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 1994 老方的求助

    電話那頭的方管教沉默了片刻,接著乾咳著笑道:「沒啥事,就是覺得老長時間沒見你了,想跟你嘮嘮嗑,我這會兒就在市南區呢,呵呵」

    我一琢磨老方這肯定是有事要求我,也沒多敷衍,看了眼周圍的街牌道:「方哥你要是方便的話,就直接到丹藍街找我吧,我在一家法國西裝店的門口,正好我也挺長時間沒見你了,咱們一塊聊聊天。&bsp;」

    「是購物一條街那塊嗎?」方管教輕聲問道。

    我笑著說:「對,你過來吧,我和胖子都在呢。」

    放下手機以後,我朝著哥幾個道:「老方怕是遇上難處了。胖子你到那邊提款機取幾萬塊錢。」

    蘇菲一臉不樂意的看向我問:「要談正事啊?能不能推到明天呀?好不容易逛次街。」

    我捏了捏蘇菲的小臉蛋調戲道:「估摸著也不是啥大事,我蹲看守所時候的管教,非要敘敘舊罷了,你們先去逛,待會我打電話找你們。想買啥找誘哥先墊上,不用跟咱哥客氣。」

    誘哥立馬苦著臉哀嚎:「弟啊,別坑我了行不?結婚的酒席我都擺不起,你讓我拿臉給弟妹刷卡啊?」

    我朝著魚陽挑動兩下眉頭,衝著誘哥小聲說:「魚總這段時間在萊西沒少撈,我估計他身上至少揣著十萬塊錢的現金。」

    我覺得我現在跟著誘哥學得也有點壞,每次一想坑人的時候腦海中就莫名出現魚陽的模樣。

    誘哥瞬間眉開眼笑:「也對啊,走吧弟妹,看上什麼你隨便拿,今天咱也高低當把貴族。」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離開,我和胖子蹲在西裝店門口等待方管教。

    半個多小時左右,方管教滿頭大汗的出現在我們面前,一見面就忙不迭從兜里掏出一包蘇煙給我和胖子發。

    「最近明顯見富態了方哥,升職的事情還順利吧?」我朝著他微笑著問道,從看守所出來以後,我特意讓歐豪幫忙給方管教「活動活動」雖然成效不大,但他好歹現在也混成了個區域管教(手裡統領著四五個管教,介於班長之類的職務)

    方管教笑著點點頭:「托老弟照顧,最近工作挺輕鬆的。」

    「那邊有個茶樓,咱們喝點東西,慢慢敘舊?」胖子指向不遠處的一個茶社,拽著方管教的胳膊就走了進去,找了個小閣間,泡了壺大紅袍,胖子將拿報紙包著的幾萬塊錢推到方管教面前笑著說:「方哥,上下打點都需要錢,一點心眼,你別嫌少。」

    方管教趕忙將錢推還回來,朝著我和胖子道:「兩位弟弟,你們誤會了。我找你們絕對不是為了要錢,就是剛好來市南區辦點事兒,想你們了,約出來見見,真心的。」

    我朝著腦門上汗流不止的方管教笑問:「方哥,咱都是一塊經歷過事兒的實誠朋友,有啥你直接說,能幫忙的地方我不遺餘力,幫不上忙我肯定也會想辦法。」

    在看守所的時候,不管出於哪個原因,方管教對我們挺照顧,把我們伺候的也挺好,外加上我想交他這個朋友,所以只要他的要求不過分,我肯定會想辦法拿下。

    「其實其實」方管教語塞的撓了撓頭,極為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也不是啥大事兒,我一個一個好朋友在市北區開一家美容美髮店,最近她隔壁的店子老是給她找事,一開始就是往店門口吐痰倒尿,昨天居然打起來了,那家店找了一幫小混混去我好朋友店裡鬧,我好朋友被踹了幾腳,店也讓砸了,我也不認識什麼社會上的朋友,所以想著讓你幫幫忙」

    我想了想後說:「這事兒報警多好解決啊?你好歹也是公安系統的,說話力度肯定比我好使。」

    方管教的臉頰頓時紅的跟本命年的褲衩一樣,乾笑著說:「沒法報警,我朋友那個店不太乾淨,除了干美容美髮,平常也整點副業,警察真過去,她以後還咋繼續做生意啊,況且對方還是一幫狗癩子,砸完就跑,你去抓人都抓不到。」


    他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我估計那家美容店應該屬於掛著羊頭賣狗肉的煙花地,在北方這種情況很多見,不少打著「美髮店」招牌的小店鋪,立馬暗度陳倉,洗著頭就洗到了床上。

