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波說話的功夫,一輛破爛不堪的麵包車開了過來,從車裡下來個邋裡邋遢,打扮的特別埋汰的中年人,直接走到警察跟前出聲:「人是我撞死的,我自首!」
「鄭波,你他媽不得好死!」田偉彤紅著眼睛唾沫橫飛的咆哮。
鄭波挺無所謂的吐了口唾沫,跟帶隊的警察打了聲招呼後。就插著口袋上了自己的霸道車裡,我側頭看向皇甫俠冷聲道:「你倆給我想辦法跟上他,跟丟了,我弄死你們!」
「明白!」兩人眼中噴火的點點腦袋,拔腿就朝不遠處停著的一輛出租車跑去。
罪魁禍首離開了,警察將剛剛頂罪的那個中年人和開大貨車的司機銬上車,也閃著警燈離開,現場只剩下幾個善後的,幾個法醫對著屍體拍完照以後,直接裝進了盛屍袋裡,塞上了車裡。
冰冷的街道上,只剩下還未乾涸的血跡,還有車身上的一些塑料碎片,田偉彤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像只受傷的小獸一般低聲哀嚎,一個警察走過來不掛一絲表情的說:「案子調查清楚後,我們會通知你去認領屍體。」
田偉彤歇斯底里一般的嘶吼:「畜生,你們全他媽是一幫狼狽為奸的畜生!」
他無力的呼喊聲,在空蕩蕩的大街上迴蕩。
一陣風吹過。刮在我臉上又冷又疼,就跟我此刻的心情一般,我蹲在原地點燃一支煙,徘徊了很久,直至警車全部離開,交警隊的人也走了,只剩下田偉彤一個人的時候,我才吐了口濁氣走過去。
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聲:「老實蛋。」
田偉彤的後背哆嗦了一下,慢慢扭過頭望向我,隨即淚如雨下:「三哥,死的兩個人,一個是我遠房親戚。當初我上學的錢就是她爸資助我的,還有一個是地產公司的員工,今年剛剛十九歲,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她們家裡人交代」
我使勁點點腦袋保證:「嗯,警局不給你交代,我就幫你要一個交代!」
我和田偉彤像是兩尊木人一般杵在原地,誰也沒有再說話。
大概過去十多分鐘左右,歐豪開車趕過來,看到我倆後,他微微楞了幾秒鐘,接著嘆了口氣走到我跟前,輕聲呢喃一句:「節哀。」
「給我一支煙吧。」田偉彤摘下來臉上的眼鏡框,脫力一般坐在地上,歐豪遞給他一支煙,蹲在旁邊小聲將他了解的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簡單說了一下。
估計是在我們仨離開大排檔以後,那桌子女孩也打算聽孟召樂的勸告,老老實實回家,但是卻被進門的那幫衣著華貴的小伙給攔住了,這幫人先是語言調戲姑娘們,後來有兩個傢伙竟然直接動手打了女孩。
幾個跑得快的姑娘逃走了。最後只剩下田偉彤的親戚和另外一個姑娘沒走了,結果被這幫無良的狗崽子硬拖上車,那群雜碎在車裡不知道對姑娘們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導致她倆寧願跳車也要逃走,結果不幸就此發生。
從車上跳下來本就是一件危險無比的事情,她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後面居然還跟著一台拉菜的貨車,而那幫逼崽子的車也跟一輛帕沙特發生碰撞,困在原地沒法跑了,只得給鄭波打電話尋求幫助。
歐豪臉色不好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我,乾澀的說:「三哥,這事兒從長計議吧,那幾個混賬傢伙的爹媽都是混體制的,還有幾個是臨近市的,職位不算低,我剛剛去了警局一趟,一個傢伙他爸給了我五萬塊錢。讓我幫忙說說情。」
「嗯,肯定得從長計議!」我接過信封,直接從裡面拿出那摞厚厚的鈔票,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聲音低沉的冷笑:「五萬塊錢連半塊墓地都買不起,現在當街撞死條狗恐怕都不止這個價吧?這已經不是錢的事兒了。」
盯著燃燒的鈔票沉思幾秒鐘後,歐豪咽了口唾沫說:「三哥,那幫雜碎來自不同的家庭,一個家庭可能沒多大能力,但是咱架不住很多家庭一塊使勁,你別這樣」
