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過了幾日,高金鳳就和東方雪形影不離了,連老夫人都有所耳聞,特意叫了東方晴去問高金鳳的事。
「聽說你找了個丫頭陪著雪兒抄書?」
「祖母,那高金鳳本是張老三家的推薦的,家裡有個哥哥是舉人,自己也略識得幾個字,因為家境貧寒,才求到了咱們這裡,我原想著祖母平常教導的『莫欺少年窮』的話,所以就留了她住著,一應的月例銀子和四季衣裳都和山竹的相同,也不從咱們賬上走,只把我的那份撥出一些來給她就是。」
「既然是讀書人家的姑娘,就不能當成下人來對待,求到了咱們這裡就是客人,高小姐的那一份就從公賬中走吧,有個讀書人家的姑娘跟著雪兒我也放心些。」
東方晴忙替高金鳳謝過了老夫人。
......
西山行宮內,容嘉公主剛住進了自己的寢宮,就讓桂嬤嬤親自去打聽寧暉在行宮的何處。
桂嬤嬤回來臉上已經露了為難之色:「公主,留守行宮的宮人們說,寧大人只在行宮住了幾日,就去了東方丞相家在西山的山莊—草堂別居。」
容嘉公主臉色低沉,沉吟了一下方道:「我記得東方丞相的大小姐與我的年紀相似。往年在宮宴上,依稀見過一面。」
桂嬤嬤身為宮中的老嬤嬤,自然對各朝廷大員的家眷如數家珍,聽容嘉公主問起,回稟道:「東方家的大小姐閨名為東方晴,比公主小一歲,老奴已經打聽清楚,此次是東方老夫人來莊子上避暑,不但帶了東方大小姐,還帶了東方丞相家庶出的二小姐東方雪,東平伯家的小姐周宜家,柳御史家的小姐柳素顏,李尚書家的小姐李天香。」
「老奴聽著,好像是那邊起了什麼詩社,請了寧大人去參加詩會,寧大人去了就沒有再回行宮。」
容嘉公主是個沉不住氣的,當即就道:「嬤嬤,走,咱們去草堂別居。」
見容嘉公主衝動,桂嬤嬤忙攔了容嘉公主:「公主,雖然是在行宮裡,但是公主出宮也要請示皇后娘娘,就算現在遣了人回皇宮請示,怕是皇后娘娘也不會同意,若是公主想要看看那幾位小姐,不如請諸位小姐到行宮來賜宴?」
公主雖然不能出宮,但是卻可以邀請官員家眷到行宮做客。
容嘉公主尚在猶豫,身邊的貼身宮女蕾兒忙行禮道:「公主,奴婢覺得桂嬤嬤的話很對,既然公主是想要知道那草堂別居是什麼地方吸引了寧大人去住,把那幾位小姐請來,公主一看遍知。」
「既如此,行宮的茉莉花開了,你們去下帖子,就說本公主聽聞幾位小姐也在西山避暑,明日請幾位小姐來行宮賞花。」說完,一頓道:「再請了容歆做陪。」
容歆公主母妃是韶華帝身邊的一位昭儀,不甚得寵,容歆公主和容嘉年紀相仿,就著意結交容嘉公主,兩人平日裡很是要好。
......
草堂別居的諸位小姐三個時辰後就收到了帖子,帖子是大紅色撒金花紙張,上面蓋著公主印,由內侍快馬加鞭的送來。
東方晴望著上面容嘉公主的落款沉思,按說,公主在行宮裡避暑,她們在草堂別居,應該互不干擾才是。現在容嘉公主突然請她們全體去行宮賞花,只有一個原因—寧暉。
東方晴想起寧暉提起容嘉公主時語氣中的不耐煩,在殿試的時候,寧暉也曾經幫助她對付過高軒,若是寧暉對容嘉公主確實不喜,她倒不介意幫這個小忙。
微一招手,山竹湊了上來,東方晴對著山竹耳語一番,山竹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
是夜,琉璃館內,寧暉從外邊回來,洗漱完畢,叫了清風進來問話。
「今日可有什麼事情?」
「少爺,酉時的時候一個小丫頭在琉璃館外說閒話,容嘉公主請了草堂別居的諸位小姐明日到行宮賞茉莉花。」
「小丫頭?」
「奴才打聽清楚了,是東方大小姐身邊的小葵姑娘。」
「她這是在給咱們通風報信,怕容嘉公主胡鬧,為難了她們。」寧暉略一思索:「明日回趟行宮。」
......
夜很深沉,整個草堂別居都在沉睡,只有偶爾幾個巡夜的婆子打著燈籠而過,一個矯捷的身影從琉璃館飛了出來,一路上躲避著巡夜的婆子,往梧桐台而來。
梧桐台的桐花開的正旺盛,月光透過高大的梧桐樹在地上照射出一個個斑點,讓整個梧桐台顯得更加靜謐。
身影像是一陣風,躲過了值夜的婆子,躍進了正房。
正房內,值夜的杜鵑在隔間外睡的並不踏實,只覺得有人進來,但是在那人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後,又昏昏沉沉的像是在做夢。
東方晴睡夢中又出現了前世臨死時的痛苦,懷中已經沒有呼吸的孩子,四周冰涼的井水,越來越沒有知覺的雙手雙腳,痛苦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像是自己又重新經歷了一次,忽然感覺頭頂上的井口有人探出頭來,雖然看不清相貌,東方晴卻下意識的想要喊救命,好不容易讓自己發出微弱的「救命」兩個字,只覺得眼前有了一絲光明,眼前是一張俊美的過分的男人的臉,東方晴眼睛一眨,意識到自己已經從夢中醒來,驚的就要喊救命。
那人卻伸手捂住了東方晴的嘴巴,低聲道:「是我,若是不想明日早上起來就嫁給我的話,就不要說話。」
東方晴這才認出這個一身玄衣,半夜站在自己床頭的俊美男子正是自己名義上的表哥—寧暉。
雖然很是不解,但是東方晴也知道,她若此時喊了人進來,那麼明日肯定會被逼著嫁與寧暉,忙乖巧的點了點頭。
寧暉見她點頭,才放開了捂著東方晴嘴巴的手。
東方晴喘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喝道:「寧暉,你怎能夜闖我的閨房!」
寧暉望著東方晴一副嬌弱的樣子,卻偏偏要做出一副很是冷酷無情的表情,禁不住嘴角掛上一絲微笑,又望了一眼東方晴半透明的寢衣,眼睛裡閃過一絲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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