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脈,縱橫綿延不知幾千里,自古便享有東方萬山之祖,天下第一神山等美譽。
破曉,黎明的曙光前,最黑暗的一刻。
崑崙山脈西部,一山峰形似擎天巨柱,高聳入雲,仿佛人間通往天宮的鬼斧神工之作。
山麓下草繁林密,鬱鬱蔥蔥,百花齊放,奼紫嫣紅,爭相鬥艷。古老的巨樹,盤根錯節,無數藤蔓布滿林間草地,清新的空氣令人心曠神怡。
東方既白,旭日露出山巔的一剎那,一道影子電射而至,落在半山腰一塊巨大青石上,負手而立,姿態甚是灑脫飄逸。沒有藉助任何法寶,居然是傳說中的凌空虛渡。
那男子身材頎長健碩,一襲白衣,金色長甲,腰間翠玉帶,負手立於巨石上,眼睛緊緊的盯著對面山峰上的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種強大的氣勢如同驚濤駭浪般向那洞穴壓去。
「什麼人?」
那洞茓深處傳來一個低沉膈應的奇怪聲音,仿佛地獄的惡魔就要降臨人間,帶著恐怖的氣息將那男子的威壓強行推了出來。
頓時,地上的走獸蟲蟻,唏唏唰唰全都縮回自己的洞穴,樹上的飛鳥猛禽,皆驚恐四散,飛向遠方,幾息過後全都不見蹤影,可見這逃命的飛行速度有多快。
隨著那詭異的聲音,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只有一張骷髏般的惡魔面孔露在外面,而那空洞的眼睛竟是紅光
「誅心狂魔,你禍亂世間,塗炭生靈無數,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受死吧!」那男子話語高昂,底氣十足,看來他是有備而來。
「哈……老夫活了億萬年,想要殺我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數不過來,但他們最終的下場卻都一樣,那就是死。」
「你這小娃娃,不過百年的靈骨,雖然天賦異稟,修為不俗,但是想要殺我,卻是異想天開,痴人說夢。」
誅心狂魔放肆的大笑聲中儘是嘲虐,那黑袍中悸動的火紅雙眸閃爍著赤裸裸的蔑視。
「是嗎?」
那神秘男子仿佛沒有看到對方的嘲笑一般,不為所動,依舊信心十足的樣子。
誅心狂魔不禁心裡猜疑起來,難道這小子還有幫手在附近,還是他有什麼能夠克制我的法寶、神器?
「萬年之前,你被女媧大神和鴻鈞老祖聯合眾神所布下的「九劫誅天陣」打的肉身破滅,你利用天魔解體大法才得以逃脫,但你的元神也在那一戰中受損嚴重,幾乎到了破滅的邊緣,歷經五千年的時間,元神得以恢復,你的野心又開始四處作惡。」
「你奪舍了大魔頭蚩尤的肉身,並把那具肉體煉成渾然一塊,你本以為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你,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黃帝用眾神為他打造的天地間第一攻擊神器軒轅劍給殺死,可能是你運氣好,雖然封印了蚩尤的肉身,可是你的元神還是逃跑了。不過,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哈……小子,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急著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你,正好吸食了你的元神來給我當補品,助我恢復法力。」
也不知這是誅心狂魔的元神,還是奪舍的新身體,總感覺怪怪的。
兩人的交戰一開始就疾如流星,迅若奔雷,一黑一白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以手槍對射的頻率對撞,兩人的身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能量爆炸的衝擊波充斥了方圓十幾里,巨樹花草被慘遭荼毒,地面上到處是殘花斷枝。
「萬鬼噬心爪。」
