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幹什麼?」
季音拉住往外面走的周解,聲音拔高,「我問你呢,你出去幹什麼?」,周解回頭,這幾個月以來連日的打擊讓這個鎮日以來衣冠楚楚的貴公子看上去有些狼狽不堪,「我隨便出去走走。」
&跟你一起。」季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神經質,她沒化妝,因為連日連夜來的睡不著眼窩下面有及深的黑眼圈,整個人也再無原先的少女氣息。
周解將她的手撥開,「我想自己一個人出去」,他想了想,「你好好待在家裡,自己不要出去。」
說著他將門關上,拿著公文包出去。
人之初,性本善。一個人最初能有多壞呢?
周解並不覺得他是個壞人,他所做的事情完全符合他對這個世界的理解,畢竟他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那樣。他父親有無數個情人,而他在遇到季音之前也有無數情人,他可以利用她們做任何事情,也可以在事情結束後將她們毫不留情的踹開。
就如同他父親對他一樣。
周氏的股價一跌再跌,他父親只得退位。但他不止他一個兒子,一個將周氏敗壞的兒子和一個還在上高中有無限未來的兒子,誰都知道怎麼選。他把剩餘的股份都給了他。
至於母親和自己,除了幾棟房子和一些固定的基金外,別的什麼都沒有——沒了金錢的包裝所有的腐朽和罪惡全部裸露出來,從前的狐朋狗友一個個避他不及,周母仍舊花錢如流水,還有季音,她似乎已經被那幾月的網絡暴力攻擊到神經有些問題。
他坐在附近的溫泉會館裡,點了一杯咖啡,靜靜的等著——
&要杯開水就行了,謝謝。」林約坐下,跟侍者打聲招呼就看著對面的周解,「你找我出來?是想也潑我一回?」
周解將杯子放下,他其實是個英俊的男人,也因為此刻的頹唐有了另外的感覺,「我以為你不會出來見我——畢竟我把你傷的那麼深。」
林約笑著看他,背靠著身後的椅子,「現在來這套有用嗎?你想說些什麼,直接說吧?」
&幸……」他盯著她,眸中竟然多了種叫做深情的情感,「從前是我做錯了,這幾個月我反思了很多——」他甚至都不明白他當初是怎麼想的,明明顧幸對他很好,明明只要顧方圓一死他就能徹底拿到顧家,顧幸本來就是個簡單的人,她對商業一無所知。
林約低著頭,沒說話。大概這樣讓他覺得還有挽回的餘地,他繼續說,「記得之前我加班,你每天都會親自給我送湯。那年b市最冷的時候,我的公司也出了問題,你求著顧阿姨幫我解決危機——」他不停的說著,時不時抬頭看她一眼。
發覺她一直沒動,以為她也陷入沉思,便一直說下去。
&幸,你一直對我很好。是我從前瞎了眼,要不是季音——」林約突然抬起頭,她臉色很怪,「你確定你要繼續說下去?」,周解不懂她什麼意思,林約一笑,看向他身後,「我覺得你可能需要解決一點家務事。」
周解順著她的目光扭頭,季音蓬頭垢面的站在溫泉會所門口,一雙眼睛迸發出極大的惡意。
&來今天沒辦法好好聊天追憶往昔了。」林約嘆了口氣。
他沒聽出她語氣里嘲諷反而覺得外面的季音讓他無比尷尬——「我馬上把她送回去。」他大步離開會所,林約提著包,原本是想跟出去看看好戲,但走到一半兒的時候覺得身上黏噠噠的很不舒服,今天來的時候下雨,她不可避免的淋到一些。
恰巧這裡又有溫泉,泡上一個小時解解乏也可以。
——
宋航本來打算悄悄尾隨林約,萬一周解對她有什麼不軌之心他也能保護她——但他聽周解追憶了半個多小時的往昔實在酸的有些牙疼,剛跑廁所去了一圈兒回來兩個人都不見了。
&才坐在這裡的兩位客人呢?」他壓低帽子,詢問前台的小姐。
一般來說這種服務性場所不會泄露客人信息,但長得帥到哪兒都有特殊優待——「220房,先生請問你找他們有事兒嗎?我可以替你撥打房內電話。」
&用了。」他聲音淡淡,「我自己上去找人。」
外面平淡的影帝內心早已爆炸了,他幾乎是按捺著心頭的妒火才沒有一路從樓梯上狂奔上去——但等他看著那個緊閉門扉,突然覺得原本引而代發的火突然被人澆了一桶汽油一樣。這實際上是個非常純潔的木門,甚至有文藝細胞的人還能讀出一點古樸的質感,可在影帝心裡,這門邪惡又無恥!