「尊嚴!你懂麼?尊嚴!」我拿指頭使勁戳了戳自己的臉頰,仰天低吼:「在我眼裡所有人都一樣,爹媽是當總統的不比誰貴多少,要飯吃的也不比誰賤幾分,豪子,你生來含著金鑰匙。很多心情沒法感同身受。」
歐豪板著臉,認真的說:「我只是希望你別因為兩個無關緊要的姑娘把事情鬧大。」
「無關緊要?她們是我公司的職員,掛著王者的馬甲。」我將手裡最後一沓鈔票丟進火堆里,起身拍了拍田偉彤的肩膀道:「老實蛋。你還回去繼續干你的活,其他事情不用摻和。」
「三哥,我想」田偉彤哽咽的看向我。
「收起來你不切合實際的瞎想,咱們各司其職!你回家等著看本地新聞就可以了。」我吐了口唾沫。抬腿朝著街口走去。
歐豪站在我身後惱怒的喊叫:「三哥,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衝動,省廳剛解除了對你的緝拿,你又馬上跳出來犯案。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有回頭,聲音不大不小的說了句:「這次真不是衝動!」
徒步走了幾站地後,我攔下一輛出租車,撥通孟召樂的電話號碼問:「在哪呢?」
「市政府旁邊的祥龍賓館!」孟召樂低聲回答。
距離市委大院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我讓出租車司機停下,沿著馬路牙子,縮緊脖頸往過慢慢踱步,市委門前站崗的是武警。讓他們看到我的模樣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走了幾步遠,我就看到皇甫俠和孟召樂蹲在一個賓館的門口抽菸。
我走過去低聲問道:「人全在裡面麼?」
皇甫俠點點腦袋回答:「嗯,都在!」
「刀準備好沒?」我捏了捏鼻頭,寒著臉道:「待會你倆別動手。讓我自己操刀!」說著話,我就往賓館放下邁腿。
皇甫俠一把拉住我,搖搖頭說:「等等吧大哥,剛剛進去了幾個穿制服的,我看到有兩個狗日的還揣著配槍,鄭波這個狗籃子學精了,特意喊過來的,咱們等等再看吧。」
孟召樂橫著臉低吼:「穿制服的多個雞八是咋地?麻痹的。乾的就是他們!」
我皺眉沉思幾秒鐘後說:「別嗶嗶,心裡都不好受,但咱不能主動送死,瞎子這會兒去找輛車。讓歐豪幫忙聯繫,咱們就從車裡等,我不信這幫缺爹少媽的玩意兒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在警察屁股後面。」
「好!」皇甫俠轉身離開。
我衝著孟召樂撇撇嘴道:「咱倆也別閒著了,看看周圍都哪有攝像頭。這回我必須讓鄭波上次新聞!」
孟召樂咬著嘴皮低吼:「哥,我想整死他,還有那幫紈絝!」
「嗯,我心裡有數。」我發狠的點點腦袋。
四十多分鐘後。皇甫俠開回來一輛沒有車牌的「豐田卡羅拉」,我和孟召樂也把酒店幾個路口方圓幾百米的攝像頭觀察的清清楚楚,完事我們仨鑽進車裡,將車停在酒店對面的小廣場上,輪流盯梢。
孟召樂心情失落的低語:「你倆都睡吧,我睡不著,一閉眼就感覺小田張牙舞爪的沖我撲過來,我真挺後悔的,如果剛剛咱們走的時候,我多句嘴,或者硬把他們攆回去,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行。」我想了想後,點點腦袋,他現在的思想走進一個誤區,這傻孩子總感覺兩個姑娘的死跟他有關係,有些心結旁人勸不通,必須得是自己走出來。
我們仨人跟間諜似的窩在車裡湊合了一夜,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全都醒了,酒店裡車來車往,但始終沒看到鄭波的那輛「霸道」車出行,一直從早上等到天黑,那幫狗籃子愣是一個都沒出現,好消息是那幾個穿制服的打車離開了,就在我覺得會不會有什麼人走漏消息的時候,那輛黑色的霸道車終於從酒店裡徐徐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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