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重阻 91 難以平淡

    在浦東的虎部的基地中，巨大的通訊屏幕處於展開狀態。盛儒星正看著屏幕分屏上的兩個人。一方是玄鳥部的成員，另一方是龍部的成員。

    在十天前海面上的那場大戰，坤一人獨闖虎部，虎部派遣了兩位神眷者進行阻擊。但是當龍部的神眷者到達，而且當時還是海面時。虎部只能認清事實，放了軟話。（註：當時盧九重是相當囂張得意的。海上力戰，然後兩位同級對手在見識到自己的戰力後，不得不讓步。至於玄鳥當時為什麼收手。盧九重當時沒考慮那麼多。）

    一個玄鳥部並沒有什麼，虎部還是能夠保持強硬的，但是龍部表達了態度，讓虎部不得不忍了這一口氣。

    虎部忍下這口氣，默認玄鳥部進入自己的勢力調查，但是要求玄鳥部公開所有有關天數的資料，龍族憑藉著實力分一杯羹。華夏大陸上的三個超能部門在針對時間系超能現象共同尋找研究。 而合作後三方在對比資料後，不約而同的對這個合作項目開始了投入。並且加強了交流。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是找到天數。

    看著屏幕上顯示龍部一方負責人和玄鳥一方的負責人，盛儒星嘆息：「範圍還是太大了，浦東市常駐人口總數2500萬，流動人口一千萬，無法和內陸小城市對比。」（說小城市是很客氣了，浦東人在提及華夏大地其他城市，口氣差不多是在說城鄉結合部。）

    三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冠絕整個亞洲。能居住在這個城市的確有資格說其他城市是小城市。當然浦東人的這種傲氣，也有例外的時候。首都人民會帶著氣死浦東人的淡淡優越，對此笑而不語。——城市再大也是要在中央領導下發展。

    屏幕上龍部負責人，一位戴眼鏡的中年女人，左朝藍說道：「如果是流動人口的話，應該很容易尋找，一旦目標離開浦東，從當日列車車站，港口，以及船舶可以查詢到目標。」

    玄鳥部的屏幕上陳非說道：「而且據我的消息目標剛剛向東移動到浦東城，在此之前，目標是在內陸城市，如果目標在浦東定居，我想貴方應該可以拿到這段時間的人口定居數據。」

    看著屏幕上兩個人，盛儒星道：「那就進行的排查吧。對了，能有其他的方法引誘他主動現身嗎？」

    陳非說：「在此之前該引誘的都引誘了，若不是所有的超能都在人類身上應驗，我甚至懷疑，天數的真身到底是什麼？」

    盛儒星皺了皺眉頭：「你的這個猜測嘗試了嗎？」陳非說道：「在目標在你們的地盤上，我們的想法沒有條件去印證。」

    鏡頭切換到盧安這裡，從圖書館走出來後，盧安遇到了恰好遇到了自己的朋友，說是朋友應該是同桌吧。

    「泥鰍？」湯宏康看見盧安從圖書館大門的台階上走下來，大聲喊道。

    看見了這傢伙叫自己，盧安加快了走路的腳步。在幾天前盧安可能不會這麼主動。然而成簇狀態後，盧安意識到了過於孤傲是不好的。預演太多會導致自己過於「沉穩」，最後會落了個天煞孤星的下場。自己並不是什麼大人物，沒有誰會主動找自己來攀談。所以盧安現在見到人呼喊自己，是選擇走過去。

    湯宏康靠在樹蔭下等到盧安走過來後說道：「早就聽說了你的生活非常守序，沒想到你這麼準時。」

    盧安說道：「我們沒約定見面吧。」

    湯宏康擺了擺手說道：「沒約定，但是有事情找你。北邊有個交流會，你去不去？」

    盧安愣愣說道：「什麼交流會？」

    湯宏康擺了擺手說帶：「上次超能賽的後，我們崇明城教育部覺得我們要和外面多交流交流。」

    盧安記起了最新的校文件：「三級能力者的活動，這找我幹什麼？」湯宏康說道：「二級也是能去的。隨後補充到，三級你快到了吧。」

    盧安的超能力血統兌換是被元一限制的，在戎星任務之前，只解鎖了最初級的天賦。而白露和李三祥兩人已經直接把相關力量的天賦開到了頂級，這意味著時空傭兵到達力量所對應的任務世界中，所擁有的天賦是百萬年難遇的天才。天才成長欠缺時間，而元一給的任務時間是那麼寶貴。

    而盧安所在的這個世界屬性和盧安擁有的無阻超能力對應，元一限制了相關天賦兌換，並且規定只有經過數次任務後才能兌換高級的天賦。原本按照正常平安無事的任務，盧安的至少還要經歷四個任務才兌換無阻超能力的中等天賦，而上個人任務不是正常任務，盧安兌換了相關天賦。（至於時間超能，元一的態度是：「我管不著，你資格處理。」）

