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伽遙大婚的事,雲錚並未放在心上。
他的所有精力,都花在整備新軍上。
對于歸義軍,雲錚還是奉行著一慣的原則,一屯之兵裡面,要有幾個國家的人,讓各個國家的人相互監督,免得生出亂子。
四萬歸義軍,是在傅天衍他們那萬餘人的基礎上進行擴編。
此前一戰,立了功的那些人,可以充當中下層的將領。
傅天衍、霍崮、左任和高郃,各自統領一萬人。
鑑於他們在此前一戰中不錯的表現,雲錚也給歸義軍調撥了一萬匹戰馬,組成五千騎兵,劃歸到傅天衍所部裡面。
將整備新軍的事理順後,雲錚才帶人前去杜歸元的墳墓前祭拜杜歸元。
回來的路上,雲錚一直在思索著後續的事情。
等完成前期的整備了,這四萬歸義軍就要分開進行整訓。
至於新整備的兩萬常備軍,這個就比較簡單了。
本來這兩萬人都是成建制的後備軍,現在無非是加大整訓的力度而已。
雲錚手中的人馬多了,也就意味著他們補給的壓力更大,消耗的糧食更多。
所幸,朔北剛完成秋收。
短時間內,他們肯定是不會缺糧的。
不過,到了來年夏天,糧食恐怕還是會有些缺口。
還得從關內搞糧食啊!
雲錚一路思索著回到雁回山大營,屁股還沒坐熱,俞世忠找了過來。
「殿下,下面人來報,昨夜凍死了十多個俘虜」
俞世忠眉頭緊皺,臉上濃濃的憂色。
「這麼快就凍死人了?」
雲錚也跟著皺眉,「這可不是好消息啊!」
現在都還不是朔北最冷的時候。
這麼早就凍死人了,等到了最冷的時候,恐怕就不是凍死十幾個人了。
到時候,每天凍死的人俘虜恐怕都是幾百甚至更多。
可眼下,他們也沒有這麼多的禦寒物資啊!
他們軍中的禦寒物資都才勉勉強強夠,哪有這麼多禦寒物資給俘虜?
他娘的!
軍隊不好養,這些俘虜也不好養啊!
如今這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總不能讓這些俘虜成天窩在營帳或者地洞裡面當大爺吧?
「殿下,這個事怕是不能再拖了。」
俞世忠憂心忡忡的說:「我們得想辦法,儘快調撥禦寒物資過來,要不然,這些俘虜還沒送到地方,恐怕就全部凍死在路上了。」
「光說調撥,那也得有那麼多才行啊!」
雲錚揉揉額頭,止不住的發愁。
「能不能從關內購入?」
俞世忠試探詢問。
他們攻陷仇池,繳獲了大量的金銀財寶。
銀子的事,短時間內倒是不用發愁了。
「肯定是從關內購入的。」
雲錚揉揉腦袋,「不過,這麼多人的禦寒物資,從關內購入也需要時間」
雲錚默默思索一陣,很快便有了決定。
徵集那些田兵的禦寒物資送來,先讓這些俘虜穿著。
至於那些田兵,該窩著就窩著,該躲在家裡就躲在家裡。
他們從年初忙到年尾,就當是給他們點休息時間了。
等大量從關內購入了禦寒的物資,再補發給那些田兵。
田兵可以休息,但俘虜不能休息!
