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蓋面色凜然,掌心的離火朝我射來。
啊!
我用力拍打身上的火焰,手上防身的武器和法器散了一地。
本以為自己會被燒死,結果火焰隨著自己的拍打越來越小,眼睜睜看著火苗被自己的手吸收。
對哈,我是可以控火的!既可以生火又可以滅火!
衣服被燒了好幾個大洞,我氣憤地拿起地上的乾坤劍,吼道:「被我說到痛處了嗎?你自己在世間結婚生子,有什麼資格說我媽!有什麼資格恨我爸!還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個雜種!」
姜頌的年齡比我大,也就是說姜蓋比我媽先背叛了所謂的司命間的靈魂契約。
真是又當又立!
「你懂什麼!」姜蓋低吼一聲,瞬間移動到我面前,扼住我的喉嚨。
我舉起乾坤劍刺向他的胸膛,堪堪擦破了一層皮,劍就被他奪了過來。
我又急又氣,也不管他身上的皮囊是不是人皮套子,直接下了死嘴。
他冷笑一聲,將乾坤劍毫不猶豫地刺進我的左肩,三分之一劍身穿了過去。
啊——巨大的痛意席捲全身,我疼得想弓起身子,下頜骨卻被姜蓋死死捏著,身體不能動彈。
「要不是留著你這條命還有用,我現在恨不得親手宰了你!」姜蓋臉上蒼老的肌肉在顫抖,冷笑道,「這下你該老老實實跟我回去了。」
「神柱可是巫族在世間遺留下來的好東西,我千辛萬苦運回國……刑天,收手!大荒之境才是你大展拳腳的地方!那裡才有你的天道!」
「天道!天道!」瓮聲瓮氣的聲音從天上倒扣下來,隨之一個兩米多高的無頭陰魂聚攏成型。
他是上古戰神,即使只是一縷陰魂,也氣勢凌人。
黑暗之中的上空亮起一道法門,隱隱有花香和鳥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派祥和的氣息。
姜蓋拖拽著我走向法門!
我不能進去啊,誰知道那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去了很難再回來。
怎麼辦!
溫也,快來救我啊!我要死了!
死……對,死!
想到姜蓋剛才的話,我忍住巨痛,從包里摸索著一把瑞士軍刀,快速抵住自己的脖子,吼道:「姜蓋!你再動,我現在就去死!」
我的命對他們有用,他不會輕易讓我死的。
我知道這樣一點都不明智,可這是我最後籌碼。
溫也,快來救我啊!
扼住我下巴的枯手用力,姜蓋冷笑道:「我最恨威脅我的人,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喉嚨被死死捏住,呼吸越來越不暢快,眼前的一切像是蒙了一層霜,越來越模糊。
這個瘋子,真的要掐死我!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窒息時,腳下地動山搖,一道泓光劃破黑色幕布,氣勢凜然,從我身後襲來。
同時,胸中內海翻滾,似有物慾急不可耐地湧出,腦海閃過支離破碎的畫面——一隻身後有毛茸茸尾巴的小糰子,穿著一身白色小道袍,躺坐在樹杈上,迎著晚霞,拿著五彩的小風車,對著我嘿嘿直笑。
小,小狐狸?我怎麼看到小狐狸?是溫也小時候,還是……
不等我多想,掐住喉頭的枯手猛地鬆開,即使雙眼迷濛,我依稀看見姜蓋臉上閃過驚慌之意。
剎那間,一雙巨大的火紅色翅膀從我身後蓋來,單爪張開,朝姜蓋的方向抓去。
失去支撐力的我,一時滑落,眼前炸開一朵絢爛光影。
膝蓋剛要觸及到地,臉就扎進一團絨毛里,根根毛髮都沁著熟悉的木香,我用力地吸了一大口。
溫也很快化為人形,攔腰將我抱起,聲音冷到極寒,低到極沉:「姜蓋!早晚有一日我要你血債血償!」
「那我拭目以待!你們兩個……一個、都、跑、不、掉!哈哈哈哈……」姜蓋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虛弱地蜷在他懷裡,只感覺肩頭的血潺潺流出,連帶著體溫也一點點抽離。
「小狐狸,快帶樂小麥出來!天雷已至!」搖光星君的聲音伴隨著轟隆的雷聲傳來。
明明傷的不致命,我卻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掏空,眼皮半睜不睜,模模糊糊地仰頭看他,小聲道:「靈,靈珠拿到了嗎? 」
