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太子讀書!
聽聞姜衡的話,我和羅權也撒開丫的往山上狂奔起來,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實際當你身上扛著不下十公斤的物件的時候,就會現上山是件更艱辛的事情。
得虧這兩年經常被人追殺,我的體力一直不算太差,但即便如此,跑了不到十幾分鐘,還是把我給累成了傻狗,身上的汗水將身上厚重的作訓服完全浸透,腦門上的汗珠子更像是下雨一般往下脫落。
因為我和羅權是後出的,沿途看到不少丟棄的水壺、挎包,起初還都有些小物件,越往後竟然還看到有戰友竟然把背包、行軍鏟也給扔了,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羅權搖著腦袋咒罵:「這群棒槌,打仗要是把裝備都丟了,還打個毛線!操!」
過幾個跋涉的戰友後,我們居然在地上看到一把衝鋒鎗,羅權直接罵娘:「這是哪個傻逼辦的事兒,這種人就特麼不配來當兵!」罵完以後,他視若珍寶的將地上的衝鋒鎗撿起來,掛到自己的脖子上。
一把衝鋒鎗將近六七斤,一個人扛一把已經是件無比艱難的事情,更別說羅權又平白無故給自己添了一把,光是這份軍人的榮譽感,就是我拍馬也難及的。
「權哥,消消火!畢竟大家都沒受過正規的訓練。」我手拄衝鋒鎗當拐杖,一步一個坎的往前快步行進,此刻我倆根本做不到小跑,不知道是剛下過雨的緣故還是怎麼,山上的路特別不好走,不光泥濘還雜草叢生,稍微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個大跟頭。
連續又看到兩三把衝鋒鎗後,羅權也沒有力氣再替他們撿起來,嘆口氣看向我道:「算了,不管這幫傻狍子了!」
說話的時候,羅權一不小心再次踩空,直接摔了個「狗吃屎」,膝蓋重重的撞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甚至還出「咚」的一聲脆響,疼的他當時眼淚就差點掉下來,他從地上蜷縮著身子,兩手捂住膝蓋,痛苦的「嘶嘶」低吼。
「權哥,你沒事吧?」我趕忙過來攙扶他,撩起來他的褲子看了一眼,見到他膝蓋上黑青一片,高高的隆了起來,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腿問道:「沒有傷到骨頭吧?」
「不知道,疼的要命!」羅權咬著嘴皮搖搖頭。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道:「馬勒戈壁的,來!把你身上東西都給我,我替你扛著!」
「虎子,我真不行了!你先走吧,別讓我拖後腿,老薑頭不是說了嘛,四十分鐘能下車,他送份大禮。」羅權擰著眉頭,表情無比艱難的搖搖頭,朝著我苦笑:「自己清楚自己的底細,我現在真是沒有一點錢進的力氣,別說跑動,我估計走路都成問題,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前掙扎。」
「昨晚上不是剛說好麼?咱是爺們,不是廢物,咱哥倆就算爬也要一塊爬下山區,別墨跡!快把身上的傢伙式給我!」我粗野的將羅權的衝鋒鎗和背包奪過來,一隻手攙著他的胳膊往前行走,羅權固執的搖搖頭,又把衝鋒鎗從我手裡搶回去,喘著粗氣說:「我爺爺說過,槍是軍人的命,丟了命也不能丟槍!」
因為羅權傷著了,我們想在四十分鐘前趕到山腳下基本上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一點不後悔,別人不知道羅權的身份,我再清楚不過,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其實現在就是在陪太子讀書,羅權有韌勁,腦子也好使,將來就算進不了軍營,他家裡也肯定會安排好後路,退一萬步講,即使羅權一事無成,我如果能跟他成為真正的哥們,以中將之威,護佑我們王者,絕對也是件穩賺不賠的事情。
「虎子,你還是撇下我,先自己走吧!我看的出來,你想留在部隊,你參軍肯定是有目的的,我現在不成了,這隻膝蓋八成真傷到了,別讓我成為你的累贅,真的。」長途跋涉再加上腿上的劇痛,讓羅權的臉色變得慘白,他喘著粗氣驅趕我。
我腦子裡天人交戰了幾秒鐘後,抽了抽鼻子說:「權哥,我這個人務實,當兵前在酒吧的那晚上,我聽說您是有大關係的人,就生出來想結交的心思,但是又覺得自己身份太卑微,不好意思跟您走的太近,所以才會不告而別,結果沒想到咱們能這麼巧的在一個軍營碰上,這就是緣分,我實話跟您說吧,我是從老家惹了麻煩才逃到部隊的,所以我必須得在衛戍區混出來點名堂。」
