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蕭謄徵的五十大宴,因此元楚特赦天下,整個京都也都是一片喜慶。許多養在閨中的小姐們也被允許出門沾沾天家的福氣,同時也借著這個機會盼著在街上能遇到一段佳偶良緣。白笙化成一個黑小子大搖大擺走在街上,毫不羞澀地打望著以扇掩面的美麗姑娘們。就算是這副模樣,竟然也有一兩個姑娘紅了臉,想來還是太害羞。白笙心情大好,朝著相思樓走去。
芙蕖則待在驛館,傍晚送臨乾出門的時候,她的眼皮跳得很厲害,於是她不放心地對臨乾說:「我感覺不太好,你今日要小心。」
臨乾淡笑,「放心。」
芙蕖點點頭,心裡仍舊有一絲不安。美元同往常一樣歡喜地蹦到了臨乾的身上,臨乾拎起它說道:「你今天也給本王乖乖待著,皇宮可不是你這小東西隨意能去的。」說完將它一丟,芙蕖趕緊溫溫的將它接住。
美元有些惱,不滿地扭來扭去,似乎在抗議白笙和臨乾都拋棄了它,芙蕖安撫著它,「美元乖,阿笙會很快回來,你乖乖等她。」芙蕖的聲音很有安撫力,不一會兒就消停了,臨乾白了它一眼,罵道:「這小東西脾氣越來越大了,估計是因為太久沒關小黑屋。」
「你趕緊出門吧,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那好,我先走了,洛潼會留下來保護你。」
「我知道了。」
芙蕖送臨乾到了門口,看著臨乾和若凝上了車她便打算回去,這時候另一輛馬車卻緩緩被駛了過來。一抹大紅色的影子從驛館裡慢慢走出,芙蕖一驚,連忙閃到一邊躲藏了起來。
穆禾在侍女的簇擁下款款走近,臉上依舊一片冰霜,芙蕖的心跳逐漸加快,呼吸也慢了下來。就在穆禾走到芙蕖躲避的附近時,懷中的美元卻「嗚嗚」叫了兩聲,嚇得芙蕖連忙堵住了它的嘴。穆禾的腳步滯了一下,微微側目,似乎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走向了馬車。
馬車開始向前行駛,芙蕖這才鬆了一口氣從一旁走了出來,心裡慶幸還好穆禾沒有看到她。
馬車上的穆禾卻是皺起了眉,苦笑一聲,耳邊響起臨乾說過的話,是啊,她能做什麼?或許對於穆菡最好的便只有不打擾吧。
穆禾閉上了眼睛,不再多想其他。
承明殿。
這一次的宴會與上次的接待宴完全是兩幅模樣,臨乾和若凝到的時候宮殿裡已經坐滿了元楚的文武大臣,坐到指定位置之後,臨乾發覺對方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此人不與周圍的同僚攀談,也不品面前的美酒,只是端正地坐著。臨乾仔細打量他,雖然已逾中年,頭上也有了絲絲白髮,但是依然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相當不凡的人,而且看他坐的位置,估計官位也不小。
注意到有人打量自己,楊啖抬頭搜尋了一下這道視線,很快發現了坐在對面的臨乾,臨乾見他看過來也毫不閃躲,舉了手中的酒喝盡,算是打招呼。
楊啖面無表情,對於臨乾的舉動沒有任何表示,依舊端正地坐著,臨乾勾了勾嘴角,撇開了視線。若凝悄悄用手肘捅了捅臨乾,「你安分點!」
臨乾丟一顆花生米在嘴裡,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朝若凝拋了個媚眼。
若凝……
不久之後千虞和夜狄的使臣也陸續到了,蕭燃和蕭禪也一前一後地進來,這時候楊啖神情才有了變化,仔細打量著那個冷漠的人,多年不見,他竟已經這般出眾,那一雙眼睛,也越來越像他的母親。
蕭燃路過臨乾面前身邊的時候瞥了他一眼,臨乾瞬間覺得有一股寒意,邪魅一笑勇敢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蕭燃和蕭禪剛落座,外面就有太監高唱道:「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這皇后便是蕭禪的生母,自從當年蕭燃的母親去了,她便被扶正,卻因為族中沒有什麼權貴因此也沒有強大的後台,雖然她知道自己兒子的野心,卻奈何幫不了什麼忙。後面還跟著幾個著裝艷麗的妃子,在這些年輕的女人面前,這個皇后倒顯得平淡了。
蕭謄徵今日顯得精神抖擻,一身金色的龍袍顯得霸氣無比,眾人齊聲唱禮,蕭謄徵和藹地笑著,「免禮。」
這時候主事太監高聲一唱:「宴會開始!」
話音一落,四周便有眾多宮女捧著各式各樣的佳肴恭敬地走了出來,小心謹慎地將菜布好。宮廷樂師也開始奏起國宴之曲,整個大殿一下子便添了許多熱鬧氣氛。
蕭謄徵看了看眾人,將目光轉移到楊啖身上,「楊將軍戍守邊關多年,朕看著你像是老了許多。」
楊啖站起身施了一禮,回道:「這本是臣的職責,臣不敢邀功。」
蕭謄徵一笑,有意無意地瞥過墨梵,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戍守邊關,守的是誰?防的是誰?不就是蠻夷之邦夜狄麼。蕭謄徵的心裡還是沒有太把夜狄放在眼裡,一群武力蠻子,豈比得上元楚這樣的兵力大國。因此他「熱情」地與臨乾和穆禾客套之後有意地疏遠了墨梵,聰明人自然看出了蕭謄徵的態度,蕭燃轉頭看了墨梵一眼,只見他面具下的眼睛有寒光閃過,心中不禁對自己的父皇有些失望,墨梵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可是父皇卻小看了這個危險的人。
這時就有一個大臣舉著酒杯站起來,似乎是在迎合蕭謄徵,對著墨梵舉杯道:「本官一向聽聞夜狄的人長得威武強壯,十分有氣魄,但是為何夜狄的墨梵太子卻以面具遮面?莫非是長相太過兇悍不敢見人麼?」
此言一出,周圍立即響起了低低的笑聲,蕭謄徵也饒有興致地看著墨梵的反應。墨梵的臉色已經冷到了極點,蕭禪見此情形想要站出來圓場,但是墨梵卻站了起來,朝蕭謄徵行了禮,「墨梵因臉受了傷,今日又是皇上的壽辰,所以不敢衝撞,也並沒有任何不敬之意,還請皇上見諒。」
語氣雖然恭敬,但是墨梵的心裡早已明火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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