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童尾隨進入了死牢,親兵見後不能阻止,只能三人一道進入了。只見方積已被朱勉打得遍體鱗傷,昏迷不醒。朱偃上前將之用冷水潑醒之後,二童冷冷的看著方積不語。
方積看了二童一眼,啞然失笑,艱難的說道:「二位朱氏賤奴,來此貴幹啊?」
朱偃大怒,舉鞭就欲上前抽打,朱寧忙止住,問道:「我二人雖然不屑韓易的為人,也無心認其為父。但從血緣上來說,卻仍舊是他的子嗣。你身為其下屬,卻對我二人如此不敬,看來韓易果真如舅父所說的那樣,是個拋妻棄子的卑劣小人。」
方積裂嘴一笑,說道:「世人有罵主公是狂勃痞革,有罵主公是嫯閹遺丑,還有罵主公是下賤的螟嶺贅婿子。可就是不聞有拋妻棄子的卑劣小人一說。看來朱勉哄騙你們二人良多啊。」
「什麼,什麼?」朱寧、朱偃驚問道:「韓易什麼時候是贅婿子了?他不是邱氏的大兒麼?他不是為了發達,而棄用了祖輩的邱氏,而冒姓先秦時的姬姓韓氏麼?」
「哈哈哈。」方積不由放肆的大笑道:「不想朱勉竟然還有這等潑人污水的本事啊,方某倒是小瞧了他。喂,喂,叫你呢。某依稀記得你是朱氏的仆奴出身吧?韓易是什麼人,你應該也清楚,為何不與兩位朱公子說說?」
朱寧、朱偃盯著那名親兵叫道:「倒底是怎麼回事?韓易究竟是何種樣人?」
那名親兵手足無措的跪地吱唔道:「家主有言,不許我等仆奴私下說起那人之名之事。兩位小公子,還是不要逼迫小人了。」
朱偃大怒,舉鞭叫道:「你敢不說,我一鞭打死你。」
那名親兵膽顫心驚的,半響無語,最後乾脆兩眼翻白,暈死了過去。朱偃大怒,就要舉鞭去打。朱寧忙阻住了他,說道:「仆奴既不敢說,想必我已猜知了一些。方還是由你來說吧。偃弟,先助我放人。」
說著二人上前將方積身上的繩索解下,又扶著坐好,餵食了湯水之後,再準備好好的聆聽。方積這才開始訴說起韓易的前半生來。
最終說道:「主公雖是螟嶺嫯婿子出身,然而卻毫不自甘墜落,奮發向上。在短短數年時間,就成為漢室的輔國將軍、召陵侯爺與汝南太守。更使雄霸天下的惡賊董卓畏其如虎,曾經美名聞天下的袁紹、袁術聯手與董卓這滅族仇人一道對付主公,可見主公於天下之威勢也。主公果真不愧為大漢的輔國將軍之名。」
朱偃聽後,氣恨的一鞭將腿粗的死牢木柱擊斷,叫道:「舅父如此的污陷父親,不叫我父子三人相認,這是何種道理?難道真的想叫我們也做那朱氏的傳種工具麼?」
朱寧勸阻朱偃道:「想是舅父心疼母親的差點被殺,又恨及父親的發達氣死了外公,方才胡亂的編排父親之惡。」
朱偃想想日夜傷心難過的母親,惡言一時也說不出口來,只得將鋼鞭一摔,問道:「大哥,你說咱們當如何?」
朱寧深思一會後,說道:「父母之事,咱們作孩兒的不能隨意置啄,但瞧母親的態度,想來是後悔從前之事了。既然如此,咱們也應該順從母意,親近父親才是。」
朱偃叫道:「可是舅朱勉出兵去奇襲父親了,父親豈不是有大難了,我等現去救他?」
朱寧笑道:「父親有大軍在旁護佑,舅父去奇襲也只能是小勝父親罷了,哪裡用得著咱們去救。況且咱們才十一二歲,在亂軍之中又能做甚?還是容後再說吧。」
方積嘆道:「只可惜兩位公子年歲太手中無有兵權,不然的話,可乘朱勉不在,而乘機奪關。叫朱勉被困於大谷關與主公大軍之間,其軍必敗也。」
朱寧聞言後,突然一踢地上的那名親兵,問道:「舅父出城了,又是誰人在守關城?可是荀正?」
那親兵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朱寧笑道:「阿偃,鋼鞭侍候,先從腿骨敲起。」
那親兵一個激靈,慌亂爬起叫道:「小公子饒命,小公子饒命。留守關城的正是荀正。」
朱寧笑道:「那荀正向來不服舅父為大谷關軍主,加上袁術的敗逃九江,荀正此時正在彷徨不安之時,父親既然威名甚大,正是勸降的好機會。方司馬,你可在此稍候,我兄弟二人去去就回。」
方積驚道:「二位公子,你們年歲尚怎能輕易犯險」
朱寧右手一揮,說道:「正是我二人的年歲尚荀正才會不防。你放心,小子自有道理。」說完,把地上的親兵拉起,直出死牢。
來到外間之後,朱寧對那親兵說道:「舅父若勝,其上還有主公,我父親之生死將不能料定也。可是我父若勝,又有我二人在此,舅父必然安然無恙也。所以你當助我行事,不然無論誰勝,我亦必殺你。」
