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後,另一座小島上。
悟空坐在一堆篝火旁邊,熟練地翻動著右手,將穿在樹枝上的小魚烤得外焦里嫩,賣相十足。這小魚並不是什麼妖魔,只是普通的魚類,在死海里比妖魔還要稀有。沒辦法,他對於食用妖魔屍體的事情,還是有心裡障礙,便也只能用此來充飢了。
兩年來,他的外形倒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身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沒有了那種逼人的氣勢,肌膚之上也沒有了淡金色的光澤,就是一般的古銅色,顯得沉穩而又內斂。
岸邊的海面上,琵琶鮟正百無聊賴地浮在那裡,咎不淨在應劫之前,將操控它的方法教給了悟空,要想讓它認主,方法倒是很簡單,就是有些暴力直接打到它服為止!
一段時間下來,悟空發覺自己與它之間,根本就不是什麼主從的關係,而是一種單純地互相利用自己用它當休息和交通的工具,同樣的,當它有危險的時候,就必須要出面幫它解決問題,有時它嘴饞了,還會不聽指揮,自作主張地帶悟空去到自己最愛的食物那裡。
好在這琵琶鮟還是有些靈智的,知道悟空的境界不能與前「主人」相提並論,並沒有找境界高的,基本都在第三境以下,倒是讓悟空好好地練了練手兒。
悟空用那兩條小得可憐的魚墊了一番肚子,拿起身旁的一塊陣盤,開始在上面刻畫法陣。知道了就算不外放元氣和元力,也可以用出四大道統的手段,他就開始嘗試著自己煉製陣盤。
原材料死海里很豐富,用系統空間裡的那些儀器,先初步加工成胚子,再用火行術法加工,最初的成功率很低,因為他發現自己很難掌控火候,而且這裡的火行之力匱乏,後來就試著改用水行術法,效果卻是比自己預期的要好!
雖然煉製得慢了一些,但慢功出細活兒,用水行術法一點點兒打磨出來的陣盤,在形狀、重量等方面都幾近完美,真正體現了一個「衡」字,讓他所布的法陣威力提高了一層不止可不要小瞧這一層的威力,有些時候就是勝負的關鍵所在。
正在他聚精會神地刻畫法陣之時,就聽到琵琶鮟發出了一陣嘶吼之聲,悟空將陣盤收到左手的空間裡,站起身,向海面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隻巨大的頭顱從海面之下浮了上來,毫不示弱地衝著琵琶鮟怒吼了一聲,海面上升起一道巨浪,如山一般地向琵琶鮟拍了過去。
悟空閃身來到琵琶鮟的頭頂,調動水行本源之力,在神闕之中也形成了一個巨浪雙掌合什,往胸前一立,神闕中的巨浪便從中間分成兩半。而體外向他們拍來的巨浪,有如水行本源在天地間的投影,也從中間分開,重重地拍在了琵琶鮟的身側。
那巨大的頭顱稍微側了一側,露出一隻如悟空拳頭般大小的眼睛,疑惑地看了看隨著波浪起浮的悟空和琵琶鮟,突然想起了什麼,眼中露出恐懼之色,怪叫了一聲沉入了水面之下。
悟空笑了笑,拍了拍琵琶鮟的大腦袋,一個縱身回到岸上,繼續刻畫法陣。
這兩年的時間裡,在兩座小島之間的海域裡,悟空闖下了偌大的凶名。這凶名不是因為他的屠戮手段,
事實上死在他手中的妖魔少之又少,除非是那妖魔靈智不高,一味糾纏,否則悟空最後都會任它們離開。
他的凶名是因為他的做法。
為了磨練自己的功法,每遇到一頭境界相近的妖魔,他都會練到爽為止,也不傷妖、也不滅魔,就是纏著它們,試驗自己的一個又一個術法、一招又一招的戰技。他到是爽了,可被迫與他對練的妖魔就慘了,雖然沒有什麼**上的傷勢,但心靈卻是飽受摧殘,打不過,也逃不脫。
到了現在,一旦被悟空纏住,大部分妖魔寧可受些皮肉之苦,也不還手,搞得悟空沒有了興致,加上已經基本掌握並熟悉了自身力量的特性,便收斂了許多,但凶名已著,第三境左右的妖魔見到他時,基本都會遠遠地躲開。
完成今天給自己制訂的課業,悟空便回到一個架在植株中間的木屋裡休息。
這兩座小島是琵琶鮟在咎不淨制服它之前發現的,彼此間隔大概有二十幾里,這一片海域就是它的活動範圍。雖然有所懷疑,但悟空並沒有如以前一樣,在島上檢查是否有法陣的痕跡,只是隨遇而安,根據自己制訂的計劃進行修煉。
