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那方仍然拉著陳光耀問他的心上人到底是誰,陳光耀急得向任白求救,卻發現被眾人排擠在一邊的任白此時正端著一個精緻的小碗在喝湯,慢慢悠悠的好不自在。
陳光耀更氣了,心裡暗罵任白不夠朋友義氣。
也該是陳光耀好運,正當他被眾人包圍,卻不能像在戰場上那般大刀一揮收割一片憋屈得要死之際,有人通報說皇上的聖旨到了。
皇上和皇后雖然沒有親自到場給陳老夫人賀壽,但禮物卻是送來了,一對玉如意和一盆用翡翠雕刻的千年不老松盆景,聖旨的到場掀起壽宴的一個*,陳光耀則趁機躲得遠遠的。
直到宴會結束,五公子之中的博雲二位公子以及祁探花都未出現,女客這邊紛紛覺得失落。
宴會後,晏曉梵帶著甜杏、香果和艾瀾三人在離宴客廳不遠的綠藤環繞的長廊下休息,很多小姐丫頭們也倚著長廊的欄杆欣賞周邊的景色。
晏曉婉、晏曉婷、晏曉蕊和晏曉玉四姐妹也在長廊下,正與其他人說說笑笑著。晏曉梵雖然隔得遠聽不到她們在聊些什麼,但從她們時不時朝她投來的鄙夷眼神中也知晏曉婉又在外人面前抹黑她了。
晏曉梵鬱悶了,她就想不通,晏曉婉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便是晏曉婉再怎麼看她不順眼也不該在外人面前貶低她,說到底她們才是一家姐妹,難不成她的名聲臭了,晏曉婉就沒有影響了?
艾瀾雖然知曉晏曉婉她們在說什麼想什麼,但她此刻也懶得開解晏曉梵,她討厭人群,很想快些離開這裡。
甜杏和香果也察覺到晏曉梵不開心了,誠實說,她們也很不開心,沒出侯府時她們想著出來見見世面,但現在世面沒怎麼見到,倒是受盡了那些陌生人的冷眼,她們都不知她們這回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於是乎,這二人也呆站在晏曉梵的身邊沉默著。
忽然的,晏曉梵她們聽到身旁有兩名國公府的丫鬟在小聲說著話。
「……博雲二位公子和祁探花來了,現在正朝著壽喜園去呢!」
「當真?」
「我親眼瞧見的,還能有假?」
儘管這兩名丫鬟儘量竊竊私語了,但仍被眾多小姐們聽到了,一時間,所有人都蠢蠢欲動起來。
艾瀾漫不經心地朝晏曉婉幾姐妹看過去,發現晏曉婉嬌美的臉上是遮掩不住的興奮,就連一向清高自持嫻靜美麗的晏曉婷,聽說那三位公子來了,頰邊也不自覺地染上了霞暈。晏曉蕊雖低斂眉眼,但那不停扇動眼睫也已暴露了她的心思,而更令艾瀾覺得驚訝的是,才將將十歲的晏曉玉居然也與她的姐姐們一樣,內心蕩漾起圈圈漣漪來。
常言道二八少女初懷春,這晏曉婉幾人才不過十二三歲就開始思春了,這到底是有多恨嫁呀!
不多時,又有丫鬟來報說那三位公子給陳老夫人拜過壽出來了,正朝西北方的煙波湖而去,這個消息一出來,原本還在長廊下休息的小姐們呼啦一下全都朝西北方的煙波湖涌去。
艾瀾一瞬間便覺得耳邊清靜了不少,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不由地覺得那從未見過面的三位公子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能將這些狂蜂浪蝶們給招引過去。
別的小姐都春心萌動奔美男而去了,可晏曉梵和甜杏香果卻沒有,雖然她們也聽過京城五公子的雅號,但也只曉得京城裡有這麼幾個被眾人推崇的人而已,卻沒有其他的想法。
晏曉梵掃了一眼除了她們主僕四人再無其他人的長廊,不由地嘆了一口氣,自以為自己已經脫胎換骨了,但還是不行,她還是那個被眾人排擠在外的人。
「咱們去瞧瞧母親和祖母還在不在壽喜園。」晏曉梵說道。
艾瀾、甜杏和香果應聲,跟在晏曉梵身後走出長廊。
壽喜園內,晏老夫人和陳氏正陪著陳老夫人在打馬吊,晏曉梵便問了晏老夫人的大丫鬟紫槐,紫槐面有難色,幾個老夫人正玩得盡興,說不準什麼時候回去。
晏曉梵不敢去打擾晏老夫人,生怕晏老夫人嫌她小家子氣不懂規矩,於是便帶著艾瀾她們出了壽喜園。晏曉梵不敢去太遠的地方,就沿著來時的那條青帷小車的幹道隨意轉悠。
半途,晏曉梵忽然感覺內急想去如廁,正巧不遠處有個灑掃的小丫頭,甜杏便過去問了,小丫頭指了一條小道,晏曉梵主僕便匆匆去了。
好在沒走多遠便到了,這恭房似乎是專門為來客準備的,男女分開來,女恭房門口有個小丫頭守著,而男恭房門口則有個小廝守著。恭房掩映在綠林間,周圍種了一圈紫藍色的小花,臨近恭房也聞不到絲毫的尿騷臭氣,乾淨得很。
晏曉梵、甜杏和香果三人都進了恭房,艾瀾就在門口候著。那守門的小丫頭不由地朝艾瀾看過來,見艾瀾比她矮了一個頭,年紀看來不過六七歲,但卻神情淡然,有著不符合實際年齡的沉靜穩重,不由地便出聲道:「你幾歲了?哪個府上的?」
艾瀾瞥了小丫頭一眼,十二三歲的年紀,長得普通,臉上掛著笑容,心思還算純善,便道:「八歲,武安侯府的。」
