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去血祭地吧。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盛汐催促。
梁恩奇怪地看著她:「你還著急去死啊?」
盛汐一臉沉重:「早死早超生。」
魯向陽心中那點愧疚再次湧起,沉吟片刻,他問:「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盛汐斜睨向他:「你還想誅我九族嗎?」
魯向陽面色尷尬地說:「我你代替了我女兒,有什麼未了的心愿,我盡力幫你完成。」
盛汐嗤了一聲:「你還挺心善?」
受到擠兌,魯向陽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說算了。」他冷下臉,拽起綁著盛汐的捆仙鎖就往前走。
村中心是一座祠堂,祠堂內外都有陣法,門口還有兩名築基修士看守。
魯向陽將盛汐帶過去,對守在門口的築基修士道:「我用這姑娘換我女兒。」
「喲,你運氣真好,這麼快就抓到人頂替你女兒了?」守門修士有些驚訝。
他玩笑兩句,取出一截黑色的竹製長尺,壓在盛汐掌中。
竹製長尺上,用金粉畫有刻度。
兩個大刻度之間相差並不是常見的十等分,而是被分成了十二等分。
黑尺碰觸到掌心,盛汐感覺有一股微弱的靈力試圖從中鑽入自己體內。
她放開護體靈力,讓這股靈力進入。
不一會兒,黑尺最上方,一道金色的細線從刻度線為零的地方逐漸往前蔓延,停留在「十六」與「十七」之間。
守門修士仔細觀察黑尺上的讀數,沖同伴點了點頭:「還不到十七歲,符合條件。」
魯
向陽臉上閃過一道喜悅,將盛汐交給他們後,快步進屋去找自己女兒。
盛汐好奇地問:「少女很難抓嗎?怎麼連這位築基前輩都保不住自己女兒?」
守門修士意外她的鎮定:「上面要的是正好鍊氣二層的少女,而且要得很急。」
說到這裡,他不免流露出打工人的怨氣,「一時半會兒的,讓我們去哪兒抓那麼多修為正正好好鍊氣二層少女?」
「如果不是實在湊不齊人,富春真人也不會把魯向陽的女兒算上。」
一般到了金丹期,就可以被稱作「真人」。
富春真人應該就是鎮守村落的那位金丹期修士,只有他發話,魯向陽才不得不交出自己女兒。
「現在算上你,人總算是齊了。你們準備一下,我這就去稟告富春真人,讓他把這些祭品送過去。」
梁恩跟守門修士說了一聲,踏上飛行法器離開。
魯向陽領著一名年紀與盛汐相仿的姑娘從祠堂內走出來,少女雖然驚魂未定,但明顯有些高興。
看到盛汐時,她露出困惑的神色。
魯向陽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她的視線,自己也不敢去看盛汐,快步離開。
望著這父女倆的背影,盛汐長長嘆了口氣:「有爹疼的孩子真好。」
守門修士笑了一聲,笑聲很冷,但不是針對盛汐:「下輩子投個好胎,找個合體期的爹,做人上人。」
盛汐才看不上合體期做爹:「我爹大乘期呢。」
守衛被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給逗笑了,配合地應聲:「你能找到大乘期仙尊做爹也行。走吧,下輩子大富大貴的大小姐。」
盛汐跟著他走進祠堂,還不忘糾正守衛的錯誤觀點:「我這輩子也大富大貴呢。」
「是。」守衛拖長音調應了一聲,懶得跟死人爭論什麼。
祠堂內布置有層層陣法,如果不主動探究,無法從外面看到裡面的情況。
盛汐自從走進這裡,就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你們村子裡的陣法也太多了吧?」盛汐忍不住吐槽。
東南靈界一個同等規模的村落,擁有的陣法數量不會超過這個村子的一半。
正南靈界的合體期修士又多又活躍,看起來狀態都不錯,說明這裡總體實力強於東南靈界。
難道因為這樣,所以連這種小村落的實力也跟著水漲船高?
帶路的築基修士神色冷了三分:「不該問的別問,下輩子投胎別來我們這兒就行。」
盛汐觀察著他板起的臉孔,小聲說:「你好像怨氣很大的樣子。」
「要你管這麼多?」築基修士用腰間的令牌打開一道房門。
隨著木門吱呀開啟,屋內傳出少女們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昏暗的房間裡,擠滿了被捆起來的少女。
最小的看起來才十歲出頭,最大的也不到二十歲。
她們下意識地隨著開門聲而抬頭望向門口,一些人眼中閃爍著希冀,期待是有人來救自己。
然而,當看清來人只是一個與她們一樣被綁成麻花的柔弱
少女後,所有人的心中都湧起強烈的失望。
有些人甚至因為絕望,哭得更大聲了。
築基修士擰眉掃了眼她們,沒說什麼,只是很快挪開眼神。
他用力在盛汐身後一推,直接把她鎖在裡面,冷著臉轉身離開。
屋內外皆有陣法能夠防止她們逃跑,房門口就沒人守著。
盛汐等著守衛走遠,像條毛毛蟲一樣蠕動著前進,以這個姿勢不該有的敏捷,來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少女面前。
「你好,我叫盛濃,請問你叫什麼名字?」盛汐問。
少女哭著不說話。
盛汐只能又去跟別人搭茬。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姑娘,她們都只顧著哭,沒人有心情搭理盛汐。
只有一個她還沒來得及搭茬的圓臉少女輕聲提醒她:「你別問了,大家都要死了,沒有心情說話。」
盛汐覺得這樣不對:「都要死了,就更要把話在死前說出來呀。」
「不然憋在心裡,死不瞑目。」
「我師兄每次死之前,想說的話都別特多,遺書都要寫好幾塊玉佩呢。」
周圍聽到這話的少女,全都困惑又驚悚地望向她:「什麼叫『每次死之前』?你師兄經常死嗎?」
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歧義,盛汐忙解釋:「那不是,我師兄運氣可好了,下秘境從來沒死過。」
「我是說他每次九死一生的時候,就想著寫遺書。」
盛汐條件反射地想掏出空白玉牌問少女們買不買遺書,聽到她們傷心的啜泣又給忍
住了。
算了,還是把寫遺書的機會留給這次血祭的負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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