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狼另外找路,不知又要面對多少危險時,傑克帶著人穿過院子,跑到對面的街道,在無線電里大聲的喊:「ch—47呼叫指揮中心ch—47呼叫指揮中心!我們需要具體的路線!」
「指揮中心收到,你們再往前走兩百米,烏胡魯隊長就在右邊用石頭砌成的圍牆裡。」
「ch—47收到。」
傑克得到具體位置,帶著三隊和一隊衝出大門,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將左右兩邊的敵人擊斃,讓二隊、四隊、五隊的人帶著羅伊斯和亨利出來。
羅伊斯傷得最嚴重,他被衝擊波撞得到現在還在昏迷,而亨利則被炸斷了一條腿。
他們兩個由五隊的戰友背著,準備與烏胡魯隊長匯合後,和他的傷員一同被送出去。
享利的大腿在淌著血,身上、臉上、手上都有流血的小傷口,而那條斷腿被他無法用力的手壓在胸口和戰友的背中間。
背著亨利的大兵叫科爾文,他走多遠,享利腿上的血便滴多遠,他想快點到烏胡魯那裡,然後讓他的兄弟早點離開這裡,可是不斷湧出的盧希亞人就像討厭的蒼蠅,怎麼打也打不絕。
傑克也很著急,他們來到這條巷子應該有五六分鐘了,可他們才前進不到六十米。他決定派一支小分隊前去開路,加速進程。
「零蛋!」
「長官,我在這兒!」
「去前面掃路。」
「yes長官。」享德里克·西蒙子,也就是零蛋調轉槍口,帶著他的五個部下往前沖,他們走位錯綜複雜,行成一個類似五角的點,多方位射擊及掩護。
他們一路朝前沖,完全沒有理會後面的戰友或敵人,如一群視死如歸的勇者。
零蛋拿著槍不斷開槍,他們沒戰狼那麼溫柔,在這種高反應、高快速的進攻下,他們喜歡在一具屍體上多打幾個洞,這樣能準保敵人死的乾淨。
打完一個彈夾的零蛋大吼:「換彈!」
他的部下們便會掩護他。
可在這個當兒,兩層樓的平樓上,一個武裝分子正單膝跪地,把一個綠色的桶狀物扛在肩上。
楊光他們在長官的帶領下,沒有繞多少路,炸破一堵快被風化掉的牆壁,他們直接從原住民的房裡穿過來。
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有情緒的楊光,可能是因為有了小傢伙的原因,脾氣變得比以前更犟,雖然身體一直服從命令,並且做出正確的反應,可心裡卻唱起反調來。
她在衝出建築物的時候,不打右不打左,就挑著上面打。
對她的突然轉變戰術,厲劍和陳航他們只好跟著調整。
負責後方的韓冬看到向他們跑來的零蛋,微微鬆口氣的講:「長官,海豹六隊的人也來了。」
「來了我們也沒那麼快走。」楊光左手呈勾狀抬起,架著野狼瞄準屋頂上的敵人。
在夜風中,那個人的衣服被吹得飛起來,像披風似的衣服拉扯著他,讓他總是不好瞄準。
楊光看他重複那個動作好幾次,想這麼可愛的敵人,應該讓他死得痛快一點。這麼想著,她把十字圖標對準他的腦袋,在他準備發射時用力扣下板機。
子彈「嗖」的一下,僅零點零幾秒的時間便擊中他。
腦袋被子彈打穿的敵人撲倒地上,滾到地上的火箭筒不知怎麼的暴炸了。
「碰」的一聲,一朵火紅色的蘑菇雲在夜色里炸開。
楊光感到地下一震,似發生地震般。
然而結果也差不多,那棟兩層樓的屋子嘩啦的倒塌,又引起一場震動。
後面的傑克他們差點被埋了。
倒塌的屋子激起一陣塵土飛揚,這有利於特種隊員,因為他們都帶著夜視儀,而那些武裝分子則被灰塵迷了眼。
趁著這個當,傑克與靳成銳匯合,再次配合良好的快速前進,順利找到那棟用石頭砌成的院牆。
