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心中欣喜,又很慌張,畢竟她面對的可是一個品級不低的嬪妃,但這嬪妃還這樣稱讚她,這……劉氏有一些惘然,但心底不停冒出來的喜悅,一點兒也壓不住。
然而那人笑了,笑得那麼的柔和,柔得像是天空中的白雲,讓你在她面前會覺得自嘆不如,會被她身上的親和所吸引。劉氏自然也是被吸引了的。
而後那人更加親切地與她說話,一點兒也沒有把她當做是低賤的歌女,還一直在誇讚著她,一時間劉氏也有些飄飄然,做起了一朝麻雀變鳳凰的美夢。
後來,她成了才人,一直做這個才人,不知道做了多少年,後來好不容易成了美人,還是那人提拔的。
可現在呢?現在她卻成了劉氏,成了隨便一個小宮女都可以欺負的劉氏。
第二日,劉氏醒來,看到了那個紫紅色的瓷瓶,想起了昨天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有人放進自己手裡。
她拿起來一看,打開了木塞,木塞上刻著一朵花,這是……
劉氏愣了一下,她記得那個人曾經就給過她這麼一瓶藥,說是讓她服下可以在服侍皇上之後就奪得頭彩產下龍子的。
難道是那個人給她的?
這麼想著,卻見一個小宮女進來了,低眉順眼的,是來伺候劉氏起床的,她看到劉氏手裡拿著那個瓷瓶,微微一笑,道:「宮人主子,我們娘娘說了,讓您將這東西喝下去,到時候我們娘娘會做安排,您就放心吧!一定會給金充容娘娘報仇的!」
「這是什麼?」
「宮人主子,如果您因為到皇上那兒進言,指證劉昭儀與蘭澤公子有染而死,那麼,想必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劉昭儀對你下手的,同時也更進一步證實了劉昭儀心虛了,她確實和蘭澤公子之間有私情……」
劉氏握著瓷瓶的手緊了緊,那小宮女的話還沒說完,雲杉也進來了,小宮女立即裝作了在伺候劉氏的樣子,而劉氏下意識地將手縮進了袖子中,將瓷瓶藏了起來。
她起身坐在梳妝檯前,雲杉給她梳頭,劉氏看著鏡子,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過去那麼年輕了,老了許多,哪裡還有曾經那青澀的如梨花一般的美貌?
比起那花一般嬌嫩的劉昭儀,難怪,難怪皇上不會喜歡她了。
「我是不是老了許多?」
雲杉譏諷地睨了一眼劉氏,臉上依舊很是恭敬,「主子不老的。」
不老?那是騙人的!
劉氏想起了以前唱過的一段唱詞: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最是人間留不住啊!
罷了,劉氏笑了,手指划過鏡子中的自己,拿出了一直攥在手裡的小瓷瓶,苦笑了一聲,看來她也就只能如此了,不過能用自己的命最後再將劉昭儀拖下馬,倒也值了,不是嗎?
這麼想著,她就將瓷瓶裡頭的東西倒進了嘴裡。
劉昭儀!來生,我一定不要與你喜歡同一個男人!
來生、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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