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過去了,文化課的老師依然沒有找到,而霍海的逢人便問的策略也未能成功。
每日來到三樓食堂吃飯的學生,是固定的,霍海也早已熟知了他們。可在今天的午飯時間,來了一位陌生的學生。
霍海依照慣例,來到陌生學生的面前,問候了一聲後,問道:「公子,今日吃點什麼?」
那學生大約十七八歲,相貌俊朗,但卻有些陰柔,尤其雙目更是陰測測的寒意凜人。
看著面前的霍海,那學生卻不急於點菜,而是微微一笑道:「你就是霍海吧,我未來之前就聽說了你的大名,不錯,不錯。」似乎對霍海很滿意,不住的點頭誇讚。
霍海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也不認識他啊,他怎麼見面就誇起自己?
那學生不等霍海說話,又道:「在下姓任,名鵬飛。聽說你是徐治平的人?」
霍海見其直呼大叔的名諱,明顯不懷好意,便要發火。可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已經給大叔添了太多的麻煩,也意識到自己這脾氣應該收斂一些,做人也應該低調一些。所以,火雖有了,卻未發作。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學生。
那叫任鵬飛的學生,似乎也不在意眼前的人是否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說道:「很不巧,我爺爺和徐治平是朝堂上的死對頭,所以呢,我對他身邊的人向來無好感。聽說,前階段你還打了郡主的屁股,最後也是不了了之。哈哈,蠻有性格的嘛。不過,你可要小心了,別犯在我的手中,否則,我讓你化為灰燼。」
說著,攤開右手,一團火焰快速的凝聚在一起,然後化作一把火焰尖刀。任鵬飛不屑的看了霍海一眼,意念一動,火焰飛刀朝著霍海的面部急速飛來,擦過耳側,直接打在了食堂的窗戶上,發出「啪」的一聲,窗戶應聲而碎。
李莊聞聲趕來,快步走到任鵬飛的面前,一臉獻媚狀,恭聲說道:「任公子,您這是發的哪門子脾氣啊?如果是這小子得罪了您,還望您大人大量,海涵一二。」
任鵬飛輕蔑一笑,說道;「老李頭,我知道你不敢得罪眼前的小子,我也不會強迫你。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他在這裡的一天,這食堂會變成什麼樣。」說完,在哈哈大笑中,轉身離去。
李莊望著霍海,無奈的說道:「這是三位顧命大臣之一的任莽的孫子任鵬飛,是武院今年入學的高級班學生。依仗爺爺的勢力,在京城飛揚跋扈慣了,便是徐大人,他也絲毫不放在眼裡。」隨即又悄聲說道:「任莽和徐大人是死對頭,你可要小心些,別得罪了這位少爺,據說,任少爺的手中,可是有過人命案的。
霍海至始至終都未動過一下,憑他的感知能力,在火焰飛刀一動的瞬間,便已經確認了飛刀的軌跡,所以,他根本就不用躲。此時,見到李莊臉上的懼色,不禁安慰了起來,說道:「李師傅,您放心,我不會招惹他的。我躲他遠些便是。」
任鵬飛出手教訓食堂囂張小廝的傳聞,瞬間便在學院爆炸開來。那些畏懼院長大人的權貴子弟,見有人為他們出了一口惡氣,一時歡欣雀躍不已,紛紛找到任鵬飛表示內心的敬意。一時間,任鵬飛成了眾權貴子弟的精神領袖。那些曾經不敢再到三樓食堂就餐的學生們,終於再次來到三樓就餐,甚至挑釁的看著那個小廝,只等他發火,便可以請來任鵬飛好好的教訓他一番。
至於那被打了屁股的郡主娘娘,更是每次就餐時,眼睛便狠狠盯著霍海不放,似乎這可惡的小廝便是她的飯菜一般,越爵越香。
而霍海,似乎懼怕了眾人,連看都不敢看上一眼,只是恭敬客氣的伺候著這群少爺小姐。便是廚房工作的眾人,都認為霍海這次是真怕了。
四月初,學院的公開課正式開啟。這一天的晚上,正是高翔副院長的講座。
高翔的大名,學生們可是如雷貫耳,無人不曉。易國七大界段修煉者之一,高級元術師等等稱號,讓此人的身上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光彩。
今晚來此聽課的不僅是武院的學生,還有文院的學生,更有一些教員也來到了教室,來傾聽易國的傳奇人物的講座。對普通人來說,修煉者的世界是極其神秘的,尤其是那變幻莫測、威力無匹的元術,更是讓他們心馳搖曳,無比崇拜。
所以,當知道修煉界中的佼佼者、高翔副院長即將在今日晚上開始講座後,大家紛沓而至,一時間,整座階梯教室人滿為患,便是梯登上也是坐滿了人。而霍海,只能在靠近牆角的一處位置蹲了下來。
不多時,高翔緩緩的走了進來,原本已經六十多歲的老人,今日卻顯得格外精神,目光炯炯,精神抖擻,似乎突然間年輕了二十歲。
