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 糾結（3）

    糾結（3）  「那好吧，既然把話說到這裡，我也提提條件。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李久也想來個反守為攻，「給我一個團，三個營長，趙豁子，鍾志豪，段武，我訓練三個月或者半年。不許欠餉，不許吃空餉。我不歸任何獨立旅或者暫編師管轄，你們前面哪兒打不動了，我們上去。武器嘛……你給我配上迫擊炮擲彈筒，步槍我要一水的英七七，現在這個條件不搞，英國人就在山那邊，一架飛機就能把裝備運過來，還有，我要斯登衝鋒鎗150支，電台最少四部，如果有汽車，你給我準備幾台，只要有了汽車，部隊的機動性可以成倍的提高，還有……其他的我慢慢的找你要！我的宗旨就是，要麼不打，要打，一定要讓小鬼子知道啥是挨打的味道，啥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感覺！另外，凡是我團的家屬都集中到一個地方居住，這個地方我自己有，你們只要給出公文就行了，把家屬安置好，能提高三四成的戰鬥力！家裡不穩，你叫將士們如何在前方打仗？能做到我說的這些，我立馬跟你走！」

    盧覌亭越聽越心驚，李久這些要求都很難做到，首先，他直接點了三個營長，而且還不歸屬在其他部隊序列里，他這是要幹嘛？搞獨立王國？還要那麼多電台，跟誰聯繫啊？哪裡來的報務員？汽車，整個滇軍現在有多少汽車？不過汽車現在也是有了，能考慮，可用英國的步槍，這是個啥意思？還有，要把軍官家屬都攏到一起，還要綏靖公署行文劃地，這是幾個意思？趁機撈一把？

    發愁的盧覌亭邊聽邊搖頭，猛然，他看到李久那揶揄的表情，心中頓時明白了，他這是要價呢！你可以要價我難道不就地還錢嗎？他思忖著如何開口。

    「行啦，別想啦，這些你都擔當不起，做不了主的，趕緊回去請示吧，不是我李久拿架子，要是按照你們的那套來，我去了也是白去，打仗照樣傷亡多，我去了也是一樣的打敗仗。你們只要給我自主權，我就給你們勝利和戰果，戰功我不要，就當是附送給你們。這是公平交易，如果談不攏，一拍兩散！我這裡可是不二價喲，別指望著就地還錢，談價錢，那是我的本行！」李久哈哈笑了。

    盧覌亭的確無法還價，除了補給方面他勉強可以答應之外，其他的他一個都答應不了，答應了也無法兌現，那些關鍵的事情都不歸他管的。可以說，盧覌亭是在李久這裡討了個口信而已，根本就沒有實質上的東西。

    李久敢如此開價，難道就不怕人家全面答應後自己無法回身嗎？不怕！他已經得到了上級的指示，命令他利用此次機會打入滇軍內部潛伏。

    這道命令能傳達的這麼快嗎？可以說，能，比昆明地下黨還快。地下黨剛剛接到徹底切斷與錢屸小組聯絡的指示，那邊李久已經知道了上級下達的新任務了。如何傳遞的消息？這就得益於重慶老蔣的那個廣播電台了。

    錢屸和李久臨出來的時候，有一個上級直接喚醒和緊急聯絡的約定，那就是廣播電台里播放某個尋人廣告。有了這個廣告，李久就可以打開自己攜帶的電台進行收報而不發報。在一長串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數字里，告訴李久的是某本書上的某頁某行第幾個字，很快就把電報翻譯出來，這幾乎就是一個命令，命令李久率領嘎子和銅鑼打入滇軍內部，不到喚醒時不得與任何組織發生橫向和縱向的聯繫。喚醒的約定是還是廣告，廣告可以通過電台、報紙、招貼等各種形式出現，但是，內容被固定的很死。而那個見過錢屸的教師已經被調回根據地了。

    為啥沒有小紅旗？小紅旗現在是在校大學生，不適合進入軍隊，而且……我們黨也需要高科技人才啊，尤其是小紅旗學的那個專業。所以，小紅旗是作為家屬被安排在這個潛伏小組的，他的任務是學習，學習，再學習。唉！可惜了那一手槍法，從此，小紅旗再也沒有伴隨著大哥駱駝進行過戰鬥，可他後來的戰鬥更是驚心動魄，不過，那是另外一個篇章里的故事了。