    我齜牙一笑道:「行。不是啥大事兒,回頭我安排幾個兄弟過去看一眼。」

    方管教搓了搓手掌乾笑說:「老弟,你最好還是親自過去看一眼,我聽說隔壁那家店的老闆跟幾個社會大哥都有瓜葛,去的人少了。肯定吃虧,去的人多了,又比較容易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她們那種店見不得光,你過去露個臉,我估摸著對頭應該能給面子,做生意嘛,講究個和氣生財。」

    我沉思了半晌,點點頭道:「行吧,喝完這壺茶。咱們過去看一眼。」

    說實話我其實挺不樂意摻和這種事情的,給人平事兒那都是剛出社會的小青年乾的買賣,我現在不說聲名鵲起,好歹也算是個頭臉人物,可剛剛把話都給人提前放出去的。我又不好意思再拒絕,尋思著走個過場,行不行也算給方管教個交代了。

    十多分鐘後,我和胖子上了方管教的「科魯茲」車,看著嶄新的儀錶盤,總共才跑了不到二百公里,我笑著道:「最近方哥沒少撈啊,這車剛換的吧?怎麼也得小二十萬。」

    方管教春風得意的笑道:「這幾天送進來個金融犯,他家裡人非嚷嚷著叫我照顧,推都推不開。」

    我開玩笑的打趣:「回頭我家再有兄弟進去。看來我也得準備一輛科魯茲嘍。」

    方管教一本正經的歪嘴道:「老弟你說這話就是在打哥哥的臉啦,咱這情分,是特麼金錢能衡量的不?」

    「哈哈」我們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想要在這個社會上踏踏實實的行走。就必須得學會戴著不同的面具和不同的人相處,對待自己兄弟,咱們可以是赤子,對待上級同僚,咱可以是傻子。對待有著相互利益交織的人,咱還可以是個啞巴聾子,看透不說透,永遠是朋友。

    方管教「好朋友」的那家美髮店坐落在市北區一條名為「延安路」的街道上,規模不小,是棟四層的小樓,店名起的也挺帶感的就叫「癢」,再配上兩個暴露的美女圖案,讓人瞅著就有種渾身刺撓的感覺,我感覺她這店「美容美髮」好像才是副業。

    我們抵擋的時候。門外可能剛剛發生完戰鬥,一地的碎玻璃茬子上隱隱見血,大廳里同樣滿地狼藉,任何能砸爛的東西全碎了,猛一看就跟家破爛收購站似的。

    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坐在沙發上嚎啕大哭,見到我們進來,她立馬跟看到親人似的一把攙住方管教的胳膊訴苦:「老方,他們又來鬧了,我讓小婉她們回去,展鴻還是不肯罷休。非讓咱再拿出十萬塊的賠償款,還說不給錢,就一天來砸一回店。」

    我看那女人估摸著三十出頭,臉上濃妝艷抹,跟方管教的動作也比較曖昧,估摸著兩人是破鞋關係,方管教氣的渾身直打哆嗦,跺著腳低吼:「欺人太甚,簡直太他媽欺負人了。」

    明知道方管教就是演給我看,我還不好意思揭穿,抽了口氣道:「方哥,是對面那家叫龍鳳呈祥的店給咱過不去嗎?」

    對面店鋪門口橫七豎八的蹲著七八個小青年,一個個長得瘦骨伶仃的,身上雕龍畫鳳,看起來很是社會。

    「對,就是對面的那個店!」那女人滿臉的怨恨:「他們老闆叫展鴻,好像以前跟什麼商會混的,在這條街上簡直無法無天,前幾天有兩個姑娘非要到我們店來上班,我也不知道她們是龍鳳呈祥店出來的,從那天起展鴻就不依不饒的開始欺負我了。」

    我點了點腦袋,也沒往心裡去,朝著胖子道:「走吧,咱倆過去瞅一眼。」

    走出美髮店,胖子吧唧兩下嘴巴問我:「用搖人不?」

    我搖搖頭道:「不用,報個名字先看看,能給面子最好,不給面子拉倒,咱也算盡力了。」

    我的本意是靠名聲嚇退對方就算了,絕對的暴力衍生絕對的名氣,雖然我一直很想要擺脫掉「社會人」這幾個字,可是眼下我們還不具備這個條件,如果王者現在能走出經濟的困境,一年往什麼貧困山區砸幾百萬上千萬,我估計很快我們就能從「無賴團伙」變成明星企業。

    既然暫時沒法擺脫痞子的身份,那就乾脆靠著名氣多累計點本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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