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每日操練,姬平過起了樸實的生活,與唐婉感情也愈加親密,同塌而寢,同被而眠,除了最後一關,該做的都做了。
看著唐婉時常幽怨的目光,他也只能苦笑。
唐婉如今才不過十五歲,他實在下不去手,以莫大的毅力才控制住了自己,這個時候沒法避孕,萬一唐婉懷上了,兵荒馬亂,居無定所,太危險了。
他也不由常常想起文蘿和霍小玉,心中有幾分惆悵,也不知道二女怎樣了,如今在哪裡?如今不同於後世,要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實在太難了。
那些宦官和宮女們也在姬平的安頓下開始勞作了,他們在皇宮中本來也是勞力,如今宮女為將士們織布縫衣,做鞋襪,宦官則是做一些手工。
唯一活下來的中常侍畢嵐,精通發明鑄造之道,宦官中也有一些曾從事過尚方監事務的,姬平便讓畢嵐帶領這批宦官,製作一些鎧甲兵器和生活器物。
還有一些宦官從事過尚藥監事務,懂得藥材的配比和適用,姬平則讓他們組建一個醫療隊,作為醫治傷兵和百姓的後勤。
他發現唐婉對醫術似乎很感興趣,便讓唐婉帶了這些宦官。
對於那些只會幹苦活什麼也不懂的宦官,姬平讓他們自主選擇,或是繼續干一些雜活,或是跟著那些有一技之長的宦官學一些技能,從事手工鑄造、醫療之類的活計。
還有一些力氣大,喜歡戰鬥的宦官則可以跟著射聲營學習射箭之術,將來可以加入耿忠的鬼影。
當然,這些宦官和宮女們並不是如以前一樣強制勞作,也沒那麼辛苦,而是根據勞動成果領取工錢,並且宮女可以自由嫁人,宦官也可以選擇成家或領養義子。
哚!百步之外,姬平一箭正中靶心,穿靶而過,箭靶四分五裂。
「公子威武!」眾將士齊聲歡呼。
姬平為了掩飾身份,讓大家免去陛下的稱呼,一律呼公子,而且他也改了劉辯的名字,用了姬平的本名。
「公子真神射也!」一旁的張遼和荀棐忍不住讚嘆,他們沒想到,姬平只是練了不到一個月的箭技,居然有如此造詣。
姬平放下手中的六石弓,看著那排靶子有些發怔,自己……好像瞄的不是這個靶子……
時間很快過了一個月,到了十月十五,早晨操練過後,已經時近中午,姬平與張遼站在一處山樑上,遠遠望著東南部的趙氏塢堡和箕關。
「文遠,我這些日子操練的如何?」他一直堅持修煉御龍經,如今單論力氣,便是與勇冠三軍的張遼也有得一拼,其他將士更是差遠了,只讓眾人感慨不已。
姬平也頗為自得,要知道,張遼在歷史上可是僅次於呂布、關羽那一層面的戰將,關羽便曾誇張遼武藝不弱於他,雖然有些過譽,但能得驕傲的關羽讚許,可見張遼武藝確實不錯。
不過,雖然姬平自我感覺不錯,但他還是想聽聽行家的見解,而且張遼和盧植一樣,也是一個很中正,不會說謊的人。
「公子神力,常人自是遠遠不及!」果然,張遼誇了一句,語氣便是一轉:「然則公子終究太過仁慈,又沒經歷過生死搏殺,出招沒有殺氣,是以缺乏氣勢。兩將交戰,勇武固然重要,但勝負更決於一往無回的氣勢!末將曾有一同僚,姓呂名布字奉先,有不世之勇,尤長於陣戰搏殺,單其氣勢便足以駭敵心膽,可不戰自勝!陛下若對之,恐怕難擋一合。」
好吧,受打擊了,姬平聽出來了,張遼的話綜合起來就是,自己目前還是花拳繡腿,力氣雖大,卻沒有殺氣,真正搏殺起來差遠了。
他也知道自己缺乏搏殺經驗,前世從學生到圖書管理員,手無縛雞之力,今世修煉御龍經,力氣增長快,卻沒有匹配的戰鬥搏殺歷練,那些將士平日裡與他比試,自然不敢下重手拼命,都是小心翼翼的讓著,哪能歷練出什麼殺氣來。
「公子。」張遼猶疑了一下,又道:「邵亭之地,夾在軹關陘之中,乃河東郡下河內郡的行軍要道,一旦有大兵,或白波賊東侵,我等必然危險,不如奪了那趙氏塢,將太后、唐妃和公主安置其內,再向東取箕關,向西取東垣縣,如此可保安穩無虞。」
姬平凝眉遠望,沉默不語。
他何嘗不知道掌控箕關和東垣的重要,而且目前正是取箕關的最好機會,不久之後,關東諸侯起兵討伐董卓,恐怕再要取箕關就沒那麼容易了。
只是他現在兵力還太少,以兩千的兵力,雖然奪取箕關輕而易舉,取了東垣縣也很容易,但要防守東垣縣,保護一縣百姓就難了。