羅權帥氣的臉孔出現一抹驚詫,兩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注視著我的眼睛,看了幾秒鐘後,咧嘴笑了:「哈哈,胖猴早就說你小子是故意接近我的,我一直防著你這一手,虎子我也跟你交個底,如果你不承認,咱們永遠都只是朋友,沒想到你這麼實在,自己承認了!虎子,從現在開始咱就是親哥們。」
「一開始我真是奔著你的家世去的,可是通過這兩天接觸,我覺得你的人品真心也沒問題。」我半真半假的撓了撓後腦勺傻笑,我師父說過,往往傻子比聰明人更容易被人接受。
反正我們肯定也沒辦法在規定的時間下山,乾脆閒庭信步的慢悠悠往山下走。
別看姜衡吹鬍子瞪眼把後果說的那麼嚴重,一個小時等不上我們就開車離開,實際我看的出來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就算狗日的真翻臉走人,我和堂堂中將的孫子一塊下山,難不成他還真敢把我們怎麼滴,我一直都認為羅權的身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正如他昨天進寢室的第一句話「新兵訓練不過是走個過場」。
一想到自己的「雄才大略」,我不禁有點沾沾自喜起來。
我倆用了將近兩個鐘頭才從山上翻過去,下到山腳的時候已經臨近晌午,我腦子甚至開始幻想待會是要吃紅燒肉還是燜肘子,結果走到跟前傻眼了,那輛草綠色的「解放」汽車沒有在,山腳下的空地上躺著三四個丟盔棄甲的戰友,正「哎喲,哎喲」的慘哼。
「臥槽,老薑頭還沒來?」羅權問一個戰友,那戰友明顯被人打了,臉龐紅腫,嘴角還有血漬,憤怒的罵道:「姜衡就他媽是個神經病,規定一個小時下山,結果我們跑下來,他卻說身上的軍備不整齊,要求我們把裝備找全才能離開,我們是來當兵的,又不是來當特種兵,頭一天就這麼折磨人,這個鳥兵,老子不幹了!」
「就是,就是!不當了。」其他幾個戰友也紛紛嚷嚷。
「老薑頭說沒說什麼時候來接咱們沒?」我一屁股崴到地上,聲嘶力竭的接著問道。
「說是一個小時以後,等他來了,我就要求換個班級,要不然直接再把我送回去!」那戰友憤憤不平的跺腳叫囂。
「哥們,聽我一句勸!快點去把裝備找回來,丟失軍備,可不止是開除軍籍那麼簡單,搞不好都得上軍事法庭!」羅權也坐在地上,撩起自己的褲管,輕輕揉捏受傷的小腿。
正說話的時候,那輛「解放」車開了過來,姜衡冷著臉從車上跳下來,先是看了那幾個戰友一眼,冷笑道:「嗯,都挺橫的,我說的話當耳旁風,既然那麼不喜歡當兵,那待會我就把你們送回去!」
接著又看向我和羅權,當他目光瞟到羅權受傷的膝蓋時候,眼珠子轉動兩下,指了指車斗道:「兩個外強中乾的窩囊廢,上車吧!」
「姜衡你裝什麼逼,不過就是個新兵營的破逼班長,芝麻綠豆的屁官,看把你能耐的,你有什麼資格驅趕我們,我姐夫是衛戍區軍備處的..」一個戰友怒氣沖沖的站起來,指著姜衡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姐夫就算是軍區司令,新兵營六班他說了也不算,最基礎的考核都過不去,誰把你安排到六班的?」姜衡聲音不大,但是直接蓋過了對方的話,氣沖沖的指著幾個戰友鼻子道:「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一個鐘頭之內把軍備找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老子偏不找!怎麼著?」剛才叫囂自己姐夫是什麼幹部的戰友梗著脖子冷笑。
「好!如果你能再踏進衛戍區的大門半步,我把姜字倒過來寫!」姜衡翹起大拇指,直接翻身上車...
剛剛回到寢室樓前,姜衡就余怒未消的將羅權從車裡拽了下去,指著我命令道:「我帶羅權去醫務室,你回去帶著剩下的三個生瓜蛋子把寢室衛生打掃乾淨,剛才那幾個逃兵的被褥全都丟出門外。」
我默默點點頭沒有作聲,回到寢室後,確實只看到三個戰友坐在地上喘大氣,不經意間我瞄了一眼早點杜洪的床位,現他的床鋪空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被姜衡給趕走了,話說這個新兵營六班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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