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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牧牛用的是刀。
他本來並不用刀,但是現在卻已改用刀為武器。因為他覺得山寨的老大杜沉非就是他的偶像,所以他也得用刀。
杜沉非的刀叫作「烈日烏雲刀」,張牧牛也給自己的刀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月亮白雲刀」。
他的刀已經拔出了皮鞘,他已經打算自己第個衝過去,刀就宰了站在中間的那個矮矮胖胖的黑衣人。
但就在他準備衝出去的時候,他身邊個剛剛加入尖峰寨還不足個月的小兄弟忽然大叫聲,揮舞著手中長劍,就沖了出去。
這個小兄弟叫作田螺,他覺得現在正是為山寨立功的好機會,也是他出人頭地的好機會。他絕對相信自己這方的百多人相對於這十八個黑衣人,完全擁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他也相信,只要自己第個衝出去,並成功打翻個黑衣人,以後的日子就會比現在好過得多,至少也可以在山寨弄個小頭目噹噹,也可以和洪勝藍、張牧牛、熬武等人平起平坐。
他認為自己絕對不能錯過任何可以表現的機會,於是他就沖了出去,手中的劍直逼那個矮矮胖胖的黑衣人。
那十八個黑衣人就仿佛根本沒有看見已經有人緊握著把可以殺人的長劍沖了過來。
他們就站在他們該站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動。
似乎都已經變成了這餐廳中的桌椅,當這餐廳剛剛裝修好的時候,這些桌椅就已經擺在了這裡。
田螺在他們的眼裡,似乎忽然就變成了這空氣中飄散的火鍋味,虛無物。
他們的咽喉在等待著田螺的劍鋒,就仿佛這五四飯店門口那美麗的姑娘,在等待迎接著從五湖四海來的客人。
直到田螺的劍鋒距離那矮矮胖胖黑衣人的咽喉還不足尺的時候,那矮矮胖胖的黑衣人旁邊,忽然閃過來個極為高大的黑衣人,這個黑衣人的頭髮用皮筋高高梳起,他的胸部突出雙峰,看起來似乎是個女人。
但是田螺卻沒有見過這麼高大強壯的女人。
這個黑衣人用的是柄蝴蝶刀。
只刀,正重重地打在田螺的劍上。
這擊的力量真大,田螺的劍立刻就飛了出去。
然後他就看見刀光閃,那黑衣人手中的蝴蝶刀就在這瞬間,就到了他的身側。
又是刀光閃,田螺的只手臂突然就飛了出去,向著張牧牛等人的方向飛了出去。
這條飛出去的手臂,不偏不倚,正落在張牧牛旁邊桌上的豬手火鍋內,濺起大片湯水。
直到這個時候,田螺似乎才發現自己的條手臂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當他發現這個情況,他立刻就怪叫聲,退了回來,可是他剛剛後退了五六步,就已經倒了下去。
直到這個時候,張牧牛才發現這群人有多麼可怕。
張牧牛看著火鍋內的這條手臂,看著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的火鍋湯水,他的胃部忽然陣翻騰,於是他立刻就開始嘔吐,就仿佛他剛剛吃下肚的豬手,就是這條手臂似的。
他已完全將剛剛吃下肚的所有食物和酒水都吐了出來。
現在,他的胃又已經完全變成了空的,空得就仿佛根本還沒有來到這個飯店,空得就仿佛還餓著肚子行走在那冰冷的雪地中。
他的胃部已經變空,但幸好他的腦袋還沒有空。
他覺得現在急需去做的兩件事就是,是趕快搶救田螺;二是立刻去通知段寒炎。
於是,他瞪著那十八個黑衣人,說道:「我現在就去叫段寒炎與江心秋月,但是你們得讓開條路,我的這個小兄弟需要搶救。不過,我可以保證,段寒炎與江心秋月二人,立刻就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他的提議,黑衣人表示同意。
黑衣人說道:「好!我們最多給你柱香的時間,我若還沒有看到段寒炎與江心秋月,我可以向你保證件事。」