那親兵一顫,哭嚷的叫道:「二位小公子,你們為什麼要找小人啊?」
朱寧笑道:「只要你膽大一些,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你不是一直喜歡舅父的婢女嗎?我可做主,將她許給你了。」
那親兵驚喜的問道:「真真的?」
朱寧笑道:「不過一婢女罷了,吾又有什麼不舍的。」
那親兵立即振奮起來,問道:「小公子旦有吩咐,請只管說便是。」
「先召集留守的全部朱氏親兵,到關城下聚齊,待我發信,你們再衝上城關護佑我二人。」
「是,小公子,小的明白。」
朱寧朱偃二人直奔關城城樓而去,上得城樓之後,只見荀正皺眉望著關北發呆。朱寧上前抱拳叫道:「荀校尉,小子朱寧有禮了。」
荀正轉頭看了一眼,不悅的叫道:「你二人上關城來作甚?朱義忠是怎樣教授子侄的?讓你們小童隨軍習戰已經是破例了,怎得還上關城來了。速去速去。」
朱寧陪笑道:「荀校尉,舅父臨去之時,曾有一言令我二人傳報給荀校尉知曉,此事事關如何大破韓軍之計。我二人也是不得不來啊。」
荀正眉頭大皺,說道:「朱義忠搞什麼,叫兩個小童來傳報軍情大事。有什麼?說吧。」
朱寧拱手拜道:「舅父說此事只能說給荀校尉一人聽,還請荀校尉入樓一行。」
面對兩個小童,荀正不疑有他,只得進入城樓中安坐。朱寧與朱偃關上樓門,笑盈盈的走上前去。荀正不奈的問道:「究竟是何事?」
等得不奈煩的朱偃上前一步,一鞭就將荀正打翻在地,未等荀正抱肩痛呼大叫,又舉鞭喝道:「膽敢出聲,一鞭打碎你的頭顱。」
荀正只得咬牙硬忍,輕聲喝道:「你們兩個,欲要造反不成。」
朱寧拱手笑道:「不錯,我二人正要造反!」
荀正大驚,一時連斷臂之痛都不顧了,急問道:「怎麼,朱勉出戰乃是為了投降韓易不成?」
朱寧笑道:「非也,不是舅父投降,而是我兄弟二人慾要投降。」
朱寧之言卻叫荀正糊塗了起來,朱寧於是將自已二人與韓易的關係一一的說出,然後又說道:「你若助我二人幫我父親困降了舅父,你與我二人都將安然無事也,你亦能在我父親的麾下繼續為將。但若你想擒殺我二人,繼續守關,不但我父饒不了你,就是我舅父返回之後,也決不會相信你,亦饒不過你。」
「現如今袁術已經退往九江郡去了,三關之地趟若再發生我舅父與你之爭來,你還認為能繼續再堅守下去嗎?若不能堅守,就算你逃至了九江,做為戰敗之將,袁術又會如何對待你?更別說你還殺了我父韓輔國的二子,袁術為了平息我父之怒火,說不定會把你交給我父處置哦?」
在朱寧的一番利害關係解說之下,荀正的面色變化萬端,發現不依二童之言,無論怎樣都是個死。平日裡朱勉對二童的溺愛,荀正也是知道的,真若擒殺了二人,朱勉必會找自已尋仇,而且此後還麻煩不斷。
然而投降韓易,卻是最簡單之事了,什麼也不用多想與顧慮。只是日後韓易是否會不敵袁公而兵敗身亡,荀正卻沒有多想,到時縱然不能投降袁術,不是還有袁紹麼。
荀正總算是答應了二童之勸,準備守城,阻止朱勉入關一事。只是二童乃舊不放心荀正,帶領三、四十名親衛明為護衛,實為挾持,緊緊的跟隨在荀正身後。
辰時,朱勉總算是領兵返回了,只是看其軍急切的樣子,韓易大軍反擊的甚烈。朱勉的前軍大叫開門,城關之上卻無半點的動靜,直到眾軍士不耐的大罵,朱勉更親自的上前叫門,城上依然不應。
朱勉正惶急之時,不知大谷關中發生了何種的變故,置使關門竟然不開。心中更焦慮不已,生怕關中的二外甥會出現什麼大的變故來。
然而此時韓易大軍已然逼近,朱勉無奈之下只得返身而戰,只是韓易軍畢竟太多,而且復仇之心甚劇,朱勉一軍不斷的節節敗退,一直退到關城之下,背城而戰。
就在此時,關城之上突然射下了無數的箭矢,將朱勉一軍的後隊射了個正著。就在後隊混亂之際,緊接著關門大開,乘虛攻破了伊闕關的成齊、周戈、劉何等部的大軍從關內殺出,成為了朱勉一軍大潰的最後一根稻草。
朱勉在混亂之中,被余化一箭射中了座下戰馬的馬眼,而摔下了馬來,遭眾軍所生擒。至此,歷時兩月有餘的三關之戰,總算是以韓易一軍的勝利而告終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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