他決定不主動挑起事端,反正在哪裡都是修煉,雖然在這裡無法提高心境經驗,但系統里存了一大堆,足夠他將境界重新提升到第四境了,到時再研究也不遲。就算是天道安排他來這裡解決什麼事情,境界高些對自己也是一種保障。
不過天道顯然不會容他這般輕鬆,這一日,悟空正坐在自己的木屋裡休息,就聽到琵琶鮟發出一聲怒吼,不過瞬間就像是被什麼給卡住了喉嚨,戛然而止。
悟空與它雖然沒有契約之類的,但相處得久了,精神仍有一絲聯繫,知道它已經應劫而去,面色不由得凝重了起來,飛快地將東西收拾好,閃身來到屋外,抖手向屋內打出一個拇指肚大小的東西。自己躲進了屋下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土坑裡,將兩塊元石向坑壁上的陣盤中一拍,幻陣和防護法陣同時開啟,斂息寧神,土行之行運滿全身,隨時準備土遁。
能夠瞬間讓第三境圓滿期的琵琶鮟應劫,至少也得是第四境第二期以上的,悟空可沒興趣與這種對手交手,只是這片海域已經走了無數遍,根本就沒發現過高境界的妖魔,而且有這麼多低境界的妖魔,也不像是大妖或巨魔的領地,不知來的是何方神聖。
悟空正想著的時候,就聽到了腳步聲,來人已經發現了小木屋,正在走過來。
「嗯?」有人發出了一聲疑問:「這裡怎麼會有修仙者的痕跡?上次來有見到過嗎?」
「誰還記得那麼久的事情,也許是和我們一樣,是被龍吸潮吸進來的倒霉蛋兒!」另一個聲音有些蒼老,聲音中透露著木然,好似對身邊的一切都不在意似的。
「好不容易趕上六十甲子裡,丙午、丁末、天河水的日子,布好法陣我們就可以升入畎舍了。」第一個聲音中透露著興奮,聽聲音很年輕,這時,他已經進了木屋,只聽得他又疑惑地嗯了一聲,小聲地問道:「這裡的味道好像不大對,唉,老侯,可聽過首拓的眾大人里,有誰出來了嗎?」
這兩人的對話,悟空似懂非懂,聽他們的意思,來此是為了布希麼法陣,而那畎舍、首拓他根本就不明其意,估計是官職一類的,莫非這死海里也存在著一個道統?正思量間,就聽那個蒼老的聲音,簡簡單單地應了一句:「沒有!」
「這裡的痕跡很新,不久之前還有人在此活動,外面的琵琶鮟也不會在這個時辰,到這裡來換氣,如果不是首拓的眾大人,就一定是會馴妖之法的修仙者。」
悟空打出的那顆小珠里,是一種妖魔的尿液,為的就是隱藏自己的味道,擔心被嗅覺敏銳的妖魔發現。不想來的卻是人族,雖然沒有說中,但也離真像不遠了。早知道這樣,就不用畫蛇添足了,現在只希望現在的位置是「燈下黑」,他們不會想到自己就躲在他們的腳底下。
「就算是有人,剛剛那畜生的慘叫聲也驚動他了,估計現在已經遠遁,別自己嚇自己了。」蒼老的聲音不在意的說道,聽聲音,此刻他應該是坐在悟空常坐的位置上。
「不行,要仔細著點兒,萬一壞了君上的大事,可就不好了。」聲音年輕的人卻不放心,開始在房間裡翻找了起來,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你慢慢兒找,我去補一覺兒,這一路上,我這老胳臂老腿兒的,都快散架了。」
聲音蒼老的人,找了個蹩腳的藉口,從木屋中走了出來,扭頭看了看屋下好似全無異常的地面,眼中露出了一絲希冀之色,不過轉瞬化做一片黯然,搖了搖頭向外走去。
悟空沒看到這人的眼神,滿耳都是頭頂傳來的噼里啪啦的聲音,估計自己為了放鬆心境、而做的那些木床、木椅都應劫了!想了想,以土遁之法,向剛剛那蒼老的聲音離開時的相反方向遁去。
在島上呆了有段日子了,地脈當然摸清了,悟空在地底七扭八拐地就到了小島的另一側,悄無聲息地將半個腦袋,從一叢雜草中浮出地面,四下里看了看,見那些人並沒有封島。
估計來的人就他們二個,就算是有其它人,也不會多到哪裡去,應該沒心情和時間,將這島全部搜一遍,便沒有冒險離島,而是隱身在岸邊的一處亂礁中,這樣,就算是法陣開啟時有什麼問題,他也能及時入海躲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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