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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一想,找黃靜萍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也可以說是保障吧。畢竟美女嘛,什麼時候都能得到優待,哪怕是到時歌唱的不好,也有顏值來補。
看在美女的份上,下面的同學總不好喝倒彩,怎麼的也得鼓鼓掌,再差也不至於下不了台。
不過這個事吧,得先去問問肖志傑,他現在雖然和張秋玲有些漸入佳境的意思,但誰說他就放下了黃靜萍呢?
騷年嘛,都有一顆脆弱的玻璃心,而且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自己也覺得理直氣壯。
作為他的好朋友,馮一平要是不經過他同意,就去找黃靜萍,肖志傑一定會有被背叛的感覺,那說不定他那顆心,喀喇,就碎成八瓣。
山裡的冬天就是這樣,大多數時侯沒有太陽,總是陰沉沉的。寒風經過學校後面的那個山埡口,「嗚嗚」的吹來,路過旁邊的那個池塘時,冷風又順道被冰鎮一下,更添一分冰寒,再刮到臉上,那真不是一般的寒徹骨!
到食堂的路上,大家都側著身走路,飯打回來後,還有不少人把它窩在衣服里,如若不然,還沒等你吃完,它就沒多少熱乎氣。
可惜的是,王玉敏已經不讓馮一平和朱老師再學美術音樂,他也不好再光明正大的去她家蹭火烤,再說朱老師,這個絕對是處在更年期中的中年男人,這些天還對馮一平的那幾句無心之語念念不忘,即便是厚著臉皮去了,那叨叨叨的怨念,也不比這寒風溫暖多少。
所以,還是在教室里苦捱吧!
所以,這樣的冬日裡,要是有一天突然出了太陽,那就像在夏天的雨後,突然見到了彩虹一樣,所有人的心情都會無端美麗幾分。
馮一平就挑了一個這樣美麗溫暖的日子,對靠著水塔,幸福的曬太陽的肖志傑說,「在你的幫忙下,你家張秋玲一定要我出個節目,我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搞不好,為了避免到時出糗,我只好去找你心儀的另一個幫忙,你沒意見吧!」
「什麼心儀的另一個,你說什麼?」肖志傑聽了他前面的話,有些樂,現在則有些不好意思。
「難不成你心儀的還有好幾個?」王昌寧在旁邊打趣。
「你怎麼不找胡珺婷?」肖志傑打了王昌寧一下。
馮一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躲還來不及呢,更別說湊上去。
「你準備來個什麼節目?」
「王傑的《祈禱》吧,男女對唱的。」
「那你自己去找唄,跟我說幹什麼。」肖志傑說。
去年到現在,肖志傑可是知道,馮一平接到過不少女生的紙條,沒見他和一個走得近的,雖說眼見其它的男生,不管以什麼樣的原因和黃靜萍走的近些,他心裡難免有些芥蒂,但對馮一平,他還真不擔心什麼。
他不是和張秋玲一起去縣裡比賽,然後還幫她出了一口氣嗎,這樣的好兄弟,大可不必擔心他會別有懷抱。
「放心,我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的。」馮一平拍了拍肖志傑的肩膀,笑著說。
「去,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呵呵,那我們等下去問問張秋玲吧。」王昌寧這個傢伙,總是拿這件事打趣肖志傑。
傍晚自習之前,馮一平大大方方的坐到黃靜萍前面一排的座位上,隔著那一道短短的書牆,對上了黃靜萍有些惘然,一絲羞怯,幾分慌亂的眼睛。
「哎,黃同學,幫個忙好不好?」馮一平雙手撐在黃靜萍桌上的書牆上,頭墊在上面,笑著對她說。
旁邊的王金菊馬上湊過來,「喲,馮大能人,還有你應付不了的事,居然還需要我們幫忙?」
她雙手摟著黃靜萍的肩膀,在她耳邊說,「你可要小心點,都知道這個馮一平一肚子的心思,可不要被他坑了。」
這種關心,好像已經超越了閨蜜之情,如果不了解女同學之間的友情,馮一平還真認真要想一想,這個王金菊是不是有些百合的傾向?
其實這很正常,但凡漂亮女孩子身邊的閨蜜,同時都是她的物理防火牆,那些她不喜歡的異性,通常在這道防火牆面前,就止下步來。
「王同學,拜託你把話說清楚點好不好,我什麼時候坑過人?再說,坑其它人還有可能,面對你們這樣漂亮的女生,誰還忍心坑?」
「嘻嘻,」馮一平這話王金菊聽了也舒服,不過嘴上可不饒人,「越是這樣說話好聽的,越要多加小心。」
「金菊,」黃靜萍輕輕的打了她一下,掠了一下短髮,「是什麼事啊,你知道的,我可能真幫不上什麼忙。」
馮一平就把緣由和她說了,黃靜萍聽了,忙往後縮,小手直搖,「不,不行,唱歌我不行,我幫不了你。」
「不會的,那首歌你聽了就知道,旋律很簡單,而且你聲音這麼甜,唱什麼都好聽。再說,就憑你這長相,只要往台上一站,誰不眼睛發亮,鼓掌叫好?相信自己,你可以的!」馮一平右手握拳在空中揮舞了一下。
這樣直白的當面讚美的話,這兩年估計還沒有同齡的男生當面對她說過,黃靜萍臉紅的就像蘋果,嗔道,「馮一平你說什麼呢,你把我當耍猴的了是吧,什麼一上台,下面就眼睛發亮鼓掌叫好?」
王金菊笑著在黃靜萍耳邊說,「你看他剛才的樣子,像不像狼外婆?」
「哈哈,」兩個女孩子笑做一團。
馮一平鼓起三寸不亂之舌,說了半天,奈何黃靜萍就是不鬆口,如意算盤落空,失敗啊!
作為有十幾年推銷經驗的老銷售,居然說服不了一個女孩子,馮一平決定要懲罰自己一下,去外面吹幾分鐘的冷風。
他剛灰溜溜的起身離開,恰好那邊胡珺婷進門,送給他一個明媚的笑,馮一平朝她點了點頭,還好沒趕上,不然更麻煩。
這個星期是放半月假的時候,等同學們都走了,馮一平他們三個又在學校打了會桌球,王昌寧水平最高,馮一平和肖志傑兩個人都打不過,看著一直贏球的王昌寧那趾高氣昂的樣子,他們兩個最後都泄了氣,也不想打。
安慰了肖志傑這個一心想住到一起的人幾句,看著他故意做出有些孤獨的樣子,踏上回家的路,馮一平他們才騎著車回鄉里。
鄉里的這條街,簡直就是一個風道,迎風騎車上坡很吃力,臉上更是被風吹的很痛,他們兩個都推著車,艱難的朝上走。
終於上了這道坡,風也不見小,他們就縮著脖子,推著車順著牆根朝前走。
走過一個院子的時候,馮一平好像聽見有人在叫他,四周看了一眼,沒找見人,以為聽錯了,正準備往前走,王昌寧在後面拉住他的車座,努嘴朝對面示意。
對面也是一棟老式的住宅樓,牆體斑駁,露出裡面的紅磚來。樓道的這一邊,用磚砌成了網狀的格子,好透光通風,這時看過去,裡面黑洞洞的。
馮一平轉頭不解的看著王昌寧,王昌寧笑著不說話。
這時又聽到對面有人喊,「馮一平,」
馮一平扭頭一看,黃靜萍帶著藍色的絨線帽子,圍著白色的圍巾,站在門洞裡,燦爛的笑著看著這邊,「你不是說要唱歌嗎?磁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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