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重阻 581 感性和理智

    黔地最中央，盧安的本體躺在營養池中，身體上對接了大量的無機神經元，思維對接者大量的電子設備，這些電子設備是用來輔助記憶的。

    兩萬個分體的記憶會被分門別類的儲存。每一個分體秉承這自己的願望前進。而前進中的酸甜苦辣會被記錄。

    而就在盧安記錄的時候，盧安面前，彈出了久違的元一光幕。

    光幕內容： 「由於你（盧安）的情況特殊，現在所有的思維，存在於一千五百噸的質量中（兩萬多個徵召兵），而最大傳送質量優先，請適當的調整。

    調整方案一，選擇出某最適生命個體進入任務。以部分思維進入任務

    調整方案二，更換更高級的血統，讓自己的軀體進入任務。

    友情提示，你在本位面生命結束後，抵達第二個位面時，同樣要只能傳送部分自我的問題。」

    看著這個剛突然探測出的光幕，盧安愣了愣，然後又笑了笑，最後思考了一番。對接了自己某一個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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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一光幕上鎖顯示的信息，是這位高維個體對盧安情況的無奈。

    元一現在想傳送盧安到到其他位面，但是現在看到盧安是兩萬多個半獨立的思維，非常尷尬的發現，不知道該傳送哪一個好。

    元一現在是不能將兩萬多個個體弄到另一個位面。所以給了盧安兩個選擇。

    第一是將兌換功法，將穿梭的身體高能化，同時容納兩萬多個思維，第二，就是選一個個體參加任務。

    第一個選擇，是元一熱情推薦的。元一為了讓讓路顓快點換上高能位面的軀體，（最好快點變成大羅金仙，）可是給了很多優惠整個。如果功勳點不夠的話，元一甚至是願意給盧安貸款。這是讓其他時空傭兵無法想像的。其實在其他時空傭兵辛辛苦苦的升級的時候，盧安則是在成長。

    而成長的成果就是，就是從第二次滾筒任務出來後，形成了這種看似在上萬凡軀中，卻高凝聚的狀態。所有高維存在從低維位面收攏變量，收攏的不是神力，神力只是該生命在該物理世界運用能量的形勢， 高維位面只收攏少量的記憶，收攏這個生命意志的本質。

    元一希望能夠完整投放盧安。（元一：手下傭兵不兌換血脈，真的急。其他沃土區防禦者手下的三階時空傭兵都兌換了高能的軀體了。）

    然而最終，路顓選擇了第二個選擇，選擇讓一個分體參與下一次任務。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而恰恰是為了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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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六十公里外，感應到了本位思維的想法，後路顓點了點頭：「看來，該我走一趟了，呵呵，兌換高能身軀，被兌換了，應該就能抹殺我了吧」路顓用小人之心渡元一之腹揣測元一的用意。（而事實上，現在兩萬個凡軀，元一是真的沒法抹殺盧安，而兌換一個高能身軀，也的確能讓元一更有效影響盧安。但是元一絕不會沒事找抽抹殺盧安。那對元一來說，就等於壁爐燒鑽石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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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黔地的辦公室內，演變軍官謝曉忙完了自己手上繁雜的事物後，突然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他思考了一下，不自覺的想起了前天和路顓的對話。

    謝曉喃喃的說道：「一個分個體消失，記憶不會消失，但是一切重要的感覺將煙消雲散。」謝曉眉頭緊鎖。

    他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目鏡，輸入了一系列代碼權限，將目鏡視角調到了，到路顓所在的地方，一個生命科學實驗室。（路顓承載的是對生命探索的願望。）

    該實驗室在地表占據六十八公頃，在地下的部分是三十四萬平方米。大量的建築結構埋在地下，從地表上看這裡山清水秀，各種活動器材在此。一些被套上了輔助器械的猴子在這裡生活。

    謝曉的目光被一個區域的猴子吸引住了，

    這些 猴子的雙眼被植入被植入特殊的設備該設備對接眼部神經元，試圖用設備替代眼睛

    從納米尺度上來看人眼，人類眼睛的是一個高度精密的碳基機械，視網膜這層薄薄的細胞層感光後將將電信號傳導給後面的神經。

    如何複製這一個感官器官。亦或是直接將複雜的電信號 直接傳給神經，在這個實驗室做了很多實驗。

    而這種實驗只是這裡眾多猴子遭遇實驗的一種。

    然而每次看到這裡的猴子，謝曉都不禁有些揪心。同為靈長類，當看到與自己形態相近的生物受到有目的摧殘。在心理上出現不適是很正常的。這是君子遠庖廚的心理。

    當然在理智上，謝曉並不會聖母。而且謝曉也知道在這個實驗室內，會有數十萬隻克#隆猴子會死亡，如果將這些克#隆猴子的屍體密密麻麻的擺放，形成巨大的視覺衝擊力。也知道一定會有社會輿論咒罵這裡為屠宰場，甚至會憤然宣稱「就算是死，死在外面，從高樓跳下去，也絕不會使用這種實驗開發出來的藥物成果。」

