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峰哥會殺了我的!」鵬侯汗如雨下,糾結無比地勸說著白瑞。
他眼睛一直盯著李岩峰的背影,卻冷不防身後過來一隻手拍在他肩膀上,嚇了他一跳。
猛地回頭,大腦一懵。身後赫然是隊長張恆。
只見張恆已經退回普通形態,一手揉著太陽穴,一手搭在鵬侯肩膀上說道:「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李岩峰幹嘛要殺了你?」
「我……」鵬侯剛要說話,張恆突然一把推開他,站在白瑞面前,微笑道:「小妹妹你好啊!我叫張恆,是家園隊的隊長,歡迎你加入家園隊!」
「你就是隊長啊!看起來就厲害得多……我叫白瑞,十五歲……」白瑞知道對方是家園最強者又是隊長,頓時一副乖巧的模樣背著手搖晃著自我介紹。
「101d……好兇殘……這不科學……」張恆低聲喃喃道,聲音微不可及,白瑞倒是沒有聽清,可是鵬侯聽得一清二楚,不禁汗顏。
「不是吧……隊長你節操……好吧……忘記張恆是沒有節操的了。」鵬侯看著張恆明明被迷得不得了,卻能保持出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當真佩服,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點子。
「十五歲啊!放心,叫我恆哥就好了,我會保護你的……」張恆話說一半,鵬侯突然在一旁冷不丁說道:「隊長,她拿了眼鏡……這事交給你了哈?隊長……」
張恆腦子一過這句話,沒啥值得關注的,也就自動忽略了,頭也不回地嗯嗯兩聲道:「好好……你先走吧,交給我了。」
「nice!」鵬侯心中暗自興奮,立刻不慌不忙地退到北海旁偷笑。
雖然眼鏡是鵬侯遞給的白瑞,但這事自己已經和隊長說了,而隊長也說交給他了,那麼鵬侯就已經和此事脫離關係,到時候不管怎樣都有隊長這個高個頂著。
「裝逼犯!你輸了!隊長先醒的!」鵬侯還不忘之前賭注,拉扯著北海就要對方認輸。
北海也有些無語,剛剛興起打個賭,沒兩分鐘就給輸了,特別是輸給鵬侯這混蛋,他很是不爽。
「你搞錯了吧?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我賭隊長堅持到最後的?我都沒說我壓誰!」北海暗自慶幸,還好之前有個心眼一直沒有明確說自己壓隊長,如今到還可以抵賴。
可北海的心思瞬間落空了,鵬侯這回可沒有跟他辯解或者打嘴仗,而是一言不發,斜著眼瞧著他,那雙眼透漏出的強烈鄙視仿佛滔天巨浪轟擊北海的心靈。
那是怎麼樣的眼神?一種仿佛巨人鄙視侏儒的眼神,那居高臨下的強烈壓迫感,令北海極其窘迫,臉忍不住就紅了。
「咳咳……不過我才不會耍賴,說好了,就是那個白骨匕首對吧?我會給你弄來的,你別站這煩我了!」
北海還是拉不下臉耍賴,哪怕有理由有邏輯可以讓這個賭約無效化,但他始終還是要臉,丟不起那人,特別是在鵬侯面前,他最受不了理虧而被鄙視。
「行!我等你好消息!」鵬侯喜滋滋地扳回一城,拍拍手跑到一邊研究那把白骨匕首去了。
這白骨匕首連同其它雜物一起堆積著,之前隊長選了長弓後,把這些東西放到一起,說看看傳承再來研究這些寶貝。
先把這個房間所有東西都過一遍,根據情況因地制宜,開個小會制定一下隨後的團隊戰略。
研究清楚了寶貝用途再根據個人能力來分配。
其實鵬侯也不認識這把匕首,但他看到匕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它,總覺得這把白骨匕首肯定是能增幅自己實力,對於自己收取亡魂的能力有幫助,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好像小說中的高手遇到了與自己匹配的絕世神兵會心生感應,彼此相惜。
他堅信自己的這種感覺是對的,所以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成為這把匕首的主人!