張牧牛問道:「是什麼事?」
黑衣人道:「在柱香的時間內,如果我還沒有見到段寒炎與江心秋月,我可以保證,你們留在這裡的人,立刻就會全部被砍斷條手臂。」
張牧牛點了點頭。
於是,田螺立刻就被四個人放在張桌子上抬了出去。
張牧牛也大踏步走了出去。
段寒炎與江心秋月、房子大、錢很多四個人,正在房間裡你曲我曲的唱歌。
這個時候,正輪到段寒炎唱。他唱的是曲叫作《小閣藏春》的流行歌曲:
「小閣藏春,閒窗鎖晝,畫堂無限深幽。篆香燒盡,日影下簾鉤。手種江梅漸好,又何必、臨水登樓。無人到,寂寥渾似,何遜在揚州……」。
但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忽然就被人重重地撞開。
進來的人當然是張牧牛。
段寒炎看到張牧牛的狼狽驚慌模樣,就立刻停止了唱歌的聲音。
房間裡的四個人,都在瞪著張牧牛。
每個人都知道已經發生了不想發生的事。
但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張牧牛跑得上氣難接下氣,他奔進房來,就倚靠在門上,連續喘了好幾大口粗氣,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不好了……不好了……」
房子大正皺著眉頭瞧著張牧牛,問道:「阿牛,你神色慌張,大驚打怪,什麼破事不好了?」
張牧牛面用手指著門外,面說道:「不……不是破事……金鳳宮的人……找到這裡來了。」
房子大道:「金鳳宮的人?」
張牧牛道:「是金鳳宮的人。」
房子大問道:「他們到這裡來幹什麼?」
張牧牛道:「他們說是來找杜大哥報仇的。」
房子大喃喃道:「找大哥報仇?」
這時,段寒炎問道:「他們這次來了多少人?」
張牧牛終於停止了喘息,道:「有十八個人。」
段寒炎問道:「那他們有沒有殺人?」
張牧牛道:「殺人倒是暫時還沒有,只是,田螺已經被他們砍斷了條手臂。」
段寒炎皺眉道:「把田螺砍斷條手臂?那田螺現在怎麼樣了?」
張牧牛道:「我已經叫人將田螺抬去搶救了。」
段寒炎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金鳳宮的人現在哪裡?」
張牧牛道:「在……在……這裡的川菜餐廳……他們說要見你,否則就會將我們還留在餐廳內的兄弟全都砍斷條手臂。」
段寒炎又點了點頭,道:「這金鳳宮的人,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來尋大哥報仇?」
房子大道:「也許是在石骨沖遇到的那鳳兒花見到了我們,以為大哥也在這裡,便通知他們來,以報那火燒九鳳樓之仇。」
段寒炎點頭道:「想必是的。」
錢很多道:「對方既然只有十八個人,我們人多勢眾,也根本就不必怕他。」
房子大道:「兄弟,這話不靠譜,三國時,張遼以八百鐵騎能破吳軍十萬,還差點活捉了那誰?周瑜?晁蓋?周瑜打黃蓋?反正不管是誰,他都贏了。可見再多的人,也沒什麼卵用。你難道已經忘記那象背上的九個人了?他們雖然只有九個人,我們人多,但也未必對付得了他們。」
錢很多聽了,道:「我的哥啊!是孫權。這個你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出來賣弄文化,我也真是醉了。」
房子大笑道:「你這個小伙是個好小伙,只是有點愛鑽牛角尖。」
江心秋月道:「我覺得房大哥說得對!而且這金鳳宮的十八個人,既然來了,就必然是有備而來。來的這十八個人,也必定是他們精挑細選的高手。我看,我們絕不可大意輕敵。」
段寒炎連連點頭,道:「雖然我們也未必怕他,但還是小心謹慎些好。」他想了想,道:「我與秋月先下去,房子大與錢很多兩位兄弟去集合三五十個人,隨後趕來支援我二人。」
房子大與錢很多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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