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課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四十分鐘。而內容,恐怕這世上只有霍海一個人能學到,那是針對他的能力,所特別制定的,徐治平稱之為「量子基礎物理學」。
雖然是最基礎最簡單的部分,無外乎是「元素、原子和分子」,可這些微觀理論對霍海來說,也是極難的。因為,這種對物質的本質剖析,是他從未接觸過的。對世界新的認知方法,一時讓他難以接受。好在他有過製造等離子體的實踐經驗,所以,多少還是能明白些許。
最後,徐治平掏出了一本筆記,送給了霍海,說道:「這是一些基礎的內容,但是對你的幫助將會很大,你可得認真學習。」
接過筆記,霍海隨意翻了翻,然後將其放到桌子上,有些委屈的說道:「大叔,這個看不懂,有太多的字不認識。」
徐治平一怔,這才想到,這小子沒受過教育,能認識幾個字就不錯了,想看明白自己寫的筆記,那是萬萬不能的,得趕緊找個老師教他文化課。可是,學院的教員本身就夠忙的了,哪有時間教他?要不找個學生帶教?找個男學生那是不行的,降不住他。找個女生的話,得是容貌漂亮一些,性格比較溫順,又有自己想法的,同時能讓這小子心痒痒的,又能乖乖聽話的,具有知性美的女性。
眼前不住的浮現出學院裡那些漂亮的女生,終於,目標出現了。
那位女生的父親,曾是禮部尚書,位居正二品。可惜的是,去年初病逝了,只留下這位孤女。這個女生名叫穆卿雲,不僅聰慧秀美,而且溫柔賢淑、品行端正,更有自己的思維觀念,是這個世界上難得的具有知性美的女孩。
嗯,這個不錯,就她了。徐治平將孫敬遠叫了進來,讓其找到女孩,帶到這裡,自己有事拜託她。待孫敬遠離去後,忽然感到不對勁,自己這是幫這小子找老師,還是找老婆啊?
恨恨的瞪了霍海一眼,交代道:「小子,我給你找位老師,專門教你文化課。」
霍海高興道:「謝謝大叔,我一定好好學習,不辜負你的栽培。」
徐治平道:「這個人雖不是學院的老師,只是學生,不過,她的才學,便是很多老師都及不上,你可別小看了人家。」
「絕對不對,只要比我認識的字多就行。」霍海無所謂的說道。
「是人都比你認字多。」徐治平毫不留情的打擊著,隨後又介紹道:「她是個女孩子,名叫穆卿雲,你要喊她『穆老師』。她父親曾是朝廷的二品大員,官位顯赫,只不過去年病逝了,你要小心些,不要胡說八道,揭人傷口。更重要的一點,人家姑娘可是位美女,而且性格比較內向,你不准欺負與她,多讓著人家點。不過嘛,嘿嘿,小子,你要是看上了人家,倒是可以追求,這孩子可是位做妻子的上佳人選,比你那小未婚妻強多了,你若是能將她娶回家門,那你就燒高香吧。」
霍海聽了大叔的介紹後,感覺有點不對勁,一臉疑惑的問道:「大叔,你確定給我找的是老師,而不是老婆?」
徐治平一臉猥瑣的樣子,說道:「嘿嘿,你有本事就娶回家門,管她是老師還是老婆呢。」
霍海不明所以的點點頭,看著不良大叔的賤笑樣,心裡有些疑惑,老師就是師傅,哪有娶師傅的徒弟,真是亂來。
過不多時,一位青衣少女便在孫敬遠的引領下,走進了屋子。
少女年紀與霍海相仿,正如徐治平所言,是位極其漂亮的女孩。寧靜高貴的氣質,猶如幽林空谷,既安寧又柔和;清澈如湖水般的雙眸,隱隱透著一股憂鬱;肌膚如雪的玉頸,修長挺拔;纖細的身姿在寬大的長袍中,若隱若現。這是一種寧靜的美,一種高貴的美,一種幽然之美。
霍海是那種一見到美女,便會露出色眯眯表情的男孩子,這一點,徐治平早在兩年前便已知曉。當穆卿雲走進屋子的時候,便在觀察著霍海的表情,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色心,露出猥瑣的表情,突唐了眼前的佳人。此時打眼一看,不由放下心來,只見霍海的表情又是認真,又是平靜,徐治平不禁暗贊一聲。可好心情沒過一秒,下一幕的情景,卻讓他驚的眼珠子差些瞪出來。