「混元雷火拳。」
……
三個時辰後,兩人你來我往,招數百變,打的風雲色變,天昏地暗,從旭日東升至正午烈陽當頭,依然不分勝負,只是雙方的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形象大打折扣,看起來有些滑稽。
「你這娃娃到底是何人?怎麼會鴻鈞老小子的看家本領「混元神火訣」,還有伏羲的「乾坤八卦掌」,軒轅神劍訣……這些功法無一不是絕世無雙,神魔無不為之趨之若鶩,你是何身份,竟能一人兼具,不要告訴本魔祖他們都是你的師傅!」
「想要知道答案很容易,只要你進到塔中,一切自然揭曉。」
那神秘男子左手掌攤開,一座精緻玲瓏的寶塔,浮空旋轉,速度逐漸加快,金光一閃,鎮於空中,頓時,霞光四射,光芒萬丈。
「九轉混元塔。」誅心狂魔震驚萬分,面露懼色,心中已萌生退意。
「不錯,正是克制你的九轉混元塔,雖然我只能掌控下面的七層,但是目前的你也並非全盛狀態,對付你足矣。」
「小子,你高興的有點太早了。出來吧,魔空禁域。」
「不要以為千萬年來我就等著坐以待斃,我這件法寶就是來對付你這該死的破塔的,看你能奈我何?」
魔空禁域,自地底極深處采地核之岩精,再以一萬妖獸的精魄和血液,一萬怨氣極重的厲鬼,一萬陰年陰月陰時生之女子的心臟和魂魄,用九幽陰火,祭煉千日,終在月陰圓滿之夜大功告成。
其外形類似於金字塔狀,底部卻是六芒星的形狀,通體烏黑,散發著濃烈的血煞之氣,陰寒無比,百米內都能深切感受到那刺骨的寒邪,亂人神魂。
「噬魂魔音。」
魔空禁域裂開一個方格,從中飛出七個妖艷絕美的女子,除了重要部位,身上只有一縷近乎透明的輕紗,在耳邊呼氣如蘭,陣陣糜音,銷魂蝕骨,令人神志蒙昧,頭腦逐漸昏沉。
「想要以此下三爛的手段亂我心神,未免太小看本尊了!」
一根碧玉簫,通體青翠,流光溢彩,
一根碧玉簫,通體青翠,流光溢彩,一隻鳳凰隱約婉轉玉簫之上。
「火鳳叱鳴。」
高亢、激昂的鳳鳴之音,如同劇烈的超音波,激盪四射,仿佛水面上一圈圈漣漪,推動著水面上一切漂浮著的物體,那些妖艷、亂人心神的鬼物全部化為泡影,消失無蹤。
「誅心狂魔,你的雕蟲小技已經被我破了,看來你的法寶也不過如此,你也是徒有虛名,真是叫我失望的很。」
「是嗎?哈···」
笑聲中充滿了得意和嘲諷,令人聽了心中甚是不安。
「啊。」
白衣男子突兀的身體倒飛去二十幾米之遠,胸口一悶,吐出三尺鮮血。
「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破解了他的魔音,怎麼還會中了他的幻境?」
「小子,想不明白吧。等我殺了你,拘了你的元神再慢慢解釋給你聽,納命來吧。」
「大膽妖孽,休得傷我夫君。」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聲音實在是優美動聽,宛如天籟仙音。
不消三五息的時間,一個和那白衣男子年齡相仿的女子踏空而至。
「夫君,你怎麼樣啊?你沒事吧。」
說話的女子高挑纖美,一身紅衣,一隻金色的鳳凰躍然如生,袖領皆鐫繡著金色的紋路。精緻到無可挑剔的絕美容顏,如溫泉細水滋養了千萬年的美玉,細膩嫩滑,吹彈可破,體態婀娜婉轉,凹凸有致,堪稱天上人間,曠古絕世之作。
「我沒事,靈兒,我不是說了不讓你來的嗎?你怎麼不聽話呢。」
「你還說,若不是封塵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一個人來對付這個老妖魔。我說過若是你有個萬一,我絕不獨活於世上。」
「靈兒。」
「好了,不要多說了,讓我們先一起解決了這個大魔頭吧。」
白衣男子勉強一笑,等被叫做靈兒的紅衣女子轉過身,抽出腰間的一柄彎刀,擺開架勢,準備大戰一場,突然背後一指,被人點了穴道,封住了靈力。她驚詫萬分,百感交集,心中隱隱已猜到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夫君,你幹嘛要封住我的穴道,快給我解開,你一個人是殺不了那魔頭的。」
「對不起,靈兒,為夫不想讓你和我一起冒險,半個時辰之後,穴道自解。」
