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府再次出現醜聞,成為京城茶餘飯後的笑料,卻沒有人出來壓風聲。
對於大長公主府的各種流言,大長公主本人都已經麻痹了,甚至認為能被人當做談資,那是因為對她的關注,說大長公主府不好的話,都是對她羨慕嫉妒恨。
而大長公主的這種心態,那些不與她為伍之輩,只會一笑置之。
可那些與大長公主交好的人,不管內心如何想,都會恭維大長公主說的太對了,這世上不知多少男人想成為大長公主的入幕之賓,也不知多少女人羨慕大長公主的隨性。
撇開這些不談,大長公主親自去妓院將愔雅郡主接回府的事,還是讓很多人驚詫。
大長公主養面首也就罷了,丈夫已經去世多年,且身份特殊,也沒人敢用世俗的標準來要求她。
愔雅郡主可是未出嫁的女子,這未免太有傷風化,缺男人不能在府里養著嗎?就是偷情,也比在這般光明正大的去賣身接客好,這可是在打皇家的臉啊!
「母親,他怎麼能這麼狠心呢?愔雅就是想嫁給他,用了點手段罷了,他竟然……」愔雅郡主話未說完,眼眶就紅了起來。
被扔進妓院,定是赫連晟的吩咐,否則誰敢對皇家郡主這般行徑?
「哼,難怪皇帝容不下他,這個瑞王當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本宮也不放在眼裡。」大長公主並不安撫愔雅郡主,反倒是覺得這個和自己最像的女兒沒用,連個男人都拿不下,訓斥道:「別哭了,哪裡有半分本宮當初的影子!一個男人罷了,追了這麼多年也沒得手,真是丟大長公主府的臉。」
「母親,您幫我再想想辦法,愔雅一定要嫁給九皇叔,這輩子非他不嫁!」愔雅郡主忙擦了擦眼角,拉著大長公主的衣袖道。
「本宮的女兒,看上誰都是他的福氣!要不是父皇膝下無皇子,又駕崩的早,他赫連晟算什麼東西,連個郡王都沒資格。」大長公主眯著眼睛,憤恨之意毫不掩飾。
大長公主說的是實情,可現實就是現實,只是她始終不曾接受,自覺高人一等罷了。
莫說是赫連晟,便是先帝在世的時候,大長公主也只是面子上過得去,一心覺得那個皇帝叔叔是占了自家便宜。
愔雅郡主見大長公主的心情不大好,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滿腹委屈的退下去。
愔雅郡主的事,只是讓大長公主府丟了臉面,可接下來的事,卻險些把大長公主氣的吐血。
大長公主雖然德行不加,可自幼就喜歡禮佛,每次廟會都去燒香拜佛。
而這次的廟會,大長公主卻是極為狼狽的逃回京城,不但財物被洗劫一空,連馬車都被毀了,保護她的暗衛更是死無全屍。
大長公主遇襲,自是免不了有官員要遭殃,可偏偏又破不了案,每天嚇得都不敢去衙門,就怕被大長公主堵著一頓教訓。
但官員不知內情,帝後卻是知道大長公主府為何一再出事。
坤寧宮。
皇帝許久不曾來皇后這裡,尤其是太后的壽宴過後,發生了那一系列的事,皇帝對皇后只有冷眼和怒氣。
儘管這幾日來後宮已經平靜下來,可皇帝的心情還是不暢快,因此來到坤寧宮也是冷著龍顏。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按照規矩,給皇帝行了大禮。
「起來吧。」皇帝揮了一下手,坐到主位上,掃了一眼皇后寢殿的宮人一眼。
皇后見狀,忙讓慎嬤嬤帶著人先下去,親自給皇帝倒了茶。
「愔雅那件事,你可插手了?」皇帝雖然詢問,可眼神卻是篤定的。
「這次真的與臣妾無關。」皇后搖頭,「愔雅曾向臣妾求助過,可臣妾深知瑞王府水深,不是臣妾一個深宮婦人能夠插手的,便拒絕了愔雅。倒是不曾想到,愔雅竟然讓大長公主幫她,只可惜還是沒能做成。」
對愔雅郡主設計赫連晟的事,皇后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
只不過皇后並非是不想插手,而是怕幫了愔雅郡主,赫連晟不會放過她。
太子已經失勢,鳳印若再易主,皇后母子便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性。
「大長公主府屢次出事,你怎麼看?」皇帝將信將疑,倒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
「瑞王怕是真的動了怒氣,只可惜他到底是有理智,沒有對長公主府下狠手。」皇后不無惋惜的道。
「瑞王不會在京城久留,待他離開之後,你也該表示一下對大長公主的關心了。」皇帝示意道。
「臣妾明白該怎麼做了。」皇后心裡排斥與大長公主接觸,可皇帝的意思,她只能照做。
「有些事,朕不曾避諱你,既然你還是皇后,就該為朕分憂。」皇帝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意有所指的道:「這天下還是朕的天下,只要朕沒有傳位,一切就都不是定數。」