「哦,那是咱們二姑奶奶府上的了。」說著也便沒了話題,於是兩人便這麼沉默地站著。
艾瀾正望著遠處茂密的樹叢,忽而眉頭微蹙,不多久便見到有兩人自一條小徑拐了過來。
那二人愈走愈近,艾瀾便裝作沒看見,繼續目視遠方。
來人正是陳光耀與任白,今日的陳光耀身著月白繡暗金祥雲紋的錦袍,腰間束著三寸寬同色的錦紋腰帶,髮絲以翠色玉箍束起,器宇軒昂中又多了那麼幾分斯文儒雅的味道。
那守在男恭房門口的小廝一見二人,急忙彎腰行禮。
陳光耀無視那小廝,反倒是直直朝艾瀾看過來,他沒想到二蘭今日會跟著侯府的主子們一起過來,上回見到二蘭時二蘭還是一身難看的豆灰色比甲,他曉得那是侯府三等婢女的衣飾,今日再見二蘭,卻見她穿的衣裳顏色鮮亮了不少,想來是升為一等婢女了。
陳光耀覺得這小丫頭確實挺有能耐的,短短兩個月便混成一等婢女了,只不過他發現艾瀾一直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根本就沒正眼瞧他,心裡很是不悅,張口道:「喂,小丫頭,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見著恩人連聲招呼都不打?」
艾瀾的嘴角幾無可微地抽了抽,而後轉臉看向陳光耀:「好巧,陳公子也來出恭啊?」
艾瀾確實是按照陳光耀的要求同他打招呼了,問出的話也貌似沒什麼錯處可挑剔的,但在陳光耀聽來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對勁,忽而聽到身後的任白噗嗤笑出了聲,再瞧瞧門口守著的小廝,顯然也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樣。
陳光耀的臉色黑了,當即瞪了艾瀾一眼,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想著又轉頭狠瞪了猶在吃吃發笑的任白一眼,這才大步跨進恭房。
任白卻是沒有進去,站在門口候著陳光耀。
在守門的小廝和小丫頭看來,艾瀾和任白只是兩相沉默站著,誰也沒有搭理誰,卻不知這二人早已對上話。
艾瀾:見多了女子結伴入恭房,卻不想男子也有如此的,任公子與陳公子的感情真是好!
任白:我們感情好是真,不過並非你想的那般不堪,在下喜歡的是女子。
艾瀾:我本沒有想得那般不堪,是你自己想多了。
任白:你這張嘴真是厲害,若是不收斂一二,難免會給自己招惹禍端。
艾瀾:何出此言?
任白:你今日回去時最好勸你家小姐和晏老夫人坐一起。
艾瀾:你是否知道了什麼?
任白:在下只能言盡於此,還有,在下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遇到的同類受到傷害,若是實在避無可避,二蘭你可報出我的名字,或許可以在危機關頭保你一命。
艾瀾:你乃京城一霸?
任白:……不是。
艾瀾:亦或江湖老大?
任白:……不是。
艾瀾:你既不是京城一霸,也不是江湖老大,我很懷疑我若報出你的名字會死得更快!
任白:……信不信由你。
艾瀾忽然轉頭看向任白,同一時間,任白也轉過頭來看她,兩相對視良久,艾瀾才在心裡道,多謝!
任白的父親是任相府的一名庶子,因嫡出的幾位堂兄十分優秀,任白在相府里根本就是個被人忽略的存在,而他之所以給人的存在感極其稀薄,想來主要原因應該是他所成長的環境太過壓抑造成的。
未時三刻,晏老夫人和陳氏才坐上馬車離開興國公府。
雖然任白提醒艾瀾讓晏曉梵和晏老夫人坐在一起,但陳氏說晏老夫人累了正臥在馬車裡休息,晏曉婉等人也不願與晏曉梵坐一起,是以最後晏曉梵還是和自己的三個大丫鬟單獨坐了一輛馬車。
艾瀾發現給她們駕車的馬車夫不是晨間來時的那個,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馬車行駛得很慢,晃晃悠悠的,期間艾瀾嗅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她趕緊將臉貼著窗戶口,從窗簾的縫隙間呼吸外頭的新鮮空氣。而晏曉梵、甜杏和香果因這一日一直繃緊神經應付周圍的一切而感到疲乏,坐車沒多久便睡著了,再加之嗅了那種奇怪的香味,三人睡得更沉了。
等到車廂內不再有奇怪的香味出現時,艾瀾腦袋一歪也倒在了車廂里。
------題外話------
親們,今日的字數不夠五千,來日補吧,還有啊,獲獎的親,請速速留言,竹子好發520小說幣~o(n_n)o~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648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