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絲一聽到這話,突然感覺自己是多麼的幸福,至少可以由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幸福。
她也想不清像江心秋月這樣的女孩子,還會接受這樣的封建禮俗。便立刻做出一副很有江湖經驗的樣子,拍拍胸口,道:「你放心!我帶你走!兩湖兩廣我都去過。你也不要去管他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相信啊,你一定遇到自己的如意郎中的。」
江心秋月開心地笑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楊雨絲道:「那當然可以了。你肯定也聽說過這句話吧?《詩經》中的第一篇詩歌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逸群君子,淑女佳偶。」
江心秋月笑道:「不對!我只聽過前一半,後一半沒聽過,恐怕也不是《詩經》裡的句子吧?」
楊雨絲也笑了,道:「那你現在就聽過了啦!後半句是我外婆說的。」
江心秋月道:「哦?你外婆的思想還這麼開明啊?」
楊雨絲道:「那當然了。我外婆說,難道只准男子渴望有個美麗嫻靜的好妻子,就不能允許女子有個英姿勃發的好丈夫嗎?而且,河洲君子難得,窈窕淑女難逢,不自己去找,當然不會天上掉下來了。」
這下,江心秋月真吃了一驚,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言論。她想了很久,終於向楊雨絲說道:「好!我答應你!我也要將這封建禮俗拋在腦後,我們一起去闖蕩江湖。」
楊雨絲立刻握著拳頭,在眼前揮了揮,道:「耶!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江心秋月問道:「那我們現在往哪裡去?」
楊雨絲想也不想,立刻道:「咱們先到隆興府去!」
但正在這個時候,突然從身後的一塊大石頭後,傳來一個聲音,道:「好啊!我也要去!也帶我去好不好?」
楊雨絲與江心秋月都吃了一驚,急忙扭頭看時,只見湯懷好從一塊花崗岩後慢慢地走了出來。她的臉上依然還帶著那迷人卻虛假的微笑。
楊雨絲見了,大聲道:「湯懷好,你這個鬼,敢欺負我,我現在交了一個朋友了,你如果要打架,我也不怕你的。」
湯懷好笑道:「你這傻丫頭,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等下回去啊,我一定得好好教訓教訓你。否則,以後都能飛上天去了。」
楊雨絲大怒道:「你這死女人,還想教訓我,我認得你是哪個卵。鬼才會跟你回去呢!我可要走了,你如果敢七里八里,落在我的手裡,我一定要打死你。」
湯懷好道:「雨絲妹妹,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啊?」
楊雨絲道:「鬼才是你這死女人髒女人的妹妹呢,從今天以後,我要到哪裡起你都管不著!」
湯懷好冷笑道:「我不會同意你到處瞎跑的!」
楊雨絲道:「你同意不同意都沒有什麼卵用。」
湯懷好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因為你這個死丫頭,在茶棚里想出那樣的餿主意,你可知道害得我損失有多大嗎?」
楊雨絲聽了這話,也忍不住問道:「哦?他們又沒有殺你,你有什麼損失?」
湯懷好的眼中已露出凶光,道:「我雖然沒有被他們殺死,可是我的得力助手馬蝗,卻死在了他們手下,隨從八人,現在也只剩下四個了。」
楊雨絲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殺死他們的人?」
湯懷好長嘆了一聲,道:「哎!這群人的武功,實在太過於詭異,每一個都實在難以對付。馬蝗的武功,已可稱得上是當今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只可惜竟然如此輕易就死在那老男十八的手中。」她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才看著楊雨絲,道:「對於我來說,你實在也是個禍胎,所以我突然不打算帶你去臨安府了。」
楊雨絲終於鬆了一口氣,道:「這就對了嘛!早就應該這樣,放我走了,你本來就不應該打我的主意的。」
湯懷好卻冷笑道:「我雖然不打算帶你去臨安府,但是我卻要殺了你。」
楊雨絲又吃了一驚,連忙問江心秋月道:「秋月,她說要殺我,我是打不過她的,你一定要幫我哦!」
江心秋月並沒有回話,只是沖楊雨絲笑了笑。
湯懷好卻說道:「今天,無論是誰,都已幫不了你的。」
江心秋月突然說道:「她既然已經是我的朋友,我就可以幫她。」
湯懷好道:「你幫不了她,因為你實在還太年輕。無論你是什麼人,我都不會管你,今天你也得死在這個地方。這吊龍巖下,風景也實在不錯,兩個人同赴黃泉,也必然不會寂寞的,何況你們兩人現在似乎已是很好的朋友。」
江心秋月也笑道:「我們的確不會寂寞,只可惜你卻只有一個人,一定會很寂寞的。所以你也應該再找一個同伴來的。」
話音未了,湯懷好只聽身後又有一個聲音說道:「我正好來了!」
楊雨絲一看到這個人,立刻就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湯懷好雖然有些吃驚,臉上卻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只見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背著雙手,慢悠悠地從石頭後踱了出來。
這個人赫然竟是呂扶花。
楊雨絲見了呂扶花,一想起呂扶花欺騙自己的事,就已十分惱火,忍不住大罵道:「呂扶花,你這個死胖子,死胖子,你這個大騙子,你終於出現了,我一定要殺了你。」
呂扶花卻似乎完全不願意理睬楊雨絲,加快了腳步,向湯懷好走來。
湯懷好忍不住問道:「扶花,你不是還在休息的嗎?為什麼到了這裡。不過,你來得正是時候!非常好!」
呂扶花靠近湯懷好,附在她耳畔說出一番話來。
湯懷好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變得十分難看,變得就如同六月里的天氣,瞬間由晴轉陰,再由陰轉雷陣雨,呂扶花話還沒有說完,湯懷好已是暴怒道:「什麼?你說那人叫什麼?燒了我的九鳳樓?到底是誰幹的?」
呂扶花在湯懷好的面前,似乎十分拘謹,雙手垂在身旁,肅立在旁,輕聲說道:「是杜沉非,謝獨鷹。」
湯懷好雙眉緊鎖,杏眼圓睜,怒聲道:「這個謝獨鷹,我倒是見識過他的手段。這個杜沉非,又是什麼東西?」
呂扶花小心地說道:「杜沉非,也不是東西,而是『荊湖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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