李剛、王澤二人選中的都是同一篇傳承,也就是寒泉對問,這篇傳承同時適合他們兩個人的強化道路,雖然其中大量看不懂,但僅僅是看得懂的部分,就讓他們受益匪淺。
可惜寒泉對問中任何一項技藝都無法學會,那難度對於他們來說簡直不可能使用出來。
看不懂的不說,有一招他們都看懂了,卻被其嚇得絕望不已。
那招是用入微級操作體內能量侵入敵人基因層次,凍結其基因變化的根源,對於敵人不會有任何即時的傷害,但是會讓敵人無法再獲得進化,如果血脈未覺醒,也將永遠無法解放,而且如此基因被鎖也無法誕生子嗣後代。
這是亡族滅種的神技,中了這一招,不明白其封鎖基因的原理和手法,哪怕實力與施術者相當也是無法解開封鎖的,不僅斷絕了肉身變強的道路,還讓其再也沒有後代,家族消失在長河中。
這是少數他們看得懂的招數,還有許多絕技根本不明其意,甚至連這技能是幹嘛的都不清楚,寒泉對問似乎是兩位大能,一水一冰相互探討論道,其中交流所得的技能神奇無比,卻也入門檻奇高。
李剛和王澤記下了三四段內容,反覆琢磨後也就不愛關注,蓋因為實在太晦澀難懂,根本不是他們這個等級能了解的,看了也是白看。
他倆相互印證,因為都是看的同一篇,發現李剛記住的四段和王澤記住的三段有所不同,相互合併竟然有全篇完本的半數,如此也算變相的記下一半了。
「這些個大能遺物看似毫不起眼,但你看之前隊長拉得那弓,非得戰鬥狀態才能拉滿,這是多厲害的弓啊!怎麼樣?你有看中的嗎?」李剛忍不住拉著王澤來研究遺物。
王澤也很好奇,蹲下身撫摸著一件件寶貝。「都很不起眼啊!就像垃圾一樣,也沒個什麼光澤或者靈動的神氣,灰濛古樸一點也不拉風帥氣。」
「就這樣才顯得這是神器啊!這叫低調中的奢華你不懂!」李剛拿起那顆暗淡白珠,指著珠子說道:「你看!這珠子看似普通,只是一顆珍珠,但你注意到沒有,它沒有反光面!從任何角度,任何光源下看它,始終如一,每一個角度散發的白光都是一樣的!沒有絲毫變動,仿佛是畫在手上,不真實的一般!這已經說明其特殊至極了!不然也不會將它從那麼多金銀珠寶中找出來了!」
王澤對白珠子沒有興趣,卻拿起了旁邊的殘破碟片,這是一張仿佛光盤一般的鐵蝶,卻沒有金屬的質感和手感,捏在手中溫文如玉,卻散發著迷濛的光線,甚至說不清是什麼顏色的光。
「這玩意才是牛叉啊!你看,這些寶貝或多或少都有些殘破,我覺得越是殘破的寶物,它完整狀態就越是厲害!這個碟片破了兩個口子,應該是這對寶物中前三的神器!」
「呦呵!你要這麼說……這琴就是最厲害的了?半塊琴!有比這更慘的嗎?琴弦都只能悽慘的搭在琴身上,一看就是只能當柴燒的貨!」李剛調笑著指了指那半塊古琴。
「我……」王澤搓了搓手,四處一瞄,正巧看到那塊三尺見方的染血石碑,破敗無比,坑坑窪窪,上面的字跡也大半磨蝕,一眼看去就是飽經滄桑的玩意兒。
「你看這石碑,飽經滄桑,器宇不凡,染血!破敗!字都掉了!有比這更慘的嗎?真是慘不忍睹啊!你千萬不要和我比慘!」
李剛看王澤指著石碑,頓時無語,有心拿起沒有槍頭的槍來攀比,但想想也比不過,不禁泄氣。
王澤得意地笑著,看了看石碑,上面字體也是那種古老的未知文字,牆壁上可滿是這種文字,實在是看的頭都大了,他試圖認了認,卻見其上句不接下句,有時一個字後面一連串被磨掉的空白,有時一句話斷斷續續中途多次遭到毀壞,這塊石碑就仿佛是個歷經滄桑的古董文物,上面記述的東西已經不可考了。
「我看看!」李剛見王澤趴上去看,也忍不住湊上前去,辨認了半天,總算是讀出一句話來。
「共工身隕不周山!」
「啊!這是記述上古秘聞的石碑麼?」李剛大叫一聲,不知覺地身後站著幾人,正是秦一念和楊玄、楊曦。
「我讀給你們聽吧!」秦一念幾乎都認識上面的字,經過剛才背傳承的鍛煉,這種文字他已經基本明了,都可以做個翻譯家了。
「月宮……立!這句話中間缺失了兩個字。……羲……媧……這些字殘破的厲害,不過這應該指的是伏羲女媧!因為後面四個字很清楚……兄妹相婚!」秦一念邊念邊解釋著,字與字之間缺失過大,他連蒙帶猜也算說了些內容。
「有點意思……你看這不是一大排字嗎?你怎麼不念?」楊曦指著石碑末端兩排較為完好的語句問道。