&嘟嘟嘟!」
&嘟嘟嘟!」
&啪啪啪啪啪啪啪!」
外頭的敲門聲十分的沒有節奏規律,林約眉頭微微皺起,「誰啊?」
&水服務」,他捏著嗓子。
林約本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但泡溫泉泡的有些久了,原本靈活的大腦泡得也有些發皺。從水裡抬腿起來,外頭披上浴袍之後,她將門打開一個縫兒,伸出手,「給我——」宋航幾乎看見那條白到透明的胳膊時,眼珠都冒紅了。
門被猛地推開,而後又大力被甩上,震動聲讓林約整個人抖了三抖,才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前帶著黑超的男人,「宋哥?你——」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面前的男人大力掀開,整個人沒防備差點沒載進溫泉池子裡——他像是在找什麼一樣,眉峰緊緊的夾著。
林約好容易穩定了自己的身形,他也轉回來對著她,自下而上看著她,眼神幽幽,像是能洞穿她整個人——「宋哥,你來幹什麼?」,她緊了緊身上的浴巾,突然覺得身上有點涼。
&來幹什麼?」他反問了一句,像是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突然他一笑,「今天卡了那麼多次,始終覺得感情有些不到位。咱們來對戲,怎麼樣?」林約覺得他現在的表情有點不對勁兒,搖了搖頭,卻突然被他拉著浴袍單手拎起來,「由不得你。」
這話一落他就將她整個人拋進了水裡,「你今天跟他出來都幹了什麼>
林約咕嘟嘟灌了好幾口水,好容易腳踩著地了,整個人卻有些暈頭轉向,腿一軟又喝了好幾口水,只好慢慢挪著往邊緣走。
&跟他舊情復燃了?你想原諒他重新和他在一起?」她剛摸上了點溫泉的邊緣他卻從上面跳了下來,將她整個人按倒在池壁上——她忍不住身子一抖,她感覺她要是回答的不好他會將她的腦袋整個兒塞進水池子裡,一定會的!畢竟他本質上就是這麼一個中二又殘暴的貨色!
&哥你聽我講——」
&讓他摸你了嗎?!就和那天我在酒店摸你一樣?」他又問。但他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她的答案,她剛一搖頭他就扯開她的浴巾——接著整個人眼睛都瞪直了,林約悲催的抱胸,她覺得自己要再不說點什麼很快他可能要變身成為強x犯了,「宋哥,我知道你對我有意思——事實上我也對你有那麼點感覺,我覺得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左右而言他,你一點都不老實,我要自己檢查!」他聽見她說的話了,但聽得越清楚越停不下現在的動作——
——————打卡上車————————
從溫泉會館出來後,林約整個人都有些無力,她被宋航攙扶著出來。宋航臉上那種飽暖思了淫慾的表情很明顯,在撞上還在糾纏的周季二人之後,蕩漾的更明顯了。
&航?」周解看著兩人,任何一個有過這方面經歷的人都不會看不出他們兩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兒。他一楞就鬆開了季音,沒了轄制季音很快從他身後蹦出來,扭曲著臉要衝到林約身前,「賤人!」
但還沒等她衝上來就被宋航眼疾手快的推倒了。
林約連忙將宋航擋在身後,又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他黑超和墨鏡戴的很好,不會被人輕易發現才對著季音道,「誰是賤人?季音,季大小姐,如果你稍微有點良知的話應該知道到底是誰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幫你,而你又是如何對待她的?」
&是你欠我的!」她聲音尖銳的令人想捂著耳朵,「要不是你不肯掏錢,爸爸也不會因為欠下巨額的賭債逃跑被車撞不治身亡!你身為人女,你不孝!」
&音——之前我養你是因為你沒滿十八歲又有一個賭鬼父親。可是我沒道理養著季河,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說到這兒林約吐了口氣兒,「算了,懶得跟你掰扯」。她拉著宋航的手轉頭準備走。
&幸——」周解叫了一句,林約頭都沒回。
&走了」,季音神經質的笑了笑,「你以為她在知道全部真相之後還會和你在一起?周解,醒醒吧,咱們兩現在是整個c國最有名的姦夫淫婦,別說她,整個c國都沒人願意嫁給你,醒醒吧。」兩個人中間本來就不牢固的愛情被今日的謾罵消磨的一乾二淨。
周解拿起自己的西裝就走。
季音後面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回頭,她慢慢蹲下,抱著自己的腦袋掩面哭泣。網絡的謾罵讓她瘋狂,也讓她清醒,如果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辦法對付顧幸,也許落到現在這種境地還有一個姐姐願意收留她——可惜一切都沒了。
——
&師,我有點冷?」兩個人躺在蘆葦盪里,都光著上半身。聽她這麼說劉同半坐起來,慢慢用唇啄吻她的身子——
她慢慢也坐起身子,和他一起交纏。
兩個人被一層層蘆葦遮擋,似猶抱琵琶半遮面,也越發讓人心裡騷動。鄒繼要的就是這種朦朧的感覺——
&收工!」
宋航給自己穿上衣服,才接過助理遞來的另外一套衣服,「我幫你穿上」,林約聽話的伸胳膊伸腿兒,而後又抱著欲求不滿的影帝親了一口,「別難受了,回國繼續。」原本拉了一張老長臉的男人眼珠子亮了一下。
林約在國外拍電影拍了半年,國內的粉絲翹首以待。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人沒等回來,他們卻在一天之內接連失去了男神和女神!