    盧覌亭回到了龍雲的都督府，一臉沮喪的把李久的條件說了出來，本身就是搞獨立王國起家的龍雲頓時警惕起來，「他想搞啥子名堂？難道說我滇軍幾十萬將士這麼多部隊就沒有一個是他看得上眼的嗎？如此挑剔，不用也罷！」

    「表哥，你又想偏了，這個李久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人，他要想搞名堂不會只找你要那麼點兵，這跟護國戰爭時期不一樣嘍！」盧老大倒是滿心的歡喜，「他要的三個人，本來都是營長，到他那裡也是因為有淵源。趙豁子、鍾志豪都是他在南京保衛戰打出來的，老關係了，這次，又是李久把他們從緬甸帶了回來，這兩個人都表態了，如果不是李久做長官，他們寧可退伍也不幹了，偏偏他們都還符合退伍的標準，你啷個辦？李久做玉石生意，鍾志豪就有股份，而在騰衝提供毛石的就是段家，他要的另一個營長就是段家的老二段武，這些都是盤根錯節的，是他信得過的兄弟，你說，他們不搞到一起啷個行？你不記得當年我們在昭通，不也是號稱『昭通三劍客』嗎？出去打架和現在打仗是一個道理，自己的後背只能給自己的兄弟照看，換個人，你心頭不怕嗎？」

    盧老大一邊說，龍老大是一邊的點頭，覺得盧老大說的有道理，尤其是提及當年的昭通三劍客，讓龍老大心頭大慰。不過他還是有些小心眼的。

    「我們是不是給他配上個參謀長，總要把握控制住吧，這樣一支強悍的隊伍，如果對我們不忠誠，我們不是白白的養了他們？這個事情要斟酌，斟酌！」

    盧老大搖搖頭，「他為了自己的把兄弟都可以孤身犯險，如何會是那忘恩負義之人？何況，目前我們給了人家什麼恩典？人家打的是自己的家底，救回來的是三百多人，沒有用人家就懷疑人家的忠誠，這個樣子不得行！如果你這裡不要，那麼好，我要，老九，你告訴李久，他的條件我全部答應，蒙自的區域他隨便選……」

    「你不要啷個樣子嘛，我不過是稍微猶豫一哈嘛！啷個像搶犯的！」龍老大被盧老急了，「老九，話可以回，不過是在我的昆明滇池邊上，隨他搞，半年後我要去視察，搞不搞得出名堂我要看真東西嘞！」

    同一時間，李久正被老婆「數落」，「你開價那麼高，就不怕把人家嚇回去？要是無法打入對方內部，我們的任務怎麼完成？你說，你都多大了？還滿世界的玩這個逗貓耍狗的把戲？你以為你是誰啊？人家非你不用嗎？啊，你簡直是……」

    李久也懶得跟錢屸解釋，她要發火就由她發好了，反正自己已經把話說出去了，能不能成就看對方的態度了。他能把這是試探對方態度是否真誠的意思說給老婆聽嗎？說了，她能懂嗎？李久要是不試出對方的態度，他怎麼決定到了新的環境裡該採取啥樣的措施？很多軍閥隊伍里的貓膩，錢屸根本就不懂，跟她說也是白搭，還浪費自己的口水，何苦來哉。

    看著在自己面前沒羞沒臊沒皮沒臉的老公，錢屸在發泄了一陣子後終於住嘴了。她也知道李久肯定有後招，自己這個老公看似粗曠，其實心細如髮，自己沒來由的批評也就是過過嘴巴癮，體現一下當領導的權威而已，可人家不尿，白搭！

    都沒有等到第二天，當天晚上，盧覌亭就再次來了，這次可不是向上午那樣帶著禮品和以慰問孩子了，而是帶著上校軍服和委任狀來的。

    「茲任命李久為滇黔綏靖公署特務團團長，軍銜上校……」

    一通假模假式的儀式意思完了，李久就成為上校團長了，李久提出的條件全部答應，並授權李久立即組建特務團，駐地就在滇池邊上的某某村。

    「你們，你們還真是捨得啊！我以為你們不會答應呢。」李久默默的說道。

    「嘿嘿，老弟，你那些花招被龍主席及時的識破了，他說，放開手叫你搞，搞出樣子的時候他要親自去看！兄弟，你開出價碼容易，交貨未必就容易了吧？」

    「切！既然開出了價碼，那肯定是有貨的，到時候你去看了再說，我保證只給你看三分之一的戰力，要是叫你看全了，出去打仗就不靈了！」李久嘚瑟的……

    「好了，地點我給你圈出來了，下面的你自己去弄，汽車給先給你十輛，人員嘛，那300多個回來的潰兵都給你，還有段武的那個營……」

    「別！我不全要那些人，尤其是原來龍宗國團的，一個不……不對，除了曲麻子和趙豁子，其他的一個不要，如何招兵我自己來，如果你們老家還有同族的，你給我，再說了，段武那個營不是還在嘛，不過……淘汰下來的你可要收走啊！」