楊光跟著傑克他們進去,看到裡面躺滿了屍體和傷員,粗略一看至少有二十幾個,而能戰鬥的只有三個半人,因為還有一個屁股上中了一槍,只能趴著。
看到傑克他們的烏胡魯和大兵們幾乎要哭起來,有些已經嚎啕大哭,叫著上帝和媽媽。
「傑克,謝天謝地你們終於來了。」烏胡魯是步兵第十排的隊長,他們跟著一連長進來蒂瓦,在剛進城沒多久就遭到猛烈襲擊,他們不得不棄車步行進去救人,可卻沒想到,人沒救到反把一個排的兄弟全搭上了。
傑克安慰似的拍著烏胡魯的手臂,看了圈傷亡就對他講:「你們能帶多少具遺體?直升機進不來這裡,我們得想辦法衝出去。」
「我想我們還能帶三具。」
「你讓還能走的傷員攜助一下,你們帶六具,剩下的交給我們。」
「好。」
他們說到遺體,楊光想到那個被打成篩子的美方友軍,拿起槍就往外跑。
外面有海豹一隊和三隊在防守,她出去短時間內還算安全,零蛋會為她提供援助。
楊光沒有孤軍做戰,她也沒有個人英雄主義情節,跑出門她對享德里克·西蒙子講:「零蛋掩護我,我要去前面大約八十米的地方搬個東西。」
「我叫個人和你一起去。」零蛋沒有問是什麼東西。
這時厲劍走出來講:「我和她一起去。」
楊光沒拒絕,和他一起往前走,途中還跟他輕鬆交談。「青狼,你說享利的腿還有救嗎?」
「從這裡到基地,最快也要半小時,美方科技應該還沒先進到這個程度。」厲劍握著槍看似隨意,實則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過我覺得,他不會退出海豹隊。」
「嗯。」
他們兩個的對話有點奇特,一個說斷了條腿的還可以留在特種部隊裡,一個居然認同了。
可是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一定的,誰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
楊光在看到地上的大兵時戒備起來,眼睛掃了圈,便輕鬆解決如何跑到屋內射擊範圍去奪遺體了。
把槍口對向一扇緊閉的鐵門,楊光從窗口往裡檢查了遍,確認沒人便對著活動扣的地方連射兩槍,把鐵門拆下來。
掩護她的厲劍看她像巨人似乎把門扯下來,抽了抽眉。「紅狼,這種粗活你應該讓我來。」
「我需要你的保護。」楊光拿著鐵門門閂,反頭沖他拋了個媚眼。「你可要看著我啊。」
「嗯,我會看著你的。」厲劍內斂平靜的點頭,半蹲地上,據槍看著她一點點走近那名大兵。
拿鐵門擋著的楊光在要走進射擊範圍內時,深吸了口氣,回頭看了下厲劍,便蹲下身緩慢朝前移動。
希望這門能擋兩下子彈。楊光幸運的想:最好是那些屋裡的人都去睡覺了,反正他們這些無業游民,在這個毒品盛行的地方,每晚肯定都是在享受中度過。
不過想像畢竟是想像,楊光在把這個橫屍街頭的大兵擋在門內時,巷子裡就響起震耳欲聾的槍聲。
子彈打在鐵門上的噼里啪啦聲,就像一斤豆子倒在鍋里的效果再乘以萬倍。
沒一下震得手麻的楊光扛起大兵就往回跑,比小時候和趙傳奇放炮竹還跑得快。
等安全回到厲劍身邊,楊光扔掉被釘了無數子彈的門,把遺體給了厲劍。這個大兵有一百五六十斤,她扛著負擔太大,她還得留著體力來繼續下面的任務。
厲劍扛著人,回去時傑克正好帶著人出來。
零蛋看到他們冒著危險,是去搶回自己戰友的遺體,馬上從他們手中接過。
傑克看了下又新多出來的遺體,對一隊和、二隊講:「前面掃路。」
在海豹隊和戰狼部隊往最近的街道撤離時,上方等待他們的ch—47支奴干直升機往最近點降停,而旁邊的黑鷹直升機為他們提供火力援助。
因為三角洲部隊那邊似乎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海豹六隊他們很成功的將傷員和遺體送到ch—47支奴干直升機上。
