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曲 第五章 可憐果同因不同

    歸來居還是原來一樣熱鬧，張晟還是原來一樣的忙，歸去來當然還在左邊的廂房裡喝著酒，他的酒自然是好酒，十八年的女兒紅、竹葉青，然而他自己最愛的還是「醉不歸」，這是一款只屬於他的酒。

    「少林、武當......」歸去來似乎在盤算什麼。當然這些日子他都在歸來居，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似乎很懂得享受，夜晚有個心愛的八角火爐陪著他；他也安靜得很，歸來居本來有絲竹聲的，也有美麗的舞女們的舞蹈，然而他的房間永遠是安靜的，也沒有人打擾他。

    「教主，依屬下看來，歸去來必定有一股龐大的看不見的力量，這些日子他和歸來居可都是安靜得很。」說話的自然是無涯子，他的神情看起來悠然得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就沒人離開過歸來居？」虞若霞此時傷以痊癒，她對江湖上的事本來也關心的很。

    「除了管家張晟，再沒人離開過」，無崖子答道。

    「哦，如此說來，是時候見見這個張晟了」。

    「屬下這就去做」，無崖子回答的很乾脆。

    「不，你還有其他事，總舵那邊怎麼樣？」

    「趙無極打理的還不錯，料想歸去來也難以察覺我教總舵的所在」，無崖子自然對玄月教的大小事務總是很操心的。

    「這樣自然最好，但為以防萬一，你需前去幫助陳千風，我親自去會會這個張晟張大管家」。

    「可是教主......」

    「你無須擔心，這些日子我已將無心訣大體領會了，也虧我老姐對我如此之好」。

    「要是上官大俠和秋教主在的話，想來江湖不會有這麼多事」無崖子不禁感慨道。

    「姐姐和姐夫難得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又怎麼會忍心呢，再說從我決定幫助姐姐那一刻起，我本就是玄月教的教主了。」

    「教主真是宅心仁厚，說真的，看教主如此年紀就心懷如此寬廣，老朽真是愧疚啊」，無崖子說的自然是內心話。

    「無長老自我教創立以來，立下的功勞又如何算得清呢，姐姐在我小的時候就經常對我提起你。」

    「對了，峨眉眾人都安置妥了吧？」沒等無崖子開口，虞若霞繼續說道。

    「早已安置妥當，教主不必擔心。」

    「峨眉的空，歸去來自然會有所懷疑，眼下需做好多方準備。」

    無崖子沒有說話，他的眉頭拉的有些深。

    二人都在看著遠方，無涯谷里花兒早已盛開，仿佛一個世外桃源的所在。

    許久，虞若霞再次問道：「我姐那笨徒兒現在在哪裡？」

    「公孫公子正在姑蘇一帶流連忘返呢」

    「沒事就好，不過也正好讓他長點見識」。虞若霞的表情有一絲變化，當然無崖子也沒注意到。

    鳥語花香，本是一片醉人，然而人總有不得已離開的時候。

    人無論什麼時候，有個得力的助手、或者說有個對自己實在的人總是幸福的。虞若霞本來就是幸福的，趙無極本來就是很實在的人。

    「你真是老糊塗，怎麼能讓教主獨自一人冒險呢？」趙無極臉色很不好看，他本來是個很灑脫也很帥的人。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事，教主的心又且是你我能左右的，如能把教中事務打理得當，你我也算是盡一份職責了。」

    趙無極沒有說話了，正旺盛的柴火照得他的臉有些紅紅的，就像一個醉酒的漢子一樣。

    「峨眉眾人長此在這裡呆下去也非上策，依我之見，得儘快處理此事。」

    「陳雨菲那丫頭倔強得很，無論如何都不肯任峨眉掌門，而峨眉除了她，確實沒有更合適的人。」

    「我去看看」趙無極說完大步跨了出去。

    玄月會的分舵里，峨眉眾人正在安靜的坐著，她們的心情無疑是悲痛的，雖免於災難，然沒有自己的家無疑是可憐也是痛苦的。

    每次見到趙無極，陳雨菲臉總是會不自覺的紅，此時的她又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了。

    「峨眉這些年在姑娘打理下，本來就不錯的」，趙無極說話總有那麼幾分直接。

    陳雨菲頭稍微抬起，臉上的緋紅稍微褪去，粉唇微起，輕聲說道：「趙大哥的意思我心裡明白，只是雨菲心理有所慮」。

    「這本來也是你師父的意思不是嗎？」趙無極的聲音也有些淡了。

    「是啊，師姐，峨眉這些年就只有一個大師姐，江湖上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看呢？」說話的是一名峨眉弟子。

    「是啊，師姐，你就別推辭了，峨眉有你我們大家都放心啊」。說話的是另一名峨眉弟子。

    陳雨菲沒有說話，當然就在趙無極離開的那一刻，她已經答應了他。

    二月初二，峨眉山又熱鬧了起來。掌門繼位本來就是熱鬧的，當然趙無極也在。

    很多女孩子對於感情往往是直接的，陳雨菲就是這樣。趙無極呢？他自然知道。世間的感情本來就複雜得很，趙無極的心理，當然也有一位在他心裡停留了很久的人，為了她，他願意做玄月會的代教主、他願意的當然還有數不清的很多，也當然包括他自己的一切。

    今天的歸來居，除了歸去來還在喝他的「醉不歸」外，突然更加熱鬧了起來，張晟正在大廳中招呼著眾人。

    「請張管家轉告歸莊主，我等有心推舉他為盟主，定當竭盡全力，絕無二心。」說話的正是點倉掌門許大先生，「點倉三傑」也都在他身邊一起附和著。

    「　就是，就是......」

    「為了讓歸莊主早已練成神功，打敗虞若霞、胡不歸等人，帶領我們振興武林，還請張管家代我將這本點倉劍譜交給歸莊主。」許大先生說著遞上一本包裹的嚴實的書。

    「這是我華山派劍譜，也請張管家代為轉交」，華山掌門尹君子說著也遞上一個包的厚厚的四方盒子。

    「這是我衡山劍法的口訣，還望張大哥多多美言幾句」，說話的是衡山蕭義仁。

    張晟雙手抱拳作揖道：「多些諸位掌門，我代莊主謝謝大家，從今以後，諸位幫主的事就是我歸來山莊的事，一杯薄酒還望諸位不要嫌棄」。說完一拍手，早有十幾名仙女舞了起來。

    眾人無不抱拳感激，紛紛說道：「莊主太客氣了」。

    「　好笑，好笑得很，可憐真也可恨」。說話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