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辦了場洗塵宴。
上至海市名流,下至街上商販,凡有交集,皆在邀請行列。
他們聚在這裡只為了一個人:姜練。
修為提升的姜練順利接收了記憶,站在人群中,她笑著看舉杯的各位好友。
「小練吶,股份的事兒你別操心,大舅已經給你搬好手續了。」姜晁笑著。
「不僅如此呢。」姜輔鍾也道:「你推薦的柴聞進入公司後為公司做出了很大貢獻,董事會那些老古板還誇你會識人呢。」
羅威與方虎不依了:「輔鍾,你當著我們面兒說我們是老古板,不好吧?」
姜輔鍾嘿嘿笑了幾聲,逃走了。
姜兆和賀蓮趁機來送了禮物。
是塊兒上好的白玉,靈氣十足。
姜練知道他們的意思。
一是歡迎她回家,二是感謝她救下姜聞鏘。
她收下,笑著道謝。
正想去吃些東西,一張卡出現在面前。
「大師,謝謝你幫我買下鐲子,這是欠你的錢。」
姜練笑了笑:「以後好好干。」
柴聞使勁兒點頭。
姜練還想說什麼,又一張卡出現在面前。
「大師,我也是來還錢的。」張豹笑容憨厚,完全沒了之前的奸詐氣息。
他的店鋪做得風生水起,算是徹底安定下來了。
至於對張豹死心塌地的黃毛和朋克小伙兒,也成了燒烤店的股東加員工。
「嚯,今天發財了。」姜練沒有客氣:「張豹,祝你生意越來越好。」
豹哥立刻笑得滿面紅光:「借大師吉言。」
「吉言?給我的?」黎青也湊了過來。
「才不是。」姜練笑著瞪她一眼:「我是祝人家財源廣進,若是給你送祝福,怕是要祝你婚姻幸福了。」
「你要結婚了?」早不管娛樂圈八卦的張豹有些驚訝。
「對啊,我馬上要成姜練的嫂子了。」黎青笑得幸福:「給你們做了請柬,到時候大家都來哈!」
「大師的嫂子?」張豹驚訝:「你和姜禮錚來真的?」
「比珍珠還真。」許沐瀅插嘴:「不過我剛開始知道的時候跟你一樣,也是不可置信。」
「我也是。」姜練與許沐瀅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幹嘛笑得這麼瘮人。」黎青急得跺腳:「我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實際上還是挺靠譜的。」
「我們當然知道。」許沐瀅忙安慰:「知道你是真心,祝你婚姻幸福美滿。」
熟人見了總是話多,聊了好一會兒,姜練才跑去吃東西。
意外地遇到了同樣在覓食的老於。
老於掩住眼底的傷心,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大師就是大師,就知道你不會出事兒。」
姜練勾唇:「那是。」
老於忍不住笑了,卻也忍不住問:「以後還幹這麼危險的事兒嗎?」
「你忘了我的身份?」
「可你家人會擔心的。」
「總要有人去做那些,我這麼強,當然不能退縮。」姜練頗為自戀。
老於被逗笑了:「得,以後吶,我還負責給你寄符。」
「得,合作愉快。」姜練笑道。
「不過。」老於眼珠一轉:「你和謝先生,有什麼打算?」
姜練一愣:「問這個做什麼?」
老於挑挑眉:「算了,我這個老頭子還是別多嘴了。」
說著,離開了。
姜練正不明所以,身側便靠來一人。
謝瑾泉端著碗熱乎乎的湯:「專門給你做的,趁熱喝。」
姜練一愣。
她的暴食已經治好了,但那之後,習慣每晚喝一碗熱乎乎的湯,那樣胃裡舒服些。
沒想到今天這種場合謝瑾泉還記得。
她接過,道了聲謝,然後便低頭默默喝著。
卻能感覺到那道熾熱的目光。
一時之間,思緒萬千。
腦子正亂著,喝完了湯,謝瑾泉又伸手拿走了碗。
「你和朋友們聊,有需要就喊我。」謝瑾泉囑咐了一聲,轉身欲走。
姜練卻喊住了他。
對上對方詢問的眸子,她心裡有些打鼓。
她想起了一切,自然也想起了自己的心。
「我離開前,我們是不是有過一場約會?」
謝瑾泉勾唇:「嗯。」
可惜因為白朵出事,那場約會算不上完整,更談不上完美。
「要補完嗎?」
謝瑾泉大腦一片空白:「你說什麼?」
姜練深吸一口氣:「你明天有時間嗎?要不要補完那場約會?」
許久,謝瑾泉傻呵呵地笑了起來,使勁兒點頭:「好。」
躲在一旁的朝溪笑得蕩漾:「我就知道主人不會放棄謝先生。」
「是謝瑾泉不會放棄姜練才對。」朝淵嘴角壓不住。
「也是,主人這麼好,愛護都來不及,怎麼會放手?」朝溪眯了眯眼睛:「哥,你覺得謝先生口袋裡的戒指,什麼時候能送出去?」
朝淵想了想:「快了。」
閔藍生產了。
是個兒子,五斤八兩,母子平安。
一大家子人都圍在虛弱的閔藍身旁,想關心,又怕打擾,只好巴巴兒地看著她。
只留護士抱著孩子,滿臉無奈:「有沒有家屬來看看孩子啊?」
眾人失笑,又圍過去看小孩兒。
等一切安頓好,已經凌晨一點。
只留姜輔鍾、陶歌、賀蓮和元玲在醫院,讓其餘人回去休息。
姜練往小孩兒身邊放了塊兒仔細雕刻的玉,又與大家打了招呼,便準備回去。
走出樓門才發現,下雪了。
初雪。
有些涼,落在指尖很快化為水珠,但依然能看到雪花的形狀,很美。
姜練縮回手,搓搓手,往手心哈了口熱氣。
正要邁步,忽撞進一雙眸子。
穿著黑色大衣的謝瑾泉站在對面,正笑著看她。
心中升起欣喜,她招招手,沒等抬腳謝瑾泉便跑了過來。
遞給她一個暖手寶。
「冷嗎?」
「還好。」
「我沒開車,蹭你的車。」
姜練笑著點頭,沒戳穿他的把戲。
許是因為落雪,許是因為在醫院,周圍很靜,依稀能聽到鬆軟的雪被踩實凝成腳印的形狀而後四分五裂的聲音。
哦,還有雪落在肩頭的聲音。
二人並肩走著,不經意抬頭,姜練笑了起來。
「謝瑾泉,你怎麼成白頭髮老頭兒了?」
往頭頂一摸,手心立刻濕潤。
謝瑾泉抬頭看了眼,也笑:「雪有點兒大。」
頓了頓,看向姜練:「你沒戴帽子。」
「是啊,我也」姜練腦中忽起霹靂,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又是沉默。
維持不久的沉默。
「姜練。」謝瑾泉叫了一聲。
「怎麼?」
「我們結婚吧。」
又是沉默。
只有謝瑾泉感受到的沉默。
姜練這裡,已是心如鼓擂。
她聽到自己的心在叫囂。
叫囂著答應他。
她不是口是心非的人。
「好。」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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