羅伊斯不知是否還能挺到基地,科爾文最後一個把享利放到直升機上,搖了搖快要暈過去的兄弟。「享利,你和羅伊斯馬上就要回去了,嗨別睡了行嗎?你等看到國旗再睡。」
享利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科爾文,動了動乾燥蒼白的唇,艱難的講:「科爾文,你還欠我一次飯,別給我耍賴啊。」
「等你傷好了就請你去吃,還有美女看。」「好了,抱好你的腿,別把它弄丟了。」
享利抱著自己的腿,看著走開的科爾文想:兄弟,你可要回來請我吃飯。
所有傷員和遺體全部抬上直升機,確認ok的飛行員便開始起飛。
烏胡魯看著慢慢升高的直升機很想說:嗨,把我帶上吧,我不想留在這個該死的地方,他想回舊金山看美女。可他最終沒有說出來,他知道自己是名戰士,而且還是隊長,他應該留下來和海豹隊員繼續尋找其他戰友。
楊光在螺旋槳帶起的沙塵、垃圾飛舞中緊閉嘴,在空中掩護撤去一些後,她跟著隊長跑到牆壁和障礙物旁邊。
一直沒說話的靳成銳看向傑克,對他講:「我們得去辦點事。」
他面無表情,似剛才長達三十五分鐘的戰鬥沒對他造成影響,而平靜的語氣則是告訴他一聲。
傑克明白他有他的任務,不可能跟著他們一直救人,想了想就點頭。「這裡貝拉克是伊爾的心腹之一,他負責蒂瓦的毒品事物,我想他會對你們有用的。」
「能告訴我他的地址嗎?」
「馬比特52號街04棟。」
「謝謝。」靳成銳和他道完謝,帶著韓冬他們率先離開。
傑克看著他們的背影,心想:祝你們好運,勇士們。
「全體都有,我們得去東大道!」傑克往下一個救營點趕時,向上面聯繫,要了具體的地址後便直奔那裡,想趕在三角洲部隊前面把戰友救出來。
跟著長官走的楊光他們,因為不熟悉這裡又沒有指引的情況下,很悲劇的迷路了。
楊光看到走過一次的路,很想說:長官,我們迷路了,還是向友軍求助吧。
可靳成銳一臉鎮定,似什麼也未發生,他看著地圖轉了三圈,才在危險重重隨時會冒出武裝分子的街道里轉出去。
馬比特街道離他們有點離,有多遠不知道,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到如此詳細的調查,而這個重要的情報,也是傑克給戰狼幫助他們成功救出戰友的回報,所以接下來的一切,他們要靠的全是平日裡的訓練和反應能力。
楊光在把槍聲和喧囂聲拋出耳朵時,抬頭看黑漆漆的空夜。
這座城市已被污染的連星空都看不到,回國前她得為戰友們做個全身檢查,以防攜帶未知病毒進國。
可是她怎麼感覺離回去還要很久?!
**
離開馬林大道,楊光他們在夜色的掩護下往西邊走,一路上還算平靜,偶爾看到一兩個當地居民都會繞過他們,以能不發生爭執就不發生爭執為目的,他們很快離開戰區,順著條長滿小草的小路離開。
此時正值初春,萬物初生之際,晚上的蒂瓦溫度卻沒有下降,楊光跟著隊長走在小道上,和戰友們一樣,即使是在這種平靜人煙稀少的時候都沒放下警惕和戒備。她看著四周隨風飄揚的草叢和長滿雜草的田園,聽到遠遠的有水流動的聲音。本以為星空看不到,有條田間小溪也不錯,可她還沒走近,遠遠就聞到一股酸臭味,簡直讓人很不愉快。
莫約三米高的河床底下淌著潺潺水聲,楊光沒有一點去看的興致,握著槍想享利和羅伊斯怎麼樣了,還有傑克和零蛋他們,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也該結束了吧?還有貝拉克,長官沒有他的資料和照片,去到馬比特街道後要怎麼找到他?
