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斤笑著說道:「瑞大人這麼說,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您長得這麼迷人,我哪捨得下手啊?」
高先達說道:「少一些套路,多一點真誠!你的這些馬屁對我沒什麼作用。方才你也是這麼對他們說的,現在看看他們的下場!」
三斤笑道:「他們可都是自己動的手,與我無關。」
高先達也不追究這些細節了,說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扮柔弱了。你敢進到鰲拜府內來刺殺他,肯定是有兩下子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天擊斃試圖刺殺皇上的兇手的人,就是你吧?」
三斤呵呵呵地笑了起來,說道:「我一個弱女子哪會做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我已經聽乾爹說了,是瑞大人挺身而出,擊斃了刺客,保護了皇上。非常的英勇,皇帝還因此賞賜了件黃馬褂!」
高先達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只不過那刺客卻是死於槍傷。放眼整個大清朝,能造出那麼遠射程的槍械的,恐怕也只有南大人了吧。」
三斤說道:「這麼說來,瑞大人認定那個人是我嘍?」
「是你也好,不是你也罷。我都不關心。」高先達說道,「重要的是,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上次鬧刺客,鰲拜增加了十倍的人手。這次天地會又來鬧,可以說是難得的機會。如果這次再不成功,恐怕明天他就要搬到軍營里去住了。我想即使是侍妾的身份,恐怕也沒法接近他了吧。」
三斤臉色微變,但仍頗為冷靜,點了點頭道:「瑞大人說得極是。既然大人現在裝扮得和天地會的沒什麼兩樣,想來已有定計。一切就依大人說得辦。我也絕不會將您的身份說出去的。」
高先達道:「我要的不是你聽話,而是希望你能發揮出你的實力來。你就是將我的身份說出去也沒有關係。實不相瞞,我是領了聖上的諭旨才來的,要的只是鰲拜的人頭。只可惜外面那個侍衛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拼了命地保護起了鰲拜。他的武功也很高強,靠天地會的那幾塊料恐怕難以成事。我希望你能趁亂給鰲拜來一槍,把他擊斃了最好,也算是個青史留名的機會。」
「你可饒了我吧。」三斤笑道,「我可不是隨便拉進來的民間女子。若是讓人知道鰲拜被我打死了,我乾爹一定會被拉去陪葬的。」
高先達道:「可你若是在這裡將他刺殺了,結局不也一樣嗎?我以為南大人已經有此覺悟了。」
「不,當然不!」三斤說道,「我自然有辦法讓他蒸發。」
說著三斤將那幾個倒在血泊之中的賊人堆疊在一起,用手中的匕首在他們的身體上捅了幾刀,讓他們的血流得更快一些。
隨後她往那個屍體上點了一些黃色的粉末。那些黃色的粉末遇到了血水便發出了嗤嗤的聲響,還升起了淡淡煙霧,跟著傷口中不住流出黃水,煙霧漸濃,黃水也越流越多,發出又酸又焦的臭氣,眼見屍身的傷口越爛越大。屍身肌肉遇到黃水,便即發出煙霧,慢慢的也化而為水,連衣服也是如此。
「這是什麼?」高先達有些目瞪口呆地道。
「化屍粉,」三斤說道,「這便是我給鰲拜準備的小禮物。他死了之後,只要在他的血水之中點入這種藥粉,用不了一時三刻,他便要化為一攤濃水。鰲拜為了防備刺客,平時行蹤不定。倒時候,誰又知道他曾經來過我的閨房呢?」
「好厲害的毒藥!不過我好像也有一瓶。」高先達想道,他不由得摸了摸手腕,「怪不得當初孟焱如此想要這東西。幸好當時沒有給他。」
「這麼說來,姑娘是不打算出手了?」高先達道。
「抱歉,請理解我有不能出手的理由。」三斤說道,「不過既然這次天地會已經打草驚蛇了,我給鰲拜準備的大禮物估計也就用不上了。」
說著,她扔過來了一個小紙包,說道:「雖然未必能用得上,但是也算我盡的一份力吧。」
「這是什麼?」高先達問道。
「氰-化鉀,呃,一種毒藥。」三斤說,「你就當是神龍教的升天丸好了。這藥無色無味,易溶於水,只要一小捏,就能讓人立刻死亡。」
「有這麼厲害?」高先達說道。
「你若不信,儘管吃下去試試。」三斤回道。
高先達當然知道氰-化鉀是什麼東西,想來三斤一定是從其他途徑帶進來的。她既然說成分與神龍教的升天丸類似,那麼便也未必會被封印。
「我信你。」高先達點了點頭,將那紙包裝了起來,便準備離開。他剛要出去,便又折返了回來,道:「你還要繼續待在這裡嗎?說不定一會兒便又會有人進來,你的美人計未必每次都能成功。」
「我知道,因為世界上還是會有一些該死的龍陽之癖。」三斤笑罵道,「如果是正常的男人,自然是無法拒絕我的。就在剛才,我都開始懷疑瑞大人的性取向了。」
「很正常,很正常。」高先達道,「其實我也無法拒絕你。我能表現得這麼冷靜只是因為我沒有進屋子罷了,而我沒進屋子則是因為腿腳不太方便,呃,你懂得。」
「哈哈哈,瑞大人說笑了。」三斤笑得花枝亂顫。
但是她還是決定暫時留下來,她需要處理地上的死屍。三斤要給自己上道保險,這些屍體可不能讓外人看見。如果鰲拜僥倖勝利了的話,她也沒什麼破綻,便依然有機會刺殺鰲拜。
所以她讓高先達從外面將門鎖好,她也在裡面將門支上,並熄滅所有燈火,裝作裡面沒人的樣子。外面這麼亂,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間上鎖的小黑屋。天亮之後,她自然會有辦法離開。
所以高先達也決定尊重三斤的選擇,並且參照執行了,將門鎖了個結實。隨後便向後門追去。天地會和鰲拜邊跑邊打,應該跑不了多遠。
他走後沒多久,一個天地會的幫眾因為沒有追上鰲拜,便心生惡意,想著乾脆將鰲拜的房子燒了算了。於是找到了靠外的柴草庫房,在上面潑上了油,然後打翻燈籠將其點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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