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邪的這句話說出以後,花紫瑤的後背忽然生出陣陣寒意。一陣不知從何處竄出的風自她後背飄過,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倫不類不老不死的怪物……難道是……
聯想到那個虎頭蟲身的怪物,花紫瑤忍不住震驚地張大嘴巴。
見她的神色忽變,樂邪似是看穿她的所想,「嗯」了一聲:「不錯,若我所料不錯,你們剛剛遇到的,應該正是中蠱變異的厲武皇帝。」
「什麼?」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自樂邪的口中說出,花紫瑤仍覺得難以置信。但是此情此景,以樂邪的脾性,也絕不可能做出玩笑之事。
「厲武皇帝怎麼會變成那樣?變成那副……」想到那怪獸的模樣,若是讓花紫瑤變成那樣,且永遠不會死去,她便覺得生不如死。
「厲武皇帝年輕之時不滿於苗巫族,曾經暗中打壓過苗巫族,因而得罪了苗巫族的幾個長老。他們假意替厲武皇帝研製不死之藥,卻是在公報私仇,在厲武皇帝的身上注入巫蠱,讓他慢慢變成不老不死的怪物,飽受痛苦。」
樂邪一點點勾起幾個長老埋藏於記憶深處,對於那段神秘歷史的見聞。他們這些聖女族的長老,早就在幻鏡之中見過那段過往,卻要保守住這段秘密,維護苗鳳國皇族的尊嚴。
此時再度被樂邪提起,又勾起他們談論的,一個長老痛心疾首道:「好好一個皇帝,偏偏慢慢變成那樣!長出虎頭來,是苗巫族對他的嘲笑。虎是百獸之王,他是萬人之王。可苗巫族不過想告訴他,他名為帝王,卻不過是被人玩弄操縱的可憐蟲罷了!他變成了蟲,在這不見天日的皇族宗廟之中千年,看著那些苗鳳國歷代的皇帝宗牌,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卻偏偏死也死不得,就這麼永生永世地挨著!苗巫族的這幫人吶,人面獸心,實在不是東西!」
見那長老這樣說,花紫瑤不由也同情起厲武皇帝。以一個人的一生作為報復,甚至是無窮無盡看不見盡頭的一生,無論厲武皇帝曾經做過什麼,這代價都未免太大了。何況,苗巫族這樣惡貫滿盈,厲武皇帝對他們的制約又有什麼錯?
「厲武皇帝變成這樣的怪物千年,早就不知道崩潰成什麼樣子。黑虎失蹤了,若是黑虎落在他手裡,不知道會怎麼樣?」
想到那隻怪物的癲狂模樣,也許這千年的非人生活早就讓他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人,也許他早就被摧殘得迷失了心智。
「黑虎是虎族,若是厲武皇帝看出他的真身,恐怕會對他產生刺激。」
想到這個可能的後果,樂邪臉色一變:「罷了罷了,我們聖女一族雖然承諾不會再插手苗鳳皇族與苗巫族的恩怨,可是黑虎是你的朋友,又豈能坐視不管?今日我們便開例一回,去見見那厲武皇帝,將黑虎救回來!」
他這話雖是對著花紫瑤說,卻更像是說給周圍的那幾個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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