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搖搖頭,說道:「你給我認真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二年前,歐墨風帶著我爺爺的信物跑來找我,讓我給他影摹一幅畫。我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所以,我就同意了。」對方嘆氣道,「我一般不給人家做這個,我花了二個月時間才弄好。」
「舊仿用的是什麼材料?」楊康問道。
「宋絹。」對方說道。
「哪裡來的?」楊康問道。
「我的!」對方很老實的說道。
「你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存在。」楊康惱恨的說道。
「我知道,我也感覺,我不應該存在。」對方這次沒有賣萌,語氣也正常了,甚至可以說,有些感傷,「我本身就是一個陰謀下的產物,除了我爸爸,連著我爺爺都嫌棄我。」
「等等!」楊康突然說道,「鈐印上面,有沒有破綻?」
對方擱了足足有一分鐘,這才說道:「沒有,宋徽宗的雙龍小印在我手中,東西是真的,然後我再做舊個鈐印,你說——以我的本事,能夠有破綻?」
「那幅畫的原主人是誰?」楊康問道。
「我還以為你不問呢。」對方突然笑了一下子,說道,「小王爺,你家出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在紐西蘭渡假,等著我回來的時候,我家玉奴怕我知道了難過,或者說,他怕我插手你們金陵古玩圈子的事情。因此,他掃除了一切痕跡。我壓根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直到這次湯辰找我,我才知道,然後我找他問了問,才明白過來——當年歐墨風找我影摹《東京風華錄》,竟然是要坑害你父親。」
對方頓了頓,繼續說道:「對於這件事情,我只能夠說抱歉,另外,那幅畫原本的主人就是湯辰。但的。湯辰明顯不知道此事。我想,應該是他身邊的人做的,小王爺,你手裡那幅畫。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楊康很想把他掐死。可是他也知道,這事情還真怪不了他,他的爺爺已經過世。這個時候,有人拿著他爺爺的信物跑去找他影摹一幅畫,他自然只能夠做。
「那麼,湯家那幅畫就是假的。」對方說道,「小王爺,你聽好了,我做的東西,基本上看不出破綻,但是,我沒有照著歐墨風的要求做到完美無缺,在右上角有一枚鈐印,我沒有做舊,行家一看,一目了然。」
「知道了,多謝!」楊康說著,就要掛電話。
「等等呀!」突然,對方說道。
「做什麼?」楊康問道。
「你不罵我呀?」對方問道。
「寒殿下,我罵你有用?」楊康惱恨的說道,「我罵你,我爸爸會活過來?」
「我都說對不起了呀!」對方很是委屈的說道,「我又不知道歐墨風會找你麻煩。對了,我問你一個事情……」
「什麼?」楊康不解的問道。
「你和湯辰是什麼關係?」對方問道。
「朋友!」楊康說道。
「小王爺,你們南邊土夫子,淘沙客以及湯家和邵文墨之間的事情,我不便插手,所以,我會在短時間內,去紐西蘭渡假,二三年之內,我都不會回來。」對方說道,「我也會約束我這邊的人,另外,江南地面上,你只要不鬧出太大的簍子來,都不會有事,但出了江南地面,我也無能為力——這是我唯一能夠幫你的事情了。」
「你家那位不是上達天聽?」楊康突然笑道,「你應該讓他罩著我,在華夏橫著走。」
「小王爺,不要開玩笑,如果是早些年還可以,現在不成的。」對方溫和的笑道。
「多謝!」楊康說道。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呀,我要去吃飯!」對方那賣萌的聲音,再次傳過來。
「以你的才能和財富,你都不應該靠著賣萌過日子。」楊康說道。
「我還是靠著賣萌過日子吧,至少省心。」對方輕聲而笑,「賣萌很好用,何況,你是如此俊美——小王爺,你應該學學。」
「呵呵,如果是別人說我長得俊,也就算了,你說……當年我要不是被你那張臉騙了,我會為著你鬧出人命案?」楊康說道。
「我也很苦惱我這個樣子。」對方說道,「好了,我不和你說了,再見。」說著,他就掛斷了電話。
楊康拿著手機愣愣然的發呆,似乎,很多事情都明朗了,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幅畫原本的主人會是湯辰,而製作那個高仿貨的人,只要瞞過湯辰就好。
就算如此,對方還是下了功夫,居然知道了那位寒殿下。
