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小村莊,一處簡單整潔的農家小院,小院的院子裡種滿了梅花,看得出來此處主人應該十分喜愛這種高潔、堅強、謙虛的植物。
「姑娘(古時一些地區長輩對子女的愛稱),別秀了,該吃晚飯了,快出來幫娘做飯。」正在外面忙碌的中年婦人對屋子裡喊道。
「哎!就來。」屋子裡傳來清脆動聽的回覆。
看了屋子裡一眼,婦女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感嘆,姑娘大了不由娘。
這時一名老婦人抱著乾柴走進院子對著正在忙碌的婦女問道:「咱家姑娘還在秀呢?」
「可不是嗎?最近這幾天茶不思飯不想,就是埋頭秀她那朵梅花,也不知道要幹什麼。」中年婦女對老夫人回復,而後又說:「娘,你把乾柴放在這,就進屋去休息吧,我來就好。」
老夫人慈祥的看著自己兒媳婦笑眯眯的說:「不礙事,不礙事,我還沒老到走不動,幫幫你,你也得閒輕鬆一下。」
中年婦女沒在勸,她了解老夫人的性格,認準的事,誰也攔不住,在這點上,自己的丈夫也是光榮的繼承了下來。
看中年婦女沒有在說話,老夫人再次問:「咱家姑娘是不是看上哪家小伙了,否則秀這梅花是送給誰?」
「誰知道呢?姑娘大了,心思我這做娘的也猜不透。」中年婦女回復。
老夫人將乾柴放在灶爐前,對著中年婦女再次說:「我看十有八九是,要不她能送給誰,送給你,我可沒聽說過那個姑娘秀朵梅花送給娘的,她爹和那糟老頭也不可能,至於我這老太太,就更沒戲了,我看這村裡的小伙眼看就要進京趕考了,估計就是送給他們中的某人。」老婦人說著說著語氣從猜測變成了十分肯定。
「祖母,你瞎猜什麼呢。」這時一聲驕喝的語氣從屋子內傳了出來,一個腳穿繡花鞋,身穿粉紅色衣裳的女子推門走了出來,女子擁有絕世的容顏,雖然臉上未化過任何妝容,但是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傾國傾城的感覺,最為吸引人的時其眉心處一抹紅點,仿佛有著魔力一半讓人無法自拔。
老夫人看著女子臉上笑眯眯慈祥的說:「捨得放下給小情郎的禮物出來了。」
「祖母,你在這樣說話,我就不離你了。」女子對著老夫人的撒嬌說。
「好好好,祖母不說了。」看著自己家傾國傾城的大姑娘老婦人臉上布滿了笑容,使得其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不過你得告訴祖母,你到底看上那家的小伙了,這梅花又是給誰秀的。」
女子假裝生氣的看著自己祖母說:「哪有,我誰也沒看上,這是給我自己秀的不行嗎?」
祖母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誰家少女不懷春,自己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微微一笑也就沒有再次追問。
祖孫三人邊做著晚飯邊閒聊轉眼間,太陽就已經落山了,幾人的晚飯也做好,這時院子內走回來兩個男人,一名中年男子,一名老年。
女子看見後自動的跑過去喊:「爹爹,祖父,你們回來了。」
看到女子,忙碌了一天的兩人都露出了笑容,老年男子看著女子笑著開口:「今天怎麼出來幫你娘她們幹活了,不秀給你情郎的寶貝了?」
「祖父,你怎麼也和祖母一樣,不理你了,哼!」女子一聲驕喝,氣呼呼的離開。
祖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哈哈一笑感嘆,這姑娘大了,不能隨便開玩笑咯。
兩人人進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這時婦女三人也將飯菜端到屋子內的桌子上擺好,看得出來家裡的生活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是十分富裕,桌子上擺放著四盤菜,其中兩盤有肉,而且還有一瓶酒,在這個年代,能吃上肉的,可以說都是有一些條件的。
幾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上桌吃飯,吃飯期間中年婦女問自己男人說:「今天的生意怎麼樣?」