輕輕的撫過那熟悉的嬌顏,微微一笑,似是天人永隔前的最後告別。
「夫君,不要啊!不要啊!···」
白衣男子對於靈兒的苦苦哀求聽而不聞,對著「九轉混元塔」雙指一點,一道金光降落,正好套在靈兒身上,手一揮,她的身體飛向遠方。
「封塵,拜託了,一定要替我照顧好靈兒,來世我們再做好兄弟。」
「老魔頭,就讓你我做個最後的了斷吧。」
「小子,我不明白你為何非要和我拼命,不過你既然急著去死,我就成全你。」
「萬法歸流,九轉滅魔陣。」
「魔道始源,乾坤崩碎。」
一金一黑,兩道光逐漸漲大,直徑由丈許擴大至近百丈,高達蒼穹,連天徹底,隨著兩種能量的極限碰撞,終於無法承受,發出驚天動地的超級巨大爆炸。
頓時,巨大的能量風暴席捲了方圓幾十里,附近的十幾座山峰幾乎被夷為平地,到處都是冒著黑煙的焦土、石炭,飛禽走獸死亡幾何。
戰鬥的中心,一個深約三十米,直徑近百米的巨坑,足可顯示出這一場戰鬥如何的恐怖如斯。而白衣男子和誅心狂魔卻不見蹤影,想必如此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一人一魔早已粉身碎骨,甚至連一粒骨灰都找不到了。
半個時辰後,東方飛來兩道身影。
「夫君···」
正是被白衣男子送走的靈兒,此時她早已泣不成聲,滿面淚痕,眼神既悲痛不已又懷揣希望。
「乘風···咦,那裡有光,可能是乘風。」
另一個來的人,青衣紫袍,膚色稍紅,一身肝膽正氣,正是他的好兄弟封塵。
兩人刨開亂石堆,九轉混元塔金光一閃,飛入空中,底部一道光降下,地上多了一個人,正是乘風,只是早已衣衫襤褸,血肉模糊,只剩下一息尚存。
「夫君···」
「乘風···嫂子,快,九轉回魂丹。」
「哦。」靈兒由於太過悲傷,一時亂了心神,都忘了有逆天之能的九轉回魂丹,此丹只要魂魄尚未離體,就可以起死回生。
不虧是逆天神藥,服下一分鐘便已醒轉。身上的傷口也開始癒合,若非親眼所見,誰人敢相信。由此可想,這九轉回魂丹有多麼的珍貴。
「靈兒,不要哭,我這不是沒死嗎。眼睛哭腫了就不漂亮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和我說笑。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也定會隨你而去。」
「傻瓜,你忘了我有九轉混元塔,我怎麼可能會死呢,呃,啊···」
乘風突然渾身劇烈顫抖,七竅流血,其狀好不恐怖。
「夫君,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啊?」
「這藥有毒,是,是五毒斷魂散。靈兒,你···」
「不是我,夫君,不是我···」
「哈···古乘風,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靈兒,從今以後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封塵,你瘋了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乘風他可是你最好的兄弟啊,你為什麼要害他?」
「哼,兄弟?這次他不但肉身寂滅,就連元神也會破散,魂飛湮滅,我何必浪費唇舌。從今以後,我就是這東元神州的第一人,哈···」
「夫君,你不要走啊,嗚嗚···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啊?」
就在乘風的元神離體後,即將潰散之時,九轉混元塔射出一道七彩之光,將其收進塔內,金光一閃,如同流星般,九轉混元塔消失於天際。
「夫君,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夫君···」
滄海桑田,孤影神傷空悲切,獨望天涯肝腸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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