    「什麼？你還要淘汰？淘汰是個啥意思？」盧覌亭不解的問道。

    「達不到標準的士兵不能要，那不僅是害了他自己，同時也是害了其他人。每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你讓一個只能挑五十斤的人去挑一百斤，結果就是人傷了，你的貨也完蛋了，是不是這個理？」李久簡單的解釋給盧覌亭說。

    「哦！的確是這樣的！雲南有些人抽大煙，體能肯定不行，你這個提法好！」盧覌亭恍然大悟，「行，那些淘汰下來的人給我，我去安排他們的出路。」

    這天晚上，盧覌亭就差把李久家裡當成特務團指揮部了，跟著李久的思路轉，不停的在本子上記錄著李久提出的事情，整個成了一個「少將副官」。

    接下來的幾天裡，李久忙的很，錢屸也忙的很。李久忙是籌建自己的部隊營地，段武的那個營首先到了，跟著趙豁子也把跟著一起回來的200多人也組織起來了，到了第三天，鍾志豪也來了，他的十幾個司機都跟著一起來了。邱秉堂更搞笑，把自己的警衛連抽了一個排送給李久，說是「一點意思」。

    別人籌建部隊是先把框架搭起來，然後去招兵，可是李久卻是沒有這樣，他對趙豁子、鍾志豪和段武說，沒有精兵，他寧可缺員也不要吃哪種毫無意義的兵餉。第一步是把所有的部隊先考核一遍，於是，馬上就有30的體弱多病，年紀偏大的士兵被淘汰了，還大多都是段武那個營的。這讓段武欲哭無淚，我招點兵容易嗎我，可他老爹給他下了死命令，「一切聽李先生」的！結果，把剩下的幾百人分了分，形成了以段武為一營，趙豁子為二營的兩個基本步兵營，每個營只有二個步兵連。而鍾志豪的三營算是一個綜合營，下面勉強只有一個連，這個連長李久讓曲麻子去當了。與其他兩個營不同的是，鍾志豪這個營沒有步兵，曲麻子那個連是由機槍排、炮擊炮排、擲彈筒排、汽車排、工兵排等組成。在鍾志豪這個營里，還有一支由銅鑼率領的突擊隊，銅鑼再次當官了，給了個少尉突擊隊長的位置。至於嘎子，那是團座的副官，正經八本的上尉軍銜呢。不過嘎子還有二個兼職，一個是整個特務團體能訓練總教官，另一個是突擊隊戰術技能教官，弄瓦現在是銅鑼的副手，李久說了，啥時候弄瓦的體能過關，戰術技能過關了才能給予他軍官待遇，否則，就是當副隊長也是個大頭兵。

    得知鍾志豪就在附近，原來跟著他的那些運輸處的司機也找上門來了，他們願意跟著鍾志豪干，於是，鍾志豪找李久商議，把這些機師集中起來，成立了一個機修廠，目前，專門負責收集沿途被丟棄的壞汽車，弄回來拼湊成能用的汽車，還在李久的提議下，研究單獨發動機帶動的發電機和其他什麼。

    既然當上了這個團長，該用的社會關係還是不能放過，李久第一時間就叫劉敬仲去找了谷瑞章，讓谷瑞章把手上的外軍資料給他一些，他要參考。

    谷瑞章一聽說李久又重回軍隊，還在昆明那邊搞了個特務團，頓時高興了，乾脆，叫上李北邨，扯了個由頭就從重慶搭劉敬仲的順風機到了昆明，這哥幾個一到，那是透著親熱。劉敬仲也不含糊，直接在昆明最好的館子訂了一桌，可不在那兒吃，讓人家餐館把酒菜送到特務團的團部來了，說是「別有一番風味」。

    「你小子又跟我平級了，看來我這輩子想在軍銜上甩掉你是沒希望了。」谷瑞章哈哈大笑的說道，「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李北邨兄弟，也是咱東北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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