只見,霍海快步走到少女的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喊道:「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說罷,便「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房內的三人,瞬間就被這一舉動震住了,一時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穆卿雲一手輕掩著櫻唇,一臉驚詫的著看著眼前的少年。孫敬遠卻是銀牙緊緊咬住下唇,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而徐治平卻在驚楞之後,快步走到霍海的身後,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又氣又樂的說道:「你小子搞什麼鬼,我是給你找老婆……哦,是老師,不是給你找師傅,你磕的哪門子頭,快給我起來。」徐治平心裡這個後悔啊,自己怎會忘記了這碼事,這傻小子根本就不明白老師和師傅的區別,還以為要拜師呢。難怪剛才不見他色眯眯的表情。
徐治平在說話間,存了個小心眼,特意將「老婆」兩字說出來,就是想激起少女心中的那絲漣漪,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願。相信憑著自己這張老臉,對方至少能給個機會,不會太過拒絕。
霍海詫異的看著大叔,說道:「拜師不都得磕頭嗎?」心下雖是疑惑,卻依言站起了身子。
徐治平無奈道:「我們學院沒有這套規矩,老師和師傅不一樣,你別嚇到人家。」
霍海聞言,放下心來,看來是自己搞錯了,白磕了三個響頭。隨後望向穆卿雲,見其樣貌幽美,楚楚動人,**的表情不由流露出來,笑呵呵的道:「見過小姐,我不太懂這些規矩,實在是突唐了,還請海涵。」
當穆卿雲聽到院長那聲「老婆」的時候,心中便已明白院長的意思,請老師是假,相親才是真。可是,原本羞澀難耐的心情,在見到那張平凡的臉上竟然露出色眯眯的神色時,頓時化為烏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死也不嫁你。
不理霍海的道歉,轉身向徐治平一禮,問道:「不知院長大人遣喚學生所為何事?」
當徐治平看到霍海臉上**的表情時,就知道壞事了。你就不能隱晦點?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可像你這樣完全擺在臉上的,那是流氓。心下暗恨這小子不爭氣,絕代佳人擺在你面前都無福消受,明個兒給你找個丑婆娘當老婆,哭死你。
狠狠瞪了眼霍海,轉首對穆卿雲道:「這位是我一位老友的孩子,近日來京都投奔於我,我見其胸無點墨、目不識丁,便想為其尋覓一位才華橫溢的老師,來教導他的文化課程,所以,便想到了你,不知卿雲意下如何?」
穆卿雲心道,明明是找老婆,還美名其曰「找老師」。哼,你這大人物都發話了,我敢不應嗎?當下回道:「既然院長大人發話了,學生自當遵從。」
徐治平聞言,不由放下心來,心想還有機會。隨即,轉首對霍海道:「還不快叫老師?」心中卻道,明明說過要叫「穆老師」的,這小子轉眼間就忘記了,你沒見過美人嗎?
霍海笑呵呵的叫了聲:「穆老師好。」
其實,霍海並不是看到美女色心便起的貨色,只是他笑起來便是那番模樣,更因為徐治平之前的那番說話,認為這是一場相親會。所以,當心中的疑慮消除後,面對眼前的嬌美少女,他哪能不動心?自然而然的在笑的時候,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這在他人看來,便是色眯眯的表情。這要怪,就怪自己好了,誰讓你笑的那麼難看了?
