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對方的行為動機,豐南似乎已經掌握了這次任務的主動權。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蕭彤看著豐南,詢問道。
「去找蒂爾馬奇談判。」
「如果他不肯見你呢?」
豐南微微一笑,回道:「它會見我的,我有辦法向他證明……我去過亂界。」
蕭彤聞言點點頭,說道:「那你今夜就動身,我留下來……關於黃瑜,我總覺得他身上還有什麼秘密沒被我們發現。」
「你還在糾結白潔嘴裡面的那件事情?」
蕭彤點頭。
「他總不會莫名其妙就變成怪物,從白潔嘴裡面的描述和先前咱們出宿舍樓遇見的那些怪物做對比,黃瑜多半不是蒂爾馬奇的手段。」
微微向後仰身,豐南靠在椅子上面,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這個事件的參與者裡面,沒有蠢貨。」
「上一批外來者,學校,蒂爾馬奇這三者既是在互相牽制,也是在相互掩飾,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外人想要插手本來十分不易……不過……」
「現在妙就妙在咱們來對了時間,蒂爾馬奇的態度很耐人尋味,或許今夜我能從它那裡獲得不少我想要的消息。」
「事情回溯到本源,說到底咱們還是需要弄清楚是什麼東西讓他們三者能夠保持這樣微妙的平衡……對了,羽兒想辦法查一查這座學校的歷代招生名單……從今日到四十六年前,越全越好。」
蕭彤怔住,不解道:「學生名單?你想找什麼東西?」
豐南意味深長地說道:「不必刻意找什麼,如果我的猜想沒問題,你看一看名單自己就能知道我要找什麼,如果我猜錯了,那份名單就沒有任何意義。」
蕭彤應了下來,二人望著時間差不多了,也就回到了教室裡面,準備開始下午的課程。
窗外的太陽更大了,沒有要收攏的意思,空氣之間的炎熱已經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教室裡面仿佛二氧化碳爆棚,悶熱至極,學生們的校服幾乎全被汗水濕透,說是汗如雨下一點兒也不算誇張,豐南側目看著窗外的刺目的眼光,皮膚上面的灼熱讓他有些驚異。
現在教室裡面的溫度大概得有六十到七十,正常人在這個溫度下面是沒有辦法長時間存活的,不過似乎教室裡面的這些人並無太大異樣,他們不過是覺得炎熱,倒還不至於丟掉性命這般。
「學校雖然是亂界的學校,但這裡已經找不到亂界的人……」
豐南打開當年薛峰留給他的羅盤視野,看見這些學生還有講台上面的老師均沒有等級的標誌,他們的做法也不存在任何的邏輯紊亂。
「亂界的學校,其他地方的人……這學校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對方費這麼大的力氣來來回回搗鼓了四十六年?」
講台上面的思想與品德教育的老師於朝則還在滔滔不絕地告訴自己學生人生的哲理,然而沒有了劉旭的束縛,這些學生似乎變得格外的散漫……說悄悄話,吃東西的,下座位喝水的,談戀愛卿卿我我的……
於朝則沒有去理會這裡學生,如果是劉旭在講台上面,他一定會將這些傢伙統統從三樓丟出去。
豐南觀察了於朝則許久,時間緩緩流逝,他在講台上面站得筆挺,唾沫橫飛,第一排的蕭彤忽然起身,大搖大擺地走下自己的位置,拿著一個小茶杯朝著教室後面的飲水機走去。
她還回頭對著於朝則拋了個媚眼,於朝則也對她眨巴了兩下眼睛表示回應,然後目不斜視地鼓弄自己鬥雞眼繼續講課。
「咕咚咕咚!」飲水機的聲音響起,蕭彤提著接滿水的茶杯路過豐南身邊的時候沒有多說什麼,剛才的事情他都看見了,她需要傳達的消息,豐南已經盡收眼中。
教室內部還是如同先前那般嘈雜,有一些學生的眼光停留在蕭彤的背影處,似乎對她上課直接下座位接水這件事情感到有些怪異。
她好像完全不擔心於朝則會生氣。
接下來的課程,諸人還一如既往,好容易欸到了下課,於朝則心滿意足地帶著自己的書和那頭飄逸的稀稀拉拉幾根頭髮離開,豐南從後門而出,在走廊裡面追到了於朝則。
重新打開了羅盤視野,豐南仍然沒有在於朝則的頭頂看見關於他的信息標誌。
「於老師,我有些問題想請教您。」豐南上前拍打了一下於朝則的肩膀,對方剛剛回頭,豐南就是一個肘擊,直接將其打暈,而後若無其事地扶住於朝則快要倒下的身體,朝著樓梯口走去。
豐南帶著於朝則,從三樓將他帶到了六樓頂上面的天台,一般來講,這處地方是不讓人隨意進入的,通往天台上方的鐵門都緊緊鎖住,上面還被刻有紅色的符文。
……當然,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豐南喜歡動腦子,但並不代表他不崇尚暴力。
這門是給他吧唧一腳踹開的……
巨大的聲音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在這樣一所處處都會顯現的奇怪的學校裡面,豐南發出的聲音根本無足輕重……況且,這裡的人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進入了寬闊的天台,上面已經被烈日炙烤得如同鐵板燒一般,鞋底仿佛都要融化,豐南在天台上面取來一節廢舊不用的繩子,在一側鐵築的欄杆上面纏繞了一圈,然後固定,另一頭拴在了於朝則的腳踝上面。
他計算了繩子的長度,剛好到四樓的西向劉旭辦公室。
於是當刺眼又鋒利甚至會扎痛人的皮膚的陽光被一顆黑色的人頭擋住時,坐在辦公室裡面的劉旭停下了手裡的事情。
他微微側目,看見了趴在窗戶上面,露出一雙空洞眼神的於朝則,臉皮因為重力的緣故,微微向下耷拉,看上去就像是在微笑。
笑得非常詭異,讓人脊背發寒。
「老於?」劉旭心頭咯噔一下,他嘗試喊了一聲,但是於朝則並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回應。
劉旭慌張地將自己手裡的文件放回了柜子裡面,用鑰匙鎖好,然後走到窗戶邊上,探出身子看了看上方。
「該死!」他大罵一句,不知道是哪個無良的混蛋將於朝則用繩子吊在了這個地方,他夠不著於朝則的腳,所以解不開繩子,必須得去天台。
出門的前一刻,劉旭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辦公桌,眼神裡面有所遲疑。
不過最後他還是決定去把於朝則拉上去,總讓他吊在這個地方也不是個事情。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劉旭還鎖上了門。
然後後腳就被豐南直接巨力弄壞了巨鎖,走進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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