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戮之世 第三章 新的進步與法術

    不知過了多久，霍海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非常熟悉的家中牆壁。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只覺身體酸軟無力，頭部疼痛欲裂，不由發出「噢」的一聲，便動彈不得。

    隨著「嗵嗵」的腳步聲音傳來，霍母急匆匆的衝進了屋內，又是欣喜，又是關切的望著兒子，高喝一聲：「孩他爹啊，三兒醒啦。」隨後來到床前，伸手探了探兒子的額頭，又關切的問道：「兒子啊，你可總算醒了。感覺怎麼樣啊，餓不餓啊，可擔心死娘了。」

    霍海微眯著雙眼，望向母親，見其神情焦悴，眼眶紅腫，不由得有些心疼，微微一笑，輕聲道：「娘，兒子沒事，就是累了，歇息一陣就好了。」

    「還沒事呢，你都昏睡了六天了，娘還以為你……」說到這裡，想起這六天來的煎熬，霍母不由捂嘴輕輕嗚咽起來。

    霍震來的很快，進屋後盯著兒子看了半響，才算鬆了口氣，「看來是沒事了，算你命大。」說著，轉首又對霍母道：「孩他娘，你趕緊給孩子熬點稀粥，昏迷了六日，沒餓死都算運氣好。＂

    「死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就不能說些好聽的。」霍母狠狠挖了一記白眼，轉身去了廚房。

    輕輕地坐在床沿邊，霍震微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三兒，跟爹說實話，你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霍海聞言，回想起自己修煉時的經歷，那扇神秘的大門，還有那瞬間的爆炸，只感覺像是做夢般有些虛幻，稍微斟酌了一番，便輕聲道「爹，你腦里有沒有門？」

    「門？什麼門？爹腦子裡怎麼會有門？」霍震愕然反問。

    爹的腦子裡沒有門，可我怎麼會有呢？霍海對此有些想不通，忽然發覺能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的人，恐怕在這個村子是找不到的，心下有些氣餒，不由含糊其辭說道：「哦，沒事，可能是我的錯覺。」

    霍震疑惑地看了看兒子，有些懷疑是不是修煉出了問題，讓兒子有些發傻了？可他從來沒聽說過哪個人因為修煉而修成傻子的，這種奇怪的事情不會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吧！

    「等你傷好之前，就不要再修煉了。」頓了頓，又強調道：「這是命令。」為了兒子的身體安全著想，霍震只能用父親的威嚴來阻止兒子過激的修煉行為。

    不多時，霍母端著一碗稀粥進來，餵兒子服下。喝完米粥，霍海藉口需要休息，將父母攆出了屋子。

    也許是喝了米粥的關係，霍海這會兒還算精神，待父母出去後，勉強坐起身子，深吸一口氣，就要進入冥想狀態。

    就在這時，在尚未進入冥想狀態的情況下，源能卻突兀的從身體各處湧現出來。這一幕，讓霍海又驚又喜，驚的是從來未有過的情況發生了，很突然，讓他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喜的是自己終於有所進步了，不用進入冥想就可以瞬間運轉源能，雖然不知道原理，但他肯定這是好事，是一種進步。

    帶著興奮喜悅的心情，霍海再次運轉源能，不用冥想，只是念頭一動，源能便在體內源源不斷的湧出並開始運轉。不曾想，當源能經過頭部的時候，一股劇烈的刺痛襲來，痛的他倒吸一口涼氣，同時也撤回了源能的運轉。

    「看來只有等傷好了才行。」輕聲自語下，霍海從新躺回了床上。想讓傷好的快，就要好好休息，他懂得這個道理。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後，霍海傷勢痊癒，頭疼已不再發作，沉寂了許久的修煉之心，又開始活絡起來。

    此時已是春季，冰雪早已消融，山坳中一片鶯綠之色，處處充滿了生命的氣象。

    去年冬季的凝水為冰的大計已然告破，但霍海並未氣餒，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雖然對冰的修煉未能成功，可如今的瞬間運轉源能的能力，對於霍海來說，卻是失少得多。

    霍震夫婦擔心兒子過度修煉，又會發生上次的事情，所以，堅決反對他再去修煉。霍海抵死不從，最後雙方達成協議，每日只可修煉半日。對此，霍海原本是堅決反對的，可當觸及到母親那眼淚汪汪的模樣，也只能不情願的應允了。