站到講台上,高翔環視眼前的人海,一時間,思潮澎湃,激動萬分。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這感覺,真的不錯。
高翔正要開始演講,卻發現台下有位女生舉起了手臂,似乎有話要說,高翔微微一笑,朝該女生說道:「郡主娘娘,老夫還未講課呢,你咋就有問題了?」
那舉手的女生正是唐青嵐,只見她站了起來,說道:「高院長,對不起,我是發現了一個不是本校學生的人來到了教室,所以才舉手的。」
「哦?」高翔訝然,沒想到自己的魅力如此之大,連校外的人都來聽自己的講座?這是好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隨即,便笑呵呵的說道:「無妨,公開課之所以叫公開課,關鍵就在這『公開』兩字。不僅本學院的教員、學生或是工作人員可以來聽,便是校外的人員,只要能過了衛兵的關卡,都可以來這裡聽我的課。郡主娘娘,此事你就不要費心了。」
唐青嵐聞言,狠狠瞪了牆角處的霍海一眼,無奈的坐了下來。
隨後,高翔便開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的講課。
「大家好,老夫高翔,是這所學院的副院長,相信大家都知道我的一些具體事情,在此,我就不多說了。首先,我要介紹一下講座的內容。我的講座,是關於元術發展史和元術常識的內容,這對武院的學生來說,並不陌生,可對於非修煉者來說,就是些新奇的東西。但是,武院的學生也不要認為自己都知道了,便不以為然,甚至不來聽課。要知道,不同的修煉者,對於元術的理解也會存在些許差異,你們只有取眾家之長,才能補自家之短。在我講課期間,請大家不要舉手發問,我會專門留下時間,以供大家提問。好了,我們開始上課。」
「元術起源於一千年前的『人類獨立戰爭』時期,是由五位人類的英雄王開發創造的,也就是當今五王世家的祖先。最早,人類只能使用五大基本元素,但隨著元術的高速發展,至今為止,人類在五大基本元素的基礎上,又拓展了『風系』、『電系』、『治癒系』、『奧術系』等衍生系的元術……」
「好了,今天的內容到此為止,下節課,我將為大家介紹修煉的基礎過程和入段的條件。下面,進入提問環節,有疑問的同學可以舉手發言。」
一個小時的講座很快就過去了,整節課中,教室內鴉雀無聲,只有高翔高昂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聽的津津有味。雖然,有的同學已經知道了內容,可是經高翔的口中說出,卻又是一番感受。
霍海聽的更是入神,千年前的人類獨立戰爭,元術的起源,元術的分類等等,這些內容都是他不曾聽過的。今日聽了高翔的一番詳細的介紹,總算是讓他大開眼界,使他對知識的渴求越發強烈了起來。
隨後的幾天裡,每到晚上,霍海便會來到階梯教室聽課,包括歷史、地理和徐治平主講的法學。對於目前的霍海來說,無法做筆記,是他最大的問題,好在他的聽力還算不錯,老師所講的內容基本上還是能聽得懂。
自從辭去了霍海私人教師的差事後,已有月余之久,穆卿雲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感。那個不良少年帶給她的印象實在太差了,尤其那一番「屁股破屁股」的言辭,更是令她曾在睡夢之中羞醒。
隨著學生會的組建,自己被當選為學生會會長,每日的學習和工作雖然令她疲憊不堪,卻讓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充實感,那曾經的噩夢似乎漸漸散去,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
今日,她收到了一封來自學生會副主席任鵬飛的邀請函,說是為慶祝學生會的成功組建,將於今晚六點,在三樓食堂舉行慶功宴會,請她務必參加。
雖然,她對學生會的幹部層殊無好感,尤其是副會長任鵬飛那雙似乎要將她吞掉的眼神,更是令她厭惡。如果說霍海令她感到討厭,那對任鵬飛便是噁心。但既是學生會的活動,她自然不便推遲,只能如約參加。
學院的學生會組成,只有學生會會長是由學院決定的,而其他的成員,是由各班選舉產生的。除了一位會長之外,還有其他三位副會長,分別就是任鵬飛、付俊毅和唐青嵐。這三人因家世尊榮,其他人不敢反對,理所當然的當上了副會長。穆卿雲雖然不看好這三人,但也不好公然反對,只能默認下來。
晚上六點,穆卿雲如約來到了三樓食堂。可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那個令她做夢都能羞醒的霍海。想到此人的屁股言論,便是羞憤的瞪了他一眼。