再如何說,他也是見識過美女的。當年秋獵時那位少女的姿色,比起眼前的穆卿雲更是稍勝半籌,林家小姐與其相比,也是平分秋色。他還不至於見到美女就迷失了本性,忘乎所以。只是,今日在「相親"的誤導下,在見到少女後有種「她可能會成為我老婆」的想法中,笑容中自然帶著滿意的神情,而就是這種神情,讓人家誤會了。
穆卿雲依然是不理睬霍海,她對這少年殊無好感,心中暗怪院長多事。難道就因為是你好友的孩子,你便將他介紹給自己?院長大人你將學生當成什麼人了?看看他那副登徒子的樣子,我就算是孤獨一生,也不會嫁與此人。
雖是心中不滿,但在院長大人的面前,也不能太過,畢竟自己對這位大人尊崇有加,實在不想引起對方的不快,只能例行公事般的說道:「院長大人,學生只有每周六的上午有閒暇時間。明日上午八點,我在主樓門口等候。學生先行告退了?」說著,便是盈盈一禮,轉身出了房間。
孫敬遠也緊隨其後,將其送了回去。
這就走了?霍海心中楞然。這姑娘也太乾脆來吧,從進到屋子,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說了兩句話之後,就告辭而別。
霍海雖然也察覺到了穆卿雲對自己的冷淡,但卻認為那是姑娘家害羞,不好意思和自己說話呢。此時,見到人家走了,就隱隱察覺到人家姑娘對自己沒啥好感。可又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的不對,難道是誤以為對方是自己師傅的時候,磕的響頭,得罪了她?霍海心中不由猜測著。
此時,徐治平忽然「嘿嘿」冷笑一聲,問道:「如何?這姑娘你可中意?」
霍海見大叔那不懷好意的表情,不由訕訕道:「中意是中意,但人家姑娘好像看不上我啊。」
「哎呦,你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呢,我還以為你不清楚呢。」
「行了,大叔,您就別挖苦我了,這事兒,得兩情相願才行。既然人家姑娘不中意,就算了吧。」霍海看得很開,對人家不中意自己,絲毫沒有怨怪之心。
孫敬遠一瞪眼,氣道:「我說你小子,你那修煉的勁頭哪去了?怎麼?你還想人家姑娘倒追你?我可跟你說,人家既然答應了,那你就有希望。你自己不去努力,那就過了這村沒這店了。」說著一揮手,便將霍海攆了出去。
既然明白了大叔的安排,他自然不會再去食堂,隨意找了個寂靜無人之處,便開始了修煉。直至晚飯時分,才來到食堂吃了口飯,然後又回到原處繼續修煉至午夜時分,方回到宿舍內休息。
翌日上午,霍海跟隨著穆老師來到了一間教室,開始了他第一次文化課的學習。穆卿雲雖然對他不假以辭色,但教的卻是很認真。霍海見人家姑娘對自己是真的沒那意思,也就拋開雜念,專心致志的學習起來。
兩日後,學院正式開學。因為大多數學生的家裡都住在京都,所以,並未提前一天到來,而是在當天一早,才紛紛趕到。
自從婚約解除之後,林清清仿佛重生一般,昔日無憂無慮的快樂心情又重新回到了身上。再加上與情郎之間的情事再無任何阻礙,只待情郎今年畢業後,便向家裡提親,到時,二人便會長相廝守,永不分離。想到未來的幸福時光,不由發出痴痴的嬌笑。
中午時分,在付俊毅的相約之下,兩人來到了三樓食堂。可是,一個她再也不想見到的人影,愕然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他不是回山里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林清清楞然的看著忙碌的霍海,心中不由詫異起來。雖然已經退婚,但面對曾經的未婚夫,她只覺如芒在背,渾身的不自在,如果讓大家知道了這件事,那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在學院學習下去?
付俊毅察覺到女友的不正常,悄聲問道:「清兒,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林清清對自己的情郎是非常的信任,毫不隱瞞的對霍海的身影揚了揚下巴,悄聲道:「那個人,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山裡人。」
付俊毅一聽這話,不由又驚又怒,一雙噴火的目光狠狠地盯在了霍海的身上。
對他來說,自己女人曾經的婚約,是對他的侮辱,別人不知道尚罷,要是知道了他的顏面何存?畢竟有婚約的人相當於嫁了一半。他堂堂顧命大臣,一品大員的孫子,娶的女人若是眾所周知的曾有過婚約的女人,他的整個家族都顏面無光。畢竟對方不是什麼公主,家族又沒有顯赫的地位,其父親也不過一個三品官員,兩家並不算門當戶對。可自己真的很喜歡這個女人,所以,他並不在意女友曾經的婚約,只要那家人退了婚,從自己眼前消失,自己完全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依舊如往日般疼愛著自己的女友。
可是,這個人竟然還在,並且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如何能讓他不怒?似乎兩人天生便是敵人,根本無法調節,只有將對方狠狠的踩在腳底下才算完結。
林清清見到情郎妒火中燒的樣子,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情郎對自己的在意,憂的是怕兩人發生摩擦,生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畢竟,霍家和林家是世交,事情如果鬧大了,可不好收場。
「俊毅哥哥,你別生氣,都已經退婚了,我們只當不認識他罷了。」林清清勸慰著情郎。
付俊毅冷哼一聲,道:「瞧他那副土裡土氣的模樣,不知道他爹娘哪裡來的信心,竟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哼,一群土包子。」
正在一個勸慰,一個吃醋的時候,霍海已經向兩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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