「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現在我大唐國力正強,對外無敵國敢范,境內百姓安康,也無盜賊山寇,能來買我們刀的,也就那些將軍和江湖俠客,不過好在他們都是大客戶,開張一天夠外面吃一年,不用擔心,這幾天雖然未接到生意,但是聽說過幾天朝廷要開展什麼武試,在民間選拔將軍,估計會有很多俠客前來買刀。」男人邊吃著菜邊說。
中年婦女聽了自己丈夫的話點了點頭,這時老男人對老婦人問:「家裡的餘糧還夠吃多久?」
老夫人回答說:「放心,你們一年不開張,咱們也餓不死,吃肉都夠吃半年的。」
老男人點頭放心的說:「那就好,我估計著這個月差不多就能開張了。」「祖父,爹爹,為啥我們不賣一些普通的刀呢?就是因為我們的刀太貴了,所以才賣的少。」這時女子開口插嘴說。
祖父聽到後一笑說:「你懂啥?丫頭,你可知咱家的手藝可是祖上傳下來的,歷來就是只做寶刀,另外,普通的刀有什麼用,其它刀鋪賣一年,也不頂咱們賣一把刀賺的錢多。」
「可是你有時候一年不也就賣一把嗎?」女子忍不住的說。
祖父一聽一臉尷尬,不過所謂人老成精,臉皮堪比城牆,祖父繼續開口說:「誰說的,不是有時候賣兩三把呢嗎?而且咱賣一把,他們也沒有咱們賺的多,你見那家賣刀的,把姑娘養咱們這樣白白淨淨。」
「祖父。」女子瞪了一眼自己祖父,每次都喜歡拿自己開玩笑,真是討厭。祖父也不以為意嘿嘿直笑,拿起酒杯輕抿一口。對於自己的寶貝姑娘,可一直是家裡人的驕傲,不但人長的漂亮,女工手藝也好,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人好。
此時中年婦女,也就是女子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寶貝閨女皺眉,對丈夫再次開口;「錢的問題我倒是沒什麼擔心,咱家指著老祖宗留下的手藝,雖然不說能大富大貴,但是也算的上生活有餘,只是那件事有著落了嗎?」母親說完掃了一眼自己的閨女。
聽到母親的問話,父親的眉頭明顯一皺,祖父祖母也是掃了一眼自家的寶貝姑娘,眉頭微皺,女人發現了反常對眾人問:「怎麼了?咱家出啥事情了?」
老婦人率先反應過來說到:「沒事,就是看姑娘大了,想給找一個合適的婆家。」
「祖母,你們,你們,哼!不理你們了,我不吃了。」女子臉色羞紅的看著眾人,把碗裡的飯吃完,慌不擇路的跑進自己的屋子。
「哈哈哈哈。」眾人看著落荒而逃的姑娘爆發出一陣笑聲。
接著眾人的眉頭就再次皺起來,父親喝了一口酒說;「今日我找人打探過,所有人都說沒有見過此種症狀,而且咱們附件的所有大夫都來看過了,都沒見過這種狀況,我看近幾日我還要去城鎮上看一看。」
「要我說,姑娘這病不是普通的病,也不是普通大夫能看的好的,我看我們還是應該去道觀找幾個法力高強的道長前來看看,或許能看出什麼。」此時女子的祖父開口說。
女子的父親點了點頭說:「嗯,應該如此,雖說不一定能治好,但是道長們見多識廣,沒準能認出這怪病,到時我們也好對症下藥,之前來我們這買刀的以為俠客說認識以為法力強大的清風道長,我明天就聯繫一下他,看看能不能讓他把對方請來。」
「如此最好,每次梅兒發病時,我這心那都快跳出來了,深怕她在也醒不過來,這到底是我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啊,讓我可憐的姑娘要承受這麼大罪。」女子的母親此時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悲傷,臉上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老婦人趕忙開口安慰,女子的父親子啊次開口說:「這件事還是要瞞著梅兒,別讓她知道。」眾人表示知道,吃過晚飯後老婦人和中年婦女收拾了碗筷,眾人就休息了。
此時躺在自己房間的女子,看著終於繡完的梅花,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阿牛哥後天就要進京趕考了,明天一定要把這個交給他。」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女子的臉色秀紅,抬手捂住自己的臉,發出嘻嘻的笑聲。
......
