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扁平的女性臉龐,在黑暗中是那麼的顯眼,漆黑的眼珠微微轉動到藍夏葉的身上,勾勾嘴角露出一個無比陰森的笑容。
藍夏葉的演講聲一頓,學生會會長立刻出聲詢問:「怎麼不繼續了?」
他干啞如枯木的聲音刺激得藍夏葉立刻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臉上。
頭頂昏暗的光打在他的頭頂上,臉上和下巴大片陰影不規則分布著,藍夏葉很難看清他的臉上到底是什麼神情。
她如常地繼續說一些沒營養的話自我介紹著, 繼續將注意力轉移到她在黑暗中看見的臉。
藍夏葉的聲音再次一頓,心中冒出不可避免地冒出絲絲涼意。
那張雪白的臉龐在黑暗中前進了一排,從倒數第三排前進至倒數第四排。
學生會會長的聲音再度響起,「同學,請認真的自我介紹。」
只是一句話的功夫,那張雪白的臉又前進了一大排,她看著藍夏葉有些驚恐的臉,露出一個巨大的扭曲笑容。
她的嘴角咧到耳後根,猩紅的嘴唇在雪白的臉上顯得無比詭異。
眼看學生會會長又要催促,藍夏葉也漸漸摸索出一個規律,只要學生會會長一說話,鬼臉就會前進一排。
她不能再讓他開口說話,藍夏葉眼神冷下來,「我希望貴會長能明白一個道理,當一個學生在台上演講或者自我介紹時,你一味地說話只會讓對方越來越緊張,沒了想講的念頭,直接下台。」
學生會會長,長了長嘴,想要說話,卻見藍夏葉一根食指豎在嘴前, 露出一個桀驁的笑容,「噓,不要說話, 明白嗎?」
其他在排隊的學生並不能看見那張雪白的鬼臉, 突然聽見藍夏葉這麼對會長說話, 一片軒然大波。
桑雪眼神緊緊地盯著看似狂妄其實緊繃起來的藍夏葉, 下面有什麼危險嗎?
藍夏葉一番話成功堵住了會長的嘴,也讓那張鬼臉停止在第五排,無法繼續前進。
鬼臉原本陰森森的笑容唰的一下沉了下來,一雙陰鬱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藍夏葉。
她似乎並沒有精神污染的攻擊,只能擺出各種恐怖的姿態試圖恐嚇藍夏葉。
但是一個只能被困在台下,不能前進的鬼臉對藍夏葉而言沒有任何攻擊性,她十分淡定的做完了演講。
看著藍夏葉即將下台,學生會會長淡淡的開口說:「等等。」
就是這一句話的功夫,鬼臉冷冷的笑起來,前進了一大排,她的距離已經到了第四排。
藍夏葉眼神冷了下來,這學生會會長是故意的,為了配合鬼臉前進,故意將一句話拆成好幾句話,刻意讓鬼臉不斷前進。
偏偏現在他說話十分合理,藍夏葉無法阻止他,甚至還要配合他。
「你為什麼想進入學生會?」
鬼臉陰仄仄地笑起來, 她的笑容越笑越大, 如果藍夏葉沒有正常地結束這次競選, 就算她不想讓會長說話, 直接跑下台,鬼臉也可以直接打破規則,直接衝到台上撕碎藍夏葉美味的靈魂。
「因為我有一個可憐的朋友,她因為一場意外,出了車禍全身癱瘓,我為了更好的照顧她,想要競選學生會成員,現在她就在寢室里可憐地等著我的照顧呢,我可以先去看看她嗎?」
藍夏葉演技很好,即使是這麼一張冷酷的臉,也硬生生讓她演出了悲痛欲絕的情緒。
學生會會長沉默了,雖然藍夏葉的話聽起來鬼話連篇,但是她說的話很符合規章制度,他不能再阻攔她了。
「你回去吧。」
一句話,鬼臉不甘地咆哮,她已經衝到了第二排,距離藍夏葉極近,她長著血盆大口,臉部因為過度憤恨,已經徹底變形,維持不住人像,猙獰的死相暴露出來。
藍夏葉勾了勾唇,鞠躬走下了台。
不出意外,她嘲諷的笑容讓鬼臉更加暴怒。
下台,她和桑雪進行交接。
「不要給會長說話的機會。」擦肩而過的時候,藍夏葉對桑雪說。
她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否則就是落下話術給會長說話,他一張口,倒霉的可是桑雪。
在階梯教室等待桑雪的藍夏葉發覺天色不知不覺已經暗了下來。樹影斑駁在黑暗中猶如一張張扭曲的鬼手在張揚著,試圖將無辜的路人拖入深淵。
等待了好一會,正當藍夏葉懷疑桑雪出事的時候,階梯教室一陣尖叫聲響起,藍夏葉按捺住衝進教室的念頭,冷靜地倒數了三分鐘。
如果三分鐘後,桑雪還沒有出來,藍夏葉就會進去查看。
兩分鐘後,階梯教室的門被大力推開,一臉蒼白羸弱的桑雪佝僂著身上跑出來。
她蒼白著臉,拿出治療道具狠狠的調息。
「你遇見什麼了?」等到桑雪狀態平復了一些,藍夏葉問。
她們並肩朝宿舍樓走去,桑雪說:「我聽了你的話,沒有給會長多說話的機會,快速演講。」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真當我有些放鬆警惕的時候,一張鬼臉突然從學生會會長的背後出現,我被嚇了一跳,就叫出了聲。」
藍夏葉一驚,仔細詢問:「你說你看見的鬼臉是在會長的身後?」
「對!」桑雪肯定地點頭:「我絕對沒有看錯,她就在會長的身後,貼在他的背後,我乍一眼看過去,就像是他長了兩張臉,猝不及防地嚇了我一跳。」
藍夏葉表情嚴肅,看來這鬼臉不會因為換了一個學生上台演講就重新回到後排,而是可以直接待在前進的那一排,等待下一個學生的出現。
「然後學生會會長就問了我一聲,怎麼了。那張臉就笑著前進了一排,出現在第一排,就和學生會的人齊平,偏偏他們沒一個注意到了。」
好在桑雪想起了藍夏葉說的話,聰明的她立刻將藍夏葉在台上的反應和現在的情況串聯起來,反應頗快地結束了演講,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匆匆下台。
否則她必然有一場大戰要應付,鬼臉距離她們只有一步之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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