她想了許多,腦袋幾乎從沒停止過運轉。
前面走的靳成銳沒有跟他們說任何有關接下來行動的事,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條路是否正確。
只有一個人名和地名,在沒詳細地圖的帶領下,他靠的全是感覺,如果沒走對便得繼續走,繼續找。做為一名特種隊員碰到這種情況很少,因為事先都有充足準備,可也不是沒有。當他們行動失敗,無法按計劃撤回時,他們便會在陌生的國家迷失方向,可能幾天都見不到人,荒僻的地方連地圖都沒有記載,所以這個時候要靠特種隊員們的方向感來救他們,不然他們可能不是死於敵人的手裡,而是傷口感染沒有得到救治、惡劣天氣和食物等問題讓他們無法回去。
靳成銳沉默的帶著他們穿過田園小路,再翻過一座山,居高臨下遠遠的看到城市燈火才講:「進入城市以少開槍和平共處的原則前進,活著的貝拉克比死的更有用。」
「是!」
長官說句話,意思就是不能衝進去就打,現在他們可能要溫柔的對待敵人,至少在沒有接近伊爾之前別動粗。
楊光深吸口氣,想趁著山里空氣還不錯多吸兩口,去到城市裡可就沒這麼好的享受了。
跟著隊長迅速下山的時候,楊光開玩笑的講:「我覺得我們應該戴防毒面具。」
寂靜那麼久終於有人說話了,而且還是長官夫人。緊崩的高博、晨曦和聶勛微微鬆口氣,剛才簡直是太壓抑了,緊握著槍的右手都有點酸。
聶勛不懂她的幽默。「就是有點氣味,習慣就好了,你看這裡的人們都一切如常。」
「我什麼都沒聞到,紅狼,是你鼻子太厲害了,一定是跟豆豆呆久的原因。」劉猛虎心直口快,比方打得很欠抽。
楊光牙尖嘴利的反擊。「虎狼,是你感冒了吧?快來給我瞧瞧。」
「我才沒有感冒,我鼻子好的很。」
「別客氣,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就算是小感冒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說不用。」
韓冬、厲劍他們看軍醫又和人槓起來了,都笑笑在一邊看,想最後誰能占著上風。
這種事情本來很常見,楊光在戰狼交際花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她最能調節這種讓人沉重的氣氛,而她有時幽默有時肯定認真的語氣總是能讓人信服。
只是這次聶勛這個小子笑得有點過,他笑出了聲來,那麼問題來了。
楊光轉過頭挑眉看他,微揚下頷挑釁似的講:「白狼,你剛才在笑什麼?我們很好笑嗎?」
「是紐芬蘭白狼!」聶勛強調。「多洋氣的代號。」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代號土鱉?」
「這話我可沒說。」
「喲,不錯嘛,敢跟我頂嘴了。」楊光手臂一伸,勾住他脖子拉近,哥兩好的笑眯眯講:「說說看,你剛才在笑什麼?」
看到她詭異的笑,韓冬和厲劍他們抖了下,心想聶勛這小子肯定沒好下場。
聶勛剛才看楊光和劉猛虎你追我跑,想到了美女追野獸,所以沒忍住笑了出來,現在他面對楊光的再三「友好」尋問,便如實的說了。
聽到他的話,跟她久了的韓冬、厲劍、徐驊、陳航都咬著牙,高博和晨曦卻都撲哧笑起來。
這下楊光臉更黑了,在夜色里露出排白牙,似下一刻她就會化身野獸把他們都給吃掉。
看到她笑的聶勛終於有了點危險意識,他立即打掉她搭在肩膀上的手往前跑。
楊光正想追,便感到一道強勁的風從臉頰擦過。
她一頓,接著大喊:「隱蔽隱蔽!有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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