秦一念一看就說:「這裡有一攤血跡,似乎是有人護住這石碑而染上的,或者只是護住這段字,因為血跡的位置太偏了,幾乎就是石碑的末尾結束了。」
「我欲隨風去,友人已成說。一箭落九日,神洲悲同歌。」
「這是一段五言絕句,語句完整,我認得應該沒錯!」秦一念自信道。
「一箭落九日!」王澤和楊玄異口同聲驚異道。
「是啊!這不就說的后羿嗎?一箭落九日大快人心,悲歌什麼?」楊曦疑惑地問道。
「來來來!我來翻譯一下!」李剛看著那排字,隨口翻譯道:「我想要隨風而去,夥伴已經化作了傳說。一箭射落了九個太陽,神州浩土的人們一同悲哀地吟頌著。」
「噗!前後語句不通,好好一首詩給你翻譯成這麼個矯情樣,什麼我要隨風而去,這也太嬌柔做作了!」秦一念忍不住諷刺道,李剛的翻譯實在太爛了。
「這段後面又有空白缺失,然後就是末尾結局了,結局也是五言絕句……應該是:不知生何來,君與我心憂。勿忘死相待,但求執一諾。萬古常寂寥,永鎮廣寒宮。」
秦一念剛翻譯完就不確定道:「這一段可能有些字錯誤了,我也不太確定,我是根據其前後句大意來判定中間應該是什麼字,最後一句永鎮廣寒宮絕對沒錯,前面最多也就一兩個字錯了。」
「哎呀!這段更勁爆啊!」李剛不斷重複著永鎮廣寒宮這一句,眾人都感受到其中那無盡悲涼和寂寞,乃至於這份堅定決絕。
「還是我來翻譯!」李剛搶先地再次翻譯,這回他絞盡腦汁為他的翻譯增添了一些文藝加工。
「不知道為什麼而來到世上,你跟著我一起心中憂愁。不要忘了我們誓死相依,也只求你的一個承諾。千萬年來嫦娥孤身寂寞著,永遠鎮守著廣寒宮。」
「噗!」
「噗!」
「噗!」
眾人全體無語,秦一念糾結道:「哪來的嫦娥啊?原文中有嗎?你亂加了多少東西啊?還有你語文沒學好吧?這段話是這個意思嗎?完全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啊!」
李剛被秦一念兩次搶白,心裡有火,哼哼道:「有種你翻譯啊!你也說你認得字可能有錯,要我說那個萬古常寂寥就錯了,那個常應該是嫦娥的嫦!前面有一箭落九日,不就是后羿咯?後面有永鎮廣寒宮,你說永鎮廣寒宮的除了嫦娥還有誰?我瞎說?你厲害你翻譯給我聽聽!」
「說的也是,除了嫦娥還能是誰?」眾人倒是認可這個猜測。
秦一念雖然也認同,看氣不過,剛要翻譯給李剛看,張恆和白瑞不知道何時也湊了過來,張恆笑嘻嘻地說道:「你們有這個閒情逸緻來附庸風雅?念詩?」
「隊長……你看這句詩……」秦一念只是個新人,看到隊長張恆頓時心平氣和,恢復最初的冷漠淡然,不急不緩道。
「我欲隨風去,友人已成說。一箭落九日,神洲悲同歌。」
「不知生何來,君與我心憂。勿忘死相待,但求執一諾。萬古嫦寂寥,永鎮廣寒宮。」
張恆一愣,忍不住翻譯道。
「那一箭射落九日的絕世風采啊,悲壯慘烈的結果讓神洲一同為其悲歌。我不知道我從哪裡誕生,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只有你願意為我憂心。我不會忘記一直到死等待你的誓言,只求執著於一個承諾。千秋萬古的我嫦娥寂兮寥兮,永生永世的鎮守廣寒宮。」
張恆的翻譯還算中肯,其中不少詞句都是古文翻譯的正規方法。
可是他卻避開了第一句沒有翻譯,在他眼裡那一句乍一看很是通順,卻怎麼翻譯怎麼彆扭。
「我欲隨風去,友人已成說。」
「這句我沒辦法翻譯,似乎有關於當時作詩時的時代背景,不知道人物,不知道事件,連前後文都沒有,我還真沒法翻譯。」
「正規情況下,友人已成說這句應該翻譯成……友人已經與我做了一個約定……這樣正好也和後文的執著承諾相對應。」
張恆的話讓人認可,這種翻譯算是標準並令人信服的了。
可是這時秦一念又說道:「還沒完……最後的最後有個落款,雖然後半截破損了,但前半截還是能依稀認出……」
「說說看!」
「宓題於逝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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