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在指責她護主不力自行暈倒之事了。杭州19樓濃情 .19luu.
白煙跪地,再次請罪,「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如此嬌氣,讓公主」
「同樣的話本宮已聽出繭子了,能有句新鮮的嗎?」慕容丹越發心頭煩亂,「都給本宮滾出去,本宮半都不想見到你們。」
「是。」白煙連忙站起,拉著白露退了出去。
慕容丹一把掃落剛剛收拾好的妝檯之物,眉目間滿是戾氣,白日裡遭受的驚嚇與恥辱始終盤桓在她心中,揮散不去。
「妹妹何必為這些下人動怒。」門帘一動,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慕容丹抬頭看了一眼,沉著臉悶不作聲地坐回凳子。
「事情都過去了,妹妹如今安然無恙,應該慶幸才是。」慕容顯走到她面前,跨過地上的東西坐到她對面。
「皇兄的倒是輕鬆。」慕容丹冷嗤一聲,語氣不好,「被那麼多的猛獸圍困著,倒是應該讓皇兄試試那是什麼感覺。」
「總算是有驚無險,不是麼?」慕容顯燈下的臉色並不太好,「你跟我白日裡發生的情形,我一整日在山上都不知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早知道今日就不上山了。」
「還能有什麼情形,皇兄隨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慕容顯沉默了片刻,他當然找人問了,每個人的辭都差不多,無非是獸群突然從山上沖了下來,傷了人,還企圖傷害皇上皇后,幸好皇上乃真龍天子,上天庇佑,連猛獸都不敢妄動,最後退去。r1
但他想知道的不是這些,而是那麼多吃人的猛獸,不去圍困其他人,單單選了皇帝,而最後還是這樣匪夷所思的結果。
「我想知道,那獸群圍困了你與父皇母后之後,為何沒有吃你們」
「怎麼,皇兄很想讓我們被野獸吃掉?」不等他完,慕容丹已蹭地站起,語氣尖刻地質問,「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們被吃了?」
「你怎麼會這樣想?」慕容顯亦站了起來,臉色更為難看,「你和父皇母后都是我的親人,我怎麼會想讓你們死。杭州19樓濃情 .19luu.」
「那皇兄是什麼意思?」
慕容顯深吸一口氣,體諒她今日受了驚嚇情緒不穩,壓下心中怒氣,「你不覺得,此事很蹊蹺麼?就算父皇是真龍天子,可哪有野獸不吃人的?放著活生生的人不吃,你覺得那還是野獸的本性?」
慕容丹此生都不想去回想那個過程,懶得去思考他的問題,問道:「那皇兄的意思呢?」
慕容顯不能對她明這是人為,畢竟他參與在內,驅獸一事還是他做的,只是到最後莫名其妙被人利用,變成了這樣的結果,若不將此事查明,哪怕他對皇帝坦白了對文璟的暗殺一事,也不能解除皇帝對他的懷疑。
沉默了一下,他道:「我只是覺得此事非同尋常,想了解得更多一些。萬一是有心之人所為,難保不會還有下一次,若那樣的話」
慕容丹微微變色,這樣的事情若再在她身上發生一次,或者,下一次再也沒有這麼幸運,成為了猛獸口中之食光想一想那樣的後果,她都要瘋了。
「好吧,你想知道,我就講給你聽。」她深吸一口氣,「其實,我也覺得這事有奇怪」
她將發生在山坡上的情形緩緩道出,但最後,隱去了衣服被撕碎這一細節。
那被她看作最大的恥辱,比死還不如。
而且,有同樣遭遇的還有她的父皇與母后,甚至一個太監,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他們幾人幾乎,卻還不得不緊挨在一起
當時只顧著害怕,還不覺得什麼,等回來後,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怒,越想越恨不得給其他人抹去這段記憶。
慕容顯很心驚。杭州19樓濃情
他萬萬沒想到,那群暴躁發狂的野獸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他可以肯定,那些西域人做不到這一,更不可能這麼做。
文璟,雲微瀾,慕容佩,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皇兄,我已經講完了,你可聽出什麼來了?」
慕容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回答。
「什麼也沒聽出?」慕容丹撇了撇嘴,涼薄地道,「我就知道,了也是白,浪費我的唇舌。」