任鵬飛見到佳人如約前來,立即迎了上去,充滿占有欲的火熱眼神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玉人,說道:「穆小姐大駕光臨,鵬飛深感榮幸,快請,快請。」說著,身子便向側面一讓,請佳人先行。
今日參加宴會的人有二十餘位,共擺了三桌宴席,主桌共有七人。包括任鵬飛、穆卿雲、唐青嵐、付俊毅、林清清,還有兩位明顯是任鵬飛的好友兼跟班。原本林清清是沒有資格坐到主桌的,但是,作為付俊毅的女人,此時卻是水漲船高,榮寵倍增,也能與各家的少爺小姐平起平坐了。
作為主人的任鵬飛先是客氣的講了幾句,又誇讚了穆卿雲一番,酒宴才算正式開始。在座的學生,大多數都已成年,並不受學院禁酒令的管制,一時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任鵬飛見穆卿雲滴酒未沾,不由勸道:「穆小姐,據在下所知,你去年便已年滿十八歲,學院的禁酒令對你無效,今日大家歡聚於此,不妨飲上幾口,以助大家之興。」
穆卿雲不亢不卑的說道:「任公子,小女子不喜杯中之物,更不願飲酒,還望公子見諒。」
「這可不行,會長,你是大家的頭兒。而且今日大家如此高興,你若不飲上幾口,怕是寒了大伙兒的心。」任鵬飛怎能放過她,依然堅持讓她喝上幾口。
眾人見狀,都紛紛勸道:「是啊,會長,大家這麼高興,你就給個面子,少喝一點。」
唐青嵐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挑釁著看著穆卿雲說道:「會長,你看我都喝了,你不會不給面子,讓大家難看吧。」
林清清卻是沒有飲酒,畢竟自己是個女孩子,雖已成年,但畢竟年輕,過早的飲酒對自己是沒有好處的,因著情郎的關係,倒也沒有人來向她勸酒。此時,見到大家明顯是在欺負穆卿雲,不禁有些生氣,便想為其打抱不平。
「會長既然不願意飲酒,大家就別逼她了。」林清清好心勸道。
任鵬飛臉色一沉,眼神望向付俊毅,不屑的說道:「付少,自家的女人都管不住嗎?要不要兄弟幫忙?」
付俊毅可是知道眼前男子的危險性,他與普通的紈絝不一樣,不僅家世顯赫,自己更是修煉者,行事肆無忌憚,手段非常狠辣。可以說,他並不是真正的紈絝,而是超越了紈絝這一層面,完全就是一個惡霸。
此時見到任鵬飛的不悅,深怕他出手對付自己的女人,也對自己女友的不識趣有些發火,便立即扯住林清清的衣袖,神色不悅的訓斥道:「清兒,別亂說話,好好吃你的飯,任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林清清神色一怔,看向了情郎,不明白情郎為何怕那個任少。暗道,那麼多人都在欺負穆卿雲,為何不去阻止?當日那個意氣風發的情郎哪去了?
穆卿雲將大家的神情看在眼裡,心中異常憤怒,這些人擺明了不安好心,是在幫任鵬飛難為自己。可眼下的情況,自己若是不喝,怕是得罪了大家,無奈之下,只好端起酒杯,抿了幾口。
眾人見狀,喝彩叫好聲連成一片,其中有人更是大喊:「幹了,幹了」。
任鵬飛一擺手打斷了眾人的喝彩聲,笑著說道:「好了好了,穆小姐已經喝過了,大家莫要起鬨。」
隨後,宴席的氣氛又熱烈起來。
幾杯酒下肚,任鵬飛的膽子大了起來,偏過頭來,充滿欲望的雙目緊緊盯著穆卿雲,一絲笑容划過嘴角,說道:「穆小姐,實不相瞞,在下在入學前,便已對小姐仰慕已久。幾日前,見到小姐的芳容後,更是魂牽夢縈,朝思暮想,難以忘懷。今日有幸能與小姐同桌暢飲,鵬飛感動莫名,心中愛慕之意難以克制,遂大膽向小姐表露,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震驚全場,眾人表情各異,有的幸災樂禍,有的驚訝莫名,有的面露擔憂。一時間,大家鴉雀無聲,紛紛將目光投注在穆卿雲的臉上。
穆卿雲更是震怒,這哪裡是表白,分明是逼迫。這場宴會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慶祝學生會的組建,而是以自己為目標,在大庭廣眾之下,逼迫自己成為他的女人。這任鵬飛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行事如此囂張,肆無忌憚,就不怕學院的校規嗎?
環視了眾人一眼,發現大多數人都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心中已然明了,這些人都是任鵬飛請來助威的。
穆卿雲哪裡還能坐得住,忽地站起身來,冷冷說道:「各位,實在抱歉,小女子身子不適,就此告辭。」說罷,就待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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