    這個季節正是農耕之時，老大霍山跟隨父親進山狩獵去了，剩下的兩兄弟每日早上都要幫著母親下地播種。所以，霍海便將修煉的時間放到了下午。

    坐在水潭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右手平攤，水元素不住的在掌心上方凝聚，最終形成了雞蛋大小的水團，對於現在的霍海來說，這麼大的水團需要三秒的時間才能聚集。不過，這不算冥想的時間。

    對於普通的修煉者來講，從進入冥想狀態到開始凝聚元素，大概需要三秒鐘左右的時間，再加上凝聚元素的時間，直至完成整個過程，至少也要五秒鐘左右時間。

    霍海便不同了，雖然凝聚元素的速度稍慢，可如今的他不需要進入冥想，便可直接凝聚元素，這中間差不多節省了一半的時間。可以說，現在的他，凝聚元素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修煉者。

    可是，如今霍海的精力並未專注於元素本身，而是將大多數的注意力轉到了源能本身。

    自從年前那次重傷之後，霍海便發現自身的源能發生了變化。這變化不僅僅是不用冥想便可以驅動，更關鍵的是源能本身也放生了巨大變化。正常來講，源能只能在體內感應到，似乎無法離開人體，源能感應到元素後，人們是通過精神力來操控元素的。

    就好比一個媒人介紹一對男女相親，把兩個人拉到一塊認識了，任務就算完成了，然後就可以閃人了，至於那對男女能不能成，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跟媒人的關係就不大了。

    源能的作用就跟媒人的作用差不多，將宿主和元素拉到一塊後，它就在其中消失了。而控制元素的是人的精神意識，並不是源能。

    源能是人類通過長時間的肉體鍛煉，在體內形成的一種能量，人們通過這種能量來吸引自然界的元素。至於花多少時間去吸引，能吸引多少，就取決於源能的品質，而源能的品質和人的資質成正比，總的來說，就是什麼樣的人練出什麼樣的源能。

    好比霍海，凝聚元素的時間比普通人要稍慢，其數量也少很多，這些都是因為他的資質過低。但他卻可以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了「水箭術」。從水團變成水箭，這是元素外在的形態變化，完全取決於施法者的精神力量。也就是說，霍海的元素資質差，但精神力強大。

    如今，霍海不僅能夠將源能釋放到體外，還能夠清晰的感應到離體後的源能。不僅如此，他還可以把離體後的源能注入到水球之中。他現在所做的，就是在感應掌心上方水團中的源能。雖然，進入到水團中的源能依然能感應到，但是，他並不清楚源能是融入到了水中，還是附在水球上，那種感覺很奇妙，仿佛水既是源能，源能既是水。

    水球在霍海的手中不住變換著形狀，長的、方的、扁的、三角的、六角的，猶如捏麵團一樣。自從將源能注入到水球後，霍海感覺對水球的控制比起以前更加得心應手，可以變換著各種形態。

    只是一個水箭術已經遠遠不能滿足他的求知慾，他需要更加厲害、更加複雜的法術，可是這段時間，常伯也去狩獵了，村里已經沒有能夠教他法術的人，所以，他想自己創新點法術。

    在霍海看來，法術很簡單，無外乎就是對水元素進行形態變化，就好比捏泥人一樣，都是信手拈來之舉。他練習水箭術的時候，說是半年，其實連一天都沒用上，那半年裡，他練的最多的就是凝聚元素。

    要創新法術，就要符合自身條件。霍海對自身的缺點很清楚，最大的問題就是凝聚的元素量過少，不可能去搞條水龍出來，用量大的法術都是不可能的，只能追求小而精的法術。

    霍海坐在石頭上尋思了好一會，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有辦法了。

    只見他平攤手掌，水元素便開始在他掌心上方開始凝聚，過了十幾秒的時間，一個拳頭大小的水球便在他的手中凝聚而成。霍海感應著水球中的源能，控制其從水球的中間部位向兩邊分散，頃刻間，一個大水球變成了兩個小水球。