慕容顯抬頭看她一眼,臉色不愉,「要是只聽幾句話就能得出結果,這事也就沒這麼複雜了。」
慕容丹哼了一聲,轉過臉去。
「白煙,長公主在嗎?」帳外,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急切地問。
慕容顯與慕容丹不由互望一眼,他們都聽出,這聲音是皇后身邊的執事女官,那女官平時最為穩重,如今這般焦急之色外露,必然是有大事。
不等白煙回答,慕容丹已揚聲道:「進來吧。」
門帘迅速被掀開,執事女官快步走入,看到慕容顯也在,連忙匆匆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長公主。」
「有什麼事就吧。」慕容顯道。
「是。」執事女官直起身,焦急地道,「是娘娘,一直大喊大叫,誰都不讓近身,情形很不好。」
「怎麼,剛才不是已經安靜下來了?」慕容顯擰起眉頭。
從皇帝那邊出來之後,他又去了皇后那邊,聽服了藥睡下了,就沒進去問安,怎麼這會又鬧上了。
「是,先前太醫開了靜心寧神的藥,奴婢等設法讓娘娘服下,娘娘不久便睡了過去,未想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又醒了過來,情形又跟先前一般」
「去看看。」慕容顯不等她完,又大步往外走。
慕容丹也沒有多,直接跟了上去。
「滾開!都滾開!」剛走近皇后所在的大帳,便聽到皇后歇斯底里的叫聲,「誰都不許過來」
慕容顯陰沉著臉色,在宮女打開的門帘下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縮在床角披頭散髮的皇后揮舞著雙手,如失心瘋般地大喊大叫,枕頭被子扔了一地,宮女與太醫都遠遠地站著,束手無策。
「太子殿下,長公主」看到他兩人進來,其他人連忙見禮。
慕容顯揮手制止,大步朝皇后走過去,「母后」
「啊」皇后嚇得大叫,「魔鬼不要過來」
慕容顯臉色一僵,身子也跟著一僵,站在那裡再也進不得半步。
「太子殿下,娘娘此刻受不得半驚嚇,您且往後退開些。」執事女官見此,忙在他身後聲道。
慕容顯直著雙腿往後退了兩步,看著自己毫無半往日母儀天下雍容華貴的母親,雙眸冷得能結冰。
「本宮來試試。」慕容丹壓低了聲音,朝皇后慢慢靠過去,「母后,是我,丹」
名字還沒全,皇后便如同受了莫大驚嚇似的拼命往後縮,全身發抖,連聲哀求,「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求你,不要吃我」
「我是丹兒啊,母后」慕容丹蹙起眉頭,但表現得異常溫柔,還伸出一隻手去,「來,母后」
「不要逼我!」皇后看到她伸出手,似乎恐慌到了極致,突然雙目圓睜,尖聲厲叫,朝她撲了過來,「再逼我,我就殺了你」
尖厲的叫聲劃破空氣,嚇了慕容丹一跳,連忙白著臉往後急退數步,還險些踩著了裙擺。
皇后撲要床邊上,頭髮披散的樣子猶如厲鬼,讓周圍的人都不得不再退遠一些,這才又縮了回去,抱著自己的身子喃喃自語,不知在些什麼。
這樣的情形讓慕容顯臉色鐵青。
他只道稍作休息便會好,沒想到居然這樣嚴重,分明已是神志不清,處於癲狂了。
帳內沒有椅子可以坐,為了防止皇后受傷,但凡有尖角的東西都撤了出去,他們只能站著,連茶水都沒得喝,不過現在誰也沒心思想到這些。
「可有什麼辦法醫治?」慕容顯低聲問太醫。
「老臣」老太醫抹了把汗,斟酌著回道,「娘娘驚憂過度,神思紊亂,如今不管是誰,只要靠近三丈之內便會被視為威脅,老臣就算有心想治,也是無能為力啊。」
「若實在不行,只能暫時上昏睡穴再作打算。」
「不可。」太醫急忙道,「娘娘此時脈絡不暢,心生鬱症,若是再封了穴道,只會加重娘娘的病情,有弊無利。」
「那就沒什麼法子可想了嗎?」慕容顯心中生出幾分煩躁。
「這」
「不要撕衣服」自言自語的皇后猛地大喊,死死抓著衣襟看著上方,「不要撕我的衣服,不要我不能沒有衣服,沒有衣服會很醜的」
「」帳內除了皇后的聲音,一片連氣都不敢喘的死寂。
皇后赤身回帳,那是只有幾個貼身的婢女才知道的事,如今就這麼喊了出來,不僅帳內的人,連帳外加倍守護的侍衛都聽得一清二楚。
慕容丹臉色狠狠一變,眼神凌厲地將帳內之人掃了一圈,視線所經之處,無人敢喘息。
恨不得將這段記憶抹去,費盡心機地隱瞞,只為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可如今,怎還瞞得住?
換作別人,可以打死了事,可這是她的母后,大魏的皇后,如何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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