第二天,在一處寂靜的小河旁邊,女子無聊的左右不停走動,看樣子應該是在等什麼人。果然不一會,一名俊俏的書生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女子看見後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等很久了吧?要甩掉家裡人所以浪費了一點時間。」書生喘了幾口粗氣對著女子說到。
「沒有,我也剛來。」女子羞澀的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心愛人,有心為他擦一擦臉上的汗,但是又害羞不敢去做,用腳尖在地上畫圓,本來來時想好的一肚子話,此時一句都不敢說,只有欣喜激動和羞澀這些複雜的心情。
「那就好。」男子可能正是書呆子的代表,絲毫沒有聽出女子客氣的話,反而真以為是如此,長出一口氣。
看著身為自己的青梅竹馬傾國傾城的女子,男子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開口誇讚到:「梅,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你還是這麼漂亮。」
「瞎說什麼呢?在亂說,不理你了。」女子假裝生氣用來掩蓋自己的羞澀。
「沒有瞎說,真的,在咱們村里你最漂亮。」書生趕忙表明誠意說。
「只是在咱們村子裡嗎?」女子卻抓住了那字話中的漏洞問。
「沒有,整個大唐就你最漂亮。」書生也反應過來,趕忙彌補。
「哼!那是你沒見過其他的女人,這次進京,肯定還會見到各個大官員府上的小姐,甚至是公主千金,倒時候你就不會子啊覺得我這個村裡的野丫頭漂亮了。」女子故意氣呼呼的說。
書生一看剛忙發誓說:「不會的,我發誓,在我心裡梅兒永遠是最漂亮的。」誰說書生呆,書生若是呆怎麼能引得女鬼與狐妖傾心,或許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的書生在合適不過。
女子心喜,不過表情卻並沒有變化:「就你會哄人,你說這麼久沒見我有沒有想我。」
書生趕忙回覆:「當然,我日日思,夜夜盼,都希望見到你。」
「哼!我才不信。」女子心中更喜,但是表情依舊沒有變化,繞開男子走向一旁。
男子趕忙追上去說:「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書上說的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的正是我對你的思念。」
「什麼破書,說的是什麼羞人的話,一看就不是正經的書,也不是正經的人說的。」女子說。
「真的,真的,這可是孔子孔老聖人說的。」書生解釋。
「呸!你少嫌我讀書少騙我,孔聖人才不會說出這種沒羞沒臊的話呢,我看倒像是你自己瞎說的。」女子輕呸一口說。
書生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解釋:「雖然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是真的是書上說的。」
「哼!這個給你。要是你敢在京城廝混,等我回來不收拾你。」女子將早已秀好的梅花手帕送給書生,頭也不回的就逃走了。
書生看著手中的手帕,看著女子遠去的背影突然喊道:「梅,等我考中狀元一定回來娶你,一定要等我。」
女子跑動的身影僵住轉身對書生說:「待君歸來時,妾自穿紅妝。」而後臉色羞紅的跑開。
書生看著女子的背影,握著手中帶有香氣的手帕,嘿嘿的傻笑。
那一年,她年芳十八,那一年,他正加冠,她秀外慧中,他風華絕代,她傾國傾城,他風流倜儻,兩人在他進京之前許下相濡以沫的誓言,他名為阿牛,她名為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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