    霍海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但嘗試並未終止。

    依然是用同樣的方法，水球開始分離，從兩個變成四個，從四個變成八個。然後，八個小水球又開始變換著形態，最終變成了八隻小水箭。八隻小水箭似乎被人用手控制一般，只是向後一頓，便從霍海的手上激射而出，直到十米遠的距離，才落入水中。

    「哈哈……」霍海對自己創新的法術十分滿意，成就感十足，不由站起身來，在水潭邊興奮的忘形大笑。

    隨後，他開始重複著練習新法術。隨著熟練度的增加，分離、變形的速度也愈來愈快，小水箭的數量也由最初的八個增加到了一百多個。霍海樂此不疲的練習著新創的法術，直到傍晚時分，因害怕母親擔憂，這才起身回家。

    因為創新新法術成功的緣故，霍海高興異常，回到家中後，不時發出「哈哈」的笑聲，狀若瘋子，全家人看的目瞪口呆，都認為修煉又出了問題。

    霍海看到家人看向自己的怪異眼光，稍微調整了下情緒，說道「我沒事，你們別那麼看我。今天我可是自創了新法術，太高興了，你們別見怪。」

    「自創新法術？」霍林很是詫異的看向霍海，心中有些不信，創新法術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就這村子中，肯定沒人能做到。隨即拉住霍海便往外走，「來，來，讓我看看你的新法術。」

    被硬拉到院中的霍海，也沒藏拙，迅速地凝聚了水球，並施展了新術。

    霍山看的心中詫異不已，弟弟凝聚元素的量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凝聚元素的時間明顯大大縮短，尤其那新術，自認為是沒有那樣的控制能力。霍山對弟弟不由刮目相看，從去年的源能屬性鑑定之後，弟弟的進步一天比一天大，從最初大家認為的廢物，到今日的自創法術，用「天才」來形容，亦不為過。

    「你這新招叫什麼名字？」

    「水連箭。」

    「等老爹回來了，你給他表演一番，我估計啊，你很快就能和大伙兒一起進山狩獵了。不出幾年，你將會是全村的第一高手。」吧唧了一下嘴，霍山不由有些羨慕，「我的天才弟弟，你可要更加努力喲！」

    吃飯時，霍海臉上那比娶了媳婦還要高興的傻笑模樣，不時逗的侄女霍琪偷笑，兩個嫂子也是禁不住莞爾，更是數度招來了母親的白眼。

    沒過幾日，霍震等人便回到了村子。在看了霍海的表現後決定，秋獵時，霍海將跟隨大家一起行動，正式成為獵魔人。

    狩獵後的分成是按人頭算的，不同能力的人，所分到的錢財也是不一樣的。一個家庭中，參與狩獵的人越多，那麼這家的收入也就越多。就說霍家，霍震和霍山在分成中都是分的大頭，一個人所得就比得上幾個人。正常情況下，山海村的獵魔團隊也不過十人左右，如果霍家老少全上的話，那所得的分成將會占總收成的一小半，這是一些村民不想看到的。在利益面前，人的私心將會顯露無疑。

    所以，部分村民懷揣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情，就開始私下議論起來。

    「小禍害那麼差的資質都能進獵魔團，這老霍是想錢想瘋了。」

    「沒辦法啊，人家創建的村子，自己說了算。」

    「早知道這樣，就不來這村子了，哎，寄人籬下啊。」

    在山海村，霍家、常家、李家是本村的三大家。當年，霍震來此定居，建立村子時，只有六家人。但剛建不久，便死了兩個走了一個，而死掉的兩人又沒有家室，所以，現在只剩下這三家。

    隨著村子的發展，後來加入的人也愈來愈多，經過三十年的經營，至今已有二十餘戶人家。但最開始的霍、常、李三家的話語權卻是最大的，村子的大小事務都是由這三家拍板決定，其他的人戶，並沒有多少話語權。

    風言風語自然會傳到霍震的耳朵里，霍震對此不屑一顧，但還是召集了村民，讓霍海在村民面前表演了一番，這才平息了部分村民的心中不滿。沒辦法，人家霍家老三確實挺牛的，雖然資質差，但這法術用的確實不錯，能進入獵魔團也是能力所致。

    自從確定了參加秋獵，霍海更是不顧與父母的約定，整天都投入到修煉之中，他要在秋獵之前讓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