    零阻區域，在過去是以每天數個立方毫米的程度增長。零阻區域的體積增長的很慢，鋪張成一張無阻膜，近乎看不到其增長。而現在這個增長速度是零點三立方厘米。

    盧安的超能，按照減阻的標準，在學院的評估中正在快速朝著三級邁進，預計也就是兩三個月的事情。而超能力的成長期也就是青少年的時間段，（超能力這東西就像長個子一樣，歲數大了就開始停止增長了。）按照評估者們的計算，盧安的超能力最終會穩定在三級的階位上，成年後就要試圖凝練精度了。

    臨淵學院的評估，盧安純屬作為參考，卻不重視。首先他們評估的是減阻而不是零阻。基於這樣的基礎評估是有偏差的。所以當遇到這種不明不白的邀請，盧安沒怎麼思考，就給出了回答。

    「不去，」盧安又一次乾脆的回答。並且補充到：「我討厭出遠門。在火車上的各種生活，哪裡有在家方便？」

    湯宏康的說道：「據說有很多高質量的學妹麼。」

    盧安：「嗯，你說的沒錯，應該有很多。」盧安先是肯定，然後轉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一個個家世良好，能力出眾的女孩。本就應該找能力相稱門當戶對的愛情。」

    湯宏康睜大了眼睛：「你處於失戀狀態？不對啊，學校里沒風聲啊。」

    風聲——是指盧安和某個女孩走到一起的消息，作為成績優秀，相貌上等，個子高的男生，尤其是在超能上展現出晉升，成為全校前十幾位三級其中的潛質。在這個青春洋溢的學校中盧安是很吸睛的。在預演中根據湯宏康的有聲有色的敘說很多女生對盧安有打算的話題。

    然而預演是預演，盧安並沒有讓這個話題發生，而是岔道了另一個話題上：「這種交流，不見得能夠怎麼提升超能，整個世界對超能的研究還處於起步階段。很多新奇的實驗，我覺得風險很大，還不如保守階段的鍛煉。你去做小白鼠嗎？」

    湯宏康：「不是去做小白鼠，而是去切磋，華山論劍。大家集思廣益。」

    盧安擺了擺手：「好吧，你堅持如此，如果到時候如果我用空的話，我會去的。」

    湯宏康看到取得了盧安的讓步，接著說道：「接下來你要去哪？」

    盧安說道：「你能在這裡準確的等我，難道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幹什麼？」

    湯宏康拍了一下腦門：「我的天，難道守時狂人的傳說是真的，去圖書館，然後到操場鍛煉，然後會房間休息，除了考試能夠看見你的人，你每天排列的這麼滿滿的？」

    盧安說道：「我是二級，你是三級。比不過你，當然要笨鳥先飛。」

    湯宏康啞然。看到湯宏康的樣子，盧安笑了笑說道：「好了，是校內（電子遊戲）聯賽的事情嗎？那麼走吧。」盧安很努力的想要與普通人一樣生活。

    然而隨著盧安耐心保持這成簇狀態，盧安發現普通的生活距離自己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成簇狀態下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可以一帶而過的。包括遊戲，遊戲的快樂是在輕鬆中等待對方的操作給自己的驚喜，自己的應對讓別人難以應對的表現。讓自己有成就感。

    電子遊戲並不能給盧安帶來快樂，因為對手的反應盧安都已經清楚了，在電子遊戲的地圖上，只要盧安想要遊走，對方是永遠抓不到的。除非對面開掛，否則盧安將永遠在對方的視野盲區，在沒有概率的世界中，盧安沒有玩遊戲的動力。玩第一遍可能會有趣，而在成簇狀態中，第二遍第三遍，不斷的審視。觀察對面的反應，投入太多的關注，這是一種操勞。

    在遊戲電腦房中，盧安並沒有遊戲的樂趣，而和盧安對戰的對手也沒有遊戲的樂趣，畢竟怎麼著都找不到盧安，自己殘血虛弱的時候，盧安恰好出現，這樣的情況出現了一次，兩次三次。直到最後，在網吧卡座中，憋屈的那位玩家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來喊道：「你丫絕對在電腦裡面安裝外掛補丁了。」

    當天傍晚，從電腦房出來後，湯宏康用非常懷疑的目光看著盧安，然後問道憋了幾個小時的話：「盧安，你的異能難道真的不是電子程序修改之內的能力嗎？」

    操勞的一天，感覺到上疲憊的盧安 搖了搖頭答非所問說道：「湯，我覺的已經不適合與人的開心玩耍。」

    湯宏康撇了撇嘴，盧安的話在他的耳中是「無敵，寂寞」之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