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神情一變,立刻喝道:「剝奪!」
——罪罰之力!
一道無數色彩構成的長線穿過亂劫之風,朝老者身上轟去。
「嘻嘻,」那根手指道:「沒用的,你們的奇詭之力只有兩三種法則之力交匯,『湧現』的層次也太低,而我的力量是你們不能想像——」
黑衣老者將虛無之刃豎在身前,腳下展開一輪光環。
四十米的夜幕。
在夜幕光環之下,那根無數色彩構成的長線不斷移動,但卻在最後一刻依然射向了老者的胸膛。
當!
虛空中響起一陣破碎聲。
刀碎了。
黑衣老者趁機旋轉了無數圈,與長線擦肩而過,口中厲喝道:
「來戰一場!」
守獄模式激活!
幾乎是同一時刻,那根彩色長線便擊中了他。
手指輕「咦」了一聲,笑道:「有趣,實在是有趣,必須先戰勝你所有的卡牌,才能殺了你?」
長線輕輕一收,回到了手指上,纏繞成一條散發五顏六色光彩的長蛇。
這條蛇盤繞在手指上,將蛇頭豎在指尖,朝著柳平不斷的吐著信子。
黑衣老者暗嘆一聲。
在虛空成界斗場之中,如果戰敗,將直接被斗場吞噬。
現在又發動了守獄模式。
假如自己輸掉這張戰鬥,簡直是十死無生。
他鎮定下來,抽出一本卡書道:「你來找我們的麻煩,僅僅是因為想殺我們嗎?」
手指上,那條蛇吐著信子道:「事實上我對你們並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來殺你們。」
黑衣老者道:「相當別致的說法,我看你只剩下一根手指,那個殺你的存在,恐怕也沒有惡意,是這樣嗎?」
「那倒是惡意的,因為我們彼此實力相近。」那條彩色的蛇說道。
「但對於我們這些眾生,就算你沒有惡意,也總要有一個原因吧。」黑衣老者道。
「如果說一定要有原因——可能是我太無聊,」彩蛇懶散的道,「你們對於奇詭的利用太過於拙劣,讓美輪美奐的『湧現』變得脫離了它本身的美,而我一時無聊,便想來抹去這種不協調。」
黑衣老者道:「或許你可以把奇詭的奧秘傳授給我們,這樣一來,我們也可以呈現出在你審美之上的『湧現』。」
「不,你們做不到。」
「如果我們做到了呢?」
「那我早就離開了——至於現在,我覺得殺你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就像面對奇詭之王的時候。」
彩蛇沉默了一息,再次開口道:「等等,你究竟是誰?」
「你猜呢?」
黑衣老者抽出了一張卡牌。
……
另一邊。
柳平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
所有人都去投胎了,但是一直沒有神靈前來搗亂。
看來平行世界的那個自己乾的不錯啊。
鎮獄刀忽然震了一下。
「怎麼?」柳平問。
「另一個你快死了,如果你不想讓他被那個怪物吞噬,那就解除虛神吧。」鎮獄刀說。
「解除!」柳平道。
他等了數息,抬頭朝虛空望去。
只見一行行燃燒小字飛浮現:
「一個小時已過。」
「地之聖柱的力量開始消散,新的輪轉已經產生。」
「請抽牌。」
柳平聳聳肩。
抓緊時間搶了許多靈魂去真實世界,但現在地之卡牌:眾眷皆來的力量已經不能用了。
新的四聖力是什麼?
他伸出去,在虛空中輕輕一抽。
只見一張卡牌出現在他手中。
卡牌上畫著一大一小兩個時鐘,小時鐘上的分針秒針飛快旋轉,而大時鐘上的指針巋然不動。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以封印世界的時間計算,你隨時可以發動風之卡牌:兩界逆亂的力量。」
「它可以讓兩個世界的流速不同,封印世界的一小時等於真實世界的一年。」
柳平毫不遲疑,直接將卡牌拋了出去。
嘭!
卡牌上的兩個時鐘跳出來,那個大時鐘迅速沒入地下,而小時鐘騰死上天空,很快便消失不見。
「算起來,我在這個封印世界停留的時間已經不短,是時候回真實世界去看看了。」
柳平騰空而起,全速朝著天空深處飛去。
他很快便感應到了三頭女鬼的棺木。
從棺木的背後進入其中,在棺槨內躺了幾分鐘,柳平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霎時間,一行燃燒小字浮現:
「你變回了原本的自己。」
「你不屬於當前封印之界,即將被封印者力量踢出去。」
「預備——」
一股強絕的力量襲來,柳平頓時被扯出了封印世界。
四周景色一晃。
他發現自己回到了皇宮之中,正在自己的寢處,坐在椅子上休息。
「真是漫長的一戰。」
柳平嘆了口氣,站起來,在房間內來回走動。
虛空中,一行行燃燒小字不斷浮現:
「大地之力已經獲得了強絕的提升。」
「你贏得了一年時間,用來提升其他三聖法則的力量。」
「請繼續補完知識與傳承,這是壯大水之法則與你本身力量的最好方式。」
柳平忽然停住。
他抽出鎮獄刀,問道:「另一個我活下來了麼?」
「千鈞一髮,總算趕上了,他的卡牌幾乎被打空,幸好你解散了術法。」鎮獄刀說道。
「能不能給我看看他身上發生的事。」柳平道。
「當然可以。」
鎮獄刀朝虛空一划,頓時顯現出一幕光影。
黑衣老者與那根手指戰鬥的景象浮現在光影上,不斷顯現在柳平眼前。
「連我最新領悟的亂劫之風都用了,還是拿那個傢伙沒有任何辦法……」
柳平輕聲喃喃著。
「是的,對方很強,你用盡手段也沒戰勝它。」鎮獄刀說道。
「我至少還沒有動用鎮獄刀,這是我獨有的,還有表演系能力——」
柳平忽然泄氣道:「就算都加上,恐怕也不是那個傢伙的對手。」
一道電光從他腦海中閃過。
等等。
百納刀!
他伸手一握,將百納刀舉起來。
說也奇怪,自從得到這柄刀之後,它一直沒有跟自己說話。
這可是自己當年的佩刀!
它應該也是有器靈的吧,為什麼一直不開口?
難道——
柳平醞釀了一下,對著長刀說道:「你好,請問能跟我聊一下嗎?」
百納刀上響起一道彬彬有禮的聲音:「看在你這麼有禮貌的份上,當然可以。」
柳平默默垂下頭。
之前是鎮獄刀,現在又是百納刀——
你們這些刀是用來殺人的好吧,為什麼一個比一個講禮貌!
「請問當年我是怎麼輸給那個怪物的?」柳平問。
「輸?不,別開玩笑了,你當年可是萬中無一的武道高手,從自己的世界踏破虛空,在億萬奇詭之中領悟了無數戰鬥法門,創造了歸藏最勝武極經,你會輸給它?」百納刀不屑的道。
「那我為什麼轉生了這麼多次?」柳平不解道。
「這是秘密,說出來我怕嚇死現在的你。」百納刀說。
「放心說吧,我有鎮獄刀在,不會被秘密殺死的。」柳平道。
「好,那我就說了。」
「說吧。」
「你沒有輸,你成功的逃掉了。」
「……請問這跟輸了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自從眾生開始接觸奇詭之後,許多人轉變成奇詭怪物,忘記了自己原本是人,它們以靈魂為食,更引來了那些恐怖的噩夢,從而讓神賜時代終結。」
「如果放任一切這樣下去,神柱上的文明與世界早晚都會毀滅。」
「你想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你一直在拖延著整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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