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騎馬長槍比賽就已經接近尾聲了,但是被這件事情這麼一攪和,大家全都沒有了繼續比賽的心情。
不過按照原定計劃,勞勃準備了一個大型晚宴,還是要照常進行。
比武大會,死人是正常的事情,稍早的時候不是剛有一個年輕騎士被魔山「不小心」捅死了嗎?
現在魔山被高先達錘死了,也算是天道好循環了。
所以勞勃很快就將魔山死掉的事情拋在了腦後,然後開始盡情地享受起了晚宴的歡樂。
整隻的肥牛被架在火上烤,大量的精美菜餚被連續地端上桌來。各種各樣精美的酒漿就好像狹海裡面的水一樣取之不竭。
當高先達趕到的時候,氣氛已經熱鬧了起來。
「你來晚了!」勞勃有些怪罪地嗔道。
「我去整理了一下魔山的屍體。」高先達道,「作為一個試圖刺王殺駕的典型,我本來想要將他的腦袋插在長槍上掛在城門上。但是很遺憾,他的腦袋碎得不成樣子,恐怕只能用勺子來收集了。」
王后瑟曦聽說魔山死了,臉上明顯不太好看。
她冷冰冰地對高先達說道:「他是家父的家臣,雖然有些莽撞,但是決計不敢刺王殺駕。你這樣處理,似乎有些不妥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他舉著大劍沖向了國王的方向。」高先達道,「就算退一萬步講,他並不打算刺王殺駕,但是當時托曼殿下和彌塞拉公主就在旁邊,他的大劍掄起來,恐怕誤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可是……」瑟曦還想反駁什麼。
「您還記得喬弗里殿下是怎麼死的嗎?」高先達道,「您敢保證魔山沒有被人收買嗎?」
「我……」瑟曦的話一下子就被噎回去了。
無論怎麼看,魔山都只是她父親手下的一條狗罷了。但是托曼和彌塞拉卻是她的心頭肉。
狗也有咬主人的時候,而在喬弗里死掉之後,托曼決不能有任何的損傷。
「這個混蛋!」瑟曦咬牙切齒地罵道,「把他的屍體定在柱子上,立在城門口,警告那些敢對王子……和國王不敬的人!」
果然,當涉及到她孩子的時候,瑟曦的智商就會繼續下降。
瑟曦雖然嘴裡是在罵魔山,但是她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高先達,似乎她罵的就是高先達。
「我已經在這麼做了。」高先達微笑著說道,「不管是狗也好,人也好。敢做對不起國王的事情,一定死得特別慘。」
高先達說話的時候,也針鋒相對地看向了瑟曦。他將威懾原封不動地還給了瑟曦。
勞勃見他們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說話的語氣卻不怎麼太好,便道:「你們兩個不要鬧了!喝酒喝酒!」
有勞勃在中間和稀泥,高先達舉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艾德也參加了酒會,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位置上,過了一會兒,他便坐了過來,主動跟高先達聊天。
「今天多謝你了。」艾德說道,「你救了我的女兒們。」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高先達道,「倒是大人您,最近有什麼發現?」
「什麼發現?」艾德反問道。他是真的不明白高先達在說什麼。
「最近似乎總有人在蠢蠢欲動,無論是上次的喬弗里殿下遇刺,還是這一次的魔山暴走。」高先達道,「我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我總覺得這些事情的背後似乎有什麼聯繫呢?」
「有什麼聯繫?」艾德問道。
「我不知道。」高先達說道,「我說了我沒有任何的證據,所以我不會做任何不負責任的猜測。不過今天被魔山刺死的那名年輕騎士,似乎是當年艾琳首相的侍從呢!」
艾德聽了之後,若有所思,看起來他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他依然沒有捋清事情的脈絡。
高先達也不再給他解釋,免得真的誤導了他。
於是高先達便站起身來,道:「君臨不太平,我覺得您還是加派一些衛兵比較安全。無論是王宮,還是您自己的身邊。」
「哦,是的,多謝。」艾德思路已經被引走了,還沒有回來。
高先達又來到了另一張桌子,董協、歸妹和獵狗此時正坐在桌子邊上。
「非常抱歉,」高先達拉了把凳子坐了下來,「我殺了你哥哥。如果不是他意圖刺王殺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會放過他的。」
「不用感到抱歉。」獵狗竟然笑了,「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格雷果沒有孩子,所以他死了之後,我就是克里岡家族的法定繼承人。雖然我不是一個騎士,但是誰會在乎呢!我現在也是一個有封地的領主老爺了!」
「你高興就好,領主老爺。」高先達說道。
「不,我並不會回封地去的。」獵狗說道,「其實我根本在乎什麼封地。每天晚上我做夢都會夢見怎麼殺死我的老哥,或者被他殺死。並不是因為封地的原因,而是一些……其他的仇恨。不過今天你將他殺了,場面很壯觀!我很開心!」
說著,獵狗端起了酒杯,敬了高先達一杯酒。
「無論何時何地,我的這條命是你的了!大人!」獵狗說道。
「多謝你的信任。」高先達說道。
「不過明天的比試可別想讓我放水。」獵狗又說道,「那可是四萬金龍啊!」
「我對那點錢沒什麼興趣。」高先達道,「你如果想要,就儘管去拿吧!反正我如果贏了你,也會被他們看作是你故意認輸的。所以,你盡情地去戰吧!」
旁邊的董協說道:「不過我的這一關,你可沒那麼容易過。雖然你攔住了魔山,但是可別想讓我領你的情。」
「知道了,小子!」獵狗說道,「你能打敗我哥哥,但是卻打不贏我。在你落馬之前,往屁股底面多塞點棉花吧!」
落馬就說落馬的事兒,為什麼要提屁股?
他們這邊聊得高興,勞勃的大嗓門又響了起來:「臭女人,你不要管我!我說要打,就是要打!」
他說完了之後,瑟曦再次冷著面孔,拂袖而去。
她這已經是今天第幾次拂袖而去了?
全場一片安靜。
董協的哥哥,勇武的加蘭,卻絲毫並不感覺尷尬,他端著酒杯徑直坐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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