著錢包,隨便抽出一張銀行卡塞進自動取款機,他的卡密碼都是一樣的,但是餘額卻各不相同。
五十五萬,當卓青遠發現卡上餘額時,不由地為之震顫。
卓青遠立即退卡,他把銀行卡抽出來看了看,那是一張從老家出來時帶過來的卡。
卡上的餘額竟有五十多萬,除去小蓮把眼鏡店的盈利匯給他的以外,那就是田素娟告訴他的事情,姐姐一口氣給他匯了五十萬。
卓青遠心裡清楚,姐姐匯給他這麼多錢意味著什麼?
一時之間,卓青遠心裡五味雜陳。
「對不起,我們走吧!」卓青遠的聲音不大,金玉梅卻聽得清楚。
卓青遠有些像鬥敗的公雞,完全失去了剛進商場時的驕傲。是卓青玉的慷慨無私,打敗了他的自尊心。
五十萬,這對養豬廠來說,絕對是個能起死回生的救命錢。
回到車上時,卓青遠變得沉默,一言不發。金玉梅察覺到他的心情變化,也跟著安靜地坐在副駕駛。
「我的卡里多出了五十萬。」卓青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啊?為什麼?彭總給你的?不是說三十萬嗎?」
「不是,是我姐給我的。之前我向她借錢,她把我臭批了一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偷偷地給我轉了錢。」
「那你想家了嗎?我可以的。」
戀愛談到這一步,金玉梅已經認定了卓青遠。不論是跟他回家,或是結婚,只要卓青遠開口,她隨時都做好準備。
卓青遠又是一個深呼吸,然後把車子啟動,說「回公司。」
兩天後,楚平山從京城返回華陽。
楚平山回到辦公室,他給卓青遠回電話,通知卓青遠自己已經回單位。卓青遠剛提到案情,卓青遠便立刻打斷他。
由於案件的特殊性質,楚平山早已聽說過這件事。他知道一些相關案情,只是不知道和卓青遠有什麼關係。
楚平山說自己明天要去祭拜韓曉光,隨即便掛了電話。
卓青遠沒懂楚平山的忌諱,卻也懂得他的暗示。他立刻給程立凱打電話,通知他明天務必要趕到華陽一趟。
烈士陵園,這個地方卓青遠並不陌生。
他昨天剛陪秦雪來過,秦雪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只是隨便交待幾句,再沒有多問。
卓青遠和程立凱要早到一些,程立凱一直沒弄明白,卓青遠背後的關係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試探性在問著卓青遠,卓青遠則指著韓曉光的墓碑說「我姨夫,楚局長的戰友,在戰場上為了救楚局長犧牲的。」
這種解釋極具震懾力,程立凱果然不再說什麼。
卓青遠有些百無聊賴,他想抽支煙,卻被程立凱打斷。程立凱提醒他,這種莊嚴的地方,應該保持一顆敬畏之心。
楚平山到時候,他們倆已經在陵園墓地蹲了半個小時。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卓青遠直奔主題,把事情的原委都講待給楚平山聽。
程立凱又按流程,把相關的調查過程及資料跟著陳述一遍,並把案件的疑點,全部點提出來。
作為一個資深老警員,楚平山憑直覺就能察覺到其中的貓膩,可他什麼也沒說。
再離譜的是,猶豫片刻之後,直接理了理衣服,對著韓曉光的墓碑立正敬禮,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平山的傲氣讓程立凱理解為潔身自好,愛惜羽毛。官場上的人向來如此,越是身處高位,越是害怕來自底層的侵擾。
程立凱直接懵逼愣在原地,他還想說什麼,卻被卓青遠一把拉住。
「你說楚局長這是什麼意思?也沒說行或不行,說幾句官話,就沒下文了。」程立凱不解地問道。
「我哪懂你們這行的規則。」
「你看,我是應你的要求,弄出的案情細節分析和材料,還跑到省城來越級反映問題,這要是讓我們所里人知道,還不天天給我小鞋穿。」
「那你出來所里人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我可沒那麼傻。」
「那你就先回去,我這邊暫時留下多待幾天盯一下,有什麼事情我們保持聯繫。」
卓青遠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按理說楚平山即使不幫忙,也會給個說法,但他卻稀里糊塗地把他們倆都打發了。
其實案情楚平山早已清楚,案件已經交到省里批覆。他之所以見卓青遠,就是想搞清楚這傢伙到底在這裡起到什麼作用。
好在結果不壞,他是申辯,不是落井下石。
程立凱請假出來,算是白跑一趟。卓青遠托人辦事,落得這個結果也只能跟著賠不是。
卓青遠把程立凱送到車站,又替他買車票送上車。
送走程立凱,卓青遠也跟著回公司。他說等兩天,其實他自己也沒把握,如果實在不行,只能請秦姨再出面。
於此同時,金玉梅再趴在辦公室問著各種不理解。
「那個彭總憑什麼要送小飛汽車,還說要給他三十萬酬金?」
溫穎穎聽聞,立刻伸著頭接著問「那輛車就不止三十萬吧?再加三十萬酬金,他這一單,可不少掙啊!」
「很難理解嗎?」秦雪反問著。
金玉梅和溫穎穎兩人對視一眼,臉上回是問號,根本回答不了。以她們的眼界和閱歷自然看不懂,當然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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