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你被蘭泉帶回家,他一出門就用手銬腳銬把你銬著房間裡,他以為我這個做媽媽的不知道,其實怎麼可能,只是這孩子向來獨斷專行,我也不好發表意見,」蘭媽媽欲言又止,頓了下:「你們之間,是不是一直都是蘭泉一廂情願?」
「蘭媽媽您別為難,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我來您家裡做客,都是心甘情願的。我也老大不小早過了痴迷愛情的年齡,如今只想跟著心走。」她說著一笑,環顧四周:「我很喜歡這裡,被您打理得很溫馨,讓人的精神特別放鬆。」
正說著,陡然發現一劑幽深的目光,隔著遙遠的距離,深不可測的定在她的身上。
蘭泉正在二樓,憑欄而站,嘴裡叼著一根煙,該死的隨性又邪魅,時光沉澱下來的成熟,又在他身上鍍了層深邃可怕的東西,仿佛一劑眼神就能將她生吞活剝。
夜魅強迫自己收回視線,蘭媽媽卻抬起了頭,看著兒子,聲音高了些免得他聽不見:「起床了就下樓吃早飯,都快到中午了。」
他掐滅手中的煙,微斂了斂下巴,院外門鈴響,有位軍官急匆匆的拿來幾套女士的衣服,夜魅一笑,接過衣袋子上樓換裝。
男人斜靠著牆,視若無睹的盯著她換裝,放肆邪魅的眸光落在她臉上,她的襯衣還沒扣上最後一枚扣子,他忽然伸手,將她往床上一丟,手深深插入她的長髮裡面,咬住她的耳垂不手軟:「你敢跟我媽說六年前你是心甘情願的?別忘了就是在這個房間,六年前你是怎麼狠狠拒絕我的!」
夜魅閉了閉眼睛:「蘭泉,六年前你問我的問題,如果我現在回答你,遲嗎?」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他捏緊她的下巴,眼神里洶湧翻滾。
六年前就是在這個房間,她要刪掉街拍的婚紗照,惹來他暴跳如雷,他將她死按在牆上,叫她不要招惹他,卻又眸色赤紅,聲音嘶啞的問她:
——「魅,三年前你說,我的世界你踏不進來,那我踏入你的世界,可好?」
——「你不願意走進我的陽光,那就換我踏入你的黑暗,可好?」
——「只要你向我伸出手,沒有哪裡是我不能跟你一起踏入的,我不是以前那個一無是處的蘭泉,我現在可以保護你,你不要這麼冷若冰霜,可好?」
夜魅的心微微一疼,閉上眼睛,當時他向她伸出手,要她打開心,她還記得自己冷若冰霜的話:
——「不好!我不想和你好!」
——「不好,無論你說多少遍都一樣,我說,不好!」
當時她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狠狠刺進蘭泉的心臟,疼得連她自己都眼前發黑,當時他的拳頭狠狠砸向她身後的牆壁,夜魅望向牆,隔著六年的時光那牆上依舊深陷進去一層。
其實,當時她多想對他一句:好!
她多想對他伸出手,命令:你要保護我!
但是,她不敢,她怕害人害己。
夜魅盯著蘭泉邪魅深不可測的眉眼:「如果我現在說好,就是我的天塌下來你也得給我扛著呵護我,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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