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人時刻關注著屋子裡的狀況,眼見大夫一臉嘆惋的站在屋內,心下也猜明白了。
血流了一床,蘇父八成是活不下來了。
這要是沒了,以後蘇家這娘幾個可咋辦啊?
「這麼多血,大羅神仙都難救。」
聽著門前的嘆息聲,蘇渺渺原本還算鎮定的心也急了起來。
仗著身子龐大,她使勁往裡面擠,擠得面部都變得猙獰起來。
裡面是疼她愛她,就連昏迷之中,還惦記著要保護她的父親,她不能看著這個一心護著自己的父親就這麼沒了。
門口的人險些被她給擠得倒在地上,看著她的目光也更加嫌惡了。
甚至還有人小聲道:「她爹都那樣了,她還硬擠進去做什麼?添亂啊?」
蘇渺渺不管他們怎麼說,硬是擠了進去。
那些話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她爹若是出了事,她是萬萬不能接受。娘和大哥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見蘇渺渺擠了進來,蘇景和趕緊過來,瘦弱的身板不比蘇渺渺高多少,卻還是出於兄長的保護,將她給擋在了身前,道:「渺渺,你出去吧,這裡有我和娘就好。」
蘇渺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從蘇景和身旁繞過去,而後將大夫手裡的銀針搶走,來到蘇父的床前,看準了穴位後,下手快准狠。
大夫眼見蘇渺渺奪了銀針就扎進去,急的目眥欲裂。
「你!你簡直就是拿你爹的性命胡來!」大夫氣的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指著蘇渺渺半響,再說不出氣話來。
這就是個傻子,他犯不著跟一個傻女計較!
他過去將蘇渺渺往一旁推搡過去,抬手就要將蘇父身上的銀針給拔下來。
蘇渺渺在一旁站著,瞧見他的動作,淡聲道:「一旦動針,我爹必死無疑!」
聲音不大,卻是如鐘敲在大夫的心上。
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一個傻子,大夫被氣的笑出聲來,還沒來得及指責,就聽蘇景和驚喜的大喊,「血止住了!」
張氏始終擔憂的看著蘇父的情況,聽到兒子的一聲喊聲,細看下去,果真見蘇父的腹部已經止了血。
「太好了,你爹的血止住了!」
蘇渺渺始終緊繃著的身子,終於軟和了下來。
大夫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眼。一個傻子,怎麼會這些?
「大夫,現在血已經止住了,還不快些包紮?」
蘇父如今只是止住了血,這傷口還暴露在空氣中。
蘇渺渺的話砸下來,大夫趕緊給蘇父包紮起來。
等回過神來,他才嘖了一聲。
一個小丫頭,指揮起他來了。
他繼續給蘇父把脈,臉色卻隨之沉重起來。
見此,蘇渺渺的心也沉了下去。
「大夫,這血都止住了,我夫如何了,您給說個明白話。」張氏捏著袖子,一臉憂心的看著他。
大夫嘆息一聲,道:「人是活過來了,但手卻是廢了。」
張氏和蘇景和臉色瞬間一白。
張氏看著榻上的丈夫,眼淚欲出,哀求道:「大夫,求您給醫治,我夫手如何能廢了?他還年輕著,手若是沒了,日後可怎麼好?」
作畫是蘇父最是歡喜的事情,如今手被廢了,日後拿不起畫筆,張氏不敢想他醒來後,該是如何崩潰。
她道:「怎樣才能治好?」
「張氏,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況且這藥材還貴得很,你們家這情況」他掃了一眼周圍,又是重重嘆息,道:「你們家裡這情況,也買不來那樣貴重的藥材。」
這蘇家窮的,現在就連梁家都比不得,莫說他沒有法子,便是有,那代價也不是蘇家能拿得出來的。
張氏聞言,絕望到了極點,腳下沒了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蘇景和憂心的將張氏扶起,連聲安慰。
只是安慰再多,也還是沒有法子。
屋門口八卦的人多,等大夫走了,便也都一一散了。
蘇父受傷的消息,傳的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傳遍了整個村子。
靠著賣字畫,蘇家才勉強能吃得上飯,眼下手廢了,怕是全家都要喝西北風了。
隨著天空傳來的轟鳴聲,原本還算晴朗天,此刻已經陰風陣陣。
大雨也隨之潑下。
至此,張氏仍在地上坐著,許是打擊太過,久久不見動靜。
蘇渺渺動身,艱難的在張氏身邊坐著。
張氏看著蘇渺渺,才有了動靜。
她女兒不傻了,這本該是喜事,可現下被蘇父受傷的事情打擊的也開心不起來。
「娘,你別擔心了。」蘇景和見她娘失魂落魄的模樣,太過憂心,咬牙道:「我不想讀書了。」
「你說什麼?」張氏眼中有了神采。
蘇景和人還小,直言道:「我不打算讀書了,省錢給爹治病。」
讀書要去書院,還要買書,花費本就不小。
以往還能靠著她爹的畫賺錢,勉強能讀。現下他爹成了這樣,能省下的錢,都得省下來才好。
張氏縱然受了打擊,卻也知道讀書多重要。
「景和,你別犯糊塗,這讀書可是大事,哪裡是你說不讀就不讀的?」
想到家裡的狀況,張氏咬牙起身,道:「我去找你大伯借錢,你爹最愛的便是畫畫,無論如何,都得治好。」
蘇渺渺知道大伯和家裡的情況,怕是借錢也不夠。
她一定會將她爹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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