從寒殿下的口中,楊康知道,湯辰開始的不知情的,那麼——這人絕對就是湯辰親近的人。
歐墨風想要他死,他安全表示理解,十多億美金的資產,足夠讓任何人為之瘋狂一把。他要謀財害命,他表示理解。
可他和湯家,沒有什麼恩怨糾紛啊?除非……
後面的事情,楊康已經不想想了,就這樣吧,不管是誰,這是血債,就必須血償。
把房間裡面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子,那幅畫依然收在行李箱裡面,放在床底下,楊康刪除掉手機上的通訊記錄,然後下樓。
「胖子呢?」在客廳裡面,楊康看到秀才在研究股票,一邊的筆記本上寫著一溜兒的數據,還有曲線圖等等。
「他出去買菜,順便買點東西。」馮秀才說道,「你研究好太陰寶典了?」
「沒有!」楊康笑道,「慢慢研究,不急。」
「雖然那玩意一點作用都沒有,但是,對於研究古文,還是有些作用的。」馮秀才笑道,「尊貴如你,就應該沒事研究研究古文,寫個字什麼的。」
「我也喜歡這些東西。」楊康笑道,「以後有這樣的石刻,圖摹什麼的,記得給我留著。」
「你如果要,我以後會留意。」馮秀才說道,「我師父對於這些有興趣,一般碰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他都會拓印下來,然後整理成冊,我師父常常說……」說到這裡,他突然打住。
「怎麼?」楊康不解的問道。
「你不要生氣啊!」馮秀才說道,「我師父可不是說你!」
「秀才,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楊康說道,「你師父是不是說,歷史研究學家,都是土渣?跟他老人家相比,查了不是十萬八千里?」
「差不多啦!」馮秀才說道,「你喜歡這個,我下次把我師父的一些拓印件和筆跡,還有一些照片資料,都給你帶過來。」
「好!」楊康點頭道,「我是學歷史的,雖然當初學這個專業,是準備將來做古董生意,並非做研究,但是,正如你所說,尊貴如我,總要做點尊貴的時候,沒事研究研究高深歷史古文化就很符合我。」
馮秀才笑個不住,說道:「你學我說話,倒是學的蠻快。」
「我聰明,學什麼東西都學的蠻快,對了,讓胖子多買點菜,等下讓猴子過來吃飯。」楊康說道。
「啊?」馮秀才說道,「有事?」
「一來是那個寶藏,二來我也有事。」楊康說道,「我有《東京風華錄》的消息了。」
「啊?」馮秀才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問道,「你有《東京風華錄》的消息了?」
「是的!」楊康點頭道。
「你給我說說。」馮秀才顧不上研究他的股票了,忙著說道。
「等猴子他們來了一起說,免得我說二次。」楊康一邊說著,一邊在沙發上坐下來,從茶几上拿起一本書,慢慢的翻著。
「你越來越是淡定了。」馮秀才看著他,說道。
「早些年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淡定。」楊康閉上眼睛,輕聲的嘆氣,「我爸爸過世的時候,我除了知道著急,我什麼也不會……這兩年,我學會了很多,我也學會了如何隱忍,逞匹夫之勇又有什麼用?只能夠讓某些人看笑話。」
「是啊,我也常常和那個胖子說,只懂得動拳頭是沒用的,這是一個法制社會,我們有很多法子,讓人生不如死,何必動刀動槍落人口舌。」馮秀才說道,「我去給胖子打電話,讓他多買點菜,順便打電話讓猴子過來,對了,要叫傻子不?」
「不用,我等下打個電話給他,讓他帶我姥姥去吃飯,別讓我姥姥過來。」楊康說道,「你們都不要在我姥姥面前透露風聲,她上了年紀了,別讓她操心了。」
「你放心。」馮秀才笑道,「郭胖子說,你姥姥原本身子還算硬朗,這兩年……唉……」
「我知道,也是我無能!」楊康說道,「那個時候,我心神皆傷,加上一門心思想要從姜岩身上找到突破口,想要給我爸爸報仇,你不知道,開始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操一把菜刀去找人拼命——可我的仇人是誰,我都不知道。」
「換成我,我也有這種想法。」馮秀才說道,「人心都是肉長的,何況是我們這種從小沒有受過一點委屈的人?驟然劇變,開始肯定是沒有應變能力,你已經很好很好。換成我,想不開,真會自殺。」
「如果我死了,某些人豈不是稱心如意?」楊康冷笑——本來,他對於某些東西並不貪圖,但現在,屬於他的,不屬於他的,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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