俞世忠眼前一亮,高興道:「末將這就去安排!」
「行了,去吧!」
雲錚點點頭,「禦寒物資沒到之前,就讓那些俘虜先找地方躲避寒冷吧!可以讓他們多去收集些乾草回來,儘量少凍死一些人」
「是!」
俞世忠馬上領命而去。
雲錚在屋裡坐了一會兒,也起身走去外面。
如今的雁回山大營里里外外都一片忙碌。
趁著天氣還不是很寒冷,營中士卒也在抓緊時間完善營房,另外還需要收集草料,給戰馬過冬。
漫長的冬季,他們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
雲錚在營中找了半天,這才在營中的鍛造工坊中找到秦七虎。
看到雲錚,秦七虎立即提著自己親自督造的狼牙棒跑過來,美滋滋的說:「賢弟,你來得正好!看看我這新武器怎麼樣?」
「我看看。」
雲錚從秦七虎手中接過狼牙棒。
一入手,便是沉甸甸的感覺。
饒是雲錚跟妙音雙修了這麼久,將這狼牙棒拿在手中,都感覺稍微有些吃力。
「這得有七十斤了吧?」
雲錚愕然的看向秦七虎。
「七十八斤!」
秦七虎嘿嘿一笑,得意道:「我這絕對是軍中最重的武器!」
秦七虎現在是深深的愛上了狼牙棒這種武器。
甭管什麼大刀還是長槍,碰到他這狼牙棒,都只有甘拜下風。
這一棒下去,穿啥甲冑都沒用!
簡直就是神擋滅神,佛擋滅佛!
「牲口!」
雲錚無力的吐槽一句,將狼牙棒還給秦七虎,「這幾天,血衣軍先休整一下,過些天,跟我去一趟阜州!這次你就別去了,讓盧興率部就好。」
「啊?」
秦七虎臉色劇變,目光呆滯的看著雲錚,「賢弟,你該不會是要」
「想什麼呢!」
雲錚好笑的看秦七虎一眼,「我要造反,就帶血衣軍?」
「哦哦。」
秦七虎乾笑一聲,又問:「那你們去阜州幹嘛?」
雲錚頭疼道:「我和伽遙要在阜州舉辦大婚,老三肯定會藉機害我,你去的話,老三指不定得讓父皇策反你,如此反而搞得父皇難做」
「原來是這樣啊!」
秦七虎恍然大悟,又疑惑道:「你不是沒領旨嗎?」
文帝派人傳旨,讓雲錚和伽遙在阜州大婚的事,他倒是有所耳聞。
但後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父皇親自來了一趟朔北,我要不跟伽遙大婚,他就準備去北桓王庭轉悠。」
雲錚揉揉腦袋,又將秦七虎拉到一邊,「正好,有個事,你幫我參謀參謀。」
截止目前,雲錚都還沒有下定決心。
他還在思索著,到底要不要找個人代替伽遙跟自己拜堂。
「啊?這」
秦七虎一臉黑線,「你們大婚後第二天不是要去給聖上請安的嗎?你要找個人代替伽遙,到時候不就露餡了?」
「這還不簡單麼?」
雲錚淡淡道:「我早就想好了,拜堂的時候是一個人,去給父皇請安的時候,就帶伽遙去!就相當於除了拜堂的人,其他的事都由伽遙出面」
聽著雲錚的話,秦七虎頓時哭笑不得。
還能這樣?
「賢弟,你這不就跟你說的脫了褲子放屁是一樣的嗎?」
秦七虎完全無法理解雲錚的思維。
要是伽遙實在抽不開身,他這麼做,倒也情有可原。
可既然伽遙都要來,他何必這麼幹呢?
他跟伽遙的婚事可是以國書的方式定下來的!
他們拜不拜堂,不都一樣的嗎?
他何必鬧著一出呢?
雲錚輕嘆道:「我就是覺得,這要是拜了堂,我們這以後可就真成夫妻了」
「你們這拜不拜堂也是夫妻啊!」
秦七虎依然無法理解雲錚的想法,「從你們交換國書的時候起,你們就是正式的夫妻了啊!你問問這營中的人,誰敢說你們不是夫妻?」
秦七虎很想掰開雲錚的腦袋,看看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國書啊!
兄弟!
你當國書是鬧著玩的呢?
就算他這輩子不碰伽遙,伽遙都不可能再嫁。
伽遙要嫁給別人,先不說雲錚同不同意,整個北府軍都不會答應!
聽著秦七虎的話,雲錚更是頭疼。
得!
還是自己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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