    但是蠻不講道理的標榜自己善良，強大，勇敢，所謂的善良，勇敢，強大是最容易遭到人性的考驗的。

    對於醫學企業來說，如果所有實驗都被輿論組織，那麼為了維持社會輿論期待的醫療進步。最終選擇容易掩蓋的操作方式———— 在選擇用數十萬克#隆猴子全面實驗，和秘密用第三世界的幾十個人實驗這兩個選擇題中，容易毀屍滅跡的，容易掩蓋。

    而路顓所在的該實驗基地，是由謝曉以及整個五星集團的對該「殘忍」的試驗行動進行背書，為此醫學科研活動定下了明確的醫療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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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曉進入這個實驗室後，發現了路顓正在進行手術。整個手術過程，已經進入半自動化狀態，也就是高精度機械臂進行切割，而醫生在一旁控制著步驟。白色的機械臂和，手術中的血污，是一種冰冷和血腥的結合。

    而未來機械臂的智能程序編撰的越來越完整，機械臂的精度越來越準確，動作越來越靈活。醫療手術的自動化程度會越來越高。

    路顓感覺到了謝曉的到來，但是並沒有抬頭，直到二十分鐘後手術完成後，確定一切步驟結束後，才對謝曉對話：「有什麼事嗎。」水嘩啦的流著，脫去塑膠手套 的路顓正在進行更徹底的消毒活動。

    謝曉張了張嘴，想說很多話，最後只說：「確定一下你的狀態。」

    路顓看到謝曉的猶豫的表情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被人誤認為殺人狂的，有兩種人，第一種是戰爭中的士兵，第二種是對血液冷靜的外科醫生。然而前者是為了身後的和平步入烈火，後者是為了生命拿起冰冷的刀鋒。將軍（演變）閣下，你不會用凡夫俗子的眼光看我吧」

    聽到這句話，謝曉露出寬慰的笑容：「你沒事就好，我雖然不是凡夫俗子，但是面對各種各樣的你，還是有些適應不過來，總感覺你已經變成了很多人。」

    路顓一邊擦了擦手一邊理所當然的說道，說道：「當然，我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是有感性的，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有時候會做出很自我的事情。

    你知道嗎，現在面對這些猴子，我都不敢跟他們對視，生怕和他們有了交流。當然萬幸的是，他們也懶得和我交流，我只要每天給它們放動畫片，吃糖果。在虛擬影像中給它們幾百隻母猴子，它們根本不會看我一眼。也就是這樣，我才能保持一個比較冷靜的態度。」

    謝曉笑了笑：「也就是說，把你關在陌生的地方，你會滅世。」

    路顓搖了搖頭說道：「別把我看的那麼血腥，我只是容易忽略那些和我沒有交集的人。而我其實是很努力的和可以交集的人交流的。」

    這時候路顓頓了頓，指了指牆上的屏幕說道：「那隻猴子，在詳細的檢查後，確定身上不攜帶任何生化威脅後，我準備將他放生。」

    謝曉順著路顓的手指，看著這個看起來像是房間中窗戶一樣的電子屏幕。屏幕上顯示著實驗室地表部分的人造森林樂園。猴子在這裡有著個人的房子，有著專屬的全息頭盔，有著可以按按鈕就能自動彈出來的水果罐頭。所有的猴子似乎都很快樂。但是有一隻除外。

    這隻猴子拿下了全息頭盔，站在了樹枝的最高處，似乎在瞭望。似乎對森林有所期待。

    謝曉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該將它放生。看來，我對你擔心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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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輝天堂，

    星隕奇靜靜地停留在光柱中，在光柱周圍，數百位神眷天使，莊重著看著光柱中正在被審判的存在。

    星隕奇是耀輝六千個拜啦以來，首位被審判的神眷天使。而且是三萬個拜啦中直接由神來執行裁定的神眷天使。因為案例極度特殊。沒有被不潔思維程序污染，卻做出重大違逆事件的神眷天使。

    在光柱中，星隕奇正在主神的信息對接中被審查思維。在這一刻星隕奇非常平靜。星隕奇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違逆守序的。對存續之地，經歷過大審判後倖存的生命體的遺傳物質中植入對災難的恐懼。在星隕奇的的思維中有一萬個理由來不去做這件事。

    但是最終星隕奇做了這件事，而且至此為止，認為如果回到那一刻，自己可能依舊會做這件事。

    「你會被審判！」光柱中傳來了主神的聲音。

    星隕奇情緒波動了一下，害怕從思維中湧現，但是又很快被壓下來了。

    「但是你並不後悔。」主神再次問道。

    星隕奇答道：「不，我不知道我是否後悔。但是我可以確定，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做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父神，這是你教導我的。」

    主神：「你為什麼會做這件事？我在你的心靈中感覺到了很多恐懼，都是有關做這件事的恐懼。」

    星隕奇：「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違背理智，也許這是我出生的缺陷。。」

    主神：「孩子，那麼你就好好的去體會一下，你所做的會發生什麼。」在光柱中一排排能量晶體懸浮在星隕奇周圍，這些晶體精確的拆卸著星隕奇身上的一切，一個個零件和神經線條解體。

    在拆卸的過程中，主神在星隕奇意識模糊之際說道：「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再次見面。」

    耀輝天堂，光影紀年，星隕奇被貶入凡間。與此同時被誘騙偷吃禁果的人類也被提前從存續之地的樂園中趕入了的瓣狀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