東垣縣北方的平陽一帶白波軍肆虐,動輒就是上萬人,猛衝過來,絕不是那麼容易抵擋的。
他不同於那些士人,如曹操、袁紹、袁術等諸侯,到了地方上都有士人和豪強支持,立足很容易。而姬平的目的是消除地方豪強勢力對天下大勢的左右,占一地,便要實行絕對的統治,避免掣肘,因此起步更為艱難。
趙氏塢,他也數次動心謀算,目前只有一個問題,師出無名,不好動手。
名聲雖然都是虛的,但在這個時代還是很重要的,否則像河內太守王匡那樣,少年時急公好義,聲名遠播,如今卻強加罪名,擄奪富戶糧草和家財,名聲敗壞殆盡,也失去了民心。
這個時代,並不是說你殺了富戶豪強,就能得到貧民的擁護,而且富戶和豪強中也有很多良善之人,教化地方,必須謹慎穩妥的處理。
姬平若無名而伐,日後所到之處,必然會遭到更加強烈的牴觸,為長遠計,他只能等待機會。
這趙氏塢的主人趙德雖不是個好東西,但堡中也有近千的部曲和三千多的宗族、佃客和百姓,如果他無故進攻趙氏堡,恐怕會引起那些堡中百姓的同仇敵愾,這就違了他的初衷。
他也不好亮出天子的名聲,一來他如今不是天子了,二來他的身份在現在的親兵內部說說還好,一旦傳開了,恐怕會招來大批蒼蠅,包括董卓、袁紹、曹操等諸侯。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來報,有兩個宮女出去邵亭集市採辦物品,被趙德之子帶人擄走,連帶跟隨的宦官也被打傷。
姬平面色瞬間鐵青,看向張遼。
他剛想著沒有事由進攻趙氏塢,事由便來了,這會不會是張遼私自的謀劃?他姬平絕不想用自己人的犧牲去謀劃什麼大業!
張遼自然懂姬平眼裡透出的意思,忙道:「公子未下令,末將豈敢私自行動,不過那趙德之子趙儒確實極為**……」
「帶上三百士兵,救人!」姬平二話不說,大步向山下跑去。
軹道東南兩里外,姬平第一次近距離看到趙氏塢。
趙氏塢建在一處高台上,東西長兩里多,南北也有一里多,塢牆高兩丈有餘,四角都建有角樓,堡中還有一座近五丈高的望樓。
塢堡牆外四周,還挖有丈許寬,丈許深的壕溝環繞,正門有門樓,門樓外設有吊橋。
姬平不由皺起眉頭,這幾乎就是一座小型的軍事堡壘了,也虧得這趙德建的出來。
趙氏塢內的望樓上,顯然有人看到了姬平八百人的到來,堡內頓時鼓聲如雷,很快,四面角樓上布滿了人,各個手持武器,還有一些弓箭手。
塢門吊橋升起,一些尚未進門的百姓急忙分散逃跑。
堡門樓上,有人大喊:「來者何人?敢犯我趙氏塢!」
姬平沒理會那些逃散的百姓,而是帶人到了距離堡門大約八九丈外,沉聲道:「我有兩個妹子,被趙儒擄去,快放了人,一切好說。」
他的聲音不大,卻遠遠傳開,這也是修煉御龍經的緣故。
「哈哈哈!」堡門上傳來一陣大笑聲,一個肥胖的少年高聲道:「那兩個小娘們,經不起折騰,已經自殺了!來人,把她們丟下去!」
隨即之後,兩個宮女的屍體從門樓上被丟了下來。
姬平面色瞬間鐵青,他眼中殺機畢露,低吼道:「文遠,叫來荀棐,給我立刻破了這塢堡!」
他不顧危險大步衝上前,將那兩個宮女屍體抱了回來,張遼帶著幾個人格擋門樓上射下的凌亂箭矢。
看著兩個少女死去的慘樣,姬平心中怒不可遏,又滿是悲傷和悔恨。
這可是兩個豆蔻年華的花季少女,兩個鮮活的生命,他雖然不知道名姓,但都是因為當初信任他,才跟著他離開宮闕來到這窮山惡水,也期盼著日後能過上好生活,如今卻在這裡被殘害致死!
對於她們的死,姬平自認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趙德父子素來惡名在外,這些宮女出去,自己早該多派人保護才是。
他牙齒咯咯作響,緊握著拳頭,指甲刺破了手心。
張遼等將士也是面色沉肅。
幾個月來,這些宮女為將士們做了很多衣服,甚至不少宮女還和一些年輕的將士相愛,在姬平的鼓勵下,組成了家庭。
這些宮女,便如同眾將士的姐妹。
「殺了這幫賊廝鳥,為她們報仇!」有士兵忍不住大聲喝了一句,頓時三百將士喝聲如雷,殺氣沖天:「殺!殺!殺!」
趙氏塢上的笑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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