影帝回國的第三天,半年沒動的微博更了:】
第五個故事:撩軍閥
林約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被人綁著——她睜開雙目,卻被漫天的純白刺的眼睛一疼,等緩過神兒後才敢眯著眼睛,稍微觀望一下四周。
她似乎在一個院子裡,正是落雪的節日,院兒里有一樹紅梅,在一片傲雪欺霜間崢崢而立。林約本以為這應該是古代大宅院兒的某處院落,但她在打量的過程中居然看見了持槍靠牆站立的士兵,頓時嗓子眼一緊,將原本還轉動的頭又低回了原處。
現在什麼情況都不清楚,林約也不敢貿貿然行動。只接收起了這個世界傳送來的所有資料。
大約幾分鐘之後,她被凍的打了一個噴嚏,也正因為這樣她才從劇情里出來。有些忍不住想搓一搓自己光裸的胳膊——她現在只穿著肚兜,被人在下雪天五花大綁放在院兒里。
這種情況要放一般姑娘身上早就羞憤的上吊了。林約只是皺了皺眉頭,整理起了腦海中的劇情。
原主藝名叫,原本是百樂門的藝妓,現在是大歌舞廳的端盤服侍的丫頭。這次之所以被關押到這裡,是因為牽扯上了一宗謀殺案,謀殺現在協管港城諸事的軍閥顧庭川——不得不說原主真的是炮灰中的一個炮灰,因為她身份的特殊性,幾乎沒做懷疑顧庭川身邊幾個類似師爺一樣存在的人物就定了她的罪。
之前她正當紅的時候跟港城一個有名望的公子哥兒有過牽扯,那公子哥兒據說還要把她娶回家裡。但由於各種原因,不但人沒娶回來,反而讓她從頭牌變成了端盤服侍的丫頭,也成了麻雀變鳳凰中的一個經典大笑話。
而那個公子哥兒的家裡,正好是反對顧軍閥這一派系的港城老牌家族。
&要見顧——」胸腔里憋了太多的冷氣,導致她一說話有些卡殼,「我要見顧督軍!我願意招認!」她話說完,自己凍得一個哆嗦的同時滿院子的槍支也齊齊對準了她的腦袋。
原本銀裝素裹的院落因為這些黑黝黝的槍口瞬間就多了幾分肅殺之氣。但林約卻也鬆了一口氣兒,她發現已經有人從後門出去稟告了,自己這一步棋沒有走錯。
她再怎麼喊冤都沒用,謀殺督軍是大罪,疑者從罪。倒不如直接承認罪名——至少她不用活活凍死在這兒,或者還能見到真正的刺客。
突然間風雪大作,原本已經沉積在地上的積雪也被飄的吹起,散落在她光裸的脊背和胳膊上,簡直凍的人透心涼,「你願意招認了?」和著風雪而來的是一道沉沉的男聲,他聲音不高,卻如同寒雪中的松柏一樣讓人生出巍峨之感。
林約忍不住仰頭,最前面的人一身墨綠軍裝,腰背直挺,面容冷峻,他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撐著一把傘,從上而下俯視她,「怎麼不說話?」他語氣有些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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