「是,臣妾遵旨。」皇后喜出望外的起身行禮。
有皇帝的這句話,便是讓皇后得罪瑞王府,她也要盡力一搏。
只要太子有機會復位,皇后便無所畏懼。
「不必多禮。」皇帝虛扶了一下,與皇后多年夫妻,到底是有幾分情誼,皇帝心中也還念著太子的好。
「皇上可曾去看望過秦貴人?」皇后起身後,斟酌道:「說起來,秦貴人是最無辜的了,原本該是母憑子貴的,現在卻……臣妾倒是讓屏雪去看過,聽說秦貴人的情況十分不好。」
若換做平時,皇后定不會提及秦貴人,畢竟那也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可現在皇帝打起感情牌,皇后當然要順著皇帝的意思,也表現出大度溫婉。
皇宮這邊所發生的事,赫連晟倒是能在第一時間得知,但也只是提防皇帝可能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倒不會去阻止皇帝和哪個妃嬪親近。
赫連晟準備先宋瑤一步出京,好將跟在他身後的尾巴甩掉。
因此,在離開之前,赫連晟踏著月色來見宋瑤一面,以緩解相思之情。
「倒是不知何時起,你倒是喜歡做梁上君子了。」宋瑤聽到腳步聲,便知道是赫連晟來了,不由得揶揄一句。
「我可不喜歡那冰冷又硬邦邦的房梁,還是瑤瑤的被窩更合我的心意,尤其是抱著瑤瑤香軟的身子,更加的讓人喜歡。」赫連晟脫下靴子,很是自然的攥緊宋瑤的被窩。
長臂一探,便將美人兒撈入懷中。
「沒正經的,說你是梁上君子倒是讚譽了,我看是採花大盜還差不多。」宋瑤嗔了一句,在赫連晟要俯首親吻之際,抬手擋住了赫連晟的唇,詢問道:「你是明日便要離開了嗎?」
「嗯,不甩開那些尾巴,沒辦法和你在一起。」赫連晟委屈不已的道:「本想借著你這次進京,光明正大的求娶,可你非要提出個三年之約,我也只能繼續和他們打太極了。」
「大約多久能匯合?可要我慢些趕路?」宋瑤擔心赫連晟的安全,問完又道:「我讓洪七跟在你身邊吧。有他在,我也安心一些。」
「不必,我自有金蟬脫殼之際,你身邊多帶些人,我才能放心。」赫連晟想也不想的拒絕,「你正常趕路便是,我會尋著記號去找你。」
「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遲些相聚也沒什麼。」宋瑤還是不放心。
按照以往的例子,赫連晟每次躲開那些跟蹤他的人,都需要費一番周折,有時候也會付出一些代價。
宋瑤最怕的就是赫連晟被逼動武,或是再中毒,那樣對赫連晟而言可是致命的傷害。
但宋瑤很清楚,她若與赫連晟同行,日後會給赫連晟帶來更多的麻煩。
「有瑤瑤如此牽掛,我定會珍重自己。」赫連晟神色曖昧的道。
宋瑤無聲的嘆息著,只能將憂慮放在心裡,窩在赫連晟的肩窩處輕輕點頭。
「連晟,或許用不了三年那麼久,我會儘快讓自己強大的。」宋瑤低聲道。
原本就猜到赫連晟的身份,這次進京之後,宋瑤更是深切的體會到,除非是自己變強,否則只會是赫連晟的負擔。
而宋瑤不想成為赫連晟的拖累,更不想讓宋元寶也被捲入這些旋渦之中,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便是帝後想要動她,也得顧忌三分。
這份顧忌,並非是來自赫連晟,而是她宋瑤本人。
宋瑤有心事,今夜的話便少了些。
赫連晟只要有宋瑤在身邊便可,見她不想說話,便也安靜的不做聲。
閣老府。
宋夫人最近諸事不順,整個人都煩躁不已,每晚都是到了快子時,方才會歇下,卻是久久無眠。
太后壽宴那日,宋李氏的舉動,讓閣老府成為名流之中的笑柄,尤其是少夫人這個無所出的繼室,每次參加夫人間的宴會,都會被擠兌。
宋夫人雖恨,卻要在人前強裝大度。
奈何那宋李氏是個不長腦子的,竟以為宋夫人是怕了她,被別人當猴子那般的戲耍,卻還沾沾自喜,以為是在這個貴圈裡得到認可了。
但宋李氏的事,最多只能讓宋夫人堵心,她若真的想要教訓宋李氏並非沒辦法,不過是在等著給宋李氏沉重的一擊,徹底的解決這個麻煩。
可娘家的庶出妹妹所帶來的消息,卻讓宋夫人不能不重視。
「彩霞,讓你去打探那宋娘子的消息,可有結果了?」宋夫人不想浪費時間,故而安排兩伙人去查宋瑤。
彩霞這邊自是明著來的,調查的事倒也有局限性,只能作為參考。
至於暗中的那批人,目前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宋夫人也只能耐心等待。
「這宋娘子入京時日尚短,奴婢也只查到了一些。除了在宮中的日子,倒是深居簡出的,只與一個六品小官家有所往來,好像是舊識。」彩霞調查的結果,顯然不夠全面。
不過彩霞到底只是個丫鬟,有些事情不被傳開了,她自是無從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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