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川有些緊張的直起身子,他很清楚,即便是錢存到他們銀行,也只是賀平陽在展示實力。
要想把賀平陽徹底留在銀行,必須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首先只要賀先生的存款額有兩萬可以轉成定期,將成為我們的黑金客戶。享受年化利率5%!」陸平川幾乎是咬著牙伸出了一個手掌。
「一切業務全天候專人專屬通道,馮冰凝將作為您的專屬助理。」
「最高規格的終身壽險,所有中大銀行合作的商場、超市、酒店等消費場所,一律六折。」
「另外我個人再贈送您一套花園洋房!您看」
陸平川說著說著就沒底氣了,因為他看見賀平陽一直在撇嘴,直到他說完,賀平陽輕嘆口氣道:
「我給你5萬定期!只有一個要求。」
陸平川心臟直接漏跳一拍,心臟病鑑定完畢,他深吸一口氣:「您說!」
「咱們雲台有一位中醫的醫壇聖手!能治療植物人的那種,你們知道嗎?」賀平陽問道。
陸平川和白漢生對視一眼,白漢生道:
「嘶您說的莫非是梁守義,梁老?」
「對,就是他。」賀平陽高深的點點頭,他特麼哪知道是誰啊,就是沒有門路才問他們倆的。
「我剛來雲台落腳,人生地不熟,想請兩位替我引薦一下,我想請梁老幫個忙。」
白漢生略有為難的說道:「梁老是保健部門的老前輩,年事已高,難得一見啊,不過賀先生既然開口了,白某願意試一試,只是可能需要花點時間打點。」
「好!那就有勞白老哥了!」賀平陽笑著非常痛快的用手點指了一下白漢生。
就是這輕輕的一點,讓白漢生忽然升起一絲敬畏。
這種感覺很微妙,就仿佛是賀平陽指定給了自己辦這件事,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這是他縱橫雲台數十年不曾有的感覺。
陸平川也沒想到賀平陽這麼痛快,當即也長舒了一口氣,哈哈一笑,氣氛頓時輕鬆起來。
「對了,賀先生既然是剛來雲台,有沒有興趣加入咱們雲台市的商會?」
「尤其是咱們正在爭取加入齊川省的商盟,未來資源一片廣袤啊!」陸平川說道。
「可以啊。」賀平陽再次痛快答應。
白漢生頓時興奮起來:「哎呀,這可太好了,一會我就親自去辦!雲台商會有賀先生坐鎮的話,那真是穩如泰山了呀!賀先生,一會晚飯請務必讓白某來安排,就在宮宴如何?」
「我一會還要去光明醫院看個朋友,明天中午吧。」賀平陽想了想,白漢生這個人自己能用的上,需要打好關係,同時他也是故意透漏出自己一會要去醫院。
「噢,好好好!那就明天中午,我來安排!」白漢生道。
隨後幾人互留了一下聯繫方式,又閒聊了一會。
馮冰凝早已經處理完了業務,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牆角,看著賀平陽談笑風生,心中五味雜陳。
今日的奇遇,是她從未設想過的,十萬,相當於一千億絲!這種神豪,偏偏為她出頭。
「冰凝!」陸平川的一聲招呼把她拉回了現實。
「啊,在!」
「來一下,從今天開始啊,你就是賀先生的專屬助理,兼經理助理,擁有比經理更高的權限。」
「平時除了幫賀先生處理資產問題呢,也參與一下咱們分行的管理工作,這也能鍛煉你的能力。」
「年輕人,可不要嫌擔子重哦!」陸平川笑道。
「冰凝一定兢兢業業,全心奉獻!感謝賀先生!感謝陸行長,感謝白哥,感謝姐姐!」馮冰凝有些語無倫次,鞠了一圈躬,順帶著連白漢生和紅衣女也感謝了一番。
她原本想說她是新人,經驗不足,恐怕不能勝任,但陸平川的一句不要嫌擔子重,讓她沒法拒絕。
況且她也不想錯過這次奇遇,賀平陽從頭到尾都捧著她,為她出氣,推她上位。
她自己要是畏畏縮縮,那實在是辜負賀平陽了。
「行了,我也該走了。」
賀平陽加上馮冰凝的聯繫方式,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朝外走去,眾人恭敬跟在身後,將賀平陽一直送出了銀行。
拒絕了白漢生強烈要送他一程的請求,賀平陽腳步輕快的溜達到了家。
剛一打開別墅大門,何夢鈺俏麗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二樓,她拿著一塊吃了一半的麵包站在樓梯上,與賀平陽四目相對。
「回來了?」
何夢鈺點了點頭,幽幽道:
「對不起,今天給你添了很大的麻煩。我的房子已經賣掉了,我剛剛取了房款,七角二分。」
賀平陽使勁咬了咬嘴唇,不知是想笑還是後怕。
好熟悉的價格!
「從今天起,我不再跟我的家人有任何關係,所以我決定搬離這座城市,正好也不會再給你帶來麻煩」何夢鈺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下某種決心。
「說你聖母吧,你有勇氣把他們轟出來,鎖房子,跟他們斷絕關係。」
「說你明智吧,你竟然忍受了這麼多年,心腸這麼軟,甄嬛傳你都活不過片頭曲。」賀平陽調侃道。
何夢鈺苦笑一聲,突然抬起頭直視著賀平陽,一汪晶瑩在微紅的眼眶打轉,卻倔強的忍住沒有流出來,緊抿嘴唇說:
「我也不想這樣,可我」
賀平陽看著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從何夢鈺的眼睛裡看到了很多東西。
看到了何夢鈺對她家人的痛恨,也看到了她不想就此失去親情的掙扎。
有寧願吃苦也維持著僅存孝道的善良,也有不堪折磨,逃離苦海的決絕。
良久,賀平陽淡淡的開口:「如果你對得起所有人,就絕不該折磨自己。」
這一次,輪到何夢鈺愣住。
折磨自己,這四個字是對自己這些年最精準的概括。
她忍受著家庭的壓榨,忽視,掠奪,暴力,卻又怕心裡過不了「不孝」這一關,選擇一直默默忍受。
一直以來,她都在折磨自己。
又是良久!
何夢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再次下定了某種決定。
「他們打你嗎?」賀平陽問道。
何夢鈺點了點頭。
「以後每個月多交1厘當保護費,我罩著你!」賀平陽一邊說著,一邊走上樓梯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何夢鈺怔了片刻,突然一陣激動。
賀平陽的意思是不會趕她走?她其實也不想走,只是怕賀平陽會覺得她是個麻煩。
而離開這座城市的念頭,也被賀平陽剛才那四個字徹底打消了。
是啊,如果內心一直懲罰自己,不管搬到哪裡都是逃不脫的。
而她也的確不想離開這裡,在這,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一念至此,她竟不自覺露出一絲笑容。
「笑屁呀?我說真的!交錢!」走到門口的賀平陽沒好氣的喊道。
「哈?」何夢鈺小嘴微張的呆住。
此時換賀平陽抿嘴一笑,進屋換了衣服,他準備去看看楊凱。
卻沒想到光明醫院的電話先一步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您好,這裡是光明醫院,是楊凱的家屬嗎。」
「我是!」賀平陽上午去醫院,在楊凱的登記信息多加了一個家屬,讓醫院有用錢的地方給他打電話,不需要去找楊凱媽。
「麻煩您來續一下費,您預交的費用不多了。」
賀平陽眉頭大皺!他上午才剛交了一塊錢。
他是決定過幾天把楊凱轉到療養中心,所以沒交太多。
但就算預支了今後幾天的護理加住院等費用,連兩角都花不了才對,現在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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