溫也垂眸,眸中的殺意沁了毒似的,他在我肩處點了幾下穴位:「你別再說話,我帶你出去。」
我被幾根狐尾裹住,若不是耳邊響起的爆炸和要破碎天地的雷聲,真的感覺自己陷在雲層中。
陰風陣陣,寒氣如刀。
溫也飛至山腳下的一片空地,很快找到一棵倒了的樹幹上,他捨不得將我放下,只是攏著,放在膝頭。
他握著乾坤劍的劍柄,在我眉心渡入靈氣,目光沉沉,啞聲道:「害怕就閉上眼。」
我眉頭皺起,閉著眼,清晰感受金屬從身體裡剝離出去。
有靈力壓制痛覺,說實話,一點都不疼,但那感覺很詭異。
「我包里有止血藥和繃帶。」我輕聲提醒。
溫也默不作聲地將我肩頭的衣服撕碎,上藥,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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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脫了身上的外套,穿在我身上。
越是沉默,越代表他體內的情緒用力翻滾。
憤怒、自責、擔心、恨意……
我早摸清他的脾氣,向來知道安撫臭狐狸,於是吻了吻他的下巴,假裝很生氣地說一定要讓他替我報仇云云,還臭罵了姜蓋一頓。
體力不支,說到後面,我咳嗽了幾聲。
他蹙眉,兩根手指壓在我乾裂的嘴唇上,止住了我的話頭:「別說了。」
現在我表現地越鎮定、不讓他擔心,他越是自責,所以拿捏一隻直線思考的狐狸,必須反其道而行之。
雖然有時候他說要我保護好自己,不要惹事什麼的,可每次我惹了麻煩或者脆弱的時候,他是渴望我依賴他的。
「他捅的這一劍好痛的,我都擔心得破傷風……」我可憐巴巴地舔了舔嘴唇和他的兩根手指。
溫也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有了融化的跡象,他重重點頭:「姜蓋欺負的,我都會幫你討回來!」
「靈珠呢?拿回來了嗎?」
溫也從口袋裡拿出半顆紅色的靈珠,上面包裹著一層金色符咒:「靈珠被邪氣浸染,還吞噬了無數陰魂……已經不能要了。」
我驚地從他大腿上坐起來,瞬間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別動!畢方之靈離體,你現在很虛弱。」溫也將我按回懷裡,輕聲斥責。
我捂著太陽穴,擔心道:「沒有靈珠你怎麼辦!?」
千辛萬苦找回來卻說不能要了!我心疼地直抽筋。
「沒有就沒有。」溫也嘴角勾起微涼的笑,用手背輕輕摩挲著我的臉頰,「小麥,現在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他頓了頓,長舒一口氣:「這或許就是天意。 」
「我孤寂求仙問路那些年,一心求道,不願沾染塵世因果,我以為這樣會得上天垂憐,早晚有證道一天,靈珠卻被姜蓋偷走。」他垂眸看向掌心的半顆紅色珠子,淺笑道,「我不怨、不恨、甘願從一隻白狐重新修煉,卻結識了小娘娘與府君大人……後來我又有了找回靈珠的執念。」
「小麥,與你結識,我的目的只是讓你幫我找回靈珠,現在……」他笑著搖頭,手指收於掌心,再展開,靈珠已經化為齏粉。
風一吹,散的無影無蹤。
我的心被攫住,聽他繼續說:「越是求什麼,越是求不得……也罷,天意如此。」
溫也淡然地看著我:「小麥,與你做一對平凡的夫妻也好……什麼間風之苑,月地雲階,都不及有你的一床暖枕溫柔鄉。」
我呆愣地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眸柔情滿溢。
聽到這番呢喃的情話,我骨頭都酥了。
真想什麼都不管不顧地與他逃到天涯海角,甚至隱姓埋名,逃離種種。
什麼天道仙家,巫族血脈,去他大爺的!
只願做一對平凡夫妻,兩人三餐,一年四季……
可我與他有心想逃,奈何敵人窮追不捨。
更何況……
我摟著他的腰,蹭著他的胸膛,面色漲紅:「溫也,我好像……懷孕了。」
喜歡狐溫也,耳朵給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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